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衛濤不同,袁家在冀州的根基極為深厚,隻看那甄家也是對其隱隱有些忌憚,而不想一口拒絕其婚訂之事就是可知。


    袁紹既然能夠看出天下有大亂的趨勢,自然也能夠想到若是天下大亂,想要撥亂反正那麽所占之處會是何方。


    冀州就是袁紹所選。


    本來得任渤海太守就是如了袁紹心意,那甄家之事袁紹也是不急,隻要自己強大,甄家自然會與自己聯姻,但聽到衛濤後一句話,袁紹的心頓時就是一緊。


    黑山賊寇,這幾日袁紹已經是從家族的人那裏聽說,對於其是從黃巾匪寇演變而來同樣也不稀奇。


    但有此一軍,而且現在已經是如此強大的一軍,會對自己掌握冀州造成什麽樣的影響,袁紹卻是沒有了把握。


    “此等患難,不可不除!”


    微微沉默之後,袁紹就是吐出八字。


    “樹大根深難以盡除,況手中兵力,自保尚足,難以出兵。”


    衛濤搖搖頭就是說道,聽到這話,袁紹的麵色又是難看數分,袁家底蘊固然深厚,但現在卻不可能是為他一人而用。


    袁紹手中也無有更多兵將,但袁紹倒不是一個尋常人,微微沉默過後就是緩緩而道。


    “如此,該當如何?”


    “我意與本初兄長聯合,合你我二人之力,共同驅逐黑山賊。此事唯有德高望重之人才是可以主持,兄長是為四世三公之後,立足渤海之後也正可借此一顯功績。”


    衛濤本來也是擔憂黑山賊之禍,但在聽聞袁紹已經就任渤海太守之後就是有了想法,讓袁紹領頭與黑山賊鬥。


    袁紹自然不蠢,但袁紹卻是明白,若是為頭領,自可驅使冀州軍隊攻打黑山賊,成則大功,敗則削減他人實力,無論如何計算也是不錯。


    “好,此事待我至渤海之後立即聯絡,定讓冀州各太守一同防範黑山賊寇。”


    說話之間,袁紹連如今的冀州州牧韓馥一時都是忘記,或者說故意忽略掉了。


    本來袁紹是倉皇從洛陽離開,但在離開洛陽之後卻是輕車簡行,一路速度不快,但經過與衛濤如此一說之後,袁紹卻是加快了行程,迴返渤海早做準備,甚至連與甄家拿捏的事情都是放到了之後。


    這也算是衛濤完成了甄家的囑咐。


    “甄先生,此事雖然不易,但終究還是不負其望。”


    衛濤再是將甄豫請來,大致將事情一說,隻說袁紹更憂黃巾複燃對於兒女之事暫時放到一旁,日後再議。


    “如此多謝太守大人。”


    果然,甄豫當即為之大喜。


    “其實能與袁氏結親也是極好,隻惜其非是長子,所以家中尚有不願,若袁公功業既立,那麽此事也未嚐是不可為!”


    見到甄豫如此,衛濤不由在肚中暗笑:就是知道你們甄氏不過故意拿捏而已。


    不過衛濤如此特意相助甄氏,自然也不是沒有目的,這一次若不是甄家找上門,不久之後衛濤也會是找上甄家。


    “甄先生,如今我尚有一事難決,願先生與我解之。”


    “哦?不知有何疑難之事?我甄家其他的沒有,但錢財還是有些,莫不是府中缺少了錢糧?雖然不能為滿得府庫,但助力一些還是不難。”


    甄豫既然前來相求,自然是做好了送上厚禮的準備,所以這個時候確實絲毫不驚。


    “嗬嗬……倒也不是什麽疑難之事。先生也是知曉我衛家雖然也是詩書傳家,但如今家世憑著的還是旗下商號支撐,如今卻是有一筆生意想要與甄家做來。”


    衛濤搖頭笑笑,這一次乃是雙贏之事,衛濤不怕甄家不上鉤。


    “哦?生意?”


    甄豫乃是甄家掌管各類營生之人,聽到衛濤如此一言,麵色頓時一肅。


    “太守大人若是有好生意盡可言之,不過在商言商,我甄家可不會相讓半分。”


    甄家與衛家倒是沒有什麽生意上的衝突,這話的意思也就是一旦商談,可不會看在方才的那一份顏麵。


    “那是自然。來人,拿上來!”


    衛濤一笑,就是大聲吩咐,隨後衛濤的貼身侍女之一的春蘭就是托著一個銀壺進來,輕執銀壺一倒,一股如同清水一般的**就是傾倒出來。


    “這是酒?宮中玉釀?”


    一股酒香縈繞於鼻尖,甄豫自然明白這是什麽。


    甄豫雖然不嗜酒,但品嚐過的酒卻是不少,一見之下,就是明白,衛濤這酒可稱得上上等美酒。


    “這自然是酒,甄先生以為此酒如何,此生意可為否?”


