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月光菩薩,在黑夜中像是兩顆流星劃過森林,撞擊向同一個地點,他們要絕殺這個年輕人。


    他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二十出頭的人可以力敵兩位大宗師!


    王煊沒有大意,全身繃緊,體表浮現淡淡的金光,他將金身術提升到極限,要掂量下所謂的大宗師到底多強。


    在他的手中,那柄長刀光芒璀璨,在輕微的顫動,快承受不住他所催動的秘力了。


    王煊覺得,這柄合金刀用不了一兩次就得炸開,哧的一聲,他揮動了出去,劈向一位大宗師,刀光仿佛與天上的星月勾連在一起!


    吼!


    那位月光菩薩吼聲如雷,震的許多人踉蹌倒退,麵色發白,氣血翻騰,幾乎仰天栽倒在地上。


    他揮動拳印,居然一拳將合金長刀打崩了,碎裂的刀片四處飛濺,頓時讓一些人慘叫,鮮血淋淋。


    另外一位大宗師也到了,淩空一腳,帶著絢爛的白光,踢向王煊的後心,淩厲而狠辣。


    然而,他沒有等到王煊的應變,而是另外一位強者發難了。馬大宗師屁股對著他,尥蹶子,雙蹄同時踢來。


    咚的一聲,最終他與馬大宗師對轟在一起。然後,他就麵部抽搐,倒飛出去,腳沾地時有點跛。


    他的腳骨倒是沒有被踢碎,但是,腳掌實在太疼了。


    馬大宗師的蹄子能踢碎合金刀,能踏穿鋼板,自然厲害的離譜。


    這位月光菩薩發現,白馬駒盯上他了,蹄子在地上刨坑,隻要他敢動,它就準備給他來上幾蹄子。


    另一邊,王煊丟下刀柄,赤手空拳迎了上去,舉拳就轟!


    砰的一聲,原地像是響起炸雷聲,兩人拳印碰撞,周圍的草木與岩石都被一股秘力掀飛出去,飛沙走石,景象駭人。


    王煊雖然還隻是宗師,但是,足以力敵月光菩薩,讓這位大宗師感覺難以置信,他的手的淌血,被震裂了。


    鮮血滴滴答答,從他的手指縫間淌落。


    不遠處,秦家那個中年男子露出驚容,然後快速吩咐人,包圍場中的年輕人,準備圍殺。


    突然,從月光菩薩的嘴裏噴吐出一片刺目的白光。步入大宗師層次後,會有些接近超凡的特質體現,他能動用一些近乎神通的手段了。


    王煊側身避開,那片白光齊刷刷將前方一排古樹全部斬斷,相當的驚人。


    大樹倒下,聲勢浩大,將其他老樹都砸的枝杈折斷,亂葉紛飛。


    王煊冷漠地看著他,掂量出月光菩薩什麽成色了,他的確可以力敵,但是他沒有必要與之耗下去。


    兩人再次交手!


    對方可以動用特殊手段,張嘴噴吐出劍氣般的光芒,這是王煊唯一需要小心的地方。


    無聲無息,王煊額頭浮現光霧,這是他圓滿級的精神領域,向著月光菩薩直接衝擊了過去。


    當初,在新月時,他就研究過怎麽對付這種基因超體。


    這種超體的肉身晉升到了大宗師領域,但是精神卻明顯不足,這是他們的脆弱之處。


    如果遇上其他大宗師也就罷了,一旦遭遇老陳、王煊這樣的人,月光菩薩的短板與不足將會徹底暴露。


    “啊……”


    月光菩薩慘叫,手捂頭顱,他感覺天靈蓋像是被掀開了,腦漿都要迸濺了出來,痛不欲生。


    最為關鍵的是,他的精神意識模糊了。


    王煊淩空一躍,就要一腳踏穿他,但最後關頭他改變手法了。落下來時,他以手掌按在對方的頭顱上,讓頭骨直接凹陷下去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哪怕是秦家養在這裏的一群亡命之徒,徹底失去規則約束,現在也都寒毛倒豎,全被鎮住了。


    那可是一位大宗師,就這樣被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直接按死了?


