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最怕的就是人心不齊,尤其是在西涼人同樣是也看不慣羌人的時候。


    羌族雖然是有被西涼所壓製,但其實真的說起來,這隻是羌族人不願意與西涼人同歸於盡而已,不然真的打起來,哪怕是有馬騰、韓遂主持,也未必敢是言必勝。


    這就是形成了羌族的中小部落是懼怕漢人,而大部落卻反過來在一些事情上欺壓漢人。


    在西涼,漢人壓製羌人是確實,反過來,羌人恃強凜弱力壓漢人也是確實。


    當然,這本來也沒有什麽,既然這些羌人會是被招來,就不會是那種看不起漢人,甚至有著野心的家夥。


    但架不住後方的漢人士兵想要使壞。


    加上之前馬騰已經就是下令攻擊,所以就在羌人在聽到衛濤之言而猶豫的時候,後方士兵頓時就是發出一陣陣喊殺聲。


    “殺!殺光他們!殺啊……殺啊……”


    軍中講究令行禁止,更何況後方的士兵一動,前方的羌人自己自然就是不可能繼續呆立。


    再加上這個時候韓遂也怕剛剛馬騰真的起了念頭,當即拔劍一指。


    “殺!”


    韓遂一下令,他那一方的羌人雖然心中的確是有猶豫但還算齊齊拔出兵器向衛軍所在衝殺而來。


    雖然馬騰與韓遂已經是得不和,但在麵對同一個敵人的時候也還是能夠保持著一些默契,見此,馬騰一聲輕歎,而後就此下令。


    “傳我命令,全軍衝鋒!令明,若是有機會,便為我擒拿衛濤麾下將領,以換取超兒!”


    “諾!”


    龐德、馬岱等人也知道這個時候形勢如此,雖然心有不甘,但皆是應諾,而後就是各自領軍衝殺而來。


    “殺啊……”


    見到如此情勢,衛濤卻是好不驚訝,事實上,這一戰本來就是免不了的。


    一揮手,隻見無數將士上前,巨盾一擋,將所有人全都擋在身後,同時之後更有無數弓箭手紛紛是射箭,箭如雨下,密密麻麻是為一片。


    不過雙方之間的間隔本來就不算遠,西涼聯軍之中又多是騎兵,以此而觀,最多片刻鍾,西涼大軍就是能夠衝鋒到眼前,到時候衛濤麾下將士恐怕就是要直麵西涼起兵,能夠堅持多久,誰都是不知道。


    但就在這時候,衛濤再是一揮手,頓時就是見到數十輛車架被推了出來,上麵是有白布覆蓋。


    騎兵衝鋒一起,斷然沒有停下的道理,哪怕是這車駕起火,那些騎兵也不會是有衝鋒。


    但這時候白布一掀開,頓時就是見到一片白花花的米糧頓時就是迷了人眼,而後猛然一推,數十輛車駕一倒,無數米糧幹草就是鋪滿了一地。


    這些就是衛濤營中米糧,數百輛車架乃是衛濤十日之食,若是有失,衛濤麾下將士必定士氣為之大落,輕易被人所趁。


    衛濤自然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卻是命人如此之做。


    一時之間,衛軍陣前就是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護城河’,大把的米糧堆積,頓時就是晃花了人眼。


    若是其他東西,那些羌人也許不會在意,但這時候乃在嚴冬,羌族的一些小部落可正是饑餓得很,他們為馬騰、韓遂如此賣命又所為如何?


    還不正是這些米麵糧草?


    若是踐踏其上,這些糧草全都毀於一空,他們自然會是心痛。


    所以本來衝鋒向前的起兵頓時一緩,前鋒軍一停,後麵的人頓時也隻能夠無奈停了下來。


    隻是他們停了,衛濤可沒有下令是停,道道箭矢射來,頓時就將前方的人直接射倒在地。


    可就算如此,諸多羌人這時候還是猶疑不定,不願向前。


    衛濤一計亂軍心。


    “該死!區區糧草而已,隻要能夠勝過衛濤,到時候你們要多少我就是給多少!”


    韓遂沒有跟隨衝鋒在前,但卻不意味著他什麽都不知道,在見到大軍停頓之後,當即就是忍不住大聲喝喊道。


    可惜韓遂雖然是被羌人所重視,但卻沒有那麽大的威信,更何況羌人也是不傻,他們自然知道,這些米糧哪怕就是馬騰、韓遂也不可能是拿得出來。


    但就在這時候,馬騰也是放聲大唿。


    “隻要能夠擊潰衛軍,到時候各部落所需之錢糧我必定是奉上!”


    相比韓遂,馬騰因為馬超的緣故,在羌人之中聲望更高一些,所以聽到馬騰如何一唿,頓時就是有羌人再是準備一動。


    但在這個時候,衛濤就是微微一笑。


    衛濤同樣不會把希望放在這一點小小的計謀之上,事實上這計謀能夠如此施行,已經是大出衛濤的預料之外。


    “退!”


