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請求
THE NEW GATE 作者:風波しの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網譯版 轉自 百度貼吧thenewgate吧
翻譯:fanbink87
校對:fanbink87
讓幼狐老實下來之後,進就開始朝著王都走去。直到讓肉球拳聽話地收起爪子為止,在那裏晃晃這裏轉轉的進開始筆直地往前走去,而時間仍然沒有流逝多少。
和來的時候不同,盡管森林裏充斥著生物的氣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簡直就像是謊言一般。說不定在進前往神社的時候,骸骨之麵也許就已經臨近這裏了。如果以自然發生來考量的話,那數量也委實太多了。
湧出那麽多的數量就說明這是不死係出現地帶的墳墓和地下城,瘴氣翻卷的危險區域之類的吧。
這個如果不報告的話就糟糕了啊,進歎著氣向前邁步前進。總之,要是不隱藏元素尾獸的事情可不行啊,進向著在頭上悠閑地處於脫力狀態的狐狸搭話。
「呐啊,有件事想和你談一下。」
「咕?」
從幼狐那裏傳來帶著問號的聲音。和它直到剛才為止的交流之中,進已經懂得幼狐能理解自己所說的話。
「你的正體要是暴露的話就糟糕了,不和我契約嗎?」
這種情況下的所謂契約就是說馴獸師所舉行的搭檔契約。這和召喚士使役的召喚獸有所不同,搭檔契約有著每個玩家最多能締結五個的製約,如果要想讓搭檔進一步成長,就必須個別地讓它積累經驗值。如果有過馴獸師職業的經驗的話,契約自身就算是其他的職業也能作成,所以,用這個和寵物以及稍微尚可的支援成員締結契約的玩家也很多。雖然在不是以馴獸師為主職的情形下,隻能和一隻締結契約,但這次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問題。
進由於自身擁有支援角色們,所以也就沒有實行過這種契約,不過他被六天的馴獸師兼召喚士的卡希米婭(カシミア)勸誘,半強製地變得能夠實行契約。也倒不如說被迫。
不過,進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
「雖然我不是馴獸師所以沒有額外的獎勵,不過這樣你就不會被其他的家夥知道你的等級和種族,而且沒有道具也能做到心意相通。」
這麽一來,如果想要看到搭檔怪物的屬性的話,那就必須得先看到作為他的主人的玩家的屬性才行。在表麵的等級和強度屬性不一定一致的the new gate中,玩家經常會根據看得見,或者看不見的屬性來判斷對方的強度。
順便一提,能夠心意相通是指,給搭檔怪物下達的指示隻有主從之間才能聽得見。從旁邊來看的話,看上去就像是對方在無言地進行著連攜一樣,就是以這種實細的指示與搭檔怪物共同作戰。這就是帶著搭檔怪物的馴獸師的戰鬥方式。
「庫嗚!?庫庫!」
真的!?我要我要!極力地這麽說著的幼狐,再度放出肉球拳。漫不經心的進姑且也變得理解幼狐所說的話。
「知道了!知道了,先不要動起來!」
這麽說著,他抱起頭上的幼狐朝向自己,雙方的額頭碰在一起,詠唱出了關鍵字。
「吾,祈願與汝共同邁步之事。」
「庫ー……」
幼狐似是迴應進的言語般地鳴叫著。如果這是懂得人話的怪物的話,這個時候所發出的應該是「吾,祈誓在汝之側」的言詞。鳴叫停止,一人和一匹,在他們各自的左腕和左前腳上浮現出以隼為形象的刺青。這是由玩家才能設定的契約之印,是為了區別普通的怪物和搭檔怪物才會出現的東西。即使如此,不知道這種事的新手玩家因為弄錯了而攻擊搭檔怪物,進而被反殺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基本上被玩家飼育的搭檔怪物都比普通的怪物要強大。
「很好,再次地請多多關照啦。」
「庫嗚!!」
對進所說的「請多多關照!!」可以說是幾乎極力(ピョコッ)地抬起右足鳴叫的幼狐。真是讓人欣慰的光景。
「那麽,實際上完成契約之後,還有一件最開始要做的事。」
「庫?」
「你的名字啊。元素尾獸畢竟是種族名。成為了搭檔的話,考慮對方的名字也是當然的吧?」
「庫嗚!?庫ー庫ー!!」
「就是這樣呃……呃給我冷靜!腦袋搖起來了!!」
真的!?怎麽了!!進一邊安慰著突然急迫起來了的幼狐,一邊告訴它浮現在腦海裏的名字。
「柚葉(ユズハ),怎麽樣?」
「庫庫庫嗚……庫嗚!」
像是追隨進的話語一般鳴叫的幼狐,反複咀嚼似的陷入了沉默。然後,像是在極力說著很喜歡般地發出高昂的鳴叫聲。
接受任務時的元素尾獸或許是出於以九尾的傳承為基礎,才會以女性的姿態出現的玩家的麵前,所以,進也不知怎的從女性中選取了名字。
「嘛,實際上是無性別的。」
「庫嗚?」
「沒什麽。嘛,如果成為了男性的形態的話叫柚戶(ユズト)之類的就可以了吧。」
雖是加上了女性名字,不過作為怪物的元素尾獸中沒有雌雄的束縛,是可以做出亦男亦女的變化的。盡管出現在玩家的麵前時采取女性的姿態是慣例,不過進還記得在攻略網站上所記載的也會極其稀有地以男性姿態出現的內容。雖然並沒有實際見到過。
雖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元素尾獸是否可以同樣化為人型,不過若是可以變化的話,進在心中秘密地想著,要是女性的姿態就好了啊。因為即使是在中意的怪物中,元素尾獸也是排入更加上位的。至此,變成男性姿態之類的這種變化球他可沒期望過。
在小說和漫畫,以及動畫中,時不時可以看見抱著幼狐睡著之後,在次日變成了美少女出現的這類模式發生,但是,如果變化的是男人的話,那就完全是噩夢了。盡管自己沒有否定那一係人的想法,但更沒有踏入那個領域的想法。
對於一邊享受著毛茸茸一邊期待著睡後的進而言,醒來後發生和男人互相抱在一起這樣的事態是斷然拒絕的。
(我的幸運低。一定會沒事的。)(校對:我的幸運很低=我的麻煩很多。)
「庫嗚?」
應該沒有奇怪的幸運,對像這樣一直嘟嘟噥噥著的進,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感到疑惑的是幼狐、柚葉。它對某一部分透著可疑的主人感到了一抹的不安,「嘛,不管了」地停止了思考。即使說是元素尾獸,它的身體還是幼狐,並不擅長思考複雜的東西。
它不知怎的用爪子抓著進的額頭的前足輕輕「梆梆」(ポフポフ)地敲擊起來。對此作出反應的進,「怎麽了?」地向幼狐問道。對於長久以來,獨自忍受中毒和詛咒的柚葉來說,僅僅是這樣些細的事情,就值得高興。
◆◆◆◆
「嗯?」
在馬上就要從北部森林出去的時點,進的耳邊「啵嗯(ポーンッ)!」地響起了耳熟的電子音。像是等級提升的郵件來信,活動通告之類的,在遊戲中經常會聽到的聲音。
從柚葉的無反應來看,貌似隻有進聽得到。
「留言來信,是蒂爾娜發出的嗎。」
隨著剛剛的電子音在進的視界一端浮現出的是「留言已收到」這樣的半透明文字。過於明顯的非現實啊,正是因為這種特有的感覺給在這個世界裏度過了數日的進,帶來了「該不會還在遊戲中吧」的錯覺。
「因為係統半吊子式的運轉,而產生了過度的違和感。」
到現在為止雖說是vr,所看到
的也都是遊戲畫麵,不過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沒有感到違和感。但是這些在現實裏發生之後,在進看來就是抹不盡的違和感。這就是遊戲和現實混淆後的感覺嗎?在這種無法抹去的違和感中,進皺起了眉頭。不過,在便利的方麵絲毫不變,所以隻能去習慣了。歎了一口氣,他打開了留言。
『致進
我試著給師傅發送了留言卡。
雖然不知道師傅有沒有帶著留言卡,不過有迴複的話,會再聯絡你的。
追伸(ps)
在留言卡裏添加道具進行發送,能不能做到啊?』
看來要是和休妮見過麵的蒂爾娜的話,就能做到毫無問題的發送留言卡。進完全忘掉了那個可能性。
「嘛,聯絡也能取得了,很好開幹吧。」
用結果all right這種情況來說服自己,他在迴信的同時順帶附上未使用的留言卡。附上的留言卡化作光粒被吸入了便箋中。盡管隻能添加輕量的東西,不過這還真是便利。
「這邊就變成這樣了嗎。」
正因為是遊戲所以才能理解的東西,在現實中可就並非那樣了。看來有必要對道具進行檢驗啊,如此在腦內記錄裏寫下。比起遊戲更要變通的部分,似乎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
一考慮到道具箱內的道具數量,幹勁也跟著急劇下降,但為了緊急時刻,總算用力停住不動{いざという時のためだとどうにか踏みとどまる}。
「休妮如果說了什麽的話,請聯係我。」
包含道具的添加方法,寫完留言卡又迴信之後,進再次開始邁步。目標地點是東門。盡管要先隱藏柚葉的事,不過近三位數的骸骨之麵的軍勢讓進不得不去報告,所以他決定要到公會去。
「喲,進,這次又戴著奇怪的東西啦。」
在東門跟進打招唿的是貝德,或許是連日以來碰麵的緣故,他已經沒有了初次見麵時的死板。
「這是成為了夥伴的柚葉,我想向你確認一下,帶著搭檔怪物的時候會有什麽限製嗎?」
進所預想的是,再怎麽說是馴獸師所帶著的怪物,也不會允許就那樣地把怪物帶入國內吧。
「有攻擊性的怪物或者身體巨大的怪物的情況會有各種各樣的限製,如果是那麽小的,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的限製。姑且到這邊在準備好的文件裏填上一些必要事項吧。之後,為了證明是和你有關係的,記錄下你們的契約印就可以了。」
「意外地寬鬆呢。」
他認為這會很嚴格,略略感到失望。
「如果胡鬧起來會很危險的家夥是會更嚴格的。另外,如果怪物搭檔引起了麻煩,那主人就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根據場所,故意出手挑事並向主人要求付款的這種家夥也是存在的,小心點哦。」
「啊,果然有啊,這樣的家夥。」
「真是麻煩的事情呐。此外,拙劣地限製能力的話,這次怪物搭檔就會被盯上了。那樣就很難調整了。」
「剛想著那很寬鬆,但也有好好地考慮啊。」
也有捉住罕見的怪物準備賣掉的家夥,從貝德那裏聽到這個的進確實理解不能笨拙地施加限製。
在他們用蠻力捕捉的情況下,反擊好像是被允許的。不過,「之後的處理似乎很麻煩,要是反擊的話,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做得徹底一點」,貝德說。這樣好嗎,衛兵,他也不是沒有這麽想過。但是那些向怪獸搭檔出手的,大多數都是屬於怪物買賣組織的成員或者類似的犯罪者,所以不需要原諒他們。
原本進覺得柚葉在被出手時就不會默不作聲,而且柚葉的等級在人類看來也相當的高。笨拙地出手的話,看到地獄的會是對方那邊吧。
「名字是柚葉,種族是妖狐。還有就是……」
他填寫著貝德拿過來的文件。
所謂的妖狐是一個屬於狐係怪物的種族,是不僅怪物數量很多,讓它們成為寵物的玩家也很多的種族。
元素尾獸被列為最高級的boss,並歸類為「元素尾獸」的種族同時是妖狐族。可以說,就像高等人類或高等精靈,它是一種上位種。
所以,進在文件中寫的種族並不完全是胡說的。雖然這不是全部的真相。
「……好了,我填完文件了。請確認一下。」
「……嗯,沒有任何問題。然後,就是契約印的登記了。請將出現了契約印的手臂和前腿觸摸這裏。」
貝德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把文件遞給另一個衛兵,作為交換拿到了一個棒球大小的紫色球體。
進和柚葉的左臂和左前腿分別觸碰著球體。於是球體發出光芒,然後球體之中浮現出和進他們手臂上同樣的隼的花紋。
「這樣登記就結束了。另外,盡管我不希望它發生,如果你的怪物搭檔死亡或者被綁架了,會有解除登記的手續。請你姑且記下來吧。」
「我知道了。我希望這不會發生。」
因為內容的緣故,進對貝德那稍稍帶有事務性的言詞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大門。
也許是因為頭頂上趴著柚葉,擦肩而過的人不時看向進的方向,但他毫不介意地走過大街。進也覺得會變成這樣的。小孩子說著「是狐狸桑啊」地用手指著進他們,然後被大人警告著。雖然沒有必要將柚葉放在他的頭上,但進判斷得出,如果讓柚葉走在不斷有行人通行的地麵上,這可能有點危險。危險的當然會是人類那邊。
忍受著來自周圍的視線,他鑽過了冒險者公會的招牌。在這裏也不例外,視線集中的地方與其說是進,不如說是趴在頭上的柚葉。從門開始的途中一直暴露在好奇的視線之中,但他露出沒有介意的樣子,向著接待處走去。
接待處有兩個姿容很相似的接待小姐。那就是塞莉卡和西莉卡。
「對不起。我有想稍微報告一下的事情。」
『受理。』
兩人同時作出迴答。時間完全一致。哪一個都將視線轉向了柚葉,不過那說是好奇的視線,不如說是僅僅有確認的感覺。真不愧是雙胞胎。
「誒哆,要選哪一邊呢?」(翻:進,你就說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吧……)
「我來——」
「我會受理的!」
「……西莉卡。」
「什麽?」
「進先生站在我的前麵,所以會由我來受理的。」
「哎,由我來不行嗎?」
「不行,讓我來。」
「總覺得氣氛跟平時不一樣啊。」
「什麽啊?」
「不不,我明白了。我會老實一會的。」
從旁邊來看,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可靠的姐姐和輕率的妹妹。進能從她們的發型分辨出來,似乎也沒有弄錯。
不知為何,她們為了哪一個來接受報告而爭執著,結果塞莉卡這邊似乎獲得最終勝利。細小的爭吵因為聲音很小,進也有聽不見的地方,但他決定不去在意了。不管由哪一個來做都是一樣的。
「……啊,可以報告了嗎?「
「是的,打擾到你了,很對不起。請報告吧。」
「好的,要報告的是今天在北部森林的中心附近,我遇到了大量的骸骨之麵。在能夠確定的範圍內的那些都被我打倒了,但走散的個體到其他的森林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量的……你說的是?」
