“老國公的身子,還真是硬朗。閃舞..”


    東園外,蘇白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園子,感慨道。


    老國公今年已越古稀之年,卻還是能自己動手種種花草,著實令人感歎。


    “祖父身子,一向不錯。”


    尉遲卜笑道,“尤其是祖父生氣罵人的時候,中氣足的很。”


    “早有耳聞。”


    蘇白臉上也露出笑容,老國公的脾氣,整個洛陽城都知道,老國公脾氣上來,管你是奴才下人還是王權貴胄,張嘴就罵,絕不客氣。


    他們今天還算幸運,沒有挨到老國公的罵。


    “蘇先生,我們去前堂坐坐。”


    尉遲卜建議道。


    “嗯。”


    蘇白點頭應道。


    說話間,兩人離開東園,一同朝前堂走去。


    前堂,下人奉上茶水,兩人相對而坐,暫時休息。


    方才給老國公幹活,兩人都累得不輕,現在總算是能坐下休息一會。


    “尉遲將軍。”


    蘇白開口,剛要說話,卻被尉遲卜打斷。


    “蘇先生。”


    尉遲卜正色道,“也不怕先生笑話,我尉遲卜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與先生卻是一見如故,很是投緣,在下虛長先生兩歲,便大膽地稱先生一聲賢弟,先生若不嫌棄,也不要再稱唿我將軍,喊名字,或者喊一聲大哥都可。”


    蘇白聞言,也沒有再矯情,開口應道,“承蒙將軍看得起蘇白,那蘇白便鬥膽喊將軍一聲尉遲大哥了。”


    說完,蘇白起身,認真地抱拳一禮,道,“尉遲大哥,昨夜之事,承蒙尉遲大哥相助,不然,小弟就要擔上窩藏犯人之罪了。”


    “賢弟不必客氣。”


    尉遲卜上前,扶過前者,道,“舉手之勞而已,賢弟坐下話說即可。”


    蘇白點頭,重新坐了下來,問道,“尉遲大哥,不知昨天那名刺客,可否抓到了”


    “沒有。”


    尉遲卜搖頭道,“那是名小先天境界的強者,即便四位皇室供奉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雖然禁軍中也有高手出手相助,卻還是能將此人拿下。”


    蘇白聞言,輕輕頷首,卯川的實力驚人,能從圍困中脫身並不奇怪,此前,他和屠夫等人設下重重險境,依舊還是困不下此人。


    “賢弟,那個妖女留在你府中始終是個隱患,若是可能,盡快將她送走。”


    尉遲卜認真提醒道。


    “我明白。”


    蘇白應了一句,繼續道,“昨夜,皇後娘娘沒有受到驚嚇吧”


    “沒事。閃舞..”


    尉遲卜迴答道,“姑姑身邊,有三尺劍保護,無人可傷。”


    “三尺劍”


    蘇白凝眸道,“那位皇室最強供奉。”


    原來,昨晚出現在皇後身邊的老人,便是三尺劍。


    “不錯。”


    尉遲卜點頭道,“傳說,三尺劍已是大先天下無敵,實力極為強大,即便祭酒大人都曾親口出言稱讚。”


    說到這裏,尉遲卜看向前方少年,好奇道,“賢弟,聽說你最近在和太學的席先生習武,不知進展如何”


    “小有收獲。”


    蘇白笑道,“多虧了席先生的教導,小弟現在也是一位通了六脈的武道入門者了。”


    “通了六脈”


    尉遲卜聞言,大吃一驚,端茶的手一哆嗦,差點沒把茶杯摔了下來。


    這麽快


    對於這蘇先生的背景,朝廷沒少下功夫調查,此人剛來洛陽時,分明還隻通了僅僅四脈,短短半年的時間中,蘇白竟是連破兩境


    這也太快了。


    尉遲卜放下手中茶杯,看著雙手上的茶水,苦笑道,“賢弟真是給了為兄一個大大的驚喜。”


    “多虧了席先生的教導。”


    蘇白笑著應道,“這半年,小弟我可是沒少給席先生添麻煩。”


    “席先生不愧為太學的武學博士,果然非同尋常。”


    尉遲卜感慨道,“若有機會,為兄一定要去太學請教請教。”


    蘇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席韻的性格,比起老國公來說也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會有太學三魔頭之一的稱唿。


    就在蘇白在國公府做客時,城東,宅院中,嵇嶽迴來後,便開始研究長孫殷德的血中,究竟是什麽毒。


    然而,折騰了兩個時辰,嵇嶽幾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了,卻是依舊找不到答案。


    “甄娘,為師出去一趟。”


    迫不得已,嵇嶽隻能收起東西,朝外麵走去。


    城西,教書先生所在的小院前,嵇嶽快步走來。


    小院中,教書先生看到來人,眉頭輕皺。


    “李先生。”


    嵇嶽進入小院中,恭敬行禮道。


    “嵇老先生怎麽來了”


    教書先生沉聲道,“不是告訴過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來我這裏嗎”


    如今,公子已經迴了洛陽,他們必須步步小心,相護之間,能不見麵,則不見麵。


    “老朽遇到了一些麻煩。”


    嵇嶽將裝有長孫殷德鮮血的玉瓶拿出,道,“今早,我被禦史府叫去為長孫殷德診病,發現長孫殷德如今身中奇毒,老朽醫術不精,實在查不出這究竟是何毒,所以,不得不過來找李先生。”


    說到這裏,嵇嶽將玉瓶遞了過去,道,“這玉瓶中裝的是長孫殷德的血,公子手中能人輩出,或許能查到這禦史府大公子究竟身中何毒。”


    聽過眼前老者的話,教書先生神色微凝,接過玉瓶,心中波瀾泛起,竟還有此事。


    他並沒有聽公子說過,還給長孫殷德下了其他的毒。


    “你先迴去吧,此事我會告訴公子,公子若有指示,我會派人通知你。”


    教書先生收斂心思,平靜道。


    “老朽告退。”


    嵇嶽再度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嵇嶽離開不久,教書先生也離開了小院,不知何蹤。


    國公府,蘇白出來時,已近正午,尉遲卜親自送到府前,目視蘇白離去。


    府中正堂,老國公不知何時到來,坐在堂中,安靜品茶。


    “人走了”


    尉遲卜走迴,老國公開口,平靜道。


    “嗯,走了。”


    尉遲卜從驚訝中迴過神,應道。


    “這個蘇白不簡單。”


    已經快要成精的老國公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交往前,多讓人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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