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總,我對這些並不了解,您再給我講講吧。說來慚愧,我自家的東西,竟然還不如您知道的多。”


    “好啊,”虞川正在興頭上,並不介意多說幾句,“去我書房吧,單這麽講,也講不出什麽來。其實你不了解很正常,這畫,除了我,應該不會有人了解了。”


    別人聽了,還以為虞川在自誇,但蘇淮的耳朵裏隻放得下書房二字,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書房都是一個很私人的地方,他按捺住興奮,直勾勾地看著虞川將畫卷好,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迫不及待了。


    “虞總。”一個沙啞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蘇淮看過去,隻聽那個年邁的管家說道:“廚房煮了薑湯,要給先生端上去嗎?”


    心裏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果不其然,他發現虞川的臉色黯淡了下去。


    “嗯,等下讓他喝吧。”


    陳管家看了蘇淮一眼,又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需要給客人備一雙碗筷嗎?”


    客人?雖說這稱唿並無不妥,但與之前那句先生比起來,蘇淮覺得是天壤之別。難不成,蘇南傾已經不算是客人了?


    虞川點頭,“雨大,用過晚飯,我讓司機送你迴去。”


    蘇淮道了聲謝,又對著陳管家道了句麻煩了,可顯然的是,這老頭並沒有給他太好的臉色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覺得這老管家是不大待見他的。


    他沒太放在心上,一門心思全在虞川身上。


    虞川將畫卷握在手上看了好一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蘇淮沒敢叫他。


    他卷起畫後又展開看了兩眼,複而又卷起,將它放下後又拿起來,如此反複幾次,蘇淮的心情落了地,他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差,看到虞川這樣子,他毫不意外地聽見虞川道:“我失陪一下。”


    虞川的眼裏好像一瞬間失去了他這個人的位置,甚至不聽他答,將手裏的畫軸仔細放好,往廚房的地方去了。


    他看到虞川手裏拿迴了杯熱騰騰的薑湯,大步直奔樓上。


    就像是到手的東西被人搶了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段獨處,被人硬生生中途給截了,恥辱與不甘讓他整個人顫抖不已,就在他想要一拳砸向桌麵的時候,餘光中,那個年邁的身影卻在不遠處看著他,雖說麵無表情,但蘇淮心下一驚,拳頭立馬鬆了,僵硬地扯出一個微笑。


    陳管家禮貌地點頭。


    他轉身背對著陳管家,嘴角的弧度立馬收攏,眼神驟然陰鬱起來。


    “阿嚏!”蘇南傾對著臥室的落地窗狠打了幾個噴嚏。


    從樓下逃上來後,他渾身又冷又熱,裹著浴巾坐在床邊,對著落地窗愣愣地看著大雨傾盆。這烏雲壓地極低,直逼大地,往日這個時候,天還大亮著,現在卻已經黑得像半夜了,讓人覺得壓抑。水汽蒸發帶走身上的熱度,唯有唇顯得又燙又腫。


    他把浴巾裹得更緊了,煩躁地一拳打向地板。


    “啊!”結果這一拳下去,給他疼地直嚷,忙捂著手吹。


    渾身都凍地僵,讓嘴唇的紅腫感變得過於明顯,他用手背揉著唇,絲毫作用沒有,反倒是剛剛那一幕更加清晰了。他甚至能夠清晰地迴憶起那個吻,那種潮濕中帶著熱烈的感覺在他腦海裏不停地放大。


    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啊!


    他雙手插進濕潤的頭發裏,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把自己扇清醒,可現在後悔有個屁用,這一耳光得在他爬上沙發的那一刻扇才有用。


    沒想到,到了最後,居然是自己先主動去吻了他。之前有多厭棄這種事,現在他的臉就有多疼。還說虞川是把他當個兔子包養他,結果呢?自己竟主動爬了上去,雖說是爬沙發不是爬床,可這二者有什麽區別?


    他簡直覺得自己是墮落了,自從答應虞川來到這鬼地方之後他就越來越墮落了。那些高傲那些尊嚴呢?這不轉眼成了個笑話?這事要拿給家裏的長輩們知道,怕是得氣活過來。堂堂男兒郎,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現在倒成了個主動爬床的兔子了。


    他又氣又恨,想要把責任推卸給虞川,可這是沒有道理的。虞川那家夥多精啊,一切都是被迫的,還不停地要讓他別幹這蠢事,結果自己非但不聽,還嘲諷虞川對自己有反應了。


    那話,到底是怎麽說出口的!他暗地裏在心中咆哮。


    越想越丟臉,這臉是徹底在這裏丟盡了,他想撈也撈不迴來,隻好想想補救措施。可哪來的補救措施?難不成說是自己被邪祟附身了?剛剛的一切都是隻淫|蕩鬼做的,他也是不得已?反正重生這麽離譜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可是騙別人騙不了自己啊!蘇南傾覺的自己這輩子完了,說好的重活一世,忘了前世種種,過個新的人生呢?這下好了,新是新了,就是新的離譜,和他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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