「確切的數量因為沒有數過,所以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有接近100隻。」
「什麽……」
接近一百隻的骸骨之麵。隻是說出那樣的數字,塞莉卡也感到吃驚。對於「我打倒了」的發言,在前幾天的騎士級討伐事件時她沒有驚訝,但對作為補充的那個數量,她的驚訝果然還是隱藏不了。
「隻是想以防萬一,那是和前幾天同樣的個體嗎?」
「不,這次遇到的並沒有超過普遍認知的等級和裝備的範疇。級別是騎士級(ジャック級)和兵卒級(ポーン級)的混合,他們像是在包圍建築物般行動著。「
「建築物?」
「是的。神社……為了祭祀神明大人而存在的建築物。」
因為他不清楚她是否會知道神社,所以粗略地進行解釋。
「神社……我聽說日之本(ヒノモト)有這樣的建築,但我不知道北部森林也有這樣的東西。」
似乎是因為防止生物接近的結界在張開的緣故。再加上,這並沒有大範圍地張開著,所以很難被人注意到。
「我因為很在意所以接近,那裏突然發出什麽破碎的聲音,與此同時骸骨之麵就湧了出來。大概,我覺得是有結界什麽的在張開著吧。」
「你在那裏發現了什麽嗎?」
「建築物本身幾乎沒有什麽問題,但有被描上魔法陣一樣的東西。要我去想的話,能想起的就隻有這種程度。」
因為想要掩蓋柚葉的事,他列舉了其他令人在意的地方。
「謝謝你的報告。包括前幾天的騎士級的事,這邊都會進行調查。如果還有其他什麽想起來了,請再聯係我們。如果實際上遇到的進先生不在的話,說不定會有不清楚的地方。」
「我知道了。如果想起了什麽,我都會再來的。啊,對了。與報告不同,希爾庫草(ヒルク草)的采集結束了,不過那個要拿到在哪裏才可以啊?」
「那個的話,請你到那邊房間的素材專用櫃台去吧。」
一邊拿出預先從道具卡實質化的希爾庫草草束,進一邊詢問道,塞莉卡則指著在公告牌側麵的門說明了。
進道謝後就穿門而去。
裏麵並排著被個別地分開的5個櫃台,各自有著接待的人在待機著。
在其中最接近的一個,進將希爾庫草放到櫃台上麵。
「這是采集委托的物品。請你進行確認。」
「受理了。請稍等一下。」
順便一說,在做接待的全部都是女性。在作為出入口的門的旁邊,姑且也有著令人滿意的男性在進行警備,但有關素材的處理似乎完全是女性的工作。
即使是在進的頭上占領陣地的柚葉,眼前的女性連轉過視線都不做,默默地處理著自己的工作。那個樣子確實稱得上是專業。
「讓你久等了。非常抱歉,就這樣還不能確認為委托完成。」
「啊!?」
從森林迴來的路上,發現了最後的希爾庫草,感受著「終於完成首次委托了啊」的微弱成就感的進,被接待的女性說出了無情的言詞。
「有二十九棵的確是希爾庫草,不過有一棵不同的東西混在裏麵。」
「真,真的嗎……」
「怎麽會……」地垂下肩膀的進,對那之後被告知的話在不同的意義上感到吃驚。
「可是,這個混在裏麵的一棵是珠玉草。單是這個就值j白金幣一枚。」
「白金幣!?」
好高!!進會叫出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尋找三十棵就值j銀幣一枚的希爾庫草,卻得到了相當於j白金幣的其他東西,這是他沒有預料過的。
老實地說,因為最後一棵是柚葉發現的,進看了一眼也沒有特別地去鑒定,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注意到。
分析對拿在手裏的道具不能進行鑒定。要是活動和任務的報酬另說,在場地中采集的物品會出現『~草』和『~之石』之類的並不是很詳細的表示。
「不,可是,珠玉草的話充其量隻是四級迴複藥的材料而已……」
「……那個,哪能說是充其量呢,我覺得那已經十分厲害了啊?」(翻:所以說掛b的世界,你們不懂……)
稍微鎮定下來,冷靜地思考的進嘟噥著「不是那麽高價的東西啊」,對此就算是接待小姐,也感到困惑地發問了。
關於迴複藥,級別有一級到十級,與技能反過來,數字小的一方效果更高。要是四級的話,是終於追加了部位缺損的迴複效果的級別。但與一級和二級相比,部位缺損的迴複速度相當的慢。在戰鬥之中,那不是平常的迴複藥,而在戰鬥之後,使用的部分也有很好的效果。
順便一提,以一級迴複藥和一級魔法藥再幾樣物品進行合成的話,就能得到萬能迴複藥(elixir)。
對最低也沒有使用過二級物品以外的進來說,現在還不知道四級的材料變得高價的理由。
「也許,你有帶著四級以上的迴複藥?」
「……隻是在傳聞裏聽過的東西喲。」
「…………」
一瞬間感覺到某種討厭的預感,他預先蒙混過去了。
請求將明顯帶著懷疑的眼睛轉過來的接待小姐把它買下,麻利地收下領取的錢,進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那個地方。即使隻是三級的東西,他也有帶著最高的萬能藥,這裏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因為白金幣在使用的便利上很差,所以兌換成金幣和銀幣了,變成持有一些小金額的狀態。
「沒有完成委托就有這樣的收入。這算什麽啊。」
因為那樣的金額,他覺得不斷徘徊在森林中的自己稍微有些愚蠢。結果委托還是未完成的樣子。
「話說,柚葉。你居然發現了那樣的東西。」
「庫嗚ー!庫ー庫ー。」
誇我啊誇我啊!柚葉說著挺起胸。而在進的後頭部,柚葉的尾巴「撲閃撲閃」地(ばっさばっさ)搖晃著。
一邊摸著柚葉的頭,進返迴大廳。
到剛才為止的消沉心情,在撫摸柚葉時就沒有去在意了。麵對高興地用臉蹭著撫摸著它的手的柚葉,讓自己氣餒下來是很愚蠢的行為。(翻:文庫版沒有交付委托的部分。)
為了改變心情,他把目光轉向有委托書張貼著的公告牌。在決定接受希爾庫草的委托時,他沒有去查閱級別g以外的委托書。進瀏覽著以現在的級別不能接受的高額委托。然後突然,像要隱藏在公告牌旁邊一樣,他發現了另一個公告牌的存在。
它的尺寸是長寬大約30塞梅爾的樣子,從張貼的委托來看也是充滿手製感的設置。與旁邊存在的公告牌不知不覺地進行比較,但在比較之前就有問題了。
有點在意的進隨意地用眼睛試著看了看雜亂地張貼的委托書。於是其中摻雜有在意的單詞的委托書被他發現了。將它拿在手裏,他仔細地查看著內容。
——對技能繼承者有事相求。
——接受了委托的人,請到東區教會旁邊的孤兒院進行聯係。
——報酬麵議。
看著委托書的內容,進注意到這是個沒有級別限製的委托書。
沒有級別限製的委托是特殊(訳あり)的人們張貼在公告牌上的東西,可能是來自窮人孩子的,牽涉到犯罪行為的東西,這是西莉卡進行說明的話。
他問了為什麽會設置這樣的東西,而返迴的答案是這樣無論是誰都能自由地進行委托了。
「有種特殊的委托就放到這裏的感覺。也去查閱其他的委托書的話,那個傳聞未必是錯的嗎?「
進在說出感想的同時,從記憶中喚起了以側耳 技能收集到的情報之一。雖然那沒有超出傳聞的範疇,但也是有些令人擔心的情報。
那就是公會之間的關聯,尤其是那些被稱為地下公會的東西與冒險者公會的關係。準確地說是,為世間所接受的正常公會,像是冒險者公會或商人公會,和承包暗殺和綁架等犯罪行為的地下公會的關係。
根據傳聞,地下公會對橫暴的委托人和壓上不合理的要求的貴族進行肅清,而作為交換,正常公會就承認對一部分的地下公會不進行幹涉。盡管真相是怎樣的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有「什麽」的話也不奇怪。
「話說迴來,孤兒院嗎。米莉大概也在孤兒院裏吧。」
他想起前幾天離別之前威爾海姆說過的話。說不定是他能與柚葉相遇的契機,進覺得那和少女脫不了關係,而這樣放著不管會很糟糕。
「……要是能去的話,就去看看情況吧。」
因為原本就準備去打聽有關柚葉的事,與此同時也想去聽聽委托的內容,所以進決定要去孤兒院。
◆◆◆◆
從塞莉卡那裏問到去教堂的路,走了幾十分鍾之後,進到達了教堂的前麵。
聽到教堂的話,進想起的是禮拜堂再加上彩色玻璃這樣的組合,而這次就跟他想象出來的完全一樣。從大大地敞開的門的後麵,他可以看到作為參拜者的座位的長椅子,還有透過彩色玻璃傾注而下的光。正好太陽從對著彩色玻璃的另一側升起,像是光環一樣的光傾注在稍微昏暗的禮拜堂裏,確實帶著神秘性。
禮拜堂內除了窺視參拜者的兩個修女,牧師和神父的身影都看不見。
(內部裝修多少有些差別,但肯定是建築技能的『教會』沒錯。)
一邊環顧禮拜堂,他一邊思考著這樣的事情。建築技能正如名字所述,是建造建築物的必要技能,是如果等級提高的話,從這樣的大規模到細小的內部裝修都可以設計的技能。
因為與六天的奇術師兼建築家的凱恩有過交往,進建築技能的等級也提高到了6。得益於此,關於建築物的好壞,進多少都是明白的。雖然內部裝修很舊了,但能看得出使用得很認真。就算隻有這個,他也能知道管理教會的人的人格。
「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嗯?啊,對不起。我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進在入口附近觀察著教會裏麵。將他的樣子誤解為第一次來到教會而不清楚情況,其中一個修女說話了。那是一個有著黑色眼睛和將茶色頭發梳成發髻的妙齡女性。
從旁邊看來,雖然來到了教會,但他卻沒有進行禱告隻是站在入口附近,這樣相當可疑。盡管如此,修女的語調並沒有警戒著進一樣的聲音。
進找教會沒有事情,因為孤兒院在外邊看來並不顯眼,所以他決定要詢問一下。
「其實是找孤兒院那邊有事的。」
「你是看到委托書的人嗎!」
修女那邊看上去有點誇張地驚訝了。那個公告牌上張貼的委托接受的人很少,由於這個緣故她很驚訝。本來她就不指望會有人接受,所以進也為她那驚訝的樣子而感到吃驚。
「誒哆,總之先讓我聽聽情況吧。還有,這所孤兒院裏有沒有叫米莉的獸人孩子?由於這孩子……柚葉的事,我想和她說一下話。」
這麽說著,進用手指著頭上的柚葉。而說起那位修女,是現在才注意到柚葉嗎,她瞪圓了眼睛。她馬上轉向了進,露出稍微警戒的眼神,迴話了。
「那孩子是什麽?」
「當我昨天遇到她時,對我說了一些稍微在意的事情。於是在接受委托的同時,順便想要調查一下柚葉。」
從修女的態度,米莉果然是有什麽特殊情況。進一邊想著,一邊用周圍的人聽不到的細小聲音說話。
「……我知道了。請到這邊來。拉希婭修女,這裏就拜托你了。」
不知為何對進充滿戒心的修女,在聽到米莉對進說什麽之後稍微考慮了一會,將這裏交給在場的另外一位修女,然後像要讓進跟上一樣催促著他。
當修女走出門口來到外邊,她就轉到了教會的後麵。那裏有一棟老舊的建築物。這棟仿佛公寓一般的建築物到處都有著修補的痕跡,但進並沒有太過破舊的印象。這似乎就是孤兒院了。
「因為我要去叫米莉,請你在這裏等一會。」
走進孤兒院裏麵,他就來到了接待室一樣的地方。進在沙發上坐下環顧著室內,沒過多少時間,修女就把米莉帶了過來。
「……是進哥哥(シンにぃ)啊。」
米莉隱藏在修女的影子後麵,當她發現坐在沙發上的是進,就「哆哆哆」地小步跑過去,在進的旁邊坐下。
「……看來你真的不是壞人呐。」
這麽說著,修女也在放在進前麵的沙發上坐下。
「被這樣欣慰的眼神看著,我也很為難啊……」
「嗬嗬,對不起。因為米莉會這麽粘人已經很久不見了。」
「威爾海姆也這麽說過呢。啊,我是進。是一個冒險者。」
「這次你能聽從米莉的請求,真的十分感謝。我是托莉婭·斯莉亞絲(トリア·スリアス)。被委托了管理教會的修女和孤兒院。」
這位修女似乎是負責人。不知道教會的人事,進總算是明白了。
「今天是有想要確認一下的事情。呐,米莉,昨天你說的狐桑是這個家夥嗎?」
「是的,就是它。謝謝你。」
「不用客氣。柚葉你也說聲謝謝吧。能幫到你都是多虧了米莉。」
「庫嗚!」
是在表示感謝嗎,進撫摸著緊緊抱過來的米莉的頭,也沒有忘記讓柚葉過來道謝。事實上,如果沒有米莉的言詞,他不知道柚葉會變成怎麽樣。
從進的頭頂上下來,在視野裏捕捉到柚葉正向米莉垂下頭,進就向著修女轉過臉。
看著米莉和柚葉之間的交流而浮起微笑的修女,也向著進轉過身體,擺正了姿勢。
「還有一件我需要確認的事。是在公會裏放出的委托書的事。我可以詳細地聽聽細節嗎?「
「是。因為進先生應該是可以信賴的人。」
托莉婭帶著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因為那是不限級別的委托,看來是有什麽特殊之處。
「既然已經讀過那份委托書的話,進先生也是技能繼承者吧。」
「嘛,也可以這麽說。」
雖然實際上是不同的,但將事情變成這樣就不會把對話弄得更複雜,所以進點了點頭。
「我希望找到技能繼承者。而且,雖然我也覺得有些厚顏無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傳授技能。」
進從蒂爾娜那裏聽到的是,隻要擁有技能就能受到相當的優待,據說要繼承的話,花費相當多的精力和金錢是必要的。雖然也有說得上是劣化版的、被稱為技藝的東西存在,但進還沒有見過。
修女都說了是非常必要的技能,有幾個技能就在進的腦海浮現出來。
「修女你都說了是必須的,那果然還是【治療】和【治愈】這個係列的嗎?「
「不,不對。我覺得這些當然是必要的技能,但是這次稍微有些情況不同。」
「情況,嗎?」
對迴複係職業而言,因為這些都是基礎中的基礎,要是這種程度的話,傳授給她也可以,進這麽自問著,但實際情況似乎不是這樣的。
「那麽,結果托莉婭桑要找的是什麽技能呢?「
「是……啊。」
「對不起,我聽得不太清楚。」
「……是【淨化】。」
「啊,是【淨化】啊。」
是不可能的吧,托莉婭在拜托著的同時準備放棄了。在被人提起來的時候,想起完全忘記的事的進就明白了。
「想說這太亂來了,我是明白的……」
「啊,那個很麻煩啊。」
「誒誒,很麻煩………………誒?」
在這種時候,托莉婭才初次發現進的反應很奇怪。
在進的發言之後的數秒。
好像聽到什麽奇怪的事情,托莉婭揚起了臉。
「那個……剛才的是?
