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府,凡珊舞迴來時,蕭王正在前堂議事,待看到女兒,神色不禁一怔。


    珊舞今日怎麽迴來了?


    前堂內,一位位武將看到郡主迴來,皆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辭。


    “父王。”


    凡珊舞進入殿堂,恭敬行禮道。


    “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


    凡蕭寒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問道。


    “和蘇先生去了一趟齊府,耽擱了。”


    凡珊舞迴答道。


    “蘇先生?


    蘇白?”


    凡蕭寒詫異道。


    “嗯。”


    凡珊舞點頭道。


    “你們去齊府做什麽?”


    凡蕭寒收斂心思,繼續問道。


    “文清兩日沒有去太學,我和蘇先生有些擔心,所以前去齊府拜訪。”


    凡珊舞應道。


    凡蕭寒沉默,片刻後,開口道,“蘇先生是大才,若有機會,要多請教,至於齊府,還是少來往為好。”


    “為什麽?”


    凡珊舞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父親,認真道,“就因為齊大人是七王的人嗎?”


    “不錯。”


    凡蕭寒平靜道,“你知道,為父從不參與七王和太子的黨爭,齊鏡是七王的人,你若與齊府之人走的太久,別人會懷疑為父倒向了七王一方。”


    “父王既然不願意參與黨爭,為何還要將女兒嫁給李侯之子?”


    凡珊舞質問道,“難道父親就不擔心別人懷疑父王倒向了太子的陣營嗎?”


    凡蕭寒聞言,眉頭輕皺,道,“原來那天我和你母親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凡珊舞沒有說話,目光依舊灼灼地看著眼前父親,等待迴答。


    看著女兒質問的目光,凡蕭寒麵露不悅,道,“李侯之子文武雙全,又是李侯唯一的嫡子,今後定會繼承李侯的爵位,和你可謂門當戶對,至於你所說的問題,完全無需擔心,至今為止,李侯並沒有明確表態支持太子,不存在倒向太子的問題。”


    “父王何必自欺欺人。”


    凡珊舞冷笑道,“李侯是陛下的心腹之臣,雖然還沒有明確表態站在太子的陣營,其實誰都知道,這隻是早晚的事情,父王,拿女兒一生的幸福,去換得從龍之臣的名聲,您會心安理得嗎?”


    “放肆!”


    凡蕭寒聞言,麵露怒色,道,“是誰教你的這些大逆不道之話!”


    “還用別人教嗎?”


    凡珊舞眸中淚水落下,聲嘶力竭地喊道,“父王,我會您的女兒,不是您用來擺布的工具,您從來都不會考慮女兒的感受嗎?”


    凡蕭寒看著自己女兒臉上的淚水,憤怒的同時,心中卻也有了不忍,想要伸手去擦去女兒眼角的淚水,又強忍了下來。


    “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為父的女兒,為父不會害你的。”


    凡蕭寒沉著臉,語氣卻已好了許多,耐心道。


    “父王。”


    凡珊舞哭泣道,“您所認為的為女兒好,是真的為女兒好嗎,若李侯是七王的人,您還會讓女兒嫁到李府嗎,父王,女兒求你,不要讓女兒一生的幸福,毀在您所以為的為女兒好之上。”


    說完,凡珊舞轉身,哭著朝堂外跑去。


    “珊舞!”


    正堂外,走來的蕭王妃看到哭著跑出來的女兒,開口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迴應。


    “王爺,珊舞怎麽哭了?”


    蕭王妃走入正堂,不解道。


    “孽緣啊。”


    凡蕭寒輕歎道,“珊舞聽到那日,你我之間的談話了,而且,今日,珊舞去了齊府。”


    “齊府?”


    蕭王妃皺眉,道,“她一個女兒家,怎能獨自一個人去齊府,傳出去,成何體統。”


    “有蘇先生作陪,倒是無礙。”


    凡蕭寒迴答道,“但是,珊舞不肯嫁到李府,定然是為了齊鏡那個兒子。”


    “這孩子。”


    蕭王妃臉上露出不滿之色,道,“她不知道齊鏡是七王的人嗎,怎能和齊鏡之子牽扯太深,看來,她和李侯之子的婚事不能再耽擱了,盡早完婚,以防生出事端。”


    凡蕭寒點頭,目光看著堂外,神色間有了一絲猶豫。


    他真的做錯了嗎?


    齊府,齊鏡送走蘇白和凡珊舞後,邁步走向東院。


    “大人。”


    東院前,一名下人走來,待看到齊鏡後,立刻恭敬行禮道。


    “公子呢?”


    齊鏡問道。


    “在自己的房間。”


    下人俯身迴答道。


    齊鏡頷首,邁步朝著院中走去。


    房間前,齊鏡停下腳步,伸手敲響了房門。


    房間內,齊文清聽到敲門聲,邁步上前,打開了房門。


    父子兩人目光對視,齊鏡開口,道,“不請為父進去嗎?”


    “父親,請。”


    齊文清側身讓開,恭敬道。


    齊鏡臉上露出笑意,邁步走入了房間。


    “父親親自過來,有什麽事嗎?”


    齊文清開口問道。


    “方才,蘇先生來了。”


    齊鏡說道。


    “蘇先生?”


    齊文清詫異道,“他怎麽會來齊府?”


    “你兩日沒有去太學,他身為太學的助理先生,前來拜訪,並不稀奇。”


    齊鏡迴答道,“你知道,是誰和蘇先生一起來的嗎?”


    齊文清眸子眯起,道,“誰?”


    “蕭王之女,凡珊舞。”


    齊鏡微笑道,“看得出來,你兩日沒有去太學,凡姑娘很是擔心你。”


    “父親過來,不是就為了說這些吧。”


    猜到父親的來意,齊文清態度冷淡了許多,應道。


    “為父告訴她,你因為喜歡的人,拒絕了為父給你定下的親事。”


    齊鏡平靜道。


    齊文清聞言,眉頭輕皺,很快,想到了什麽,神色沉下,道,“父親,你是不是暗示了她什麽?”


    “為父什麽也沒有說。”


    齊鏡淡淡道,“至於凡姑娘怎麽想,就不是為父所能掌控的了,文清,為父看得出來,凡姑娘對你用情甚深,這樣的好姑娘,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父親,凡珊舞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善良姑娘,您也要為了您的野心利用她嗎?”


    齊文清語氣沉重道。


    “你若是真的心疼凡姑娘,便同意這門親事,為父會想辦法讓蕭王點頭,屆時,凡姑娘就不必如此痛苦了。”


    齊鏡神色淡漠道。


    聽著眼前父親冷淡的話語,齊文清雙手緊攥,沉聲道,“父親,您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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