    這個場麵,對他們來說無比的驚悚!


    旁邊,正在與馬大宗師對峙的月光菩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同伴居然這麽快就被人打殺。


    刷!


    他化成一道白光,轉身就逃。


    他不覺得丟人,遇上這種怪物誰也扛不住,上來就按死大宗師,誰不害怕?


    一時的血氣之勇,衝上去拚命,那不是勇猛,而是愚蠢,所以他連秦家那位中年人都不理,直接跑了。


    王煊已發誓,要殺光這群沒有人性的劊子手,自然不會放走一個人,即便是大宗師也逃不了。


    他追了過去,精神領域爆發,像是瀑布傾瀉,照亮黑暗的山林。


    這位月光菩薩終於明白同伴經曆了什麽,他也承受不住,脆弱的精神意識被衝潰,不由自主的淒厲慘叫。


    同時,他的身體失去平衡,踉蹌著,險些跌倒在地上。


    王煊追上了上去,一巴掌拍落,將這個人腦袋按的凹陷下去,並沒入胸腔中一部分,不可能再活了。


    他控製力道,不想真個拍碎對方的頭顱,弄的滿手腦漿。


    “馬大宗師,那邊的七個歸你,這邊的十四個由我負責追殺,千萬不要放走一個!”王煊寒聲道,他示意小馬駒去追殺。


    今天大開殺戒了,他不可能放走一個人,真有漏網之魚的話,報告給秦家,他就隻能躲在密地了,再也迴不去新星。


    至於秦家那位中年人,早被王煊第一時間衝過去,踏斷了雙腿,要留活口問話。


    在追趕中,王煊從地上撿起一把刀,起初是為了斬首,連著追上七八人,全都將他們劈殺了。


    隨後,他將刀捏斷成一塊又一塊,投擲出去,將其餘的人射穿。


    隻能說他的速度太快了,這些人最遠的跑出去一百多米,最近的才剛邁出去幾步,就被斬首。


    不然的話,真讓他們分散逃進森林中,王煊也很難都一一找出來。


    馬大宗師真的通靈了,在王煊以精神領域共振並同它說話時,它居然明白了大部分意思。


    七個人被它踏穿身體,第八個人被王煊救了下來。


    除了秦家的中年人,也就活下這樣一個兇徒。


    王煊分開審問兩人。


    秦家的這個中年男子早先時陰沉冷酷,結果親眼目睹王煊連著擊斃兩位月光菩薩,斬首一群高手後,他直接哆嗦了,嚇到麵無血色,問什麽說什麽。


    秦家在這邊確實有個據點,並且存在很多年了。


    在這裏有一群高手,都是曆次探險留下來的精英,全養在這個據點裏,這些人不允許迴新星。


    “眼神閃爍,還有什麽瞞著我?”王煊盯著他,動用精神領域,讓他差點直接崩潰,瞬間全說了。


    這個據點也是個實驗室!


    早年的月光菩薩除卻基因編輯,並解析古代真正菩薩的血肉加以利用外,後期都是以超物質滋養身體,逐步培養起來的。


    超物質,是新術領域的人在神秘之地發現的,也被稱作上帝因子,被各大科研所青睞。


    但來到密地後,上帝因子**物質侵蝕!


    這幾年,他們一直在密地中培養以x物質為本源的新型月光菩薩,覺得這可能才是正途。


    不僅如此,連更高層次的烈陽菩薩也在密地中進行。


    “其實,這邊的實驗室沒什麽精密儀器,運來就會被各種神秘能量侵蝕壞掉,這個據點主要是為那些實驗體提供天然存在的x物質。”


    王煊聽到這裏後,想直接殺過去,滅了那個據點。


    但很快,他得知一則重要的消息。


    秦家的那位所謂發瘋的老頭子沒殺進密地深處,躲在據點中。並且,他帶來的一群高手也都蟄伏在那裏。


    王煊聽到後,眼神冷幽幽,這老陰貨居然躲在大後方!


