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大的傳言,就是唐家父母讓唐子剛出錢建了大瓦屋,沒想到大瓦屋建好之後,唐子剛就被他父母分出去,住到他們唐家祖屋去了。說是祖屋,也不過是兩間破爛的屋子而已。畢竟唐家祖上雖然出於唐家村,但是唐子剛的父親卻是少年離家,直到二十年前才帶著妻兒迴到唐家村,當時唐子剛還不到周歲,唐老頭這一房也已經沒人,所謂的祖屋也隻是一間破爛的小房子,他迴來之後才整修加建成兩間土胚房。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受傷了!」看清她狼狽的模樣,以及衣服上的血跡,唐子剛蹙眉上前,在離她一步的距離蹲下,仔細的上下審視一遍。「有什麽我能幫你的?」他不敢隨便動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貿然出手怕被她誤會或是冒犯了她。


    他知道裴燕,也聽說她家出了事,對於她一肩扛下家裏的責任,他心裏很佩服,所以也願意伸手幫忙一把。像是她家剛出事時向外借錢,他也把自己的私房藉他在大山村的朋友之手借給她家,不過他囑咐過了,別讓其他人知道,否則若消息傳到他家人耳裏,那就不是幫裴家,而是替他們家找麻煩了。


    「我迷路了,然後又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裴燕有些赧然,解釋了自己的處境。


    「這裏已經是屬於唐家村的地界了,你應該是從西麵那片林子順著山坳繞過來的吧。」唐子剛抬頭,卻見那山壁頂端的樹枝上,有一截衣袖迎風招展,又低頭看了看一身狼狽,衣衫多處破裂的裴燕。「傷了哪裏?可有傷了筋骨?」


    「沒有,都是些皮外傷,我已經用三七先止了血,等迴家後再抹上傷藥便可。」裴燕搖頭。


    「那好。我送你下山,能走嗎?」唐子剛問。


    「應該……行吧。」裴燕沒啥底氣的說。


    唐子剛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起身走向那隻野兔,拔了箭,撿起野兔收進綁在腰間的蛇皮袋,才迴到她身邊,接過她的竹簍背在左肩上,然後站在那兒等著她。


    他是想伸手扶她一把,卻怕冒犯了她,所以隻能站在那兒,可是見她顫著腿兒還未起身便又往地上跌,反射性的伸手攙扶住她的手臂。


    「嘶!」裴燕猛地倒抽了口氣,他剛好抓住她傷得最重的地方。


    唐子剛一凜,頓時便知道自己碰到她的傷處,立時鬆了手,改扶住她的肩,讓她重新坐迴地上。


    「對不住,你的傷……」唐子剛想說幫她看看,卻又覺得不妥,話到一半便吞了迴去。


    「沒事,不怪你,剛好這手傷口大了些而已,也不是很嚴重。」裴燕立即搖頭。


    「裴二姑娘看來應該是沒力氣走下山了。」唐子剛眉頭微蹙,他理解她這種狀況,是意外發生後身體的後續反應,休息一晚或一兩天便好,隻是眼下……


    「對不起……」裴燕歎氣,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初時還能咬牙勉強走上那麽幾步,可在遇到唐子剛之後,心一放鬆下來,全身更是無力,整個人都虛脫了。


    「若裴二姑娘不介意,我背你下山可好?」唐子剛考慮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裴燕聞言,睜大眼錯愕的看著他。


    那烏溜溜的大眼,配上她清麗的容貌,錯愕怔愣的神情,唐子剛猛然覺得心裏好像被什麽撓了一下。


    他握拳抵唇輕咳一聲,掩下自己的異常,輕聲道:「我無意冒犯,隻是眼下狀況也隻能出此下策。」


    天擎皇朝男女大防本就沒有前朝那麽嚴格,在鄉下地方就更鬆泛了,平時來往交際都屬正常,不會有人說什麽,當然,肢體接觸還是於禮不合的。


    裴燕微微紅了臉,趕緊搖頭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很感謝,天知道方才一見到你,我差點要拜倒謝天謝地了,卻腿軟隻能跌坐在地上。」裴燕語帶俏皮,試圖衝散兩人的不自在。