    “生意?太守大人欲以我做此生意!”


    甄豫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衛家本身也是經商為生,生意也是遍布各州,這般還需要甄家?


    “當然,甄先生也知道釀酒不易,我衛家雖然富有,但供應陳留一地也就罷了,如何能夠再是拓展?若甄家不棄願與合作。”


    其實這酒也不稀奇,就是蒸餾加工過的酒而已。


    迴到這個時代,縱然有超越這個時代的的知識想要快速賺取錢財也是不易。


    至於什麽造玻璃、造火藥的就是不提了,衛濤不會,隻是大致了解,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時間和精力。


    單單隻是這蒸餾酒,其實在大漢也不是沒有類似的器具。


    隻不過如此對衛濤卻是更好,衛濤不用怎麽創新,而隻是改進,讓這酒更是清澈香醇而已。


    饒是如此,也花費了衛濤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製出了一批。


    “哈哈……太守大人既然有如此之好的生意要與我甄家來做,那麽豈是有不應之理?我甄家願是與大人五五分成。”


    “倒也不用如此,我之所以要與甄家合作,乃是釀酒極耗糧食,若是甄家能夠提供原料,可六四分成。”


    其實甄豫本來的意思就是由著甄家提供糧食已供釀酒,但衛濤又是主動將利潤分了出來。


    雖然甄豫也做推辭,但商人本性並沒有讓他推辭幾下,就是應下了此事,而後甄豫就是趕緊告辭離開,要與家族當中的其他人商議此事。


    衛家雖然從商,這等商賈之事,其實還真用不得衛濤親自去談,不過衛濤要與販酒,雖然是為謀錢,謀根基,但還是有更為重要的目的。


    酒乃是糧食所造,而糧食才是日後各路諸侯的基礎。


    無論是自己打天下,還是匡扶漢室,這糧食都是少不得的。


    而這個時候誰才掌握最多的糧食,是豪強,是地主,準確來說是世家大族。


    曆史上曹操與袁紹官渡之戰,兩人皆是統領數州之地,但曹操一直被糧草所困,到得後來已經無糧支撐,而袁紹一直沒有後勤之患。


    這是為何?


    袁紹統領的地方相對富庶,數次破壞沒有那麽嚴重,而曹操的地盤來迴戰爭更多,二來則是袁紹得到了世家大族的支持。


    那些世家大族不僅出人,也是出糧,直到烏巢的一把火將袁紹積蓄的糧食全都焚燒殆盡,才讓袁紹不得不敗。


    若是沒有烏巢的那一把火,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逆轉。


    所以衛濤要蓄糧就要找世家大族,不過世家大族可沒有那麽蠢,讓人隨隨便便就是從口中奪糧。


    不過世家大族好享受,若是以這美酒為誘餌換取其利卻不會是不答應,此為衛濤之計也。


    事實上世家大族更重錢財,這事情很快就是得到了甄家的認可願意是與衛濤做一筆生意,將糧食運送到常山郡,換取酒之後再是販賣到各地。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不用衛濤處理,以衛弘的經驗自是能夠輕易將之處理妥當


    生意上的事情衛濤也不多管,不過隨著府庫之內錢糧充足,衛濤也是高興。


    衛濤正是在飛速發展的時候,但衛濤飛速發展的時候有人如那董卓一般,正是為著權傾朝野而開始忘乎得以,每日飲酒做樂的時間漸漸增加。


    當然也有如那袁紹一般,雖然隻是剛剛一至渤海,但立即就是立穩了腳跟,迅速發展了起來。


    僅僅不過十餘日,就是有文武將領隨其身旁,府庫並無半點有差,又招募兵員數日之內便得兵五千,聲勢不凡。


    “四世三公之後,門生故吏遍天下,果然是不凡。”


    聞聽到這訊息,衛濤也隻能夠暗自長歎一聲,自己好歹也是花了一番心血,憑著數場仗勝之後才是立穩常山郡,饒是如此還是令得常山郡府庫空虛,不得不想方設法自尋財源。


    可是袁紹一到,兵員財政紛紛是有,袁家的勢力底蘊之強令人不得不為之震驚。


    而與此同時,黑山賊勢力也是隨之大起,正式打出了黑山軍的旗號,不僅是有圖謀冀州的想法,也有轉戰幽、並二州的意圖,其勢迅猛令人驚訝。


    要知道幽州自從劉虞散兵之後,那些兵員可是隱隱是有不滿,若是被人煽動,那麽幽州也將是一亂,到時候有著什麽事情發生都是不奇怪。


    “這就是天下大亂的征兆吧!”


    衛濤不由得微微苦笑,好似自己的做為隻是在加速著天下大亂一般,董卓未禍還為遍傳,就是有北方將亂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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