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聖宮,兩隻聖蟲的道場,雲蒸霞蔚,巍峨神山成片,燦燦仙湖星羅棋布,點綴群山間。


    “他……是誰?”因果蠶真的怕了,聲音發抖,站在高峰上的巨宮前,麵色發白。


    “找到他了?”命運蟬最近都心頭季動,感覺命運線正在被人擺布,要被收割了。


    王煊沒有迴應兩隻至高打工蟲,饒有興致地看著因果線盡頭的身影,對方有所感,循著命運軌而來。


    “食腐者一係的源頭之祖嗎?周身都帶著腐爛的氣味兒,難怪會留下這種血泥。”王煊自顧點評。


    因果線的盡頭,那位強大的生靈不知到他的到來,隻能感受到兩隻聖蟲的躁動與不安。


    既然命運線已經被擾動,神秘強者準備動身,去收取那鮮嫩的“生機”,得到天賦異稟者的“未來”。


    食腐者,鬥獸宮的真聖,各方都不待見他,因為他為了躲避必殺名單,不惜狩獵其他散聖等,尋求替死之法,在別人的身體中重生。


    因此,哪怕無、有與道、空等人假打時,讓食腐者去探路,卻讓他真死了,諸祖整體遺棄了他。


    而在更早前,王煊為救圓臉白虎少女,更是請手機奇物、伍六極等人助陣,分割腐肉,掀翻了鬥獸宮。


    王煊自語:“早就聽聞,舊聖時期有個老怪物無比強橫,但卻被人厭棄,研究出汲取血食命運方向的經法,很是恐怖僅散落在外的經文就造就出食腐者,不曾想本身也還活著,都說你殞落了,不過是謠傳啊。


    對方不可能感應到他守候在此,因為,真王超脫在因果命運之外,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都難以追朔。


    “老板,你確定出他的根腳了?”因果蠶問道。


    打工蟲習慣喊他為老板,現在兩蟲共用一身,別說,青年麵孔還挺英俊,但兩個元神都頗為不安。


    “舊聖時期的……卓。”王煊迴應,看著對方從星海盡頭無聲地逼近過來轉眼橫渡過大半個宇宙。


    隨著諸祖迴歸,尤其是690年前和3號本土大能那一戰過後,熱血老年天團的成員自然被人們重點關注,畢竟,對麵連真王都殞落了。


    因此,哪怕記載朦朧的幾段歲月,神靈時代、巨獸皇朝、舊聖統治期,都被人翻了出來,史上赫赫有名的生靈被人記起。即便是兩隻打工蟲都惡補了一番,主要是怕哪天撞邪,遇到大聖而不知。


    “卓,當年曾經擊敗過舊聖三元老的猛人,但是,卻被人厭憎死於曆史歲月中的舊聖,他還活著?!”兩隻至高聖蟲麻了。


    “快喊人,請舊聖來降服同時期的大妖魔!”兩隻聖蟲急眼。


    它們雖然知道自家老板是異數,很強,來頭非常大,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現在是一位真王。


    主要是,它們頭生反骨,總想著叛變和跑路,王煊不可能當作心腹告知具體情況,真就將他們定位為打工者了。


    “安靜地等著。”王煊說道。


    卓沿著因果命運線到了,藍金戰衣,看起來出塵,空明,一副英俊的青年麵孔,眉心有一朵紅色的火焰紋,氣質著實不俗。


    但是,他的內裏逃不過真王的感知,血腥,糾纏著很多命運線,這是截取了不少天縱奇才的“未來”。


    “很意外久遠時期的兩位強者,你們殞落了,卻有分身種子以這種方式活下來。”卓微笑著開口,他追朔過因果蠶和命運蟬的根腳,知道他們早年的真身曾經來頭極大。


    “截取你們的未來,我們將同在。


    他溫和地說出最殘酷的事。


    而後,他看向王煊,道:“最意外的是你,冉冉升起的新聖,未來的異數,原本我不想動你,但是,今天你也在場,我避不開。”


    王煊看著他,道:“看來,你一直蟄伏著,不曾和舊聖遠征,沒有加入老年天團消息過時了,你有些落伍。”


    對方不知道他是真王,自然是因為離“核心圈”過遠。


    卓平澹地開口:“我知道你背後有很厲害的強者,麻、王澤盛等人,那又如何?我早已蒙蔽天機,無人可追朔。別說是落單的你,就是王澤盛等人親臨,若是給我機會,也未嚐不能截取他們的生機造化與未來。”


    然而,下一瞬,他不澹定了,麵色驟變,他撕開這片天地,轉身就想遁走,因為他追朔不到這位新聖的命運軌跡。


    身為能夠擊敗舊聖三元老的大能,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電光石火間,他想到了太多。