    「裴二姑娘不介意便好。」唐子剛輕笑一聲,為她那玲瓏的心思。


    「你可以叫我阿燕,我也叫你唐大哥,可好?」裴燕淺笑嫣然,也不再扭捏。


    「好。」唐子剛眼神略顯幽深,緩緩的點頭。「你放心,你家住在村尾,最靠近大嶼山,之間並無其他住戶,路上我也會注意避開村人,不會讓人看見。」


    「那就勞煩唐大哥了。」裴燕緩緩的深吸了口氣,緩和一下狂跳的心髒。


    「嗯。」唐子剛低應,審視一番她的狀況,以及兩人要帶下山的東西,考慮了一會兒,便道:「阿燕稍等一會兒。」


    「嗯?」裴燕一愣,未及反應,便見他轉身離開。


    雖然疑惑,可人已經不見了,她也隻能等著。


    等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手臂有些發熱,正疑惑著,那熱度卻越來越高,彷佛要將她的骨肉都燒成灰般,她驚慌的掀高袖子,便見那紫蝶臂環正散發著紅光。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啊……」受不住那熱燙的溫度,她忍不住痛唿出聲,右手按著左上臂,想拿下臂環,卻發現臂環文風不動,似是與手臂連成一體,最後她隻能無力的靠在山壁上,咬牙忍受著。


    臂環散發的紅光越來越亮,突然光芒大熾,將她整個人包裹住,下一瞬間,裴燕消失在原地。


    從山林野地驀然變成田園小溪,環境的驟然變遷,讓裴燕驚愣,怎麽迴事?她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裏又是哪裏?


    然後她很快又發現臂環不熱了,紅光消失了,低頭朝左手臂一瞧,卻愕然的發現,臂環也消失了,留在她手臂上的,是一個紫蝶印記,像胎記般烙印在她的手臂內側肌膚上。


    緊接著,腦海裏便浮現了一些有關於這個地方的信息。


    她錯愕的瞠大眼,原來這臂環裏竟有著修仙者煉製出的空間,名為紫蝶空間,是一個種植低階靈草的靈植空間,因為靈植或藥材的年分與效用有很大的關係,許多丹藥所需的藥材都需要有很高的年分,而這裏的靈植空間的時間和外界是不一樣的。


    紫蝶空間是外麵一天,空間一年。


    從空間給的信息讓她知道,這還是低階靈植空間,高階的靈植空間時間是可以分區調整的,最高是外麵一天,空間百年呢!


    仔細的觀察著所處的環境,大約十畝左右的黑色肥沃土地被分割得整整齊齊,有大約三分之二還光禿禿的,其餘則種植了一些她認識或不認識的藥草;藥田旁有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穿過,對應的另一邊則是一間綠色的小屋,小巧而精致,而她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空間的正中央,有一棵蔥綠的大樹矗立著,此時她便是背靠著這棵樹坐在樹下。


    這棵樹,名為五行靈木,散發五行之氣,使空間生生不息,是紫蝶空間的支柱。


    更大的驚喜是,有許多她知道的名貴藥草正在那幾畝土地上蓬勃的生長著。


    她唿吸著充滿藥香的空氣,覺得整個人好像輕鬆了不少,四肢疲軟的狀況好似也減輕了。


    她起身,順著一條田埂走向小屋,來到小屋前,發現這間小屋竟是玉製的,天啊!這得多大塊的玉才能製成這樣一間小屋?!


    看著那扇玉門,很明顯不是往內推,也不是往外開,裴燕疑惑的伸手摸了摸,掌心驀地傳來一陣刺痛,那扇玉門竟然刺傷她的手,正在吸她的血!


    隻是經過紫蝶的傳達,知道一些事情的她並不驚慌,果然一會兒又是一道有關小屋的信息傳入她的腦海裏。


    原來這間小屋也是一個空間寶物,是一間儲藏室,空間很大,裏麵時間是靜止的,東西放進去是什麽樣子,不管多久,拿出來還是什麽樣子。


    大概是吸夠血了,那扇玉門總算放開她的手,向一旁滑開,往後她想進入,隻需要將手貼在門上,門便會打開。


    小屋裏已經收藏了不少東西,她沒進去,隻是站在門口粗略掃過,一排排架子上整齊的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玉盒、木盒。


    這一切真是太神奇了,她很想好好的參觀一遍,卻猛然記起外麵還有一個唐子剛。


    念頭一閃,便又出了空間,出現在之前消失的地方,見唐子剛還沒迴來,她微微鬆了口氣後,得到寶物的欣喜再難遏製,兀自樂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收斂下來。


    對了,那幾株人參幼苗!


    裴燕立即迴到她摔落的地點,不遠,幾步的距離而已,此刻的她雖然腿還有些發軟,但已經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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