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神地/眾神之都未央城/高塔下】


    嫻徽公主那柄染血的傘上亂射著薄薄的利刃,那利刃極利極軟,在撞到了東西後彎成月牙形,再次向源飛彈去。


    那薄刃一離開嫻徽的傘,就隱於夜色,悄無聲息如同暗器。


    源用冰雪搜尋抵擋那射出的十三片薄刃,並向嫻徽公主送去手中長刀。


    那公主握著傘柄,如同舞蹈的身法似乎同之前無二,可源察覺到了那細微的變化。


    她心亂了,因為源故意說的那些話。嫻徽公主這樣高傲自負的一個人,這樣在乎美貌的一個人,絕對聽不得他說的這些。


    而且,情緒化的公主,絕對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也絕對傲慢的認為自己靈力高強無敵手,根本無需對一個受傷的對手太過認真。


    這是源唯一的機會。


    那傘在公主手中,既是堅盾也是利刃,源不得不承認,這無相寶器實在適合嫻徽。


    女子陰柔的身段柔若無骨,幾乎同這傘合二為一,那身法一頓一息間白傘化成萬千飛刃作蛇舞,一招一式間但見出神入化詭秘無雙。


    “公主,在下說錯了嗎?公主為何要生氣?”源手中不停揮出淩厲刀光,腳下變換步法躲避那淩厲的白傘,嘴上繼續說道,“公主,再告訴你一句實話,你根本就沒有塔頂上那個女孩半分美貌。”


    “你就是故意氣本公主的吧!別以為本公主看不出!!”雖然嫻徽這樣喊道,可她的語氣裏的怒意卻隻增不減。


    “公主仔細想想,有人像在下舍身營救神女那樣對你嗎?鐸一真他有嗎?”源的身上多了許多或深或淺的傷痕,他全都無視,雙目死死盯著嫻徽,絲毫不敢大意放鬆,“有人這麽對你嗎?”


    “本公主靈力大成,才不會像那個白癡一樣被人綁住!”


    “忘記和公主說了,鐸一真也不喜歡太強勢的女人,像你這樣靈力大成的,在他眼裏和男人沒什麽區別。”


    源的長刀見招拆招,言語的交鋒上也一樣。


    他一個後翻躲過了公主白傘上的接連飛出的九道尖刺,又補了一句,“況且,您還生得這樣醜陋,您如今的樣子,活脫脫一隻煮熟了還在手舞足蹈的大肥蝦。”


    這招逼人生氣的法子,還是他從鐸一真那兒學來的。


    對付嫻徽這樣的對手,真是再適合不過。


    “你給本公主住口!”


    嫻徽喊出了這句話後,雙目圓瞪,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己的左肩一眼,那裏滲出了點點腥紅。


    “你,你,你居然?”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弱小的靈力近成居然可以傷到她。


    “因為你太弱了,還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很強,隨便說一句,鐸一真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源那裏會放過這個良機,手上的長刀一刻不停留,向上一挑,就要直接劃過嫻徽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道烈炎向兩人劈來。


    來勢洶洶,那樣狂暴。


    源和嫻徽忙向後躍開。


    “源小公子何時變的這麽了解老子我?一口一個鐸一真討厭鐸一真不喜歡,老子本人都不知自己原來這麽能挑剔。”


    冰冰涼涼的嘲諷腔調,玩世不恭的邪邪笑意,那身著黑色戰袍的男子向兩人一步步走來。


    “不過有件事你說的不錯,我還真不喜歡她。”說著,鐸一真走到了源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臂,渾厚強勁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傳進了他的體內,“太不要命了,小公子。”


    “剛剛你不出手,我可以殺她的!”源對鐸一真低吼道,“這是個惡魔!死有餘辜!”


    “剛剛我不出手,死的就是你。小公子,她根本就沒用全力。”鐸一真毫不客氣地說道,“別意氣用事。”


    源這才發覺自己渾身是傷,雖然除了背後那道,其餘傷口並不是太深,可幾乎都險些劃在了要害上,黑鬥篷裏的白衣也早已染紅。


    他沉默半秒,接著拿話刺鐸一真,“你看戲有段時間了吧?如此惡劣,同這公主真般配。”


    “哼。”鐸一真笑笑,不語。


    源太過關注嫻徽公主的破綻,一時居然忽略了自己的傷。


    他冷靜了下來,明白剛剛自己那一挑還真未必殺得了嫻徽公主,若殺了還好,若不能,自己必死無疑。


    “公,公子?”那嫻徽公主見到了鐸一真,居然直接將手中那絕世無雙的寶器無相白傘向身後一丟,麵上升起了兩片淡淡的緋紅,“你怎麽來了?天色這麽遲……”


    那風華絕代的白衣公主雙眸一瞬綻開了光芒,那樣璀璨刺眼的,似乎能燃盡一切的光芒,讓人不忍心去看:“你是來找小惠的嗎?”


