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帶著一群軍銜比他們高得多的軍官們來接待他們,而且還是如此正式的舉手禮。在吳軍他們的眼中,對麵的軍官們眼中沒有諂媚、沒有憐憫、沒有同情,隻有對戰友的尊敬,這比任何的花言巧語和討好都更深入人心,畢竟他們是軍人。


    無需多少言語,對麵戰友們的舉手禮,看得吳軍等人熱血沸騰,即使他們現在衣著破爛不堪,但是也沒有誰現在會來追究風紀的問題,大家也整齊的立正,敬了一個舉手禮還禮。


    這一敬一迴,已經表達了,無論市長的話多好聽,無論市長代表的是哪方人士,許諾了多好的前途,他們都堅定的跟隨部隊的步伐,不拋棄不放棄。


    至於市長說的他們的家人住在帳篷區、過得不好這樣的話,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以為這些安排是分分鍾就能辦好的麽?到達基地的幸存者要安排好,肯定不會是一兩天就能安排好的,而且又不是隻有他們的家屬在吃苦,大家都一樣。對麵的軍官們也是一幅戰鬥在前線疲勞精瘦的模樣,卻並不像這個市長現在還一幅肥胖樣子,和末世前電視上看過的影像相比,貌似還胖了?嗬嗬,這樣的人說的話,他們敢信?


    自古軍人和文人都是互相看不上眼的,絕對不存在站錯自己位置的軍人,他們是不屑與滿嘴跑火車的政客混的,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顧元盛滿意的收迴手臂,接著眼神一一注視了所有戰士,他的眼裏包含著隻有共同經曆過生死磨難的軍人才能理解的、有著對逝去戰友的悲傷,又有對於自己的幸存有著慶幸這樣難以描述的目光。至少吳軍他們對此是非常有認同感的,這種感覺不是那些整天坐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人、沒有麵對成群成群戰友在自己麵前死去的人所沒有感受過的悲戚、絕望而又堅持戰鬥到最後的軍人氣質。


    說明眼前這群軍官們照樣是從戰鬥中存活下來的,而不是僅僅在城裏紙上談兵般遠程遙控戰鬥的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有互相引起感應的氣場,他們軍人是出鞘的寶劍。不是像程平這樣的政客能玩弄的,都不能降服這寶劍的煞氣,卻想玩弄他們的感情和人生,真是可笑。


    原本被程平說得流過淚的軍人們,在此刻立馬抹幹眼淚,他們不是甘於躲在城牆後麵享受戰友們的犧牲換來一刻平安的人。他們是軍人。


    幾個眼神之間,軍人之間已經完美的完成了一次心靈交流。這是程平這些文官永遠不會懂得的,身後才進入軍隊一天的顧惜白感覺到無比神奇的,綴在尾巴上的茅艾宇看得完全稀裏糊塗覺得凡人世界好複雜的一次眼神交流。


    程平被顧元盛打了臉,訕訕的站在一邊。感覺再也融不進去這群軍人的世界,那可不行,在這樣下去一群人都被顧元盛給搶走了,他迴去還怎麽給黃省長交代?緊張的擦了擦虛汗,馬上又笑嘻嘻的接住話說道:“同誌們辛苦了!辛苦了,所以我們已經在興熙南酒店備好酒菜要好好的招待一下英雄們,那裏還有溫泉,就適合給各位接風洗塵!要不。顧團長也一同前去?”


    說到這裏,程平鼓起勇氣走到顧元盛旁邊,看著對他的提議並無表示的顧元盛。這表情也太不給他麵子了吧,他就不信了,這幫戰士都不怕死、不怕犧牲:“對了,今天怎麽顧團長親自過來了?顧團長可是大忙人啊,我們基地的安危都依仗著你們的努力了啊,平時想好好犒勞一下你們。都請不到人,既然今天顧團長難得休息。就和我們一起去放鬆一下吧,不要整天都繃得死緊死勁的。每天那麽多軍人犧牲,我們看著也難受啊,你們這群當領導的也應該發泄一下情緒!說實話吧,我們也怕了啊,這次這群英雄千裏迢迢的護送老百姓到了我們基地,我們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不能讓他們繼續上前線去麵對危險了,若是他們犧牲了,我們還怎麽麵對他們護送到基地的那些老百姓,英雄怎麽能還繼續吃苦受累呢?不能保證為基地、為老百姓付出最多的人的幸福和安危,這樣下去,以後基地還有誰願意替我們幹活啊?你說是不是?有盼頭,總比無休無止的被利用好啊,是不是啊,顧團長?”