    隻見衛濤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衛軍當即麵朝西涼大軍就是徐徐而退。


    說是徐徐而退,但其實隻在片刻之間就是已經退出了百米開外,遠遠地離開了那些糧草。


    其實說起來,這樣的事情很是不可思議,尋常時候,誰會是讓人在戰場之上如此輕易是後退?


    戰場之上有進無退,但凡是有後退,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潰敗。


    因為兩軍交戰,隻要有一方後退,另外一方必定死死追殺,最後必定是被追殺的一方是為大敗虧輸,所以兩軍交戰,若非是形勢已敗,斷然不會是有人會是下令後退。


    可是這個不可能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竟然是變成了可能,衛濤下令後退之後,本來還算蠢蠢欲動的羌人竟然止步不前,任由衛濤退後了百米之地。


    為何會是如此?


    說來也是簡單,就是那些羌人見‘糧’眼紅,甚至是有些羌人一見衛軍後退,而且也不再是大放箭矢,當即就是下馬收糧。


    羌人在前,西涼兵在後,羌人這麽一停可是成了無形的城牆,將西涼兵給擋住在後,無法可前,氣得後麵的馬騰、韓遂就想要下令連著羌人一同衝殺。


    可惜,馬騰、韓遂也還是有理智,若是此時與羌人反目,那麽再被衛濤一衝殺,那麽形勢必定大變,到時候可就是他們倒黴了。


    可以說,若是這個時候衛濤是撤軍,能夠是將軍隊撤離,隻不過沒有了糧草輜重,衛濤大軍絕挨不過三日,這樣的話還不如與西涼軍死拚,衛濤如何是會如此所為?


    “眾將士聽令!如今我軍糧草已絕!唯有殺敗西涼大軍,盡奪其糧草,方才可以存活下去,眾將士可願與我同之一戰否?”


    “戰!戰!戰!”


    殺喊之勝齊天而震,這就是衛濤麾下將士,即便是衛濤之前連連為謀而退讓,但麾下將士士氣始終為之不減。


    這就是破釜沉舟之法,也可謂是激發士卒最大勇氣之法。


    當今世上,也唯有衛濤是能夠運用此法。


    不過雖然軍中士氣未減,但衛濤卻未曾是立即發動進攻,這個時候被**的羌人始終都隻是一部分,更多的羌人始終坐於馬上不動。


    這正是羌人的精明之處,他們知道自己因何而得利,保持著武力威懾的同時大肆收刮糧食。


    雖然羌族處於兩軍之中,但在擺出一副什麽都是不怕的架勢之後,無論是馬騰、韓遂,還是衛濤,都不可能與羌人拚死一戰。


    如此,自是讓羌人得利。


    令行禁止,衛濤沒有下令行動,自然無人所動,不過衛濤麾下將士,見到自家糧草被羌人所奪取,心中已經是暗自繼續怒火,一旦放開,必定全力爆發開來。


    不過,很快所有糧草輜重全都是被羌人收納,這個時候羌人就是見到麻煩。


    這些糧草輜重的數目可是不少,本來可是足足夠衛濤軍中數萬大軍十日之糧,若是節約而食,甚至可以食用一月。


    可是有一事卻是讓羌人為難,哪一個上陣交鋒還是特地帶著糧車?


    至於說將這些糧草交由馬騰、韓遂麾下保管,戰後再是取迴,這自然是最好的方法,可是馬騰、韓遂能夠信任嗎?


    羌族人也不是沒有與馬騰、韓遂交鋒過,若不是馬騰、韓遂足夠強大,羌族如何會是甘心臣服?


    就在這一時之間,羌族和馬騰、韓遂之間的不信任就是全麵爆發開來,本來應當是羌族敵手的衛濤雖然也是列陣,以兵鋒直抵,可更多的羌人卻是將目光放到身後,好似他們身後才是大敵一般。


    “若那馬超尚在,還可憑借其威望懾服羌人,如今,但單單是以馬騰、韓遂之力如何可得?沒有了馬超這等強力人物鎮壓,稍稍一有矛盾其內部自然就大是針對。”


    見此,衛濤卻是好不驚訝,冷冷地說了一句。


    “羌人逐利,利益所在就是為其軍命所係,所以我拋棄下這等糧草輜重,任由其被羌人所奪,就是對其進行賄賂。雖然西涼軍也可仿效如此,但那些羌人可是不傻,他們根本乜嘢那麽強大的實力保護住所有。所以他們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憑著其充實的軍力,護送著我送出的糧草離開。隻不過,吃了我的,不久之後我就要他們全都加倍吐出來!”


    衛濤看上去隻是自言自語,但事實上正是如此,這個時候,羌人正是憑著其還算充實的實力,想要護送著那些糧草離開戰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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