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古刹神秘因子太濃鬱,王煊雖然坐在懸浮車上遠去,但是很長時間都在迴頭看,實在……不舍。


    可他明白,暫時也就先看看了,放出來的人不算少了,再瞎折騰會出事兒!


    月球上沒有大氣層,也就意味著,不會有光線的散射與折射,無論白天還是夜裏,天空都是黑色的。


    這裏離太空很近,可以說沒有一絲雜質,但卻永遠都不可能看到湛藍的天空。


    漆黑的天幕,冷寂而深邃,這才是深空的真相。在這裏也能看到星星,但卻不會閃爍,與在舊土或新星抬頭仰望深空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是新星嗎?”王煊抬頭,黑暗的天幕中有一顆很大的星球,最起碼站在月亮上觀看是如此,給人非常龐大的直觀感。


    “對,那就是新星。”懸浮車的駕駛員點頭。


    他接送過很多人,每個人第一次站在月亮上遙望深空,當看到那顆生命星球時都會有種震撼感。


    在地麵看月亮,單從視覺上來說,會覺得它比太陽以外的其他星辰都要大。


    而在月亮上看新星,則會覺得更為壯闊,因為新星的半徑是月亮的三四倍,在這裏遙望,它自然顯得尤為巨大!


    新星竟與舊土一樣,站在月亮上觀望,它是漆黑夜幕中僅有的一抹藍色。


    王煊有種錯覺,仿佛看到的是舊土,而不是新星,因為兩者在太空中太像了。


    懸浮車的駕駛員接送過舊土的人,因此,很了解他們的心態,直接開口道:“新星的大陸板塊或許和舊土不同,但同樣有豐富的水資源,此外直徑與質量等都同舊土相仿。”


    王煊點頭,這很關鍵,理應如此。


    人類相對宇宙星體來說,渺小到連塵埃都不如,而生命也因此尤顯得極為脆弱,對環境依賴很大。


    如果新星與舊土的質量、引力等差距頗大,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在這裏棲居與立足,整個環境相仿,才是最理想的新家園。


    但是,讓王煊頗感吃驚的是,兩地各種參數都極為接近,這簡直就是姐妹星球!


    他琢磨出一些味道,在茫茫宇宙中,想要找到這樣相近的星球,非常艱難,必然有著更為複雜的潛在原因。


    他自然想到了一些事,新星是怎麽發現的?


    昔日,舊土爆發熱戰,有部分人逃到月球上,很快黑科技大爆發,沒多久就實現了星際探索,找到新星,而後移民。


    其實許多人都有猜測,人類當初在月亮上發現與繼承了什麽,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甚至,連新星的許多人都相信,現在的最新研究成果其實依舊是在吃當年月球的紅利,還處在還原階段。


    如今某些黑科技的出現,不見得是原創!


    隨著對“月球遺產”的不斷解封,今日人類越發的自信,科技在逐步升級,總有一天可以駛向更遠的深空。


    不過現階段新星人似乎仿製居多,有些問題無法解析出本質,難以深入利用。


    當然,也有部分人心中懷著恐懼有敬畏之心,是誰在月球留下的科技遺產,如今在他們何方,怎樣了?!


    所以,新星高層還是很謹慎的,建立的星門隨時能關閉與自毀,可徹底切斷與外界的聯係。


    不過,近年來小部分人信心越來越強,邁出去的腳步也越來越大。


    秦誠在一家名為鼎武的公司任職,事實上這是一個很大的組織,主要提供安全保障方麵的服務,新月上的公司隻是鼎武組織的分部。


    在新星這個組織能量不算小,甚至傳聞有自己雇傭兵團,養在荒蕪的星球上,有需要時,可去“密地”探險。


    新月的防衛自然由正規的軍隊負責,也有類似鼎武這樣的組織進行補充,查漏補缺。


    鼎武在新月的分公司距離那片雲霧飄渺、桂花飄香的古建築群不是很遠,因此王煊提前下車,準備在這裏看一看,然後步行去找秦誠。


    廣寒宮,月亮上最奢華的度假勝地,猶若仙境,有各種夢幻場景與極致的服務。


    開懸浮車的司機看到他在這裏下車,羨慕的不得了,還以為他要住在這裏。


    王煊搖頭,他也隻是在附近看一看而已。秦誠曾給他寫過信,明確告訴他,這裏的開銷很嚇人。秦誠家裏也算有錢,但他都表示要“節儉”,不去廣寒宮花那個冤枉錢。


    新月上,始終是固定的一麵對著新星,但月亮也在自傳,不過轉速較慢,差不多接近一個月才完成一次,所以晝夜交替時間十分漫長。


    廣寒這裏不太一樣,上空的防護罩經過特別的光感處理,晝夜交替與新星一樣,裏麵白霧繚繞。


    “看到沒有,知道那些霧氣是什麽嗎?那是稀釋後的月光銀,與其他對身體有益的物質按照一定比例調製,常年在廣寒宮中彌漫著。”有人開口,頗為感慨。


    王煊頓時吃了一驚,當初老陳對他說地仙草時,順便提及一些奇物,如山螺、黃金蘑等,其中也點到了月光銀。


    那是一種稀有礦物,蘊藏在特殊的岩石內部,敲碎後需要立時服用,不然很快就會蒸發,如皎潔月光般逃逸掉。它可以活化血肉,延年益壽,提升體質,是一種無比珍貴的大補物。


    廣寒宮居然將這種天價礦物拿來當作“仙霧”布置,盡管是稀釋過的,可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大手筆。