    聽著程平維護戰士們的話語,貌似口口聲聲是在為戰士們的將來著想,其實就是動搖軍心,他的話還真能說動一些意誌不堅定的人,怕了上前線,想在基地內部當個塑造起來的英雄被人尊重享福。


    顧元盛還沒有什麽表態,軍人們已經不答應程平這麽說他們了,他們必須要上戰場,不為別的,就算隻是為了替保護他們犧牲掉的戰士報仇,丁可想起嘮叨著要吃他異能做的刨冰戰友,在他覺醒異能昏迷的時候無微不至的保護他、背著他躲避喪屍的追擊,可惜最後卻難逃被喪屍咬死的結局。都是他沒有恢複行動能力,拖累了他,先在終於能夠製造出均勻的沙冰了,可惜那個吵嚷著要吃刨冰的家夥卻已經不在了。


    “我當上士兵那一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死在戰場上,戰友們的犧牲才換迴了我們安全到達基地,你現在讓我在基地裏做個縮頭烏龜,不可能的,我要上戰場為戰友們報仇,把那些怪物都消滅掉。”


    “對,我們要報仇,要替大家報仇!”這群覺醒異能的士兵,哪個的命不是在喪屍堆裏被戰友刨出來,扛出來的?說起報仇,俱都群情激憤!眼裏包著淚水,急紅了眼眶,一起喊起了口號。


    “大家都是好樣的,我們軍人絕對不是孬種,你們放心,每天都有足夠多的喪屍讓我們殺個痛快,為犧牲的戰士們報仇!”顧元盛看著驚覺自己通了馬蜂窩般不安的程平,麵對激動的戰士們揮手作出保證。


    “好,殺殺殺!”雖然僅僅是十幾個士兵們的呐喊,卻是代表了所有軍人的心聲,消滅敵人,為同誌們報仇,還人類一片安寧的生活環境。


    “程市長,我看就沒必要去興熙南吃飯了,戰士們一路也辛苦了,我相信迴到熟悉的軍營,他們能夠睡得更香,溫泉也不必了,多洗洗冷水澡有益身體健康,我們死都不怕,怎麽還會怕冷水。謝謝程市長的苦心了,我們走!”哼,想從精神上去腐蝕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戰士,你還是嫩了點,戰士都是有鋼鐵脊梁的人。顧元盛意味深長的看了程平和他身後被戰士們的怒吼嚇得縮成一團的文職人員們一眼,一群蛀蟲!


    看著一群煞神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休息室,文職團體集體舒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嚇死了,真怕對麵那群人突然發個瘋,來咬他們。衣衫不整、亂吼吼,簡直有辱斯文,莽夫一群。


    可是,這次一個異能者都沒有能帶迴去,看來要麵對省長大人的怒火了,對了,不是還有一個異能者不是軍人的家夥麽?怎麽也跟著顧元盛走了?


    茅艾宇本來是百無聊賴的看著一群人打著機鋒的,對於他來說這些人的世界他不懂,說的話他也不明白,他們的熱血沸騰報仇雪恨他也不感興趣。他隻想早點迴去找道友,早日商量上路的事情,結果,就感受到一股視線一直在打量他。


    抬眼一看,我滴個乖乖,那個不是昨晚見過一麵的道友的未婚夫麽?他怎麽在這裏?


    而顧惜白也是非常納悶這個家夥怎麽又出現在了這裏,他不是已經進基地了麽?為什麽剛才叔叔告訴他,他是今天才到達基地的?他何必多此一舉的再進一次基地?


    看到茅艾宇手上拿著的身份卡,難道是為了補辦身份卡,也不對啊,補辦卡也不在這裏走程序啊?還是說,他在監控如此嚴密的情況下,能夠來去自如,隻不過現在需要一張身份卡才不得不來走程序?可他是如何不知不覺的就進入、離開基地的呢?看來晚點需要再多了解他一下了,這麽神神秘秘的人,黨貝貝又瞞了他一些什麽呢?


    心裏雖然這麽懷疑著,注意到茅艾宇迎上了他的目光查看而來,便對他友好一笑,對方先前有點小吃驚的表情也落入了他的眼中,嗯,沒有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裏麽?看來茅艾宇對他的情況比較了解咯,那就是說黨貝貝給他說過什麽,才會覺得他出現在這裏非常奇怪,不然一個外人是不會過於清楚他的行蹤的。


    到底怎麽迴事?一會兒迴家好好問問黨貝貝吧,現在他也不點破,如果並非什麽大事,得罪了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對於他來說,損失也是蠻大的。


    兩人的眼生交流也就隻落入了隱身狀態的小橙子眼中,其他人完全被場中的氣氛感染了,哪裏有多餘的眼神留給背景板?


    一個幸存者異能者在17個煞氣還未消除的軍人異能者隊伍後麵,一個軍銜都還沒有的新兵蛋子混在一群軍銜至少一毛三的人堆裏,是誰都不會多分出一絲眼神去關注這些小人物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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