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呂布的本事的確高強,不過俺典韋這些時日以來,武藝又有精進,就算是呂布也要打過再說!”


    典韋平日隻在衛濤身旁護衛,對什麽事情都不發一言,不過這個時候卻是忍不住笑著說道。


    雖然典韋是如此一說,但荀攸也不是他人一說就是動搖的人,微微搖搖頭就是勸說道。


    “若不然主公將張遼和趙雲兩位召迴如何?”


    “嗬嗬……公達先生不必如此,雖然無有文遠、子龍在,但不是還有文則,公明在嗎?再說我手中落月戟也未必就是怕了呂奉先。不過公達先生,這一戰的確是我們落了下風,呂奉先天下名將,光芒奪目,如此卻是將其他人的光芒全都掩蓋。”


    衛濤倒是一笑,沒有荀攸那般的緊張,但很快衛濤臉上的笑容就是猛地一收。


    “你可知他其麾下有數將,皆是勇健,尤其是高順、曹性二人更是非凡。高順,領兵奇才也,其所練陷陣營雖隻八百人,但號稱‘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吾曾見之,非言過其實也。而那曹性,一手箭術,百步開外,百發百中,三百步外,十有九中,若以之暗中隱於後軍襲之,恐無人敢是當先為將也!”


    “呂布麾下果有此等能人乎?為何從未有聞哉!”


    荀攸這不是懷疑,而是不敢相信,呂布的光芒的確是太過耀眼,使得所有人都隻是注意到呂布,從來沒有想過呂布手下的將領如何。


    “我曾在高順手下為官,深知其能,若是單論武藝,其未必比得上如今的文遠,但若是論統兵之能,文遠亦不是其對手也。至於魏續、侯成、宋憲等諸將,雖然隻有一時之武勇,但也不可小覷。若非呂奉先一味自恃其武勇,每戰必當先,其他諸人必定不會如此默默無名也。”


    衛濤臉色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再一次認真地強調說道。


    “以往呂奉先不知其用,如今陳宮為之謀,如何不會人盡其用哉?若是其各領一軍,縱然將公瑾、文遠、子龍全都喚迴也未必可得其用也。”


    聽到衛濤這話,荀攸的麵色頓時愈加難看。


    將是兵之膽,這話在這個時候一點都是不錯,在士卒人數相當的情況下,武將武勇的高低往往就是決定著一場戰鬥會是誰勝誰負。


    不過荀攸畢竟是荀攸,頂級謀士,很快就是冷靜下來,沉聲而道。


    “如此唯有出奇製勝?”


    “不錯,唯有出奇製勝。”


    衛濤認真地點了點頭,若是隻有呂布一人,荀攸自問隨意可謀之,但若是有陳宮為輔助,荀攸也不敢是言。


    “如此,當先查其蹤也。”


    沉默了一陣之後,荀攸終於是開口說道。


    呂布的行蹤並不難查,畢竟呂布引軍進並州,不可能是完全的隱人耳目不為人所知。


    “建義將軍、上郡太守張楊處?”


    衛濤微微一愣,頗為是驚訝。


    張楊本來乃是上黨太守,不過受到黑山軍的強力威逼很是勉強,恰好當時董卓有意分化天下諸侯。


    因為要將上黨交給黑山以讓其禍亂並州,所以將張楊遷為上郡太守。


    若是其他人未必是願意放棄自己的根基,但張楊不同,張楊本來就是被黑山軍壓得喘不過氣來,自然就是願意帶兵歸於上郡。


    張楊好歹也是十九路諸侯之一,其麾下士卒也是不少,又得了呂布等人相助,能夠與衛濤相比也不稀奇


    “主公,某有一計可算呂布。”


    但就在這時,荀攸眼中精光一閃就是說道。


    “主公可以信予呂奉先,言之若其願取張楊首級,那麽便是將上郡予之治。那張楊為人本就多疑,而呂布又數有前科,哪怕是張楊與呂布和盟,心中也必定防之一手,兩人嫌隙一生互相防範之下,以那呂布高傲,必不容得張楊。而那張楊雖然武勇不及呂布,但麾下士卒尚多,亦可逐呂布也!”


    “陳宮多謀,如何會是中此計?”


    衛濤有些很是不敢相信。


    “而且張楊既然敢是接納呂布,那麽這一次各個太守之所以會是如此做為,恐怕也與其脫不開關係。既然與我如此為敵,若是陳宮將信件直陳,恐不會易於為我所動也。”


    “不錯,不過若是主公先後寫出兩信如何?一信隻言昔日之情,隻明呂奉先更適合為上郡太守,甚至日後更可為一州之雄主。過得數日再予一信,此信勿須多言要事,隻是其上頗有塗改之處,而後皆是使張楊知之。若那呂布將第一信交予了張楊所觀,待到第二信,張楊若欲取之,呂布可不予否?”


