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傻女孩。”他好想開口跟她說夠了,但他知道她不會聽的,因為她是叛逆的女孩。


    急喘著,美顏上的淚痕沒斷過,高大身軀帶著一股壓力,緊迫在她後方,為了逃開,棠雨柔無顧膝蓋傳來的撕裂疼感,她跑得很快,快到不看路急於甩掉他,有好幾次,她差點絆倒,他卻在瞬間攙扶她身子,又讓掙紮的她給跑了,然後,靜靜跟在她身後。


    這可教她氣惱極了!


    “我討厭你……”她對他說。


    “我討厭你……”腳踝疼痛劇烈,然而心口的疼,才真的難受。


    她迷了路,也知道他還跟在後頭,氣得加快腳步,尋找出路,彎進一條小巷,這才發現是條死路,腳步終於停下來,而且再也跑不動了,“我最討厭你了……”


    眼神晦澀,白雲飛手環上細腰,攬她入胸懷,視線輕移,看見那不斷沁血的膝蓋,她左腳的血漬,無論新與舊,都令人憂目驚心。


    他埋進她耳畔,說:“夠了,雨柔,別跑了……”那嗓音帶著心疼的脆弱,和一絲乞求。


    她聽了卻覺得刺耳,什麽叫做夠了!那感覺好像是說:要她別再胡鬧,別任性了。


    “放手!”棠雨柔尖叫,柔荑使勁地扳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指甲陷進他粗硬的肌肉。


    自己的手臂滿是抓傷,他卻反而擔心她的手會不會疼,如願放開她,棠雨柔卻怔楞在原地,扳轉過她嬌弱的身子,對視那淚眼汪汪的黑眸,他手一抓攬,再次將她帶入懷中。


    “不要……”棠雨柔掙紮地抗拒。


    白雲飛執意將她擁得更緊些,襯衫下的精壯胸膛幽沉地起伏。


    “放手!放開我……”她氣憤地踢腳,掄拳捶他肩臂,他不為所動,將她壓得更緊。


    棠雨柔使出全力掙紮,淚眸瞪著那沉峻臉容,哭喊:“我最討厭你了……”


    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他的唇疊上她的,一抗拒,他就銜得更緊,霸道又兇猛地吮咬、蹂躪著,一刻也不鬆口,舌尖蠻悍地侵入她口中,纏弄她的舌,棠雨柔一僵,別開臉,大掌卻更加扣緊那桔膩的下顎,舌探得更深更猛。


    她用力咬他,直到血腥味蔓延彼此的口,他才暫時放開她,腳一軟,棠雨柔往地上癱,搗著胸口,像換不過氣般的急喘。


    白雲飛還不想放過她,一把將棠雨柔拉起,按進幹暖的石牆。


    再度欺上她微顫的紅唇,昂起下巴,拒絕他的吻,她瞪著他,渾身顫抖,頻頻搖頭,卻發不出嗓音來。


    宛如一場追逐遊戲,非要將她急欲躲開的唇銜接住。


    “我最討厭你……”推不開他,隻好放棄掙紮。


    白雲飛大掌順著她腰臀,使力一按,結實軀幹深嵌她腿間,唇更加堵緊她的嘴,說:“沒關係,隻要我喜歡你就好……”喘息低喃。


    從兩人密實的唇間逸出。


    揪著他襯衫,她的淚流進他嘴裏,與腥辣的血味交融,這次他依然沒有放開她。


    他又說:“雨柔,我喜歡你就好……”


    暈迷恍惚之間,她睜開迷蒙的瞳眸,看見遠邊天色染了層紅暈,美眸輕移,發現他正盯著她瞧,棠雨柔連忙低垂眼簾,埋進他胸膛,緋紅的芙頰更勝天色。


    她被他抱在懷裏,耳畔傳來的是他的心跳,鼻端充盈的是他味道,白皙纖指摸了摸紅腫的唇、舌,全是他激情熾熱的傑作。


    直到女人特殊的磁聲竄入棠雨柔耳中,她才驚覺自己已被他抱迴山頂上,她討厭的那間店!


    她不喜歡那家店,是因為站吧台的女人似乎和他關係曖昧不清,妒眸瞪著俊臉上的口紅唇印……


    “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她堅持,雙眸泛淚。


    他這才放她下來,抬眼,恰好瞥見葉玲看好戲的笑容,白雲飛聳肩,無奈的笑了。


    雙腳一落地,棠雨柔卻突然旋足就跑,“惡心!惡心!在那麽多人麵前眉來眼去,真不知羞恥……”


    眉心深蹙,長腿跨步,大掌一擒,將尖叫的她扛上肩,穿越看熱鬧的人群,往迴走。


    “放我走!我不要進去!”她忿然踢腿,掄拳捶打他肩背。


    他停下腳步,唇直抿著,道:“別逼我在這裏吻你。”


    她終是停止動作,柔荑揪著他襯衫,哽咽說:“我不喜歡這樣被扛在肩上,好丟臉。”


    她都能聽到那群人的涎笑和拍掌聲。


    許久,他才放下她,低頭凝視棠雨柔難過的容顏,說“不許跑。”