「不,很麻煩啊……」
帶著一臉的疑惑,托莉婭擠出言語來迴答,與此有著鮮明對比的是有些泄氣的進。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景象。
「那個,怎麽做才能掌握技能,你知道嗎?」
「是的,我知道啊。」
「……可以請你……接受委托嗎?」
「那要看你們的決定了。」
以這句話作為開端,進的表情變得十分認真。
雖然進用開朗的語調說著,其實他多多少少地對教會進行了情報收集。想著教會應該清楚米莉到底是怎麽迴事,但關於這個的情報他一點都沒有找到。反而進多少知道了跟教會有關的糾紛問題。那就是連【淨化】的技能都不知道,相對地卻硬要別人說出關於【淨化】的情報。
就算進對這個世界的知識非常缺乏,他還沒有愚蠢到對著初次見麵的修女,流利地說出自己擁有這個技能。
「關於報酬的領取,請你給點時間。」
「不,不用金錢來支付也可以。但是作為交換,我要提幾個條件。」
「條件」這個詞讓托莉婭的表情僵住了。她簡直能想象到進接下來會說什麽東西。
「條件,是嗎?」
「是的,首先是關於米莉的力量的事。然後,你要為我提供從教會裏獲得的情報,期限定為一年。最後一個是接受了委托的是我要成為秘密。打個比方,即使對方是教會的高層(top)也不能說出來,就說我的行動是所謂的侍奉活動。」
教會是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人匯集的地方。說不定能知道隻在神的麵前才能說出來的信息,進這麽想著。他期待著教會的人多少能像善人一樣大送贈品。
但最重要的是米莉顯現出的力量。進非常自然地認為這是不是像未來預知和危機察覺一樣的東西,出現這種想法的他果然是個遊戲高手(gamer)吧。要是在原來的世界,這個隻會被付之一笑。
如果進對技能一無所知,那麽聽到教會的情況後會同情孩子們,並以多少的報酬進行交換,將做法說出來這種事情也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他也從蒂爾娜那裏聽過輕易地告訴別人的壞處。所以,要求相應的報酬變成了理所當然。
根據看法的不同,代價算不算高就要見仁見智了。
但試想一下,如果托莉婭對著突然出現、連出身也不清楚的人說出米莉的力量,這是會產生很大的風險的。進可沒有明確說過不會將這個說出去。
再加上根據情況的不同,還可能要違抗教會的高層。不得不說,就算是要交換【淨化】技能,這樣的條件也非常嚴苛。此外,還要加上沒有證據證明進真的知道【淨化】的取得方法。
如果預知未來的能力被掌權者和有強大野心的人知道了,那麽米莉就會暴露於危險之中。所以,這不是能輕率地同意的內容。
「這些條件就是我所希望的報酬。」
被這樣要求了的托莉婭正迷茫著該怎樣做。並不是米莉想怎樣就能怎樣,這要分開來說。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信任的。
接待室頓時充滿了沉默。
「……沒關係的。」
對著等待答複的進和噤聲寂靜的托莉婭,為了斷開兩人之間的沉默,米莉說了這麽一句話。
「米莉?」
「進哥哥(シンに)的話,沒關係。」
「……」
沒關係,那樣說著的米莉直直地凝視著托莉婭。她的雙瞳不同於其他的年幼孩子,裏麵寄宿著神秘的光輝。
正在盤算主意而保持沉默的托莉婭,在看到那樣的米莉、感覺到她的決意之後,做出了決定。她輕輕地點點頭,慢慢地張開嘴說。
「我明白了,那些條件我們答應了。雖然說到收集信息我們還是外行人,但說到要探尋什麽的話,還是能幫得上你的。」
「不要特別去做就好了,隻要告訴我到教會來的人說話裏有什麽你在意的地方就行了。對於我來說,米莉的力量更加重要。」
情報屋的模仿行為並不是必要的,進如此說明著,笨拙地執行的話會很危險的。讓托莉婭對這個多少有了理解,算是告一段落之後,進又迴到本來的米莉力量的話題。
「……米莉天生就持有著『星詠』這個稱號。用米莉的話來說,就是視野之中唐突地出現其他的景象。實際上,隻要這邊什麽都不做,也就沒有超出米莉預言之外的事情發生。想來她對進先生作出請求,也是因為用那個力量看到了什麽吧。」
「星詠,是那樣的力量嗎……」
「是的……那是什麽,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有關這個稱號的事。持有稱號的人比技能繼承者還要少見,也幾乎沒有公開能力的人。我知道的也隻有米莉。」
嗯,進陷入了沉思。這是進知道的the new gate未曾有過的力量。想著用這力量可能找到迴到原來世界的線索,進認為在得知風險的情況下,可以跟她們說出來。在確認技能的時候,因為沒有與效果不一致的東西,所以她們並沒注意到吧。
進還沒用道具測試過,所以確信是沒有的,但是看起來和他的認知不一致東西也在到處存在著。特別的稱號有任意發動型和常時發動型的分類。星詠是在探尋發生時發動效果,提供選擇的。那就像夾在兩個類型的中間一樣,所以很難測定它的屬性。
(稱號還會有變化的嗎?光是明白了那個也完全沒用,要是能確認那是不會任意發動的稱號就好了。而且『星詠』的效果說不定不是未來預知……不過,我什麽都不知道。)
『星詠』本來就是在進行探尋時能獲得簡單的暗示的稱號。沒有稀少的稱號也就不會感到為難了吧。
進也有著這樣的稱號,不過,以米莉和托莉婭的力量完全沒有發現。也許有什麽取得條件,不過進完全沒有想出來。
什麽都沒有想出來,但是——
「誘拐,綁架,監禁,暴露之後實在太可怕了,那到底會怎樣啊!」隻有代表著麻煩的單詞浮現出來,進能用輕鬆的語調說出來,那是因為有著到現在為止的經驗的緣故。順便一說,隻有說這話的時候,米莉的耳朵被好好地捂住著。
「她被不能輕率地說出來地告誡了,我們認為這樣做就不會簡單地敗露。而且我們有和從這裏出去、成為冒險者的人進行著合作。」
「是不是威爾海姆?」
「是的,其他的冒險者也有,不過最出力守護這裏的是他。聽說人們都在害怕他的別名,所以對這裏的孩子們出手的人幾乎沒有了。」
小孩子容易變成做壞事的目標,這在哪裏都沒有變化。雖然被冒險者害怕著,威爾海姆正如進所想的一樣,並不是什麽壞人。好也好壞也
好,他的名聲正保護著孤兒院。而難處就是憎恨威爾海姆的人有把孤兒院當成靶子的可能性。不過,那個會有其他的冒險者想辦法解決的吧。一個人能做到的事並不多。
「好了,報酬已經確認了,我想正式地接受委托。取得【淨化】的是托莉婭小姐,這樣可以嗎?」
「不,想要的不是我,請對拉希婭完成這個委托。她是教會裏麵是另外一位修女,請你傳授給那個孩子就好了。」
「那樣啊,我還以為一定會是托莉婭小姐呢。」
「那個孩子是在這裏擔任神父的大人的孫女,而且用世襲的方式進行教會繼承的計劃也順利地執行著。」
看來除了【淨化】以外,她還是有什麽技能的。情報費還真貴啊,一邊撫摩著柚葉,進一邊浮起了苦笑。
◆◆◆◆
托莉婭說了細節的協商要到本人出現才好進行。接受了她的建議,進在孤兒院裏麵等著教會關門。
因為理解托莉婭「工作丟開不管不行」的想法,留下的進也試著跟孩子們玩了起來。
「狐狸!」
「是狐狸先生啊!」
「抱抱!」
「我來抱!」
「我也要!」
「庫嗚~……」
孤兒院的孩子們對柚葉的出現充滿了興趣。
雖然對變成玩具的柚葉很不好,不過這次進拜托它忍耐了。有意外的時候,他就會過來幫忙{折りを見て助けに入るつもりだ}。
與那樣的柚葉對比鮮明,完全沒有人敢向進接近。在進的一邊站著就隻有米莉。
「雖然我明白,不過這樣的敗北感算什麽啊……」
「……努力吧?」
進被安慰般的眼光看著。
「……也對,要他們親近突然出現的家夥的確有些困難呢。」
小孩子的警戒心可是很強的。就算是被托莉婭好好地介紹了,但隻是那樣,對進的信賴也不會增加。更何況他們是失去了父母兄弟的孤兒。
「米莉不到那邊去好嗎?」
「那就輸了。」
「輸了嗎。」
「嗯。」
米莉作出有些出乎預料的迴答,重要的是自己的力量輸了這個結果。以米莉的體格,要她擠入包圍柚葉的集體,進會稍稍感到不安。
進正在考慮著那樣的事,再也忍耐不了的柚葉從孩子們之間穿過,跑到進的跟前,爬到他的頭上。是在警戒著孩子們嗎,它的毛發稍稍豎了起來。
「柚醬,看這邊。」
「……庫嗚」米莉唿叫著柚葉,在兩個唿吸的時間之後,柚葉發出了一聲哀鳴,被收納進了米莉打開的雙臂之中。因為先前見過一次,較之其他孩子,柚葉對米莉的警戒心變弱了。還有就是,它的綽號變成了柚醬。
「這樣的毛茸茸就由我獨占了。」
「居然是個策士!?」
「不費吹灰之力,贏了。」
「怎麽能這麽說話!?」
好像可以預見柚葉難以忍受、想要逃跑的場景。
米莉,真是個可怕的女孩!!進獨自一人地大腦當機。
在這樣的交流之中,進偶然感覺到了視線,於是眼睛轉向正麵,看到幾個在遠處圍住、觀望自己的孩子的身姿。
要找到真相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進正這麽想著,一個被認為是年長者的女孩站在進的麵前。
這種時候需要的膽量那個女孩還是有的。讓進來說會是,「喂,男孩子!」。
雖然話是這麽說,在柚葉身邊集聚的孩子明顯都是處於年長姐姐位置的孩子吧。其中也有個不聚在柚葉身邊的孩子。
那是個有著齊肩膀剪短的灰色頭發的少女。集中的在柚葉那邊的是小學低年級左右的孩子,而那個少女看上去則像是小學高年級或者是剛剛當上初中生的年紀。進能從她綠色的眼瞳裏窺視到緊張的神色。
「……你好。」
「你好。說不定從托莉婭小姐那裏聽到了,我是進,姑且算是個冒險者。」
「我叫、庫婭(クア),請多關照。」
為了慎重起見,進重新開始,連自我介紹也預先做了。作為結果,意識到了進並不可怕、多少鎮靜下來的少女也自報姓名作為迴答了。
「順便一提,這個是柚葉。因為是我的搭檔,所以請你別過分地拉它的胡須和尾巴。」
「你是幫助我們(私たち)的人?」
「嗯?到底是怎麽迴事?」
如果說是幫助修女的人,進還能理解。但是,「我們(私たち)」又是怎麽迴事?
「說不定這裏就要消失了,修女在說著這樣的事。」
「那教會也一樣會消失嗎?」
「不,隻有孤兒院。」
「隻有孤兒院?」
把教會和孤兒院當成是一個整體的進對庫婭的話感到吃驚。如果孤兒院消失了,那住在這裏的孩子都會怎樣啊?「幫助了我們」,進聽到了這樣的話,卻沒有什麽好的預感。
「可以先讓我聽聽你知道的嗎?我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
「……我知道了。」進的認真應該是傳達到了,庫婭開始安靜地說起來。
於是,從庫婭的話裏進明白了幾件事。
首先,進他們所在的教會如果沒有某種程度上的能力,神官是不會被托付管理職務,而托莉婭並沒有取得那個資格。這個情況下瞄準著神主這個職業,神父和修女也隻是招唿方法的不同,但就職業而言,那是和神官相同的。
第二個是在這樣不被承認資格的情況下,其他的神官會繼承這裏,繼續教會的管理。而那個要繼承的神官好像說過要拆毀孤兒院。這樣的人真的是神官嗎,實在令人懷疑。
第三個是同樣的資格擁有者,要是作為前管理者的親屬和朋友的話,那樣繼承的名次會更高。對教會的運作係統不太明白的進沒法說清楚,不過托莉婭讓自己放棄、轉而押注在拉希婭這個修女身上的理由他知道了。如果拉希婭能夠繼承這個教會,那麽目前的問題就會被解決。
多少有想過要收集情報,但進沒想到這些孩子會知道到目前為止的詳細情況。進一邊稍稍吃驚,一邊聽著他們說。
「可是,為什麽那個神官不把孤兒院繼續開下去,明明是同個教會的人。」
雖然還沒達到救濟弱者那種程度,但從托莉婭和拉希婭的工作態度來看,進推測教會應該是為廣大群眾提供援助的組織吧。所以,那個想要繼承的神官的行動就顯得很奇怪了。
「我們,都討厭那個人。」
「為什麽會這樣?」
聽到庫婭的話之後,其他的孩子也跟著點頭。雖然想聽聽,但從庫婭先前說過的話,進總覺得自己能讀出接下來的會話內容了。
「眼裏隻想著錢,的豬。」
「……啊——,嗯。這麽說就已經夠了。」
在這樣的時刻,能讓孩子們說出這樣粗暴的話的人,進能簡單地想象出來。進知道這樣單從一方的觀點來下結論有些言之尚早,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那也是沒辦法的。
要是組織,那必定會與腐敗有關嗎,進遠目感歎。隻要是作為人類,就沒法逃避那樣的桎梏嗎。
「繼承的資格是【淨化】的習得是否完成。」正如艾璐思所說一樣,對神官來說,【淨化】的地位好像相當特別。
「進哥哥幫忙的話,沒問題。」
「隻有這個不能斷言。」
對著自信滿滿地說著的米莉,進讓她預先注意了。這次進不打算用秘傳書,而是用本來的方法來教會那個修女。如果本人不努力的話,不管進怎麽教也是沒有意義的。
不使用秘傳書,是因為對進來說,他並不明白秘傳書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他也有著在傳授同時順便鍛煉拉希婭、讓她習慣打鬥之類的事的意圖。
從庫婭的話考慮,進認為僅僅是身上擁有【淨化】,還不足以解決這個教會存在的問題。十有八九,他有會變成打鬥的預感。到那個時候,威爾海姆會鬧騰起來,讓它快點結束的吧。
「正如米莉醬說的,沒問題啊。」
「米莉說的經常是對的嗎?」
「嗯,雖然隻是時不時地告訴我。例如哪裏的店比較便宜,例如哪裏的點心已經做好啦的。」(翻:這麽用技能不是濫用嗎!?)
