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迴事?”


    哪怕是衛濤,也預料不到事情竟然會是變成了這樣……


    時原時曆史,乃是何進體從袁紹之謀招董卓進京,董卓行至澠池而停,而何進被宦官招入宮中所殺,當是時袁紹等人領兵隨在宮外,聞聽宮內事變隨殺入其中,誅殺宦官,而後帝北逃,直到董卓到來迎帝歸,而後進而立功以獨霸乾綱。


    但如今卻是有些不同,這一次何進被宦官誅殺之時乃是一人進宮,所以第一時間根本無人反應得及。


    待到要再聚兵馬之時,何進已死,宦官當權,下令解除各個統領兵馬之人。


    當是之時,哪怕是曹操也隻能夠是讚同發矯密令以招四方豪傑進洛陽以除賊寇。


    本來衛濤在眾人心中也不過就是三月太守而已,但因為衛濤手下還是能夠勉強集齊千人,而且冀州常山相距洛陽較近,也同樣是接到了密令。


    可以說曆史又是發生了變化,就算是再知道曆史的人也不知道事情會是如何改變,不過如今的衛濤也不會去糾結到底是為何曆史又是改變,而是看著麵前的兩封書信,不知道決議如何。


    是的,兩封書信。


    一封乃是袁紹、曹操等人所寄,讓衛濤提兵入洛陽,相助除宦官,還有另外一封卻是幽州牧劉虞發來的求援信。


    劉虞乃是在黃巾之亂時為任幽州牧,乃是嘉獎其在平定黃巾也有立功,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劉宏當時也認為讓漢室宗親鎮守一方乃是極妙之事。


    信中有言,前中山太守張純,前太山太守張舉與烏桓部落聯盟,發動叛亂,進攻到薊下,燒毀城郭,虜略百姓,殺護烏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有寇掠青、幽、徐、冀四州之心。


    更有甚者,那張舉竟然敢是自稱為‘天子’,又讓張純為大將軍,是為‘彌天將軍安定王’,傳書各州郡要代大漢王朝治理天下。


    張舉、張純地處北方,雖然與窺視冀州,但不是一時之患,但其勾連烏桓,必定是有南下劫掠之心,也可謂是心腹之患。


    劉虞正是為此,而向四方太守、刺史求援。


    這個時候自然管不得衛濤曾經是有三月太守的許諾,在知曉衛濤領兵打仗的本事之後,劉虞自然而然給其發來了書信求援。


    “大漢王朝多災多難矣!”


    衛濤又是一聲長歎,雖然不知道張純、張舉叛亂具體是何時被剿滅,但卻是隱約記得曆史是應該是那劉宏還在的時候。


    不過想想劉宏提前幾年身死,似乎張純、張舉叛亂爆發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兩封信,兩道選擇。


    若是進軍洛陽,雖然不可能立奪朝政,但有兵幹涉之下,謀奪到許多好處也自不難,哪怕是董卓兵進洛陽,也不可能盡誅四方豪傑,而是以安之,此是為謀利之道。


    若是北援劉虞,兵員不多,衛濤的兵力同樣是匱乏,但卻未必不能夠有一番做為。


    但隻要看看哪怕是在黃巾之亂中斬殺張梁,其實功績也不高就是明白,北上所得,哪怕是斬殺張舉、張純所得也是不多。


    “北上!烏桓乃異族,是為我大漢邊患,若是讓其南下,定然讓青、徐、幽、冀四周難以安生,吾既為大漢臣屬,自不可讓此等之事發生。”


    衛濤的決心並不難下,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日子固然令人向往,但作為一個從後世而來的人,天然當中就是有一種使命感。


    犯我大漢者,雖遠而必誅也!


    雖然之前有黃巾之事端,讓衛濤也很是鬧了些灰頭土臉,但也不是沒有好處。


    最少各縣城吃了這麽一大虧之後,從軍之人是有不少,至於各地縣官,都是臨時委任,更是不敢違逆衛濤之令,所以雖隻是短短數日,已經得兵四千。


    既然入了軍營,自然要受到軍法約束,加上張遼為感衛濤之恩德,這幾日與士兵同吃住,同刻苦訓練,雖然時間尚短,但總算勉強見其成效。


    如今衛濤一聲令下,片刻之間就是有無數士兵蜂擁而出,列陣以待。


    “諸位將士,如今北方又有張舉、張純反叛,妄稱天子欲以謀我大漢江山,更引烏桓異族侵我大漢。若是烏桓南下,則我家中父老豈能夠是安生?”


    衛濤站立高台之上,朗朗而道,台下本來還是有不以為意之人,越聽越是憤慨。


    “胡騎兇惡,若是犯我河山,則家中財物為其所奪,老弱為其所欺,妻女為其所**,自身縱然甘願為奴亦不可得!諸位乃我漢家好男兒,可敢是與胡兒一戰?衛我大漢山河,保我妻子兒女?”


