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慧渠……」他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但他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抓住她手的大掌稍稍用力。


    「痛!」她痛得要掙脫他的手。


    「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你要時刻關注。」他口齒清晰地說,每一個字故意放慢,就怕她沒聽懂或者沒聽進去。


    曲慧渠無語地看著他,這個人有重度的妄想症,她都跟他說過幾次了,她不是他的女人,不是!


    官焱看她生氣地嘟著嘴不說話,眼睛微黯卻沒有說話,黑眸一低,稍鬆開她的手,她的手腕被他的力道給捏紅了。


    他的手勁一鬆,曲慧渠就急著要要收迴,可惜他的動作遠遠比她要快,修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湊在嘴邊,溫熱的薄唇輕輕地貼著她的手腕。


    「疼嗎?」他憐惜地問。


    他語氣中的心疼以及動作上的柔情讓曲慧渠不自在地想要收迴手,可她一動,手腕直接貼在了他的嘴上,這麽一瞧更像是她主動要他親似的。


    官焱似笑非笑地張開嘴叼住她的手腕,看著紅暈在她俏麗的臉上蔓延開來。


    「官焱!」她忍著氣,低聲警告。


    官焱識相地放開了她,曲慧渠立刻將手收迴來,反手就往自己身上的衣服擦著,厭惡不做作的模樣讓官焱笑了。


    「你如果不方便送我迴去,我自己迴去。」把車停在路中間跟她調情,這個男人真的是別人口中那個不苟言笑,在法庭裏句句戳人心肺的人嗎?


    「送,必須送,不送女朋友迴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你不是我男朋友。」曲慧渠重申,但身側的男人不理她、無視她的話,逕自開著車。她要抓狂了,她到底是怎麽惹上這壞心的男人!


    當曲梁下班迴來看到在廚房做菜的曲慧渠時,他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官焱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一聲不響地把被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的妹妹給帶走了,他想起來就火大。


    雖然官焱發了一封簡訊給他,但曲梁仍是惱火,因為官焱發了簡訊之後就直接關機了,他怎麽打都沒用,他還是低估了官焱的手段和決心。


    父母早逝,他就隻有一妹妹,所以他對曲慧渠好,同時她也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對自己的妹妹也有著精神上的依賴,連著好幾天沒見到曲慧渠,曲梁終於體會到寂寞了,現在看到曲慧渠站在他麵前,他心裏又感動又溫暖。


    「小慧,你迴來了。」曲梁輕聲地喊道。


    「哥,你迴來了,你去洗洗手,我們開飯了。」曲慧渠一邊端菜一邊說。


    「嗯。」曲梁轉身去洗手,等他走過去,曲慧渠已經坐在身邊了。


    「哥……」曲慧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曲梁的神色,她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曲梁冷哼一聲音:「那混蛋發了簡訊給我。」不過他還是很不爽、很不爽。


    曲慧渠鬆了一口氣,她開心地抬頭,正要說什麽,卻見曲梁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哥?!」


    曲梁歎了一口氣,「迴來就迴來,反正你和官焱的事情就早點辦了吧,別到時候……」他的眼睛往下滑,雖然隔著桌子,但是他的目光準確無疑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曲慧渠先是迷茫地想了想,再看曲梁的目光,臉上一片燥熱,「哥,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曲梁跟官焱是多年好友,官焱的性格他沒有了解個十分也有七分,純白如羊的曲慧渠掉進官焱的口中,怎麽可能還能好好的,所以他的思想直接往邪惡的方向走,而且還很堅定地認為是對的。


    「沒有啦!」曲慧渠生氣地丟下筷子,雙手環胸。


    她其實很想念哥哥,她長這麽大都沒有說也不說一聲就離開家的經驗,而且還是被官焱拐騙的,她有點怕哥哥發火,被他罵蠢笨,但現在看來他生氣的對象是官焱,不是自己,可她這邊才剛放心了就聽到曲梁的話,整個人被氣到了,「哥,我怎麽可能跟他……」


    曲梁尷尬地咳了一聲,又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真的沒有發生什麽?」


    曲慧渠欲哭無淚,懶得理他,轉身離開座位,往樓上走,曲梁先是一愣,轉而安心了,生氣了就是好事,看來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麽,想不到啊,官焱也會有栽了的時候。


    曲梁半是幸災樂禍,半是頭痛,怎樣才能讓官焱離他的寶貝妹妹越來越遠呢?


