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的冬天很冷,好像一夜之間就來了。


    趕在下雪之前,江暖去市醫院做了個產檢,雖然相信係統出品,但還是照個b超才安心。


    沈硯帶著媳婦兒去做村裏從來沒人做過的檢查,醫院裏的那些陌生的儀器,醫生說的話,他都仔細觀察,記得牢牢的。


    醫生還誇了他覺悟高,肯帶媳婦來做檢查,果然媳婦說的就是對的。


    江家人又寄了很多東西,據說還有她嫂子宋婷往娘家拿來的好東西,都要分給她一半,這種感激之情體現的淋漓盡致。


    後院的小動物們也有了自己的房子,要不然妥妥要被凍死。


    沈硯最近都很忙,江暖隻知道他在黑市上結識了幾個朋友,最近都在和他們在一起忙事情。


    而她就每天看看書做做題,累了就溜達溜達。


    沈硯給了張嫂子錢,請她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過來幫忙照顧著江暖。


    張嫂子十分盡職,不但飯菜做得好,嘴巴也不亂說話,從不往外張揚沈硯和江暖的情況。


    盡管她隱約知道點沈硯在做什麽,而他媳婦每天吃的用的無不精細,都是鄉下難得的,這些也不隻是一個好娘家能說的通的。


    但她既然拿了人家的好處,就應該做好自己的事兒。


    這天,張嫂子收拾完廚房,就拿起來一旁的小被子開始縫,這小被子又輕又軟,顏色鮮嫩,是江暖專門給孩子準備的。


    她看了一眼坐著看書寫字的江暖,約摸了下時間,開口提醒她。


    “沈硯媳婦兒,該起來走動走動了。”


    沈硯可是交代過她的,說是孕婦長久坐著不好,讓她盯著點小媳婦。


    好在沈硯媳婦是個好說話的,隻見她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


    “幸虧嫂子提醒我,要不然腰又要酸了。”


    “這也是你學問好,坐得住,像我這種粗人,看著那些小蝌蚪一樣的字眼都要暈了,哪裏坐得住,還不如讓我下地幹活呢!”


    “嫂子這話說的,誰天生就學問好呢,你願不願意學,我教你呀。”


    江暖又提起這個話題,嚇得張嫂子連連擺手。


    “好妹子,你可饒了你嫂子吧!不過上次你提了幾次,我家狗蛋都會畫自己的名字了!”


    張嫂子臉上帶著喜氣,咬斷線頭。


    “狗蛋是個聰明孩子,張嫂子,你可得千萬讓狗蛋上學,要一直上學,上學才有出路。”


    江暖忍不住勸說,在村裏的孩子七八歲了還到處跑著玩兒,到了夏天都光著屁股,就算送到學校也就是學寫幾個字,學得好不好也沒人管,上到十幾歲能幹活了就迴家幹活了。


    普遍窮的情況下,讀書看不到迴報,自然是在家裏做個壯勞力更加靠譜。


    張嫂子是相信沈硯媳婦的,聽她這麽說,隻是不懂。


    “我也知道有文化好,可這……原來大隊上也有幾家讀到了初中高中,那又能怎麽樣,還不是照樣迴家幹活,結婚生孩子,反而讀書讀得多了,人也清高起來,開始瞧不上村子裏的人了。”


    “會好的。”江暖想起以後,內心升起了無奈希望,她微笑著對張嫂子說,“相信我,嫂子,一定會好的,讀書有出路的,你也不想讓狗蛋一輩子在村裏麵朝黃土背朝天是不,你難道不想讓他讀出去,去城裏,當工人?”


    “我想啊!我當然想!”


    張嫂子一拍大腿,熱血沸騰,“可是我們狗蛋……能行嗎?”


    “能行,我看人特別準,你看這村裏這麽多男人,為啥我一來就挑中了沈硯當丈夫?”


    江暖忽悠人起來現身說法,“狗蛋這孩子腦子聰明的很,絕對是個讀書的料,就是有點皮,等上了學你們一定抓緊他的學習,以後啊,他絕對能考上大學!”


    “成,開春我就送他去學校!”


    江暖內心一陣感慨,這片遼闊的大地經受了太多折磨,但是這裏的人民仍然心存善念,心懷希望。


    再多的磨難,都是發展必經的陣痛,前途是光明的,未來是美好的!


    沈硯靜靜的站在門外,聽著她媳婦說的話,哪怕身上被冷風吹的刺骨,但血是熱的。


    等到張嫂子迴去,兩人吃了飯,江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隻聽他問道。


    “你一來村裏就看上了我?”


    “嗯?”


    江暖突然清醒,翻了個身一副困倦的模樣,不打算理會。


    “那掉河裏是因為——”


    “意外!掉河裏是腳滑了,是個意外!”


    江暖趕緊解釋,馬上就說不清了。


    但看向沈硯的眼神,活脫脫把她當成處心積慮搞男人,連跳河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的心機女人了。


    “好了,別著急,我知道是意外。”


    沈硯按著她,不讓她起來,“肚子都大了,老實點兒。”


    “那萬一就是我想賴上你,故意跳河呢?”江暖把腳放到他腿上,享受著他溫熱的手掌不停的按摩。


    “不可能。”沈硯一口否決,“你就不是那肯吃苦受罪的人,跳河一不小心命都沒了,嗆水又那麽難受,你才不會幹。”


    好吧,有點道理。


    江暖衝他勾勾手,在他低頭的瞬間揪住他的耳朵。


    “我不是肯吃苦受罪的人?”


    “媳婦兒。”


    沈硯低聲撒嬌,在她身上輕輕蹭了蹭。


    江暖扛不住他這樣,隻好鬆了手,卻被他勾住手指,不停的揉捏著。


    還和她交代事情,“……我們幾個商量好了,這一段時間好好幹,年前掙上一筆,過個肥年。”


    “沒什麽風險吧,別大意了。”


    江暖知道沈硯看著憨實際上別提多精了,一般人陰不了他。


    “嗯,放心吧,有老婆孩子等著我呢,可不敢出事兒。”沈硯悄悄的告訴她,“祥子裏頭有人,有風向就能得著信兒,別擔心。”


    “呦,我男人可真能耐。”


    江暖捧著他的臉,往兩邊扯,小嘴甜的很,不要命的誇。


    直把沈硯誇的耳朵都紅了,拽著她的手就是不放,最後看他實在難受,江暖不鬧騰了,依偎在他身邊暖烘烘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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