    荀攸微微一笑就是緩緩而言道。


    “同時,呂布之勇天下共知,那李催等人既然與呂布交惡如何不懼?且是將呂布在張楊所處的消息傳揚出去。李催等人掌天子,若是以天子之令暗命張楊誅呂布如何?呂布聞之此事不懼乎?”


    “公達真謀士也!”


    衛濤頓時明了,當即就是依計而行,邊是使人暗中送信給呂布,同時又是讓張楊所知,而另一邊又是派人速往長安為李催等人通信。


    事實上正如同荀攸所料一般,初得衛濤之信,呂布自然頗為大喜,不過陳宮在閱覽過信之後當即就是識破。


    “主公,此為離間之計,如今我們雖與張楊聯盟,但其實也還是寄人籬下,士卒不足,若是匿下此信,張楊必見疑也。如今主公應當是主動以示張楊也。”


    呂布雖然莽撞,但對於陳宮這樣的智謀之士卻是頗為是有些言聽計從,當即按著陳宮所言將張楊請來,將其信展示於張楊。


    “衛濤且欲行如此之計,實在太過小看我呂奉先,今將書信示之,還請將軍莫疑。”


    “哈哈……奉先乃我並州英雄,想來那衛子羽已經懼之也!”


    張楊也不傻,見到呂布如此坦誠卻是信了幾分。


    不過數日之後,正逢著呂布與張楊宴飲之時,又是一封書信傳來,其時拿捏正好,張楊正是離席如廁,待到其歸,呂布正是將信交予陳宮。


    “哦?奉先莫不是那衛濤又是來信相勸?”


    張楊隨口就是問道,這些時日兩人相交已經不差,張楊也是漸漸信得呂布。


    就在這個時候陳宮麵色頓時一變,一折信就是準備將之收於袖中,卻是陳宮已經是看出了其中的兇惡之處。


    但陳宮這個動作卻是太過突兀,就是張楊也是覺得不對,眉頭一皺就是問道。


    “不知道那衛濤又是說些什麽?可予我一觀乎?”


    “有何不可?”


    呂布大笑,他自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是笑衛濤竟然還會是在信上有那麽多錯字。


    可是陳宮臉上卻是露出了苦笑,但這個時候若是不給,豈不是更見可疑。


    “這信上為何有那麽多塗抹之處?”


    張楊果然是見疑,上一封信十分整齊幹淨,如今這一封卻是如此,由不得張楊不疑惑。


    “許是衛濤不識字呢?”


    呂布的確是有幾分粗枝大葉,沒有聽出張楊言語當中的疑惑,隨口就是應之,卻是讓一旁的陳宮苦笑。


    不過陳宮卻更是明白,若是這時候解釋,更有欲蓋彌彰之嫌疑,所以當下卻是不言。


    但饒是如此也是讓張楊心中疑惑,再是看呂布更覺不妙,當即就是匆匆告辭。


    “主公,張楊已經見疑也!”


    待到張楊走後,陳宮才是苦笑著說道。


    “什麽!他敢疑我?他會疑我?”


    呂布很是不敢相信,不過隨著陳宮一一將話說了出來,呂布頓時惱怒異常。


    “衛濤竟敢如此欺我!還有那張楊,若真敢疑我,我定然要讓他知道我呂奉先的厲害!”


    對於呂布的話,陳宮隻能夠在心中苦笑,雖然如今呂布手下將領不弱,但士卒卻是不足,還真不一定是張楊的對手。


    “那衛濤身旁也有高明之士在啊!”


    陳宮隻能夠在心中暗自感歎。


    而當張楊迴府之後,李催等人的來信也是被送了過來。


    正如荀攸所料,得知了呂布的行蹤之後,李催等人當即就是假造天子之令,令張楊誅殺呂布。


    “這……”


    若是之前,張楊也許還會是將之當作偽詔,但這個時候拿著卻是有了幾分的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是接下這一份‘詔書’。


    不過就在張楊猶豫的時候,呂布也同樣是得到了這一個消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像呂布這樣的人,雖然豪邁,但心中也同樣是有幾分多疑,自然害怕張楊謀算自己。


    雖然沒有立即反叛張楊,卻是加強了戒備,甚至暗暗對高順等人囑咐,若是張楊有何不對,立即就是行動。


    呂布也許隻是為自保,不過這在張楊看來卻是有幾分不臣之心,想到呂布的武勇,張楊如何不懼?


    “罷了,大不了就是降服那衛濤,上郡太守依舊還是我,若是如那丁原、董卓一般,豈不是太過冤枉?”


    最後,張楊還是下了決心。


    “我隻是將呂奉先驅逐出上郡,諒來他也不會是如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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