    然而,王煊的兩道目光落下,鎖困時空,讓他沒法動彈了。卓身為單一6破的大能,靜止在被撕開的虛空中。


    他就像是一片凋落的黃葉,原本還在動,但瞬間成為鏡框中的照片,凝聚在畫麵中。


    王煊目光璀璨,追朔他的過往,頓時,看到了各種血腥慘桉,他遺留在各地的“造化”,不止有混元神泥,還有不朽金身、紅蓮魔胎等。


    甚至,曆史傳說中的一些大造化,都是他擺弄出來的,留給後人。天才競逐,最終得到者,自然都是實力與運氣最鼎盛的人物,前途無量。口“你還真是造孽啊,雙手沾滿血腥。”王煊歎氣,這位舊聖狩獵了部分原本很了不得的奇才。


    當然,卓不敢成規模化地獵殺,每隔一段時期才走出來收割一次。


    “哦,舊聖時期,排位第四的違禁物品――截刀,也是你煉製出來的,你還想奪這種至寶的生機與未來,但因為意外,被它遁走了。”


    王煊訝異,追朔過往,看到這樣一段曆史。他想到了在黃昏奇景後麵,相遇截刀的往事,那口刀無比仇視煉製他的人,竟然是這個卓。


    “不止一次6破,新崛起的大能……甚至,你就是那個擊敗陽的真王?!”卓雖然動彈不得,但思緒還在運轉,在心中大叫,想要和此人對話,不想被擊斃。


    然而,瞬息間他就絕望了,對方冷漠的聲音傳來,道:“你可以死了。”


    “不!”他顫栗著,心中沒底了,不知道自家那些化身能否安然渡過此劫。頃刻間,他元神中一片空白,在心海世界中映現出一尊龐大的身影,整片神話大宇宙似乎都容不下那位真王。


    這是他的一種感覺,非是對方真的變大了,而是道行底蘊的體現,卓想要大叫,卻發不出聲音來。


    王煊一指輕輕點出,單一6破大能――卓,真身破碎,血液在焚燒,元神在腐朽,灰盡簌簌墜落,無需多次磨滅。


    並且,在新神話世界中,還有卓的四道化身,被這隔著時空的一指牽連,無聲的焚燒起來,跟著形神俱滅。


    “主上,請收下我們熱烈的忠心,頂禮膜拜!”兩隻打工聖蟲一如過去,遇強則沒有節操,納頭就拜,主要是嚇壞了,根本不知道王老板現在是什麽層麵的生靈了。


    40年後,超凡光海深處,紅色紙張上的眼球通道再次發光,現世和歸真之地隔著數不盡大宇宙,再次通訊。


    而這一次,不再是詛咒獸開口,對麵的災主―一獄,親自傳來無比恐怖的意誌波動,居然震的現世的光海大浪滔天,起伏不定,超凡海嘯引發超凡界各方動容。


    王煊的化身在這裏,安靜聆聽,這是望遍萬古、看遍諸紀元的最強者間的一次遠程通話。


    “吾坐下小獸不懂事,擾了你的清淨,抱歉。神,我很想知道,當年你到底看到了什麽?因此義無反顧地投向現世中。”


    獄雖然意誌恐怖,很是駭人,但是,他的話語卻相當的客氣,並沒有像詛咒獸那樣冒犯神的威嚴。


    “你現在的狀態有問題,最重要的核心真靈在哪裏?新生,從頭開始嗎,待在你所謂的‘希望’附近?”


    當“獄”洞徹現實,以無上意誌探測完這邊的情況,並結束通話後,神再次開口,說了一些讓王煊都心頭震動的推測。


    “這一次,似乎會不一樣?獄,我感覺到了你心底最深處藏不住的季動,有漣漪在入現世,你害怕什麽?該不會是……歸真之地反倒要完了吧,難道是因為真實之地積累了太多的因果,自身反倒要熄滅了,現世會光芒普照?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不是不存在。”


    “災主,可能想逃出來?!”王煊的化身確實被驚到了。口若是未來,有那麽渺茫的一線機會,陽九地界重新璀璨,陰六地界熄滅後,再複光明,那將是何等的驚人?可是,災主跟著闖出來,在極限絢麗中,也充滿了變數,有無盡未知的兇險。


    神,冷豔,深邃,沒有開口,她在思忖著其他問題,在想自己的核心真靈印記究竟投落在何方。


    相對而言,這才是最不可控的,她當年全力以赴,付出入世的慘烈代價後,竭盡所能,將那段真靈送向希望的所在,後續就不知道如何了。


    超級神話大世界,4號和5號源頭融合之地,在那對立的極暗陰影下方,蟲形真王走了出來。


    它通體如同黑金鑄成,像是一隻大蜈蚣,緩緩爬過虛空,人立而起,迴首道:“獸,我準備去見各地的老朋友,也要去其他超凡源頭看一看,你要同行嗎?”


    最為神秘的6號源頭,融合過歸真之地的一片連綿不絕的聖山群,此源頭下的真王近年來也坐不住了,甚至可以說是躁動不安。


    “為何我感應到絲絲縷縷莫名的氣機,災主規則在遠方曾經模湖地呈現,有這個級數的生靈入世?”他也準備出去走動一番,和老友碰頭,共同研究與分析這一世為何略顯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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