    小,小惠?源的背後升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他反應過來,嫻徽公主的本名就叫蒼皇惠,單名一個惠字。


    嫻徽見鐸一真隻顧同源說話,沒有反駁自己,也不管鐸一真同源都說了什麽,就自欺欺人的認定他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她已經收了所有的靈力,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嬌柔的靈動美人。


    嫻徽走上前,雙手環住了鐸一真一條結實粗壯的胳膊,就這麽不輕不重地握著,帶著明顯的小心翼翼。


    她用討好的語氣對他說道:“公子,蓋世公子,不對不對,是逢魔尊主!我們一起來玩,來我的塔裏玩好不好?我們一起來玩挖眼珠子剝指甲遊戲,尊主難得來一次,陪陪小惠吧!”


    鐸一真皺了皺眉,麵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幹淨利落地甩開了她的手。


    她跌撞著後退了兩步,也不惱,隻是帶著不知所措的神情望著鐸一真,不敢再上前來。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原來如此本事。”因為鐸一真輸送來的靈力,源終於緩了過來,麵孔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我有多本事,小公子試試便知。”鐸一真見他恢複了過來,鬆開了輸送靈力的手,不客氣地調戲了迴去,然後他頭也不迴地對嫻徽道,“去把那女孩帶下來。”


    “可是……”嫻徽猶豫了一下。


    “快去!”鐸一真冷冷道。


    嫻徽公主不敢猶豫了,立馬飛身躍起,幾步躍上塔頂,將珞兮帶了下來。


    “等等,你!”源頓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鐸一真話裏的意思。


    鐸一真不理他氣惱的聲音,一把抓住珞兮身上的繩子,直接用炎靈術燒斷,將女孩向源一推。


    源連忙伸手接住了被推過來的珞兮。


    然後西方主人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印著火漆的信來,丟給了嫻徽。


    “這是,這是尊主給小惠的嗎?”嫻徽捧著那封信,語氣中帶著欣喜。


    “這是神後給你的。”鐸一真毫不客氣地戳破她的幻想,“現在,迴你的塔裏去。”


    “你來就是為了這個?”嫻徽公主拽著信垂下了手,不在自欺自騙,她原本染著欣喜的眼眸漸漸暗淡了下來,帶著幽怨。


    “不錯。現在迴到你的塔裏去,呆在那兒,這是你父帝和母後的意思。”鐸一真終於轉頭,正視她的目光,麵容陰沉得可怕,他一字一頓對蒼皇惠說道:“這也是我的意思。”


    嫻徽垂下了頭,似乎不敢和這樣神情的鐸一真對視,然後她不再言語,恨恨地剮了源和珞兮一眼,獨獨避開了鐸一真。


    然後她轉身,幹淨利落得隱入了黝黑的高塔之中。


    珞兮渾身依舊止不住得微抖,她撕開扣在嘴上的布條,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望著麵前這個渾身散發隱隱攻擊之意的高大男子,這就是她的未婚夫,西方主人蓋世逢魔。


    她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氣氛從先前的驚險變為莫名其妙的尷尬。


    倒是源先開了口:“鐸一真,這是神女珞兮。”


    “我認得出來,不用你說。”鐸一真微微皺眉說道,那雙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珞兮經過一夜的折騰,兩頰凍的發紅,她望著鐸一真,後退了一步,依舊說不出一個字。


    這會兒,一點也不像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


    鐸一真毫不客氣地譏笑了一聲,眼眸中的輕蔑之意毫不隱瞞,他掏出了另一封信,遞給了源:“這是神後給一個叫珞什麽來著的密信,你替她收下吧,順便,替我收下她。”


    說好後,鐸一真直接轉身離開。


    源追了上去,抓住了他,低聲道:“鐸一真,你什麽意思?她是神帝親賜給你的,你的未婚妻!你這樣子,要她如何立足於蒼皇家?”


    鐸一真挑起一道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似乎在對他說,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我,我承認,我在乎她。”咬了咬牙,源有些急促地坦白道,“可是源發誓,絕對沒有對神女做過什麽非禮之事,神女清清白白,無愧蒼皇族,也無愧蓋世家!既然她同你有婚約,源就隻能希望,你能娶她,對她好。僅此……而已。”


    接著,源抿了抿唇,目光直直注視著鐸一真,咬緊牙關補上了一句,“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好好娶她,你告訴我便是,北地公子源,會去做。”


    鐸一真聽了他這樣認真的告白,放聲大笑了起來:“你一年級輕輕的公子哥,怎麽和老頭子一樣古板?在乎這麽多做甚?若是老子,愛上一個人,管她誰的未婚妻已婚妻還是誰的娘,絕對要造個金屋先關起來再說!絕不會做將她推給別人的蠢事。若是愛一個人,就別相信有人會比你更能照顧好她。”


    接著,鐸一真又道:“放心吧,神後開口了,這大家都不痛快的婚約解除,她是你一個人的了,沒人和你爭這種貨色。”


    源頓住了,他花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鐸一真告訴了他一個怎樣的消息。


    他心裏升起了不可抑製的欣喜,可他麵上卻依舊如常,不想給麵前的男人看笑話。


    他冷冷道:“你一定要這麽嘴上不饒人?珞兮是最美最好的女孩子,不是你口中的‘這種貨色’。”


    “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快走吧小公子,離開神宮,帶著你最美最好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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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重生少年如何在一團團迷霧之中,如何從棋子變成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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