「給我等等,那個根本不同啊。」
由於米莉的直覺太好了,進在擔心著那會不會造成障礙。但他得到了預想之外的迴答,禁不住讓肩膀垂了下來。
他好像意外地考慮了說話的對方和內容。
「很奇怪?」
「不是奇怪啦,倒不如說……這樣好嗎?」
需要隱藏的事就應該隱藏下去,這樣不好嗎?雖然他是這麽覺得的。但要是有那個程度的注意力,那將它用在孩子們身上就好了。
米莉奇怪地有種大人那樣的感覺,不過,進想那是由於用星詠的力量看到各種各樣東西的原因吧。
「算了,沒勉強自己就好。」那麽說著,進試著去撫摸米莉的頭。雖然米莉一開始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但後來愉快的心情就勝過驚訝,於是任由進去撫摸了。(翻:啊咧?怎麽好像翻出很糟糕的東西了……)
「被人撫摸,喜歡。」
之後,羨慕地看著心情舒暢的米莉的獸人孩子也沒有離開,都說出「我也要、我也要」這樣的話。
◆◆◆◆
以米莉為中介,進跨過了他與孩子們之間的隔膜,一起玩了數小時。等到托莉婭迴到孤兒院的時候,現場就剩下年長組的數人,其他的孩子都已經睡著了。
「感謝你照顧這些孩子到現在…………這些孩子,也好像完全放鬆了呢。」
「要是那樣就好了。」進剛一開口就把話停了下來。
看著香甜入睡的孩子們,托莉婭也好像鬆了一口氣(肩の力が抜けたようだ)。讓今天才認識的進做照顧小孩這樣麻煩的事,她真的很不好意思。
在托莉婭的後麵有在教會被稱作為拉希婭(ラシア,rashia)的少女的身姿。她灰色的頭發跟托莉婭一樣梳成了發髻。
茶色的眼睛捕捉到進的身影,不過跟先前的庫婭一樣,能看得出她的緊張。
「這位就是拉希婭小姐嗎?」
「是,是的!這次就拜托裏……你了。」
咬到舌頭了。
「誒哆,你不要緊吧?」
「雖然有些粗心大意的地方,但絕對保證是個努力家(頑張りやさん)。」作為支援(follow)的托莉婭也在苦笑著。
「嗚,對不起,讓你看到不體麵的地方……」
「嘛嘛,輕鬆一點就好了。我是進,是個冒險者。我會作為你掌握【淨化】技能的指導,但能否領會就要看拉希婭小姐你的表現了。請你不忘記這個。」
「是!」這次倒是清楚地迴答了,而且瞳孔裏充滿了認真。
「那麽細節先放到一邊。首先,我想向兩位問問像高等級的不死係怪物大量出現的地方,你們有沒有線索?如果沒有的話,我會去公會調查的。」
那是習得【淨化】必須要存在的條件,然後根據那個地方,進大致能明白花費會有多少。
「要說有名的話,果然是亡靈平原。」
「亡靈平原?」對托莉婭的口中說出的、沒有聽過的地名,進感到了疑惑。
「是的。離開這個國家向北麵前進,它就是那個前方的平原。原來似乎有過地穴(dungeon)之類的,不過因為以前的天地變異,有一部分怪物跑到地上來了。所以那個平原的一帶總是有不死係怪獸徘徊著。」
「從地穴跑到了地上?還有那樣的事嗎?」
「還有其他跟它類似的地方存在,但詳細的就……」
「不,因為這次要用的是不死係怪物,倒不如說是量身定製的好地方。」
雖然感到是不是太方便自己了,不過進決定這種時候就別介意這樣的事了。逐一尋找那樣的地方,還不如快點到那裏了結。本來就是沒有多少時間剩下的樣子,當然是越快越好。
「那麽,到達那裏需要多少時間?」
「果然是要到那裏去——」
「坐馬車的話,五到六天左右。」
「……啊啦,威爾。迴家了嗎?」托莉婭打斷了言語,因為威爾海姆的身姿從入口出現了。他的一隻手上提著毒牙(venom),一邊安靜地提高著鬥氣。
「喲,打擾了。」
「你就是那個接受了委托的冒險者嗎?」
表麵上能看得見威爾海姆的平靜,但從進看來,他明顯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啊,報酬是收到了,所以【淨化】的事交我來辦也沒問題。」
「……可以說說是什麽嗎?」
從進的答複裏麵,威爾海姆看穿了那個報酬是金錢和貴重物品。絕不容許說謊,他的瞳孔明確地表示了。(翻:威爾對著主角虎視眈眈的樣子,腐女們看到會尖叫的吧……)
進深唿吸了一口氣,然後作出了迴答。
「……米莉的稱號的事,那到底有著怎樣的力量。然後就是孤兒院的出身者不會泄露這些情報。」
「是不是太過相信他了?」
他說話的方向轉到托莉婭的身上。
看到了孤兒院的情況,進也沒有考慮過讓誰來做交涉。但進不認為拉希婭能充當談判人員的角色,這在某種意義上是理所當然的。
「不要緊的,看不到他是什麽壞人,這是米莉的斷言喲。所以沒問題的。」
知道米莉的力量的威爾海姆,一邊嘟噥著,一邊看向米莉。
「……能看得見嗎?」
「嗯。」
「……那樣嗎。」
在米莉說話的一瞬,他閉上了嘴,然後迴了一句。姑且算是理解了狀況。
「啊——,你們的話是不是說完了?」
「啊,既然這些人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吧。」
「那請你再聽我說一次,我沒有想過要濫用米莉的力量。」
「那是當然的。要是你敢試試的話,我就要用這家夥把你戳死。」
威爾海姆說著他會揮動毒牙攻擊的俏皮話,不過他的眼裏充滿了認真。一副隻要敢那樣行動了,那根長槍就會飛過來的樣子。
「姆~,爭吵,不行!」
「嗚啊。」
「咯。」
察覺到那不和諧的氣氛,米莉馬上介入調停。威爾海姆好像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心情,撤去了散布著的鬥氣。
「對不起,他實在從很早以前性急。」
「威爾沒有耐性喲。」
「威爾啊,急性子。」
「都被這樣那樣地說過了。」
「你們……」
托莉婭和拉希婭若無
其事地插入上麵的話。
看得出這與其說是後續的支援,不如說是在貶低他一樣。
感受著連常人都害怕的鬥氣,還能泰然地站在他的附近,進覺得這兩個人也不能說是普通人啊。
「切,算了。已經聽到很多這邊的情況了吧,那麽你也給我們說說關於【淨化】的情報。」
「可不要外傳啊。」
「放心吧。教會秘法的情報什麽的,誰說出來的話誰就會遭殃。」威爾海姆的話讓其他人都大大地點頭著同意。看來教會的勢力好像比進想象還要大。
「為了慎重起見,先設置防止竊聽的魔法吧……好了,那麽進入正題吧。【淨化】習得方法就是在帶著【祈禱的聖玉】這樣的道具的狀態下,將等級150以上的不死係的怪物打倒200隻以上。不用一個人單打獨鬥也可以,隻要做出致命一擊就會被計算在內。所以等我削弱它們之後,在你用光所有魔力之前,拉希婭小姐隻要一個勁地將它們打倒就行了。」(翻:看啊,主角又在破壞人家的常識了。)
「……喂,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本來要找到【祈禱的聖玉】更辛苦啊,不過我有那個東西,所以這次就算了吧。」
進「這算不了什麽事」一樣地宣告著。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在這個世界,等級超過150的怪物在普通人的眼中就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喂,拉希婭!」
「什麽!!」
「喂喂,沒問題吧,你……」
對著呆住的拉希婭,威爾海姆拍打著她的肩膀,讓她迴過神來。既然沒有其他的方法,就隻有依靠拉希婭的努力了。
「喂,進。這一次我也要一起去。」
「啊啊,我不介意啦。有相識的人在旁邊也能輕鬆一點。」
倒不如說隻有我們兩個那才更淒慘呢,拉希婭的心裏充滿著憂慮。
進注意到了拉希婭的反應。在這個世界,滿足進所說的條件的冒險者也不會隨口答應,然後就這麽做下去吧。嘟噥著什麽,進讓不知不覺用遊戲時代的基準來考量他人的自己自重了。
「那麽,就請拉希婭好好努力吧。」
「是,我會努力的!」
在進考慮事情的期間,拉希婭也想辦法讓自己恢複了。既然要背負教會的困難,這樣的障礙也隻有跨越過去了。
在拉希婭有所覺悟之後,他們還商量了其他細碎的事情,然後當天的談話就算結束了。想著越快越好,他們準備各自進行旅行的準備,然後在明天早晨出發。他們決定集合場所是拉希婭會出現的東門前麵。
◆◆◆◆
在進離開教會之後,剩下的幾人都對明天進行著自己的準備。拉希婭和托莉婭一邊做著旅行的準備,一邊向孩子們說明情況。
而長期旅行需要的食物和物資就由威爾海姆出去購買。
在大街上四處奔走,他一邊買下必要的東西,一邊向著孤兒院出身的冒險者打招唿。
他可說不準想要毀掉孤兒院的神官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會不會動手。
就算是孤兒院出身的冒險者,知道米莉力量的人也是有限的。因為有長期抗爭的可能性,威爾海姆想著要向全部人傳達警戒。與此同時,他又再思考著某個男人的事。
不用說,那就是進的事情。
第一次遇見是因為去經常光顧的飯店,偶然地變成同席的人。說是因為自己剛剛成為冒險者,所以進對擁有毒牙的自己也能毫不畏懼地搭話。所以在孤兒院再見時,他也能馬上迴想起來。
聽說托莉婭在教會對進說出了有關米莉力量的事情,無論怎麽想,他都覺得這樣太沒有警戒了。但因為米莉作了「沒關係」的斷言,他總算將這個接受下來了。特別是米莉說她看見了。雖說她沒有說出進是什麽人,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他不是像教會的威脅那樣的危險東西。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不認為進能得到米莉的擁護。
隻是,本來的麵目不被得知這一點沒有變化。
能普通地接觸自己的人很少見,偶然出現那樣的言行會留在威爾海姆的記憶之中。但再仔細想想的話,他就可以發現很多可笑的地方。
在把毒牙放到進的麵前時,他問過進「你會鑒定嗎」這樣的話,還特意將對毒牙進行鑒別的人的技能等級告訴給進聽。現在再想起來,進那時的表情簡直像在說「那沒有可能」一樣。
關於【淨化】的取得條件也是同樣的情況。進確實說出了「打倒等級150以上的不死係怪物200隻以上」,而且在那個之後又說了「在自己削弱它們之後,拉希婭再進行決定性的一擊就好了」。
威爾海姆也不認為進在開口決定接受委托的時候,有把自己算進團隊人數裏麵。
如果進沒有說謊,那就是說,他有著連等級150以上的對手也能一個人打敗的實力。還要加上,拉希婭這個累贅也要跟著的這種情況。
(他真的才剛成為冒險者嗎?)
威爾海姆迴想著在同坐一桌時,進那種像有在冒險者麵前戰鬥過一樣的說話口吻。可是,既然他這麽有能力,卻沒有什麽關於他的情報流出,這樣就很奇怪了。
就算不是冒險者,有關能力出眾的人的情報都會意想不到地飛快流傳。
但是,他詢問了跟孤兒院有關係的情報販子,那樣的情報一個也沒有。
要是能夠單獨擊破等級超過150的怪物的話,那他的冒險者級別(rank)至少是b以上,即使說成是級別a也不奇怪。那樣的人物到現在為止都默默無名又怎麽可能。
(難道說,那個家夥……)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威爾海姆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單詞,隻有一部分的人才知道的某個單詞。
那是指擁有不能用通常情況考慮的力量的存在的詞語。
天生就寄存著很多的技能和知識,超脫世間所有的等級概念,被選出來的人們的總稱。
「是選定者嗎……?」自己也和那個深有關係啊。
他禁不住漏出的嘟噥也沒有被誰聽見,消失在大街的喧囂之中。
到了明天。
進麻利地吃完了早飯,和鶇(ツグミ)傳達了自己暫時要離開房間,然後領迴了殘餘的租金。因為他把行李全部放入道具箱之中,不需要收拾行李的時間,所以進並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可以出發了。但他沒有馬上離開,那是因為鶇沒有放開柚葉的打算。進感覺到那是獵人找到獵物時的動作,果然因為是熊(bear)的緣故嗎?
仍舊將柚葉放到頭上,進走在很少人來往的街道上。大概是不像白天那樣人潮湧湧的緣故,他比平時用更短的時間到達東門。進想著自己是不是來得有點早,可是東門那裏已經有人先到了。
「喲。」
「早上好,你真快啊。」進迴話了,他對威爾海姆的首先到來並在此等候感到有些吃驚。
這個城市的獲知時間手段基本上是靠聽定時敲響的鍾聲。所以在等待對方的時候、人已經來了的情況不多,哪邊都是在等候的時刻出現。商人們由於有計時工具,所以這樣的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但這在冒險者們之間卻意外地不注重。他們在勉強超時之前才出現也不出奇,鶇和德瑪曾經這麽說過。
進帶著的表顯示著到約定的時間還有20分鍾。雖然他有點後悔出來太早了,但看上去這次不能算是失敗。
「你一直都這麽早起來的嗎?」
「不,我有想在出發前確認的事。可以賞個麵嗎?」
表情非常認真的威爾海姆讓進感到困惑。想著到底怎麽了,他跟在威爾海姆身後。柚葉正脫力地趴在進的頭上。就跟著他去看看吧。
「這麽說來拉希婭呢?」
「稍微讓她去做點事了。嘛,會遲到半刻鍾吧。」
果然是不想讓拉希婭聽到的話。
兩人僅僅走了數分鍾。在某間店子的前麵,威爾海姆停住了腳步。
從招牌推測應該是一間飲食店。玻璃杯和湯匙,上麵有著這樣的組合,進想象不出這代表什麽東西。
用一定的間隔敲了三次門,然後威爾海姆打開了它。店內有些昏暗,但照明的亮度卻保持在不會走路不方便的程度。映入進的眼簾的是三張桌子和五個吧台席,然後就是吧台後麵整齊地擺放著的酒瓶,還有就是擦著玻璃杯的酒保(bartender)。
這間店應該是酒吧吧。
「抱歉了。借個地方用用。」
「……」聽到威爾海姆的話,酒保點了一下頭,打開吧台後麵的門,離開了店子。他應該察覺到柚葉了,但也沒有說出什麽特別的話。進想著衛生上會被拒絕嗎,但看上去這個世界並沒有注意到那種程度。說不定自己被看成是馴獸師(tamer)了。
「認識的人?」
「跟孤兒院有關係的人。這裏有那樣的家夥,你沒有從托莉婭那裏聽過嗎?」
「啊啊,那麽剛才的人也是冒險者?」
「就是這樣。」
站著說話的兩人在吧台旁邊坐下。
幾乎沒有間隔,威爾海姆突然說話了。
「我想確認一件事。你是選定者嗎?」
「……什麽啊,這個?」記憶裏沒有的單詞讓進扭過頭反問。用了一點時間,進挖掘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看沒有有那樣的稱號。但就進所知道的稱號裏麵沒有「選定者」這樣東西。
「知道嗎?」
「啊,完全不知道。」
「……」威爾海姆觀察著進作出答複時的神態,他得出的結論是進沒有在特意裝糊塗,而是真的不知道{とくにとぼけている様子も見受けられず本當に知らないようだと結論を出した}。
「所謂的選定者就是從一出生就擁有技能和稱號,知道不可能知道的知識的一群人。他們有著不能以本人的等級來考量的力量。」
「天生的嗎?難道就像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能說話,或者是能使用魔法嗎?」
威爾海姆的話讓進想象到了偶爾在網絡小說裏麵讀過的、從嬰兒重生開始的轉生類題材中出現的不可思議的神秘現象——盡管還是個嬰兒,就會做複雜的思考,能說出言語等等。
「技能發動吧」,隻是這麽想的話,就算是小孩也能做到。因為內心想著真能這樣嗎,進就試著問問。
「那樣的也有聽過啊。其他的也有不到十歲的小孩空手將四臂灰熊(テトラグリズリー,tetra grizzly)殺了,突然之間能使用據說是秘傳的技能的。說起那方麵的話題可是沒完沒了的。」
「天生就是強者啊。怎麽說呢,一般情況下會被稱為怪物(化け物)的吧。」天生的話,能力強大說不定還有可能,但技能和知識卻不會那樣。雖然會根據看法而改變,不過對這個世界的居民來說,他們確實是被選出來的人。
「既然有知識,那是不是也有著前世的記憶?」
「不,幾乎都是道具和魔物的知識,記得過去自己的事的人到現在我都沒有聽說過。」
「是嗎。」
聽了威爾海姆的話,進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可能性。那是雖然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想要它存在也並非不可能」,可以這麽去考慮的係統。{腑に落ちない點もあるが「これならありえなくもないか?」程度には考えられるシステム。}
(從一開始就能使用複數的技能,持有稱號,能力很高……難道,轉生係統還在生效嗎?)