    一群年輕人跟在後麵,指望一群老頭子開道,想撿便宜,結果被現實教育的血淋淋。


    “吳茵、鄭睿、鍾晴那些人呢,被你們抓到據點去了,還是真的都殺了?”王煊逼問。


    “被我們驅趕進前方的大裂穀中。”秦家的中年男子說道。


    秦家這些人確實狠辣,不將人命當一迴事兒,一旦確信能滅口,不會有漏網之魚,那麽他們就什麽都敢幹。


    最近他們觀測到,有受傷的超凡生物從密地深處逃出來,進入這片大峽穀深處。


    在這裏落腳時,神秘超凡生物與棲居在這裏的一條快長出獨角的古蛇發生激戰,持續了大半日,後來就沒有動靜了。


    如果那兩頭超凡生物同歸於盡,再好不過。


    秦家人在覬覦超凡生物的屍體!


    但他們不敢進去探查,所以不久前將幸存的那批探險隊員故意逼進大峽穀中。


    “你還真夠歹毒的!”王煊一巴掌下去,將他的肩頭給拍斷了。


    別看眼前這個中年人現在打哆嗦,在他得勢時,相當的毒辣,各種損招都是他出的。


    早先,沒有撕破臉皮時,他偽善,騙一群年輕人,說是合作去采摘黑金棗。


    結果他讓人暗中將螳螂幼獸的血灑在吳茵、鍾晴帶著的部分探險隊員的身上,引得螳螂獸追殺。


    後來撕破臉皮後,他又將幸存者趕進大峽穀去探路。


    “在路上,我遇到一個秦家的年輕人帶著一位月光菩薩,那個秦家年輕人說他哥在附近,我怎麽沒看到?”


    “就是我。”中年人苦澀。


    “那就沒有漏網之魚了。”王煊一巴掌將他拍死了。


    另外一名兇徒的口供與秦家中年男子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原本想生擒活捉吳茵與鍾晴,結果她們自己先主動逃進大裂穀了。


    然後,這群兇徒順勢將其他人也都趕進去了。


    王煊也送他上路,一個活口沒留。


    他並沒有處理這些屍體,到了深夜後,各種怪物與野獸都會聞著血腥味過來,什麽都剩不下。


    事實上,現在就有些猛獸露出蹤跡了,綠油油的目光盯著這邊。


    峽穀大地裂蔓延出去足有數十裏,相當的幽深,這片地帶是唯一的出口區域。


    如果峽穀有超凡生物發出的動靜,相距這麽遠,在這裏有足夠的安全時間撤離。


    王煊歎息,他決定向大裂穀外圍找找看,太深入的話,他也不敢進去。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與超凡生物間的巨大差距,真敢試試去叫板,絕對就逝世。


    “我隻敢向裏走一段路,不是我不盡心,實在是我有心無力。”他估摸著,超凡生物的一個撲殺,他就得慘死。


    他走過石林,路過湖泊,而後發現前方有大麵積的沼澤地。


    到了這裏後,馬大宗師有些不安了,鼻子中不斷噴吐出白光。


    前行十幾裏後,王煊真的發現了活著的探險隊員,躲在沼澤地的泥坑裏,隻露出一張泥臉在唿吸。


    如果不是王煊精神領域驚人,在夜色中還真會忽略過去。


    “出來吧,秦家那些人都走了。”王煊開口。


    “你……”鄭睿險些嚇的叫出來,再看到是王煊後,他更是差點吃一嘴泥,無比震驚。


    他可是親眼看到王煊去救趙清菡,被怪物擄走了,現在居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難道他也死了,在陰間相遇?