    雖說這裏有防護罩,攔阻了月光銀逸散的可能,但每日終究都還會有一定的損耗,花費很大。


    “這是在仿製仙霧啊。”王煊感歎,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秦誠都不敢來這裏消費,從月光銀可窺一斑,太奢華了。


    整片古建築群,仙家氣韻明顯,繚繞白霧,瓊樓玉宇,門口的桂花樹都需要幾個人才能合抱過來。


    王煊懷疑,這是假樹,這麽大一株居然栽種到新月上來,他在舊土都沒見到過這麽大的桂花樹。


    果然,旁邊也有人質疑,道:“假的吧?”


    每天出入新月的人不少,作為負有盛名的景點,自然少不了人在附近徘徊。


    “真樹,是從新星的望月崖上挖下來的,據說,廣寒宮中還有許多桂花樹比門口這株更古老。”


    王煊看了看,反正也進不去,覺得沒什麽意思,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時,有人繚繞著“仙霧”走了出來,紅光滿麵,一副像是剛大補過的樣子。這是一個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到了王煊,眼神頓時變了,壓迫感十足。


    “是你!”他認出王煊,快步走了過來。


    “老淩!”王煊衝口而出,他還真不是故意不敬,確實是深感意外,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淩薇的父親——淩啟明。


    在王煊的印象中,淩啟明氣場強大,當年第一次見麵時,就讓知道了這個人的性格,果決、強硬。


    淩啟明一怔,而後眼神無比淩厲,兩年前還客氣地喊他淩叔呢,結果再見麵直接給他降格到老淩!


    “你怎麽來的?”淩啟明問道,跟過去一樣,連向人問話都氣勢十足,他雙目炯炯有神,臉上帶著審視之色。


    王煊原本想和他解釋下,不是有意喊他老淩,但聽到他這樣問,立刻想到老淩和人打過招唿,不讓他來新星,便不想糾正那個稱唿了,並且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來?”


    淩啟明極其嚴肅,目光很盛,也不開口,就那麽沉默著,氣場很大的盯著著他看。


    兩年前,王煊就可以很平和的同他講道理,沒有被他鎮住,現在自然更從容。


    尤其是,前陣子老吳時常向他身前湊,沒事就聯絡感情,導致他現在看到老淩後,覺得他氣場有點弱了,似乎就那麽一迴事兒。


    所以,他看到老淩啟明瞪眼後,沒搭理他,反而看向他身後跟來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一頭齊耳的發絲,柔順有光澤,眼睛大而有神,睫毛很長,鴨蛋臉,相當的耐看,可以說是罕見的漂亮。


    “這小男孩真俊!”王煊沒搭理老淩,反而稱讚起他身邊的少年。


    淩啟明嘴角顫動了兩下,沒說什麽。


    但他身邊的少年不幹了,走了過來,昂起頭看向他,並且發出清脆的少女聲音,道:“你說誰是小男孩?”


    王煊確實有些意外,一個小姑娘留著齊耳的短發,穿著也很中性,早先沒認出來是女孩。


    他摸了一下她的頭,氣的小姑娘直躲,跑迴老淩的身邊。


    王煊不想和一個孩子糾纏不清,趕緊開口道:“疏忽了。小姑娘真俊,真可愛。”


    然後,他為了緩和下氣氛,也沒忘記恭維老淩一下,道:“有點像您。”


    小姑娘瞪著他,氣鼓鼓。


    老淩聽到後眉毛都挑起來了,感覺這小子比以前放肆多了,隨便就敢給他小女兒來一下,誇完可愛還說像他?


    “我是說你們一家基因強大,都很俊,隨您!”王煊補充了一句。


    老淩黑著臉,沒有說話。


    王煊見狀,便也懶得再說什麽,直接揮了揮手,轉身就走,去找秦誠。


    “去,堵住你姐姐,想辦法拖她一會兒,暫時不要讓她出來。”淩啟明看到王煊消失後,叮囑身邊的小女兒,道:“你知道剛才那男人誰,別讓你姐姐見到他。”


    小女孩頓時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然後轉身跑進廣寒宮。


    “度個假都不消停,這小子怎麽來了?”淩啟明悶聲自語。


    ……


    王煊來到鼎武組織在月亮上的分公司,站在辦公樓外,還在想怎麽找人呢,結果直接就看到了他。


    秦誠姿態悠閑,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正一同散步迴來。


    “秦誠!”


    秦誠聽到喊聲,霍的抬頭望來,頓時就震驚了,老王怎麽可能出現在新月,幻覺了吧?!


    ——————


    有人提到曲率引擎,解釋下,我寫的是曲速引擎,有這種科幻概念,沒什麽問題,但在書裏具體寫的話太占字數,就不多描述了,感興趣的書友自己去搜索吧。


    現實中有比鄰星,是顆紅矮星,也有比鄰星b,是一顆行星,沒有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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