本來是在神殿進行,同時也在神殿完成的the new gate的轉生,如果是在現實中轉生的話,就算是成為嬰兒重新開始也不奇怪。那樣的話,進也就不能否定轉生者普通地在某個家庭出生的可能性。
如果在幾個大問題上閉上眼睛,對進來說最大的問題馬上出現了。{いくつかの大きな問題に目をつぶれば、シンにはそれが一番しっくりきた。}
那個最大的問題就是神殿所處的地方現在變成了進入極度不可能的危險地帶。
「是不是有線索啊?」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進無法作出迴答。
進有做過轉生,不過那是在遊戲之中的事,在這個世界變成嬰兒重生他還沒有試過。可是,進的能力由這個世界的人來考量,隻會讓它們覺得他是一個選定者。另外,他在公會裏麵通告過的種族是人類,所以用自己是長命種的說法來解釋也行不通。老實地說出來了,會不會有人相信,進還不知道;就算是相信了,他也會感到為難。高等人類本來就是滅亡了的。
「真是含糊啊。算了,我也沒有讓你徹底交代的想法。你也有不想說出來的事情吧。」
「你能這麽說實在是太好了。」
「看來你還真沒有自覺啊。以150級怪物為對手、單獨迎戰是上級冒險者才會幹的事。才不會像你這樣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啊,級別g。」
「說起來還真是那樣啊。啊,一個不留神!」
糟了糟了,進撓著頭,一邊苦笑著。在以等級作為評價的一端的這個世界,用屬性作為基準的進的判斷是不合時宜的。他姑且是明白這個的,但顯然還是出現錯漏了。
進做著有點輕浮的反應,他的內心卻很不平靜。想來在看到拉希婭的反應的時候,他就該注意這點了。雖說如此,但進來到這裏時日尚淺,如果他被問及是否對這個世界事物的判斷基準完全理解,那除了「不可能」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答案了。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個比遊戲更嚴厲的世界。過了數天,進還是不能適應這裏的價值觀和常識。
「知道選定者這樣的稱唿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是擁有的力量如果暴露了,那麽麻煩事也會跟著在你的身邊打轉。要是能注意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那已經太晚了吧。」
「喂,你幹了什麽啊?」
「跟公會會長比賽贏了他,打敗了有國王級的等級的騎士級(jack)骸骨之麵(スカルフェイス,skull face)而且還報告了,再加上最近一個人打倒了三位數的兵卒級(pawn)·騎士級骸骨之麵的混合群。」
「……好像吐糟這個也會變成笨蛋啊。哎,這是什麽糟糕透頂的內容。」
「沒有辦法啊。我也沒有想過會沒完沒了到這種程度。話說,也不是我自己主動卷入這些麻煩之中的。」
特殊怪物(unique monster)的骸骨之麵的確是進自己接近的,但進和巴魯庫斯戰鬥的原因是月之祠的介紹信,三位數的骸骨之麵像是定時定刻一樣出現的。進認為那不是自己的錯,特別是那些骸骨之麵也沒有就這樣放著不管的選項可以選擇吧。
「真是的,這樣『出了什麽問題』的感覺,我不是在開玩笑呀。{何かしでかしてそうな気はしたがこれはシャレになってねぇぞ}給我用心注意啊。因為能力,選定者很容易被人尊敬。但剛才你也說過,根據情況的不同,他們也會被人像『忌諱之子』一樣對待。」
「那是當然會有
翻譯:fanbink87
校對:fanbink87
讓幼狐老實下來之後,進就開始朝著王都走去。直到讓肉球拳聽話地收起爪子為止,在那裏晃晃這裏轉轉的進開始筆直地往前走去,而時間仍然沒有流逝多少。
和來的時候不同,盡管森林裏充斥著生物的氣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簡直就像是謊言一般。說不定在進前往神社的時候,骸骨之麵也許就已經臨近這裏了。如果以自然發生來考量的話,那數量也委實太多了。
湧出那麽多的數量就說明這是不死係出現地帶的墳墓和地下城,瘴氣翻卷的危險區域之類的吧。
這個如果不報告的話就糟糕了啊,進歎著氣向前邁步前進。總之,要是不隱藏元素尾獸的事情可不行啊,進向著在頭上悠閑地處於脫力狀態的狐狸搭話。
「呐啊,有件事想和你談一下。」
「咕?」
從幼狐那裏傳來帶著問號的聲音。和它直到剛才為止的交流之中,進已經懂得幼狐能理解自己所說的話。
「你的正體要是暴露的話就糟糕了,不和我契約嗎?」
這種情況下的所謂契約就是說馴獸師所舉行的搭檔契約。這和召喚士使役的召喚獸有所不同,搭檔契約有著每個玩家最多能締結五個的製約,如果要想讓搭檔進一步成長,就必須個別地讓它積累經驗值。如果有過馴獸師職業的經驗的話,契約自身就算是其他的職業也能作成,所以,用這個和寵物以及稍微尚可的支援成員締結契約的玩家也很多。雖然在不是以馴獸師為主職的情形下,隻能和一隻締結契約,但這次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問題。
進由於自身擁有支援角色們,所以也就沒有實行過這種契約,不過他被六天的馴獸師兼召喚士的卡希米婭(カシミア)勸誘,半強製地變得能夠實行契約。也倒不如說被迫。
不過,進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
「雖然我不是馴獸師所以沒有額外的獎勵,不過這樣你就不會被其他的家夥知道你的等級和種族,而且沒有道具也能做到心意相通。」
這麽一來,如果想要看到搭檔怪物的屬性的話,那就必須得先看到作為他的主人的玩家的屬性才行。在表麵的等級和強度屬性不一定一致的the new gate中,玩家經常會根據看得見,或者看不見的屬性來判斷對方的強度。
順便一提,能夠心意相通是指,給搭檔怪物下達的指示隻有主從之間才能聽得見。從旁邊來看的話,看上去就像是對方在無言地進行著連攜一樣,就是以這種實細的指示與搭檔怪物共同作戰。這就是帶著搭檔怪物的馴獸師的戰鬥方式。
「庫嗚!?庫庫!」
真的!?我要我要!極力地這麽說著的幼狐,再度放出肉球拳。漫不經心的進姑且也變得理解幼狐所說的話。
「知道了!知道了,先不要動起來!」
這麽說著,他抱起頭上的幼狐朝向自己,雙方的額頭碰在一起,詠唱出了關鍵字。
「吾,祈願與汝共同邁步之事。」
「庫ー……」
幼狐似是迴應進的言語般地鳴叫著。如果這是懂得人話的怪物的話,這個時候所發出的應該是「吾,祈誓在汝之側」的言詞。鳴叫停止,一人和一匹,在他們各自的左腕和左前腳上浮現出以隼為形象的刺青。這是由玩家才能設定的契約之印,是為了區別普通的怪物和搭檔怪物才會出現的東西。即使如此,不知道這種事的新手玩家因為弄錯了而攻擊搭檔怪物,進而被反殺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基本上被玩家飼育的搭檔怪物都比普通的怪物要強大。
「很好,再次地請多多關照啦。」
「庫嗚!!」
對進所說的「請多多關照!!」可以說是幾乎極力(ピョコッ)地抬起右足鳴叫的幼狐。真是讓人欣慰的光景。
「那麽,實際上完成契約之後,還有一件最開始要做的事。」
「庫?」
「你的名字啊。元素尾獸畢竟是種族名。成為了搭檔的話,考慮對方的名字也是當然的吧?」
「庫嗚!?庫ー庫ー!!」
「就是這樣呃……呃給我冷靜!腦袋搖起來了!!」
真的!?怎麽了!!進一邊安慰著突然急迫起來了的幼狐,一邊告訴它浮現在腦海裏的名字。
「柚葉(ユズハ),怎麽樣?」
「庫庫庫嗚……庫嗚!」
像是追隨進的話語一般鳴叫的幼狐,反複咀嚼似的陷入了沉默。然後,像是在極力說著很喜歡般地發出高昂的鳴叫聲。
接受任務時的元素尾獸或許是出於以九尾的傳承為基礎,才會以女性的姿態出現的玩家的麵前,所以,進也不知怎的從女性中選取了名字。
「嘛,實際上是無性別的。」
「庫嗚?」
「沒什麽。嘛,如果成為了男性的形態的話叫柚戶(ユズト)之類的就可以了吧。」
雖是加上了女性名字,不過作為怪物的元素尾獸中沒有雌雄的束縛,是可以做出亦男亦女的變化的。盡管出現在玩家的麵前時采取女性的姿態是慣例,不過進還記得在攻略網站上所記載的也會極其稀有地以男性姿態出現的內容。雖然並沒有實際見到過。
雖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元素尾獸是否可以同樣化為人型,不過若是可以變化的話,進在心中秘密地想著,要是女性的姿態就好了啊。因為即使是在中意的怪物中,元素尾獸也是排入更加上位的。至此,變成男性姿態之類的這種變化球他可沒期望過。
在小說和漫畫,以及動畫中,時不時可以看見抱著幼狐睡著之後,在次日變成了美少女出現的這類模式發生,但是,如果變化的是男人的話,那就完全是噩夢了。盡管自己沒有否定那一係人的想法,但更沒有踏入那個領域的想法。
對於一邊享受著毛茸茸一邊期待著睡後的進而言,醒來後發生和男人互相抱在一起這樣的事態是斷然拒絕的。
(我的幸運低。一定會沒事的。)(校對:我的幸運很低=我的麻煩很多。)
「庫嗚?」
應該沒有奇怪的幸運,對像這樣一直嘟嘟噥噥著的進,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感到疑惑的是幼狐、柚葉。它對某一部分透著可疑的主人感到了一抹的不安,「嘛,不管了」地停止了思考。即使說是元素尾獸,它的身體還是幼狐,並不擅長思考複雜的東西。
它不知怎的用爪子抓著進的額頭的前足輕輕「梆梆」(ポフポフ)地敲擊起來。對此作出反應的進,「怎麽了?」地向幼狐問道。對於長久以來,獨自忍受中毒和詛咒的柚葉來說,僅僅是這樣些細的事情,就值得高興。
◆◆◆◆
「嗯?」
在馬上就要從北部森林出去的時點,進的耳邊「啵嗯(ポーンッ)!」地響起了耳熟的電子音。像是等級提升的郵件來信,活動通告之類的,在遊戲中經常會聽到的聲音。
從柚葉的無反應來看,貌似隻有進聽得到。
「留言來信,是蒂爾娜發出的嗎。」
隨著剛剛的電子音在進的視界一端浮現出的是「留言已收到」這樣的半透明文字。過於明顯的非現實啊,正是因為這種特有的感覺給在這個世界裏度過了數日的進,帶來了「該不會還在遊戲中吧」的錯覺。
「因為係統半吊子式的運轉,而產生了過度的違和感。」
到現在為止雖說是vr,所看到
的也都是遊戲畫麵,不過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沒有感到違和感。但是這些在現實裏發生之後,在進看來就是抹不盡的違和感。這就是遊戲和現實混淆後的感覺嗎?在這種無法抹去的違和感中,進皺起了眉頭。不過,在便利的方麵絲毫不變,所以隻能去習慣了。歎了一口氣,他打開了留言。
『致進
我試著給師傅發送了留言卡。
雖然不知道師傅有沒有帶著留言卡,不過有迴複的話,會再聯絡你的。
追伸(ps)
在留言卡裏添加道具進行發送,能不能做到啊?』
看來要是和休妮見過麵的蒂爾娜的話,就能做到毫無問題的發送留言卡。進完全忘掉了那個可能性。
「嘛,聯絡也能取得了,很好開幹吧。」
用結果all right這種情況來說服自己,他在迴信的同時順帶附上未使用的留言卡。附上的留言卡化作光粒被吸入了便箋中。盡管隻能添加輕量的東西,不過這還真是便利。
「這邊就變成這樣了嗎。」
正因為是遊戲所以才能理解的東西,在現實中可就並非那樣了。看來有必要對道具進行檢驗啊,如此在腦內記錄裏寫下。比起遊戲更要變通的部分,似乎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
一考慮到道具箱內的道具數量,幹勁也跟著急劇下降,但為了緊急時刻,總算用力停住不動{いざという時のためだとどうにか踏みとどまる}。
「休妮如果說了什麽的話,請聯係我。」
包含道具的添加方法,寫完留言卡又迴信之後,進再次開始邁步。目標地點是東門。盡管要先隱藏柚葉的事,不過近三位數的骸骨之麵的軍勢讓進不得不去報告,所以他決定要到公會去。
「喲,進,這次又戴著奇怪的東西啦。」
在東門跟進打招唿的是貝德,或許是連日以來碰麵的緣故,他已經沒有了初次見麵時的死板。
「這是成為了夥伴的柚葉,我想向你確認一下,帶著搭檔怪物的時候會有什麽限製嗎?」
進所預想的是,再怎麽說是馴獸師所帶著的怪物,也不會允許就那樣地把怪物帶入國內吧。
「有攻擊性的怪物或者身體巨大的怪物的情況會有各種各樣的限製,如果是那麽小的,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的限製。姑且到這邊在準備好的文件裏填上一些必要事項吧。之後,為了證明是和你有關係的,記錄下你們的契約印就可以了。」
「意外地寬鬆呢。」
他認為這會很嚴格,略略感到失望。
「如果胡鬧起來會很危險的家夥是會更嚴格的。另外,如果怪物搭檔引起了麻煩,那主人就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根據場所,故意出手挑事並向主人要求付款的這種家夥也是存在的,小心點哦。」
「啊,果然有啊,這樣的家夥。」
「真是麻煩的事情呐。此外,拙劣地限製能力的話,這次怪物搭檔就會被盯上了。那樣就很難調整了。」
「剛想著那很寬鬆,但也有好好地考慮啊。」
也有捉住罕見的怪物準備賣掉的家夥,從貝德那裏聽到這個的進確實理解不能笨拙地施加限製。
在他們用蠻力捕捉的情況下,反擊好像是被允許的。不過,「之後的處理似乎很麻煩,要是反擊的話,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做得徹底一點」,貝德說。這樣好嗎,衛兵,他也不是沒有這麽想過。但是那些向怪獸搭檔出手的,大多數都是屬於怪物買賣組織的成員或者類似的犯罪者,所以不需要原諒他們。
原本進覺得柚葉在被出手時就不會默不作聲,而且柚葉的等級在人類看來也相當的高。笨拙地出手的話,看到地獄的會是對方那邊吧。
「名字是柚葉,種族是妖狐。還有就是……」
他填寫著貝德拿過來的文件。
所謂的妖狐是一個屬於狐係怪物的種族,是不僅怪物數量很多,讓它們成為寵物的玩家也很多的種族。
元素尾獸被列為最高級的boss,並歸類為「元素尾獸」的種族同時是妖狐族。可以說,就像高等人類或高等精靈,它是一種上位種。
所以,進在文件中寫的種族並不完全是胡說的。雖然這不是全部的真相。
「……好了,我填完文件了。請確認一下。」
「……嗯,沒有任何問題。然後,就是契約印的登記了。請將出現了契約印的手臂和前腿觸摸這裏。」
貝德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把文件遞給另一個衛兵,作為交換拿到了一個棒球大小的紫色球體。
進和柚葉的左臂和左前腿分別觸碰著球體。於是球體發出光芒,然後球體之中浮現出和進他們手臂上同樣的隼的花紋。
「這樣登記就結束了。另外,盡管我不希望它發生,如果你的怪物搭檔死亡或者被綁架了,會有解除登記的手續。請你姑且記下來吧。」
「我知道了。我希望這不會發生。」
因為內容的緣故,進對貝德那稍稍帶有事務性的言詞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大門。
也許是因為頭頂上趴著柚葉,擦肩而過的人不時看向進的方向,但他毫不介意地走過大街。進也覺得會變成這樣的。小孩子說著「是狐狸桑啊」地用手指著進他們,然後被大人警告著。雖然沒有必要將柚葉放在他的頭上,但進判斷得出,如果讓柚葉走在不斷有行人通行的地麵上,這可能有點危險。危險的當然會是人類那邊。