    她點頭,他再次將她攔腰抱起,走入店內,彎進轉角,穿越長廊,來到另一處黑色建築物,不同於前麵酒館那棟,是徹徹底底的全黑。


    從外頭看不出裏頭竟然還藏有風格如此迥異的房舍,兩棟房舍間,相連一道長廊。


    一入房,他把門帶上,落了鎖,也將那些等著看好戲的閑雜人士隔絕在外頭。


    白雲飛直往樓梯走去,上了二樓,寬敞空間全做成他的寢室。


    小心翼翼地將棠雨柔放上床,讓她背靠在床頭,拿超軟枕放在她身後,撫撫她的頰,吻吻她的唇,說:“不準起來,否則……”他沒把話說完。


    她點點頭,咬著他性感的薄唇,報複。


    他眯起眼,危險地警告,“別隨便咬男人的唇,特別是躺在男人的床上。”伸舌舔弄那晶透的耳廓,並說:“我已饑餓很久,快變成了野獸。”


    “無賴!”推開他,她惱怒輕斥。


    白雲飛笑了笑,起身離開,龐大身影沒入樓梯間,他人都離開,爽朗笑聲仍舊低低迴蕩,棠雨柔眉心輕凝,怒哼了聲。


    走上樓時,白雲飛提著醫藥箱,放置在床邊,他摸摸她的頭,吻吻她的唇,再度轉身離開,走進最角落邊的浴室。


    走迴來,蹲在她麵前,白雲飛托起她小巧精致的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用溫濕毛巾小心拭淨她纖細小腿和受傷膝蓋,“痛不痛?”凝固的血痕染紅了她雪白肌膚。


    棠雨柔凝眉,身子輕微的抖顫起來。


    他邊輕哄,邊親自處理她的腳傷,手勁溫柔地像對待什麽易碎品似,她盯著緊鎖的眉宇和那自責的黑眸,羽睫眨了眨,心隱隱動了下。


    “好了。”待傷口包紮完後,他一抬頭,紅唇便堵上他的。


    “剛才說的那些全是氣話,其實我是喜歡你的……”在他嘴裏緩緩吐道,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雖然看見他與其他女人廝混;雖然昨晚氣得睡不著覺;雖然他臉上還殘留紅印;雖然情敵就在隔壁棟一樓的吧台裏……


    “我好想你……”她就是想跟他說。


    他迴吻,輕輕吮咬她探過來的粉舌,“對不起,我昨天失約了。”


    “因為你的情人?”瞅看他,語調很酸。


    “我是浪子。”浪子是沒有情人的。


    推開他,怒瞠:“所以,我看到了你和那個叫“楊花”的女人。”


    她誤會他的意思了!以為他說因為是浪子,理所當然能遊戲人間,雖說,事實是這樣沒錯,但他卻不想這麽跟她說,怕她因此生氣,不再理他。


    白雲飛拉迴那微微抗拒的嬌軀,抵著她的額,鼻尖與她親昵地輕蹭,沒好氣的說:“我發誓,我是全世界最落魄的浪子。”這樣的說法她是不會懂的。


    那張美顏仍怒紅著,他閉一下眸,喉間發出的低嗓婉轉而深長,“半年……”眼皮緩緩睜開,目光沉定地鎖住了她,“我已經有半年沒碰過女人了,昨天、今天、現在這刻也依然是如此。”


    他從沒向人解釋過,但今天卻為一個女孩,盡心、努力的帶著真誠解釋給她聽,而且,還說了個會讓他砸掉浪子招牌的秘密。


    凝望他,美眸遊移了一會兒,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尋什麽,羽睫眨顫,她低垂眼簾,脆弱的閃動了下,“你臉上有唇印……”


    頓了下,側首,鏡子倒映著他困惑的臉和不知從何冒出來的唇印。


    “該死的!”低咒,他又跌入了深淵,對上她不確定的美顏,臉色陡地沉峻,“我昨天一夜沒睡。”那幾乎是衝口而出的語氣。


    他急著解釋,得到的卻是蓄滿一池的淚,美眸顫動地瞪著他。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孩仍不相信他。


    白雲飛幹脆整個人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腿上,困在他胸懷。


    吐道:“昨天,我也有去海邊,但趕到時,你人已不在,這讓我感到非常自責,為了懲罰自己失約,我在海邊待了一整夜,所以,我才說我一夜沒睡。”輕抬那精致的下巴,用更加強硬的態度解釋,眸光堅定無比,“我昨晚一個人,這是真的,相信我,雨柔。”


    “我還知道你罵我是渾蛋。”清晨,天空蘇醒,他才看見沙地深刻著“渾蛋”兩個鬥大的字體。


    棠雨柔睜著水盈盈的大眼,沒說話,怒意看似緩和了。


    他俯首,吻吻那微顫的紅唇,說:“謝謝你……”始終於肯相信他了。


    唉,他可是浪子啊!卻一再再為她退步,不僅毀掉浪子該有的瀟灑,費盡心力地向她解釋一切,還徹底丟盡浪子的顏麵,脫口自己已有半年沒女人的糗話,當她仍不相信他時,他簡直是懊惱挫敗,焦急又無措,幾度還破天荒的說話結巴。


    一如方才,甚至為她肯相信他而道謝!敗給了美麗的她,是他這輩子始料未及的,況且她還隻是個女孩……不過,話說迴來……


    “既然你昨天有看到我,為什麽不過來解救我,嗯?”瞪視絕麗的笑顏,他悶悶說:“那我隻好折迴酒館,請葉玲幫我擺脫她……”


    見那張俏臉又沉了下來,白雲飛頓口,知道她又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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