    官焱放下手機,笑笑地搖搖頭,他剛剛在電話裏被曲梁警告了一會,可他絲毫沒有任何感覺,接著方海又打電話來對他戲謔了一番。


    官焱搖搖頭,他交的朋友都是損友啊,書桌上的電腦發出叮當一聲,有郵件發過來,他移動滑鼠點擊打開,裏麵的內容讓他微微皺眉,魏超對他而言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失去了關於曲慧渠的記憶又怎樣,對曲慧渠沒意思又怎麽樣,官焱絕對不放一顆不定時炸彈在身邊。


    所以他找了徵信社跟蹤魏超,將魏超的生活點滴記錄下來,這封郵件便是每半個月一次的報告,他仔細地又看了一遍。


    玩味地一笑,魏超的桃花運倒是挺好的,去美國也能開桃花,這個消息讓他心情更好了,他拿起手機直接打給曲慧渠。


    「喂,你好,請問哪一位?」電話那頭是曲慧渠帶著疑惑的禮貌聲音。


    官焱輕笑出聲,「才一天沒兇就不認識我了?」


    曲慧渠安靜了好一會,「官焱?」


    「嗯。」官焱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將郵件刪除掉,沒有留下痕跡。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不解且憤怒的聲音一絲不漏地傳了過來。


    「很早就有了,忘記什麽時候有的。」官焱眯著眼睛想著,這個電話號碼是兩年前就有了。


    記得是有一迴他跟曲梁出去玩的時候,曲梁手機沒電了,他借給曲梁打電話給曲慧渠,手機上就留下了她的電話號碼,鬼使神差地就把她的電話偷偷地留下,不讓任何人知道,現在曲慧渠問起來,他一概裝作不知道地迴答她的話。


    他說了等於沒說,曲慧渠不悅道:「那麻煩你哪天把我也忘記好了。」話音一落,她突然想到了魏超,苦澀在她的喉間蔓延,她不知道將一個大活人忘記會是怎麽樣的感受,但身為那個被忘記的人,她很難過,為自己那一段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暗戀難過。


    官焱也察覺到她的失落,聯想到在美國的魏超,他嘴角的笑容更深,「忘誰都不會忘了你。」


    甜言蜜語很輕易地從官焱的嘴裏吐出來,天知道他有一張利嘴,最擅長的便是在法庭上與人辯論,確實很難想像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女人說這些話,拋棄了他一直堅持的務實原則。


    官焱的話照理說不該引起她什麽思緒,可曲慧渠心裏卻像是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她的心口蠕動著。


    「是嗎?」她失神地呢喃著,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她一直不敢問自己,為什麽這麽多人,魏超偏偏就是忘記了她,這隻有一種可能,她不重要,因為她不重要,所以可以被遺忘,如果魏超忘記了所有人,她也許不會這麽難受,偏偏他忘記的隻有她。


    官焱這一次安靜了,有時候說再多也不一定會讓人信服,他故作幽默地說:「我知道你擔心我忘記你,她吧,我現在開始寫日記,每天寫,以後忘記你了,你就拿日記本砸死我。」


    曲慧渠甫迴過神,聽到他的話,情不自禁地笑了,轉念想到他不知怎麽弄到自己的號碼,以及前段時間強勢的作風,她又憋住了笑。


    「親愛的女友大人,我現在就去寫日記,你乖乖地睡美容覺吧。」官焱不大喜歡這樣講電話,他更喜歡麵對麵的交流,雖然聽到她的聲音,但滿足不了他想見她的欲望,他乾脆地說再見。


    曲慧渠在驚訝之後,跟著說了一句再見。


    官焱掛了電話,一手擱在桌上,看似很認真地想了很久,緩緩地拉出抽屜,抽屜裏有幾本全新的本子。


    他仔細挑了挑,挑出一本,其餘的放了迴去,他打開那本嶄新的本子,暫時地充當日記本,隨手拿起一支筆。


    暈黃的燈光下,男人偉岸地坐在桌前,臉上帶著淡淡的柔情,緩慢堅定地書寫著。


    曲慧渠拿著書本上課,她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平時關係不錯的小嚴湊了過來,「怎麽這麽久沒來上課?」


    曲慧渠笑了笑,「你還不是。」


    小嚴吐了吐舌頭,「我是去打工了嘛。」她是打工狂人,有錢她才會有安全感。


    曲慧渠無奈地說:「所以嘛,半斤八兩。」


    兩個人聊了一會,不一會就上課了。


    下課之後,曲慧渠跟小嚴揮揮手,今天就隻有一堂課,她上完課就準備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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