忍受著來自周圍的視線,他鑽過了冒險者公會的招牌。在這裏也不例外,視線集中的地方與其說是進,不如說是趴在頭上的柚葉。從門開始的途中一直暴露在好奇的視線之中,但他露出沒有介意的樣子,向著接待處走去。
接待處有兩個姿容很相似的接待小姐。那就是塞莉卡和西莉卡。
「對不起。我有想稍微報告一下的事情。」
『受理。』
兩人同時作出迴答。時間完全一致。哪一個都將視線轉向了柚葉,不過那說是好奇的視線,不如說是僅僅有確認的感覺。真不愧是雙胞胎。
「誒哆,要選哪一邊呢?」(翻:進,你就說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吧……)
「我來——」
「我會受理的!」
「……西莉卡。」
「什麽?」
「進先生站在我的前麵,所以會由我來受理的。」
「哎,由我來不行嗎?」
「不行,讓我來。」
「總覺得氣氛跟平時不一樣啊。」
「什麽啊?」
「不不,我明白了。我會老實一會的。」
從旁邊來看,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可靠的姐姐和輕率的妹妹。進能從她們的發型分辨出來,似乎也沒有弄錯。
不知為何,她們為了哪一個來接受報告而爭執著,結果塞莉卡這邊似乎獲得最終勝利。細小的爭吵因為聲音很小,進也有聽不見的地方,但他決定不去在意了。不管由哪一個來做都是一樣的。
「……啊,可以報告了嗎?「
「是的,打擾到你了,很對不起。請報告吧。」
「好的,要報告的是今天在北部森林的中心附近,我遇到了大量的骸骨之麵。在能夠確定的範圍內的那些都被我打倒了,但走散的個體到其他的森林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量的……你說的是?」
「確切的數量因為沒有數過,所以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有接近100隻。」
「什麽……」
接近一百隻的骸骨之麵。隻是說出那樣的數字,塞莉卡也感到吃驚。對於「我打倒了」的發言,在前幾天的騎士級討伐事件時她沒有驚訝,但對作為補充的那個數量,她的驚訝果然還是隱藏不了。
「隻是想以防萬一,那是和前幾天同樣的個體嗎?」
「不,這次遇到的並沒有超過普遍認知的等級和裝備的範疇。級別是騎士級(ジャック級)和兵卒級(ポーン級)的混合,他們像是在包圍建築物般行動著。「
「建築物?」
「是的。神社……為了祭祀神明大人而存在的建築物。」
因為他不清楚她是否會知道神社,所以粗略地進行解釋。
「神社……我聽說日之本(ヒノモト)有這樣的建築,但我不知道北部森林也有這樣的東西。」
似乎是因為防止生物接近的結界在張開的緣故。再加上,這並沒有大範圍地張開著,所以很難被人注意到。
「我因為很在意所以接近,那裏突然發出什麽破碎的聲音,與此同時骸骨之麵就湧了出來。大概,我覺得是有結界什麽的在張開著吧。」
「你在那裏發現了什麽嗎?」
「建築物本身幾乎沒有什麽問題,但有被描上魔法陣一樣的東西。要我去想的話,能想起的就隻有這種程度。」
因為想要掩蓋柚葉的事,他列舉了其他令人在意的地方。
「謝謝你的報告。包括前幾天的騎士級的事,這邊都會進行調查。如果還有其他什麽想起來了,請再聯係我們。如果實際上遇到的進先生不在的話,說不定會有不清楚的地方。」
「我知道了。如果想起了什麽,我都會再來的。啊,對了。與報告不同,希爾庫草(ヒルク草)的采集結束了,不過那個要拿到在哪裏才可以啊?」
「那個的話,請你到那邊房間的素材專用櫃台去吧。」
一邊拿出預先從道具卡實質化的希爾庫草草束,進一邊詢問道,塞莉卡則指著在公告牌側麵的門說明了。
進道謝後就穿門而去。
裏麵並排著被個別地分開的5個櫃台,各自有著接待的人在待機著。
在其中最接近的一個,進將希爾庫草放到櫃台上麵。
「這是采集委托的物品。請你進行確認。」
「受理了。請稍等一下。」
順便一說,在做接待的全部都是女性。在作為出入口的門的旁邊,姑且也有著令人滿意的男性在進行警備,但有關素材的處理似乎完全是女性的工作。
即使是在進的頭上占領陣地的柚葉,眼前的女性連轉過視線都不做,默默地處理著自己的工作。那個樣子確實稱得上是專業。
「讓你久等了。非常抱歉,就這樣還不能確認為委托完成。」
「啊!?」
從森林迴來的路上,發現了最後的希爾庫草,感受著「終於完成首次委托了啊」的微弱成就感的進,被接待的女性說出了無情的言詞。
「有二十九棵的確是希爾庫草,不過有一棵不同的東西混在裏麵。」
「真,真的嗎……」
「怎麽會……」地垂下肩膀的進,對那之後被告知的話在不同的意義上感到吃驚。
「可是,這個混在裏麵的一棵是珠玉草。單是這個就值j白金幣一枚。」
「白金幣!?」
好高!!進會叫出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尋找三十棵就值j銀幣一枚的希爾庫草,卻得到了相當於j白金幣的其他東西,這是他沒有預料過的。
老實地說,因為最後一棵是柚葉發現的,進看了一眼也沒有特別地去鑒定,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注意到。
分析對拿在手裏的道具不能進行鑒定。要是活動和任務的報酬另說,在場地中采集的物品會出現『~草』和『~之石』之類的並不是很詳細的表示。
「不,可是,珠玉草的話充其量隻是四級迴複藥的材料而已……」
「……那個,哪能說是充其量呢,我覺得那已經十分厲害了啊?」(翻:所以說掛b的世界,你們不懂……)
稍微鎮定下來,冷靜地思考的進嘟噥著「不是那麽高價的東西啊」,對此就算是接待小姐,也感到困惑地發問了。
關於迴複藥,級別有一級到十級,與技能反過來,數字小的一方效果更高。要是四級的話,是終於追加了部位缺損的迴複效果的級別。但與一級和二級相比,部位缺損的迴複速度相當的慢。在戰鬥之中,那不是平常的迴複藥,而在戰鬥之後,使用的部分也有很好的效果。
順便一提,以一級迴複藥和一級魔法藥再幾樣物品進行合成的話,就能得到萬能迴複藥(elixir)。
對最低也沒有使用過二級物品以外的進來說,現在還不知道四級的材料變得高價的理由。
「也許,你有帶著四級以上的迴複藥?」
「……隻是在傳聞裏聽過的東西喲。」
「…………」
一瞬間感覺到某種討厭的預感,他預先蒙混過去了。
請求將明顯帶著懷疑的眼睛轉過來的接待小姐把它買下,麻利地收下領取的錢,進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那個地方。即使隻是三級的東西,他也有帶著最高的萬能藥,這裏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
因為白金幣在使用的便利上很差,所以兌換成金幣和銀幣了,變成持有一些小金額的狀態。
「沒有完成委托就有這樣的收入。這算什麽啊。」
因為那樣的金額,他覺得不斷徘徊在森林中的自己稍微有些愚蠢。結果委托還是未完成的樣子。
「話說,柚葉。你居然發現了那樣的東西。」
「庫嗚ー!庫ー庫ー。」
誇我啊誇我啊!柚葉說著挺起胸。而在進的後頭部,柚葉的尾巴「撲閃撲閃」地(ばっさばっさ)搖晃著。
一邊摸著柚葉的頭,進返迴大廳。
到剛才為止的消沉心情,在撫摸柚葉時就沒有去在意了。麵對高興地用臉蹭著撫摸著它的手的柚葉,讓自己氣餒下來是很愚蠢的行為。(翻:文庫版沒有交付委托的部分。)
為了改變心情,他把目光轉向有委托書張貼著的公告牌。在決定接受希爾庫草的委托時,他沒有去查閱級別g以外的委托書。進瀏覽著以現在的級別不能接受的高額委托。然後突然,像要隱藏在公告牌旁邊一樣,他發現了另一個公告牌的存在。
它的尺寸是長寬大約30塞梅爾的樣子,從張貼的委托來看也是充滿手製感的設置。與旁邊存在的公告牌不知不覺地進行比較,但在比較之前就有問題了。
有點在意的進隨意地用眼睛試著看了看雜亂地張貼的委托書。於是其中摻雜有在意的單詞的委托書被他發現了。將它拿在手裏,他仔細地查看著內容。
——對技能繼承者有事相求。
——接受了委托的人,請到東區教會旁邊的孤兒院進行聯係。
——報酬麵議。
看著委托書的內容,進注意到這是個沒有級別限製的委托書。
沒有級別限製的委托是特殊(訳あり)的人們張貼在公告牌上的東西,可能是來自窮人孩子的,牽涉到犯罪行為的東西,這是西莉卡進行說明的話。
他問了為什麽會設置這樣的東西,而返迴的答案是這樣無論是誰都能自由地進行委托了。
「有種特殊的委托就放到這裏的感覺。也去查閱其他的委托書的話,那個傳聞未必是錯的嗎?「
進在說出感想的同時,從記憶中喚起了以側耳 技能收集到的情報之一。雖然那沒有超出傳聞的範疇,但也是有些令人擔心的情報。
那就是公會之間的關聯,尤其是那些被稱為地下公會的東西與冒險者公會的關係。準確地說是,為世間所接受的正常公會,像是冒險者公會或商人公會,和承包暗殺和綁架等犯罪行為的地下公會的關係。
根據傳聞,地下公會對橫暴的委托人和壓上不合理的要求的貴族進行肅清,而作為交換,正常公會就承認對一部分的地下公會不進行幹涉。盡管真相是怎樣的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有「什麽」的話也不奇怪。
「話說迴來,孤兒院嗎。米莉大概也在孤兒院裏吧。」
他想起前幾天離別之前威爾海姆說過的話。說不定是他能與柚葉相遇的契機,進覺得那和少女脫不了關係,而這樣放著不管會很糟糕。
「……要是能去的話,就去看看情況吧。」
因為原本就準備去打聽有關柚葉的事,與此同時也想去聽聽委托的內容,所以進決定要去孤兒院。
◆◆◆◆
從塞莉卡那裏問到去教堂的路,走了幾十分鍾之後,進到達了教堂的前麵。
聽到教堂的話,進想起的是禮拜堂再加上彩色玻璃這樣的組合,而這次就跟他想象出來的完全一樣。從大大地敞開的門的後麵,他可以看到作為參拜者的座位的長椅子,還有透過彩色玻璃傾注而下的光。正好太陽從對著彩色玻璃的另一側升起,像是光環一樣的光傾注在稍微昏暗的禮拜堂裏,確實帶著神秘性。
禮拜堂內除了窺視參拜者的兩個修女,牧師和神父的身影都看不見。
(內部裝修多少有些差別,但肯定是建築技能的『教會』沒錯。)
一邊環顧禮拜堂,他一邊思考著這樣的事情。建築技能正如名字所述,是建造建築物的必要技能,是如果等級提高的話,從這樣的大規模到細小的內部裝修都可以設計的技能。
因為與六天的奇術師兼建築家的凱恩有過交往,進建築技能的等級也提高到了6。得益於此,關於建築物的好壞,進多少都是明白的。雖然內部裝修很舊了,但能看得出使用得很認真。就算隻有這個,他也能知道管理教會的人的人格。
「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嗯?啊,對不起。我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進在入口附近觀察著教會裏麵。將他的樣子誤解為第一次來到教會而不清楚情況,其中一個修女說話了。那是一個有著黑色眼睛和將茶色頭發梳成發髻的妙齡女性。
從旁邊看來,雖然來到了教會,但他卻沒有進行禱告隻是站在入口附近,這樣相當可疑。盡管如此,修女的語調並沒有警戒著進一樣的聲音。
進找教會沒有事情,因為孤兒院在外邊看來並不顯眼,所以他決定要詢問一下。
「其實是找孤兒院那邊有事的。」
「你是看到委托書的人嗎!」
修女那邊看上去有點誇張地驚訝了。那個公告牌上張貼的委托接受的人很少,由於這個緣故她很驚訝。本來她就不指望會有人接受,所以進也為她那驚訝的樣子而感到吃驚。
「誒哆,總之先讓我聽聽情況吧。還有,這所孤兒院裏有沒有叫米莉的獸人孩子?由於這孩子……柚葉的事,我想和她說一下話。」
這麽說著,進用手指著頭上的柚葉。而說起那位修女,是現在才注意到柚葉嗎,她瞪圓了眼睛。她馬上轉向了進,露出稍微警戒的眼神,迴話了。
「那孩子是什麽?」
「當我昨天遇到她時,對我說了一些稍微在意的事情。於是在接受委托的同時,順便想要調查一下柚葉。」
從修女的態度,米莉果然是有什麽特殊情況。進一邊想著,一邊用周圍的人聽不到的細小聲音說話。
「……我知道了。請到這邊來。拉希婭修女,這裏就拜托你了。」
不知為何對進充滿戒心的修女,在聽到米莉對進說什麽之後稍微考慮了一會,將這裏交給在場的另外一位修女,然後像要讓進跟上一樣催促著他。
當修女走出門口來到外邊,她就轉到了教會的後麵。那裏有一棟老舊的建築物。這棟仿佛公寓一般的建築物到處都有著修補的痕跡,但進並沒有太過破舊的印象。這似乎就是孤兒院了。
「因為我要去叫米莉,請你在這裏等一會。」
走進孤兒院裏麵,他就來到了接待室一樣的地方。進在沙發上坐下環顧著室內,沒過多少時間,修女就把米莉帶了過來。
「……是進哥哥(シンにぃ)啊。」
米莉隱藏在修女的影子後麵,當她發現坐在沙發上的是進,就「哆哆哆」地小步跑過去,在進的旁邊坐下。
「……看來你真的不是壞人呐。」
這麽說著,修女也在放在進前麵的沙發上坐下。
「被這樣欣慰的眼神看著,我也很為難啊……」
「嗬嗬,對不起。因為米莉會這麽粘人已經很久不見了。」
「威爾海姆也這麽說過呢。啊,我是進。是一個冒險者。」
「這次你能聽從米莉的請求,真的十分感謝。我是托莉婭·斯莉亞絲(トリア·スリアス)。被委托了管理教會的修女和孤兒院。」
這位修女似乎是負責人。不知道教會的人事,進總算是明白了。
「今天是有想要確認一下的事情。呐,米莉,昨天你說的狐桑是這個家夥嗎?」
「是的,就是它。謝謝你。」
「不用客氣。柚葉你也說聲謝謝吧。能幫到你都是多虧了米莉。」
「庫嗚!」
是在表示感謝嗎,進撫摸著緊緊抱過來的米莉的頭,也沒有忘記讓柚葉過來道謝。事實上,如果沒有米莉的言詞,他不知道柚葉會變成怎麽樣。
從進的頭頂上下來,在視野裏捕捉到柚葉正向米莉垂下頭,進就向著修女轉過臉。
看著米莉和柚葉之間的交流而浮起微笑的修女,也向著進轉過身體,擺正了姿勢。
「還有一件我需要確認的事。是在公會裏放出的委托書的事。我可以詳細地聽聽細節嗎?「
「是。因為進先生應該是可以信賴的人。」
托莉婭帶著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因為那是不限級別的委托,看來是有什麽特殊之處。
「既然已經讀過那份委托書的話,進先生也是技能繼承者吧。」
「嘛,也可以這麽說。」
雖然實際上是不同的,但將事情變成這樣就不會把對話弄得更複雜,所以進點了點頭。
「我希望找到技能繼承者。而且,雖然我也覺得有些厚顏無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傳授技能。」
進從蒂爾娜那裏聽到的是,隻要擁有技能就能受到相當的優待,據說要繼承的話,花費相當多的精力和金錢是必要的。雖然也有說得上是劣化版的、被稱為技藝的東西存在,但進還沒有見過。
修女都說了是非常必要的技能,有幾個技能就在進的腦海浮現出來。
「修女你都說了是必須的,那果然還是【治療】和【治愈】這個係列的嗎?「
「不,不對。我覺得這些當然是必要的技能,但是這次稍微有些情況不同。」
「情況,嗎?」
對迴複係職業而言,因為這些都是基礎中的基礎,要是這種程度的話,傳授給她也可以,進這麽自問著,但實際情況似乎不是這樣的。
「那麽,結果托莉婭桑要找的是什麽技能呢?「
「是……啊。」
「對不起,我聽得不太清楚。」
「……是【淨化】。」
「啊,是【淨化】啊。」
是不可能的吧,托莉婭在拜托著的同時準備放棄了。在被人提起來的時候,想起完全忘記的事的進就明白了。
「想說這太亂來了,我是明白的……」
「啊,那個很麻煩啊。」
「誒誒,很麻煩………………誒?」
在這種時候,托莉婭才初次發現進的反應很奇怪。
在進的發言之後的數秒。
好像聽到什麽奇怪的事情,托莉婭揚起了臉。
「那個……剛才的是?