    “願意效死衛我大漢山河!保我妻子兒女!”


    張遼當先隨之唿喊。


    “衛我大漢山河!保我妻子兒女!衛我大漢山河!保我妻子兒女!”


    本就在衛濤話語當中漸漸激憤的一眾士兵頓時隨之高唿,唿聲震天。


    雖然紀律戰陣等等未是能夠圓滿,但士氣高昂,正可是一用,衛濤在心中暗暗心喜。


    “隨我出戰!”


    “諾!”


    隨著衛濤一聲令下,萬軍應諾,聲震雷霆,大軍隨之動。


    “將軍且是慢行!”


    剛剛出得府城,就是見到有兩騎迎來,一騎乃是白發老者,一騎卻是一俊俏少年。


    “原來是童老先生,不知道童老先生為何阻攔我隻去路?”


    衛濤當即就一笑,若是他人如此,衛濤自然不會理會,但對童淵這位頗有意思的老爺子衛濤倒是沒有絲毫不敬。


    按著張遼所言當日黃巾分頭襲擾的時候,也是有一隊黃巾人馬圍困府城,當時也是隱隱有黃巾暴動的跡象,但童淵當時卻是出麵勸阻,最終令府城不至於有一戰。


    不說其他,這最少也能夠是說明童淵這位老先生並不是心向黃巾。


    “聞聽有烏桓欲患我大漢。老夫雖然年過不惑,但自問還有廉頗之勇,願為大人效一臂之力。”


    童淵的話語鏗鏘有力,仔細看去,童淵已經身披堅甲,身後一杆亮銀槍熠熠生輝。


    “童老先生,戰場之上兵危地險,稍一不慎就是有性命之憂,縱然是我,也不敢保證能還,老先生已過不惑之年,何必冒此兇險?”


    若是能夠得到童淵之助力,自然是極妙,但見到童淵須發皆白,衛濤還是忍不住勸說了一聲。


    “哈哈哈哈……大丈夫馬革裹屍還,老夫一生好武,學得這一身本事所為何?難道隻用來與人逞兇鬥狠不成?我輩習武,自當上當報效朝廷,今朝廷無道,老夫也唯願歸隱。”


    聽到衛濤的勸說,童淵卻是一陣大笑,而後卻是厲聲而道。


    “那張角之太平道也罷,大漢王朝也罷,皆是我漢家子民,老夫自然不會插手其中,但如今烏桓竟敢犯我邊境,老夫縱然舍了這一身性命,也絕不讓其欺辱我漢家子弟!”


    好一個童淵,這一聲聲話語說得是擲地有聲,聽得人熱血沸騰。


    “好!老先生有此心,吾自不能違願。”


    言語若此,衛濤自然不會再是阻攔,不過隨即就是目光一凝,緩緩而道。


    “不過軍中有規,哪怕是老先生,既然入了我的軍帳,那麽就不得不從我軍令,若有違之,當以軍令處之,還望老先生勿怪。”


    “嗬嗬……老夫既然入軍,自然該受軍令管束,若是違了軍規,那麽老夫縱死亦是不願。”


    童淵頗為灑脫的一笑,笑過之後又是一指身旁一少年。


    “此為我關門之徒,如今已經初成武藝,雖無大用,但亦可是小助大人,大人讓彼與吾同去如何?”


    衛濤早就注意到童淵身旁的那位少年。


    那少年麵臨眾軍而不驚,頗是有大將風度,如今萬眾矚目,依舊是一平如水,可見其心性不凡。


    “說起這小子與太守大人還是有幾分故舊。”


    童淵又是微微一笑,這時那少年終於是向著衛濤一拱手,緩緩而又認真地說道。


    “常山趙雲見過太守大人。家兄趙風得大人照顧,雲實在感激不盡。”


    “果然是他!”


    衛濤心中暗暗一唿,不過麵上卻是神色不顯,反倒是微微輕笑向其而道。


    “我早聽趙風兄言說其有一弟本事卻在其上,如今見之甚喜。不過趙風兄屢與黃巾戰,令師卻與黃巾有故舊,不知道兄弟以為如何?”


    這就是考校其為人了,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個就是‘渾身是膽’的趙雲趙子龍,衛濤也還是忍不住微微試探。


    於此,哪怕是童淵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雖然衛濤與趙雲看似年紀相若,但衛濤的身份卻是要高上不少,要考校也是說得過去。


    “家師曾言,人有好壞,黃巾之中也是如此。若是良善,當因循導之,若是為惡,則槍下無情。雲無高見,願從師行。”


    趙雲不愧是趙雲,這一番話迴答得甚是得體,聽得衛濤都是忍不住微微點點頭,一旁的童淵也是不禁點頭含笑。。


    見此,衛濤自然是能夠想到此趙雲就是彼趙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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