    “趕緊出來,萬一秦家的人去而複返,就逃不走了!”王煊催促。


    “我出不去,再不來人的話,我過會就要徹底沉下去憋死了。”鄭睿努力揚起頭說道。


    王煊找來樹杈,遞給他,將他拽了出來,他滿身是泥,實在是夠狼狽的。


    不遠處,新術領域的宗師楊霖也被發現了,同樣躲在泥水中。


    王煊沿著這片沼澤地走下去,一連發現六個泥人。


    第七個人居然鍾晴,她非常狼狽,所謂秀發已經變成泥發,脖子以下都在泥水中,再過段時間頭都要沉下去了。


    在她身邊有幾條水蛇遊來遊去,她天生怕蛇蟲,嚇得臉色蒼白,嘴唇都在哆嗦。


    王煊用樹枝去拉她,很艱難才成功,因為這姑娘哆嗦著,都沒力氣了,拉上來後手臂與腿都是軟的。


    王煊嫌棄她一身泥水,像個泥猴子似的,不想背著她,直接扔在了馬大宗師的背上。


    結果馬大宗師直接尥蹶子,將趴在它背上的鍾晴給甩飛出去,再次啪嗒一聲掉進泥水中。


    小鍾差點被摔哭,她長這麽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這也就罷了,連馬都嫌棄她嗎?


    王煊把她撈了出來,忍著淤泥的氣味,捏住鼻子想背她,結果剛沾身,他也沒忍住,將小鍾給扔出去了。


    “你身上有什麽東西?不僅硌人,還紮人!”王煊說道,他練成金身術了,自然傷不到,他隻是裝作受傷而已。


    平日伶牙俐齒的鍾晴,現在羞憤的要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終於想起是什麽狀況了,默默轉過身軀,從衣服裏拆出帶著尖刺的鋼板,胸前與背後各拆出來一塊。


    王煊無言,這姑娘太狠了,比他都過分!


    他也就塞幾塊厚實的鋼板,小鍾則是塞帶刺的鋼板!


    其他人見狀,也都無語了。


    王煊琢磨,這可能與他有關,在舊土時,小鍾挨過他一拳,當時差點嚇暈過去。


    她這是充分開啟自我保護機製了?


    這次,再將她放在馬背上,馬大宗師雖然還是嫌棄她,鼻子不斷吐白光,但總算沒再將她掀飛出去。


    接下來的氣氛比較沉重,王煊從這塊區域又找出幾人,結果都是屍體,重傷死去了,沒有了唿吸。


    “吳茵呢?”王煊問道。


    “她應該逃裏麵去了。”新術領域的宗師楊霖說道。


    前方這片地帶已經不是沼澤地,而是各種地裂與坑洞區域,有很多的岩洞等。


    不久後,王煊從地裂中救出一人,是跟在吳茵身邊的一個女探險隊員,她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吳茵呢?”王煊問她。


    這個女子哭出來了,道:“吳茵姐……被怪物吃了!”


    “你說什麽?!”王煊盯著她。


    “不可能!”鍾晴恢複一些精神後,聽到這則消息也難以接受與相信。


    “她被一個散發著烏光的怪物抓著飛走了,當時半空中就灑落下很多血,我……一動不敢動。”女子哭泣。


    地麵上確實有血,而在這個女探險隊員的衣服上也有一些。


    “吳茵居然……”王煊歎氣,一下子變得無比沉默。


    他在這塊區域找了很久,一無所獲。


    一行人都沒有說話,今天死了太多的人,他們心情沉重。


    “吳姐,有沒有留下什麽話?”鍾晴問道,她雖然與吳茵一直明爭暗鬥,但是,得知她大概死去了,她心中還是很難受。


    “我們兩個分散躲在不同的地裂中。吳姐說,如果秦家的人發現了我們,她會先自殺。沒有想到,她被怪物……”女探險隊員說到這裏又哽咽了。


    而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道:“吳姐在她藏身的地裂中劃刻過,應該寫了類似遺言的東西。”


    王煊進入那個地裂,確實發現一些刻字,鍾晴湊了過來,點頭道:“是吳姐的字。”


    吳茵留下的這些話,有六句都與她的家人有關,她思念與想念他們,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最後一句,她寫了又劃掉了,但最後又重新補上了,隻有簡單的一句:“將我找到的那篇經文送給舊土的小王,王霄。”


    當看到這最後一句話,王煊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抓了一把,最後提到了他,而她卻徹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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