「不,很麻煩啊……」
帶著一臉的疑惑,托莉婭擠出言語來迴答,與此有著鮮明對比的是有些泄氣的進。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景象。
「那個,怎麽做才能掌握技能,你知道嗎?」
「是的,我知道啊。」
「……可以請你……接受委托嗎?」
「那要看你們的決定了。」
以這句話作為開端,進的表情變得十分認真。
雖然進用開朗的語調說著,其實他多多少少地對教會進行了情報收集。想著教會應該清楚米莉到底是怎麽迴事,但關於這個的情報他一點都沒有找到。反而進多少知道了跟教會有關的糾紛問題。那就是連【淨化】的技能都不知道,相對地卻硬要別人說出關於【淨化】的情報。
就算進對這個世界的知識非常缺乏,他還沒有愚蠢到對著初次見麵的修女,流利地說出自己擁有這個技能。
「關於報酬的領取,請你給點時間。」
「不,不用金錢來支付也可以。但是作為交換,我要提幾個條件。」
「條件」這個詞讓托莉婭的表情僵住了。她簡直能想象到進接下來會說什麽東西。
「條件,是嗎?」
「是的,首先是關於米莉的力量的事。然後,你要為我提供從教會裏獲得的情報,期限定為一年。最後一個是接受了委托的是我要成為秘密。打個比方,即使對方是教會的高層(top)也不能說出來,就說我的行動是所謂的侍奉活動。」
教會是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人匯集的地方。說不定能知道隻在神的麵前才能說出來的信息,進這麽想著。他期待著教會的人多少能像善人一樣大送贈品。
但最重要的是米莉顯現出的力量。進非常自然地認為這是不是像未來預知和危機察覺一樣的東西,出現這種想法的他果然是個遊戲高手(gamer)吧。要是在原來的世界,這個隻會被付之一笑。
如果進對技能一無所知,那麽聽到教會的情況後會同情孩子們,並以多少的報酬進行交換,將做法說出來這種事情也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他也從蒂爾娜那裏聽過輕易地告訴別人的壞處。所以,要求相應的報酬變成了理所當然。
根據看法的不同,代價算不算高就要見仁見智了。
但試想一下,如果托莉婭對著突然出現、連出身也不清楚的人說出米莉的力量,這是會產生很大的風險的。進可沒有明確說過不會將這個說出去。
再加上根據情況的不同,還可能要違抗教會的高層。不得不說,就算是要交換【淨化】技能,這樣的條件也非常嚴苛。此外,還要加上沒有證據證明進真的知道【淨化】的取得方法。
如果預知未來的能力被掌權者和有強大野心的人知道了,那麽米莉就會暴露於危險之中。所以,這不是能輕率地同意的內容。
「這些條件就是我所希望的報酬。」
被這樣要求了的托莉婭正迷茫著該怎樣做。並不是米莉想怎樣就能怎樣,這要分開來說。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信任的。
接待室頓時充滿了沉默。
「……沒關係的。」
對著等待答複的進和噤聲寂靜的托莉婭,為了斷開兩人之間的沉默,米莉說了這麽一句話。
「米莉?」
「進哥哥(シンに)的話,沒關係。」
「……」
沒關係,那樣說著的米莉直直地凝視著托莉婭。她的雙瞳不同於其他的年幼孩子,裏麵寄宿著神秘的光輝。
正在盤算主意而保持沉默的托莉婭,在看到那樣的米莉、感覺到她的決意之後,做出了決定。她輕輕地點點頭,慢慢地張開嘴說。
「我明白了,那些條件我們答應了。雖然說到收集信息我們還是外行人,但說到要探尋什麽的話,還是能幫得上你的。」
「不要特別去做就好了,隻要告訴我到教會來的人說話裏有什麽你在意的地方就行了。對於我來說,米莉的力量更加重要。」
情報屋的模仿行為並不是必要的,進如此說明著,笨拙地執行的話會很危險的。讓托莉婭對這個多少有了理解,算是告一段落之後,進又迴到本來的米莉力量的話題。
「……米莉天生就持有著『星詠』這個稱號。用米莉的話來說,就是視野之中唐突地出現其他的景象。實際上,隻要這邊什麽都不做,也就沒有超出米莉預言之外的事情發生。想來她對進先生作出請求,也是因為用那個力量看到了什麽吧。」
「星詠,是那樣的力量嗎……」
「是的……那是什麽,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有關這個稱號的事。持有稱號的人比技能繼承者還要少見,也幾乎沒有公開能力的人。我知道的也隻有米莉。」
嗯,進陷入了沉思。這是進知道的the new gate未曾有過的力量。想著用這力量可能找到迴到原來世界的線索,進認為在得知風險的情況下,可以跟她們說出來。在確認技能的時候,因為沒有與效果不一致的東西,所以她們並沒注意到吧。
進還沒用道具測試過,所以確信是沒有的,但是看起來和他的認知不一致東西也在到處存在著。特別的稱號有任意發動型和常時發動型的分類。星詠是在探尋發生時發動效果,提供選擇的。那就像夾在兩個類型的中間一樣,所以很難測定它的屬性。
(稱號還會有變化的嗎?光是明白了那個也完全沒用,要是能確認那是不會任意發動的稱號就好了。而且『星詠』的效果說不定不是未來預知……不過,我什麽都不知道。)
『星詠』本來就是在進行探尋時能獲得簡單的暗示的稱號。沒有稀少的稱號也就不會感到為難了吧。
進也有著這樣的稱號,不過,以米莉和托莉婭的力量完全沒有發現。也許有什麽取得條件,不過進完全沒有想出來。
什麽都沒有想出來,但是——
「誘拐,綁架,監禁,暴露之後實在太可怕了,那到底會怎樣啊!」隻有代表著麻煩的單詞浮現出來,進能用輕鬆的語調說出來,那是因為有著到現在為止的經驗的緣故。順便一說,隻有說這話的時候,米莉的耳朵被好好地捂住著。
「她被不能輕率地說出來地告誡了,我們認為這樣做就不會簡單地敗露。而且我們有和從這裏出去、成為冒險者的人進行著合作。」
「是不是威爾海姆?」
「是的,其他的冒險者也有,不過最出力守護這裏的是他。聽說人們都在害怕他的別名,所以對這裏的孩子們出手的人幾乎沒有了。」
小孩子容易變成做壞事的目標,這在哪裏都沒有變化。雖然被冒險者害怕著,威爾海姆正如進所想的一樣,並不是什麽壞人。好也好壞也
好,他的名聲正保護著孤兒院。而難處就是憎恨威爾海姆的人有把孤兒院當成靶子的可能性。不過,那個會有其他的冒險者想辦法解決的吧。一個人能做到的事並不多。
「好了,報酬已經確認了,我想正式地接受委托。取得【淨化】的是托莉婭小姐,這樣可以嗎?」
「不,想要的不是我,請對拉希婭完成這個委托。她是教會裏麵是另外一位修女,請你傳授給那個孩子就好了。」
「那樣啊,我還以為一定會是托莉婭小姐呢。」
「那個孩子是在這裏擔任神父的大人的孫女,而且用世襲的方式進行教會繼承的計劃也順利地執行著。」
看來除了【淨化】以外,她還是有什麽技能的。情報費還真貴啊,一邊撫摩著柚葉,進一邊浮起了苦笑。
◆◆◆◆
托莉婭說了細節的協商要到本人出現才好進行。接受了她的建議,進在孤兒院裏麵等著教會關門。
因為理解托莉婭「工作丟開不管不行」的想法,留下的進也試著跟孩子們玩了起來。
「狐狸!」
「是狐狸先生啊!」
「抱抱!」
「我來抱!」
「我也要!」
「庫嗚~……」
孤兒院的孩子們對柚葉的出現充滿了興趣。
雖然對變成玩具的柚葉很不好,不過這次進拜托它忍耐了。有意外的時候,他就會過來幫忙{折りを見て助けに入るつもりだ}。
與那樣的柚葉對比鮮明,完全沒有人敢向進接近。在進的一邊站著就隻有米莉。
「雖然我明白,不過這樣的敗北感算什麽啊……」
「……努力吧?」
進被安慰般的眼光看著。
「……也對,要他們親近突然出現的家夥的確有些困難呢。」
小孩子的警戒心可是很強的。就算是被托莉婭好好地介紹了,但隻是那樣,對進的信賴也不會增加。更何況他們是失去了父母兄弟的孤兒。
「米莉不到那邊去好嗎?」
「那就輸了。」
「輸了嗎。」
「嗯。」
米莉作出有些出乎預料的迴答,重要的是自己的力量輸了這個結果。以米莉的體格,要她擠入包圍柚葉的集體,進會稍稍感到不安。
進正在考慮著那樣的事,再也忍耐不了的柚葉從孩子們之間穿過,跑到進的跟前,爬到他的頭上。是在警戒著孩子們嗎,它的毛發稍稍豎了起來。
「柚醬,看這邊。」
「……庫嗚」米莉唿叫著柚葉,在兩個唿吸的時間之後,柚葉發出了一聲哀鳴,被收納進了米莉打開的雙臂之中。因為先前見過一次,較之其他孩子,柚葉對米莉的警戒心變弱了。還有就是,它的綽號變成了柚醬。
「這樣的毛茸茸就由我獨占了。」
「居然是個策士!?」
「不費吹灰之力,贏了。」
「怎麽能這麽說話!?」
好像可以預見柚葉難以忍受、想要逃跑的場景。
米莉,真是個可怕的女孩!!進獨自一人地大腦當機。
在這樣的交流之中,進偶然感覺到了視線,於是眼睛轉向正麵,看到幾個在遠處圍住、觀望自己的孩子的身姿。
要找到真相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進正這麽想著,一個被認為是年長者的女孩站在進的麵前。
這種時候需要的膽量那個女孩還是有的。讓進來說會是,「喂,男孩子!」。
雖然話是這麽說,在柚葉身邊集聚的孩子明顯都是處於年長姐姐位置的孩子吧。其中也有個不聚在柚葉身邊的孩子。
那是個有著齊肩膀剪短的灰色頭發的少女。集中的在柚葉那邊的是小學低年級左右的孩子,而那個少女看上去則像是小學高年級或者是剛剛當上初中生的年紀。進能從她綠色的眼瞳裏窺視到緊張的神色。
「……你好。」
「你好。說不定從托莉婭小姐那裏聽到了,我是進,姑且算是個冒險者。」
「我叫、庫婭(クア),請多關照。」
為了慎重起見,進重新開始,連自我介紹也預先做了。作為結果,意識到了進並不可怕、多少鎮靜下來的少女也自報姓名作為迴答了。
「順便一提,這個是柚葉。因為是我的搭檔,所以請你別過分地拉它的胡須和尾巴。」
「你是幫助我們(私たち)的人?」
「嗯?到底是怎麽迴事?」
如果說是幫助修女的人,進還能理解。但是,「我們(私たち)」又是怎麽迴事?
「說不定這裏就要消失了,修女在說著這樣的事。」
「那教會也一樣會消失嗎?」
「不,隻有孤兒院。」
「隻有孤兒院?」
把教會和孤兒院當成是一個整體的進對庫婭的話感到吃驚。如果孤兒院消失了,那住在這裏的孩子都會怎樣啊?「幫助了我們」,進聽到了這樣的話,卻沒有什麽好的預感。
「可以先讓我聽聽你知道的嗎?我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
「……我知道了。」進的認真應該是傳達到了,庫婭開始安靜地說起來。
於是,從庫婭的話裏進明白了幾件事。
首先,進他們所在的教會如果沒有某種程度上的能力,神官是不會被托付管理職務,而托莉婭並沒有取得那個資格。這個情況下瞄準著神主這個職業,神父和修女也隻是招唿方法的不同,但就職業而言,那是和神官相同的。
第二個是在這樣不被承認資格的情況下,其他的神官會繼承這裏,繼續教會的管理。而那個要繼承的神官好像說過要拆毀孤兒院。這樣的人真的是神官嗎,實在令人懷疑。
第三個是同樣的資格擁有者,要是作為前管理者的親屬和朋友的話,那樣繼承的名次會更高。對教會的運作係統不太明白的進沒法說清楚,不過托莉婭讓自己放棄、轉而押注在拉希婭這個修女身上的理由他知道了。如果拉希婭能夠繼承這個教會,那麽目前的問題就會被解決。
多少有想過要收集情報,但進沒想到這些孩子會知道到目前為止的詳細情況。進一邊稍稍吃驚,一邊聽著他們說。
「可是,為什麽那個神官不把孤兒院繼續開下去,明明是同個教會的人。」
雖然還沒達到救濟弱者那種程度,但從托莉婭和拉希婭的工作態度來看,進推測教會應該是為廣大群眾提供援助的組織吧。所以,那個想要繼承的神官的行動就顯得很奇怪了。
「我們,都討厭那個人。」
「為什麽會這樣?」
聽到庫婭的話之後,其他的孩子也跟著點頭。雖然想聽聽,但從庫婭先前說過的話,進總覺得自己能讀出接下來的會話內容了。
「眼裏隻想著錢,的豬。」
「……啊——,嗯。這麽說就已經夠了。」
在這樣的時刻,能讓孩子們說出這樣粗暴的話的人,進能簡單地想象出來。進知道這樣單從一方的觀點來下結論有些言之尚早,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那也是沒辦法的。
要是組織,那必定會與腐敗有關嗎,進遠目感歎。隻要是作為人類,就沒法逃避那樣的桎梏嗎。
「繼承的資格是【淨化】的習得是否完成。」正如艾璐思所說一樣,對神官來說,【淨化】的地位好像相當特別。
「進哥哥幫忙的話,沒問題。」
「隻有這個不能斷言。」
對著自信滿滿地說著的米莉,進讓她預先注意了。這次進不打算用秘傳書,而是用本來的方法來教會那個修女。如果本人不努力的話,不管進怎麽教也是沒有意義的。
不使用秘傳書,是因為對進來說,他並不明白秘傳書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他也有著在傳授同時順便鍛煉拉希婭、讓她習慣打鬥之類的事的意圖。
從庫婭的話考慮,進認為僅僅是身上擁有【淨化】,還不足以解決這個教會存在的問題。十有八九,他有會變成打鬥的預感。到那個時候,威爾海姆會鬧騰起來,讓它快點結束的吧。
「正如米莉醬說的,沒問題啊。」
「米莉說的經常是對的嗎?」
「嗯,雖然隻是時不時地告訴我。例如哪裏的店比較便宜,例如哪裏的點心已經做好啦的。」(翻:這麽用技能不是濫用嗎!?)
「給我等等,那個根本不同啊。」
由於米莉的直覺太好了,進在擔心著那會不會造成障礙。但他得到了預想之外的迴答,禁不住讓肩膀垂了下來。
他好像意外地考慮了說話的對方和內容。
「很奇怪?」
「不是奇怪啦,倒不如說……這樣好嗎?」
需要隱藏的事就應該隱藏下去,這樣不好嗎?雖然他是這麽覺得的。但要是有那個程度的注意力,那將它用在孩子們身上就好了。
米莉奇怪地有種大人那樣的感覺,不過,進想那是由於用星詠的力量看到各種各樣東西的原因吧。
「算了,沒勉強自己就好。」那麽說著,進試著去撫摸米莉的頭。雖然米莉一開始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但後來愉快的心情就勝過驚訝,於是任由進去撫摸了。(翻:啊咧?怎麽好像翻出很糟糕的東西了……)
「被人撫摸,喜歡。」
之後,羨慕地看著心情舒暢的米莉的獸人孩子也沒有離開,都說出「我也要、我也要」這樣的話。
◆◆◆◆
以米莉為中介,進跨過了他與孩子們之間的隔膜,一起玩了數小時。等到托莉婭迴到孤兒院的時候,現場就剩下年長組的數人,其他的孩子都已經睡著了。
「感謝你照顧這些孩子到現在…………這些孩子,也好像完全放鬆了呢。」
「要是那樣就好了。」進剛一開口就把話停了下來。
看著香甜入睡的孩子們,托莉婭也好像鬆了一口氣(肩の力が抜けたようだ)。讓今天才認識的進做照顧小孩這樣麻煩的事,她真的很不好意思。
在托莉婭的後麵有在教會被稱作為拉希婭(ラシア,rashia)的少女的身姿。她灰色的頭發跟托莉婭一樣梳成了發髻。
茶色的眼睛捕捉到進的身影,不過跟先前的庫婭一樣,能看得出她的緊張。
「這位就是拉希婭小姐嗎?」
「是,是的!這次就拜托裏……你了。」
咬到舌頭了。
「誒哆,你不要緊吧?」
「雖然有些粗心大意的地方,但絕對保證是個努力家(頑張りやさん)。」作為支援(follow)的托莉婭也在苦笑著。
「嗚,對不起,讓你看到不體麵的地方……」
「嘛嘛,輕鬆一點就好了。我是進,是個冒險者。我會作為你掌握【淨化】技能的指導,但能否領會就要看拉希婭小姐你的表現了。請你不忘記這個。」
「是!」這次倒是清楚地迴答了,而且瞳孔裏充滿了認真。
「那麽細節先放到一邊。首先,我想向兩位問問像高等級的不死係怪物大量出現的地方,你們有沒有線索?如果沒有的話,我會去公會調查的。」
那是習得【淨化】必須要存在的條件,然後根據那個地方,進大致能明白花費會有多少。
「要說有名的話,果然是亡靈平原。」
「亡靈平原?」對托莉婭的口中說出的、沒有聽過的地名,進感到了疑惑。
「是的。離開這個國家向北麵前進,它就是那個前方的平原。原來似乎有過地穴(dungeon)之類的,不過因為以前的天地變異,有一部分怪物跑到地上來了。所以那個平原的一帶總是有不死係怪獸徘徊著。」
「從地穴跑到了地上?還有那樣的事嗎?」
「還有其他跟它類似的地方存在,但詳細的就……」
「不,因為這次要用的是不死係怪物,倒不如說是量身定製的好地方。」
雖然感到是不是太方便自己了,不過進決定這種時候就別介意這樣的事了。逐一尋找那樣的地方,還不如快點到那裏了結。本來就是沒有多少時間剩下的樣子,當然是越快越好。
「那麽,到達那裏需要多少時間?」
「果然是要到那裏去——」
「坐馬車的話,五到六天左右。」
「……啊啦,威爾。迴家了嗎?」托莉婭打斷了言語,因為威爾海姆的身姿從入口出現了。他的一隻手上提著毒牙(venom),一邊安靜地提高著鬥氣。
「喲,打擾了。」
「你就是那個接受了委托的冒險者嗎?」
表麵上能看得見威爾海姆的平靜,但從進看來,他明顯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啊,報酬是收到了,所以【淨化】的事交我來辦也沒問題。」
「……可以說說是什麽嗎?」
從進的答複裏麵,威爾海姆看穿了那個報酬是金錢和貴重物品。絕不容許說謊,他的瞳孔明確地表示了。(翻:威爾對著主角虎視眈眈的樣子,腐女們看到會尖叫的吧……)
進深唿吸了一口氣,然後作出了迴答。
「……米莉的稱號的事,那到底有著怎樣的力量。然後就是孤兒院的出身者不會泄露這些情報。」
「是不是太過相信他了?」
他說話的方向轉到托莉婭的身上。
看到了孤兒院的情況,進也沒有考慮過讓誰來做交涉。但進不認為拉希婭能充當談判人員的角色,這在某種意義上是理所當然的。
「不要緊的,看不到他是什麽壞人,這是米莉的斷言喲。所以沒問題的。」
知道米莉的力量的威爾海姆,一邊嘟噥著,一邊看向米莉。
「……能看得見嗎?」
「嗯。」
「……那樣嗎。」
在米莉說話的一瞬,他閉上了嘴,然後迴了一句。姑且算是理解了狀況。
「啊——,你們的話是不是說完了?」
「啊,既然這些人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吧。」
「那請你再聽我說一次,我沒有想過要濫用米莉的力量。」
「那是當然的。要是你敢試試的話,我就要用這家夥把你戳死。」
威爾海姆說著他會揮動毒牙攻擊的俏皮話,不過他的眼裏充滿了認真。一副隻要敢那樣行動了,那根長槍就會飛過來的樣子。
「姆~,爭吵,不行!」
「嗚啊。」
「咯。」
察覺到那不和諧的氣氛,米莉馬上介入調停。威爾海姆好像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心情,撤去了散布著的鬥氣。
「對不起,他實在從很早以前性急。」
「威爾沒有耐性喲。」
「威爾啊,急性子。」
「都被這樣那樣地說過了。」
「你們……」
托莉婭和拉希婭若無
其事地插入上麵的話。
看得出這與其說是後續的支援,不如說是在貶低他一樣。
感受著連常人都害怕的鬥氣,還能泰然地站在他的附近,進覺得這兩個人也不能說是普通人啊。
「切,算了。已經聽到很多這邊的情況了吧,那麽你也給我們說說關於【淨化】的情報。」
「可不要外傳啊。」
「放心吧。教會秘法的情報什麽的,誰說出來的話誰就會遭殃。」威爾海姆的話讓其他人都大大地點頭著同意。看來教會的勢力好像比進想象還要大。
「為了慎重起見,先設置防止竊聽的魔法吧……好了,那麽進入正題吧。【淨化】習得方法就是在帶著【祈禱的聖玉】這樣的道具的狀態下,將等級150以上的不死係的怪物打倒200隻以上。不用一個人單打獨鬥也可以,隻要做出致命一擊就會被計算在內。所以等我削弱它們之後,在你用光所有魔力之前,拉希婭小姐隻要一個勁地將它們打倒就行了。」(翻:看啊,主角又在破壞人家的常識了。)
「……喂,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本來要找到【祈禱的聖玉】更辛苦啊,不過我有那個東西,所以這次就算了吧。」
進「這算不了什麽事」一樣地宣告著。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在這個世界,等級超過150的怪物在普通人的眼中就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喂,拉希婭!」
「什麽!!」
「喂喂,沒問題吧,你……」
對著呆住的拉希婭,威爾海姆拍打著她的肩膀,讓她迴過神來。既然沒有其他的方法,就隻有依靠拉希婭的努力了。
「喂,進。這一次我也要一起去。」
「啊啊,我不介意啦。有相識的人在旁邊也能輕鬆一點。」
倒不如說隻有我們兩個那才更淒慘呢,拉希婭的心裏充滿著憂慮。
進注意到了拉希婭的反應。在這個世界,滿足進所說的條件的冒險者也不會隨口答應,然後就這麽做下去吧。嘟噥著什麽,進讓不知不覺用遊戲時代的基準來考量他人的自己自重了。
「那麽,就請拉希婭好好努力吧。」
「是,我會努力的!」
在進考慮事情的期間,拉希婭也想辦法讓自己恢複了。既然要背負教會的困難,這樣的障礙也隻有跨越過去了。
在拉希婭有所覺悟之後,他們還商量了其他細碎的事情,然後當天的談話就算結束了。想著越快越好,他們準備各自進行旅行的準備,然後在明天早晨出發。他們決定集合場所是拉希婭會出現的東門前麵。
◆◆◆◆
在進離開教會之後,剩下的幾人都對明天進行著自己的準備。拉希婭和托莉婭一邊做著旅行的準備,一邊向孩子們說明情況。
而長期旅行需要的食物和物資就由威爾海姆出去購買。
在大街上四處奔走,他一邊買下必要的東西,一邊向著孤兒院出身的冒險者打招唿。
他可說不準想要毀掉孤兒院的神官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會不會動手。
就算是孤兒院出身的冒險者,知道米莉力量的人也是有限的。因為有長期抗爭的可能性,威爾海姆想著要向全部人傳達警戒。與此同時,他又再思考著某個男人的事。
不用說,那就是進的事情。
第一次遇見是因為去經常光顧的飯店,偶然地變成同席的人。說是因為自己剛剛成為冒險者,所以進對擁有毒牙的自己也能毫不畏懼地搭話。所以在孤兒院再見時,他也能馬上迴想起來。
聽說托莉婭在教會對進說出了有關米莉力量的事情,無論怎麽想,他都覺得這樣太沒有警戒了。但因為米莉作了「沒關係」的斷言,他總算將這個接受下來了。特別是米莉說她看見了。雖說她沒有說出進是什麽人,不過至少可以確定他不是像教會的威脅那樣的危險東西。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不認為進能得到米莉的擁護。
隻是,本來的麵目不被得知這一點沒有變化。
能普通地接觸自己的人很少見,偶然出現那樣的言行會留在威爾海姆的記憶之中。但再仔細想想的話,他就可以發現很多可笑的地方。
在把毒牙放到進的麵前時,他問過進「你會鑒定嗎」這樣的話,還特意將對毒牙進行鑒別的人的技能等級告訴給進聽。現在再想起來,進那時的表情簡直像在說「那沒有可能」一樣。
關於【淨化】的取得條件也是同樣的情況。進確實說出了「打倒等級150以上的不死係怪物200隻以上」,而且在那個之後又說了「在自己削弱它們之後,拉希婭再進行決定性的一擊就好了」。
威爾海姆也不認為進在開口決定接受委托的時候,有把自己算進團隊人數裏麵。
如果進沒有說謊,那就是說,他有著連等級150以上的對手也能一個人打敗的實力。還要加上,拉希婭這個累贅也要跟著的這種情況。
(他真的才剛成為冒險者嗎?)
威爾海姆迴想著在同坐一桌時,進那種像有在冒險者麵前戰鬥過一樣的說話口吻。可是,既然他這麽有能力,卻沒有什麽關於他的情報流出,這樣就很奇怪了。
就算不是冒險者,有關能力出眾的人的情報都會意想不到地飛快流傳。
但是,他詢問了跟孤兒院有關係的情報販子,那樣的情報一個也沒有。
要是能夠單獨擊破等級超過150的怪物的話,那他的冒險者級別(rank)至少是b以上,即使說成是級別a也不奇怪。那樣的人物到現在為止都默默無名又怎麽可能。
(難道說,那個家夥……)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威爾海姆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單詞,隻有一部分的人才知道的某個單詞。
那是指擁有不能用通常情況考慮的力量的存在的詞語。
天生就寄存著很多的技能和知識,超脫世間所有的等級概念,被選出來的人們的總稱。
「是選定者嗎……?」自己也和那個深有關係啊。
他禁不住漏出的嘟噥也沒有被誰聽見,消失在大街的喧囂之中。
到了明天。
進麻利地吃完了早飯,和鶇(ツグミ)傳達了自己暫時要離開房間,然後領迴了殘餘的租金。因為他把行李全部放入道具箱之中,不需要收拾行李的時間,所以進並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可以出發了。但他沒有馬上離開,那是因為鶇沒有放開柚葉的打算。進感覺到那是獵人找到獵物時的動作,果然因為是熊(bear)的緣故嗎?
仍舊將柚葉放到頭上,進走在很少人來往的街道上。大概是不像白天那樣人潮湧湧的緣故,他比平時用更短的時間到達東門。進想著自己是不是來得有點早,可是東門那裏已經有人先到了。
「喲。」
「早上好,你真快啊。」進迴話了,他對威爾海姆的首先到來並在此等候感到有些吃驚。
這個城市的獲知時間手段基本上是靠聽定時敲響的鍾聲。所以在等待對方的時候、人已經來了的情況不多,哪邊都是在等候的時刻出現。商人們由於有計時工具,所以這樣的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但這在冒險者們之間卻意外地不注重。他們在勉強超時之前才出現也不出奇,鶇和德瑪曾經這麽說過。
進帶著的表顯示著到約定的時間還有20分鍾。雖然他有點後悔出來太早了,但看上去這次不能算是失敗。
「你一直都這麽早起來的嗎?」
「不,我有想在出發前確認的事。可以賞個麵嗎?」
表情非常認真的威爾海姆讓進感到困惑。想著到底怎麽了,他跟在威爾海姆身後。柚葉正脫力地趴在進的頭上。就跟著他去看看吧。
「這麽說來拉希婭呢?」
「稍微讓她去做點事了。嘛,會遲到半刻鍾吧。」
果然是不想讓拉希婭聽到的話。
兩人僅僅走了數分鍾。在某間店子的前麵,威爾海姆停住了腳步。
從招牌推測應該是一間飲食店。玻璃杯和湯匙,上麵有著這樣的組合,進想象不出這代表什麽東西。
用一定的間隔敲了三次門,然後威爾海姆打開了它。店內有些昏暗,但照明的亮度卻保持在不會走路不方便的程度。映入進的眼簾的是三張桌子和五個吧台席,然後就是吧台後麵整齊地擺放著的酒瓶,還有就是擦著玻璃杯的酒保(bartender)。
這間店應該是酒吧吧。
「抱歉了。借個地方用用。」
「……」聽到威爾海姆的話,酒保點了一下頭,打開吧台後麵的門,離開了店子。他應該察覺到柚葉了,但也沒有說出什麽特別的話。進想著衛生上會被拒絕嗎,但看上去這個世界並沒有注意到那種程度。說不定自己被看成是馴獸師(tamer)了。
「認識的人?」
「跟孤兒院有關係的人。這裏有那樣的家夥,你沒有從托莉婭那裏聽過嗎?」
「啊啊,那麽剛才的人也是冒險者?」
「就是這樣。」
站著說話的兩人在吧台旁邊坐下。
幾乎沒有間隔,威爾海姆突然說話了。
「我想確認一件事。你是選定者嗎?」
「……什麽啊,這個?」記憶裏沒有的單詞讓進扭過頭反問。用了一點時間,進挖掘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看沒有有那樣的稱號。但就進所知道的稱號裏麵沒有「選定者」這樣東西。
「知道嗎?」
「啊,完全不知道。」
「……」威爾海姆觀察著進作出答複時的神態,他得出的結論是進沒有在特意裝糊塗,而是真的不知道{とくにとぼけている様子も見受けられず本當に知らないようだと結論を出した}。
「所謂的選定者就是從一出生就擁有技能和稱號,知道不可能知道的知識的一群人。他們有著不能以本人的等級來考量的力量。」
「天生的嗎?難道就像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能說話,或者是能使用魔法嗎?」
威爾海姆的話讓進想象到了偶爾在網絡小說裏麵讀過的、從嬰兒重生開始的轉生類題材中出現的不可思議的神秘現象——盡管還是個嬰兒,就會做複雜的思考,能說出言語等等。
「技能發動吧」,隻是這麽想的話,就算是小孩也能做到。因為內心想著真能這樣嗎,進就試著問問。
「那樣的也有聽過啊。其他的也有不到十歲的小孩空手將四臂灰熊(テトラグリズリー,tetra grizzly)殺了,突然之間能使用據說是秘傳的技能的。說起那方麵的話題可是沒完沒了的。」
「天生就是強者啊。怎麽說呢,一般情況下會被稱為怪物(化け物)的吧。」天生的話,能力強大說不定還有可能,但技能和知識卻不會那樣。雖然會根據看法而改變,不過對這個世界的居民來說,他們確實是被選出來的人。
「既然有知識,那是不是也有著前世的記憶?」
「不,幾乎都是道具和魔物的知識,記得過去自己的事的人到現在我都沒有聽說過。」
「是嗎。」
聽了威爾海姆的話,進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可能性。那是雖然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想要它存在也並非不可能」,可以這麽去考慮的係統。{腑に落ちない點もあるが「これならありえなくもないか?」程度には考えられるシステム。}
(從一開始就能使用複數的技能,持有稱號,能力很高……難道,轉生係統還在生效嗎?)
本來是在神殿進行,同時也在神殿完成的the new gate的轉生,如果是在現實中轉生的話,就算是成為嬰兒重新開始也不奇怪。那樣的話,進也就不能否定轉生者普通地在某個家庭出生的可能性。
如果在幾個大問題上閉上眼睛,對進來說最大的問題馬上出現了。{いくつかの大きな問題に目をつぶれば、シンにはそれが一番しっくりきた。}
那個最大的問題就是神殿所處的地方現在變成了進入極度不可能的危險地帶。
「是不是有線索啊?」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進無法作出迴答。
進有做過轉生,不過那是在遊戲之中的事,在這個世界變成嬰兒重生他還沒有試過。可是,進的能力由這個世界的人來考量,隻會讓它們覺得他是一個選定者。另外,他在公會裏麵通告過的種族是人類,所以用自己是長命種的說法來解釋也行不通。老實地說出來了,會不會有人相信,進還不知道;就算是相信了,他也會感到為難。高等人類本來就是滅亡了的。
「真是含糊啊。算了,我也沒有讓你徹底交代的想法。你也有不想說出來的事情吧。」
「你能這麽說實在是太好了。」
「看來你還真沒有自覺啊。以150級怪物為對手、單獨迎戰是上級冒險者才會幹的事。才不會像你這樣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啊,級別g。」
「說起來還真是那樣啊。啊,一個不留神!」
糟了糟了,進撓著頭,一邊苦笑著。在以等級作為評價的一端的這個世界,用屬性作為基準的進的判斷是不合時宜的。他姑且是明白這個的,但顯然還是出現錯漏了。
進做著有點輕浮的反應,他的內心卻很不平靜。想來在看到拉希婭的反應的時候,他就該注意這點了。雖說如此,但進來到這裏時日尚淺,如果他被問及是否對這個世界事物的判斷基準完全理解,那除了「不可能」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答案了。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個比遊戲更嚴厲的世界。過了數天,進還是不能適應這裏的價值觀和常識。
「知道選定者這樣的稱唿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是擁有的力量如果暴露了,那麽麻煩事也會跟著在你的身邊打轉。要是能注意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那已經太晚了吧。」
「喂,你幹了什麽啊?」
「跟公會會長比賽贏了他,打敗了有國王級的等級的騎士級(jack)骸骨之麵(スカルフェイス,skull face)而且還報告了,再加上最近一個人打倒了三位數的兵卒級(pawn)·騎士級骸骨之麵的混合群。」
「……好像吐糟這個也會變成笨蛋啊。哎,這是什麽糟糕透頂的內容。」
「沒有辦法啊。我也沒有想過會沒完沒了到這種程度。話說,也不是我自己主動卷入這些麻煩之中的。」
特殊怪物(unique monster)的骸骨之麵的確是進自己接近的,但進和巴魯庫斯戰鬥的原因是月之祠的介紹信,三位數的骸骨之麵像是定時定刻一樣出現的。進認為那不是自己的錯,特別是那些骸骨之麵也沒有就這樣放著不管的選項可以選擇吧。
「真是的,這樣『出了什麽問題』的感覺,我不是在開玩笑呀。{何かしでかしてそうな気はしたがこれはシャレになってねぇぞ}給我用心注意啊。因為能力,選定者很容易被人尊敬。但剛才你也說過,根據情況的不同,他們也會被人像『忌諱之子』一樣對待。」
「那是當然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