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不必如此緊張,馬匪也好,匈奴也罷,在摸不清我們的情況之時,絕不敢是妄動。”


    衛濤很是輕易就是發現了張遼的動作,當即自信一笑。


    “至於有些人暗中窺視也是正常,畢竟他們可都敢是在此駐紮,這裏必然是有不小的根基。”


    “諾。”


    雖然是應下,但張遼卻是半點也沒有放下警惕,看得衛濤暗暗點頭。


    果然不愧是曆史上‘威震逍遙津’的張遼張文遠。


    “本來我還是想要找一處地方安歇,但看來這裏的人警惕得很,我們先是在這城中走上一圈,便是到那縣衙看看。”


    “諾!”


    這馬邑城並不算很大,放到中原所在也不過就是一鎮而已。


    也許之前的殺戮已經傳開,所以衛濤等人一路行來,各個人都是盡可能避迴屋內,就算依舊是在街頭,也是盡可能遠遠繞開。


    “看來我們倒是有幾分鬼神辟易之事。”


    衛濤不由得微微一笑,笑容甚是冰冷。


    馬邑之民窮困,但更對大漢有著敵視。


    這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衛濤很快就是發現,雖然這馬邑很是破敗,就是連各個居民的居行都是困難,但這馬邑也不是沒有繁華之所。


    南北兩集市!


    馬邑這一南一北兩大集市人流往來卻是不少。


    哪怕是對衛濤等一行人也不像是那些居民一般直接躲避,但那滿是仇視的目光更是刺得人心中一陣惱怒。


    “走吧。”


    再是略略一看,衛濤並沒有領人進入南北兩集市。


    饒是如此,衛濤也是發現,北市多有匈奴人,南市多有漢人,兩處集市可謂是涇渭分明,將這馬邑城對半而分。


    馬邑城早就已經破敗,不過當所有人行到縣衙所在之時才是知道馬邑竟然破敗如斯。


    代表著大漢威嚴的縣衙早已坍塌,看那廢墟已不知道荒廢了許久,各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野獸在其中四處穿行,隨處可見一片狼藉。


    “大漢威嚴竟然墮落至斯!”


    張遼臉上卻是閃過幾分憤怒。


    衛濤的確不如尋常人那般對於大漢皇室生存敬畏之心,但身為大漢子民見到大漢威嚴墮落如斯,心中也同樣是升起一股惱怒。


    “哼!各軍將士,在外駐紮營帳,明日再做計較!”


    都是軍中精銳,軍令一下,自然依照而行。


    也幸好,這幾日晴空萬裏,倒是不虞其他。


    安下營帳之後,衛濤又是檢令查探所有物資,卻是發現糧草也不過就是夠三日之用,除非雁門關立即是有派運,不然恐怕也僅僅隻能夠支撐三日。


    “本來馬邑是為大城,糧秣皆是自足。故,雖然我已得高將軍暫時許諾,運送糧草已供應馬邑,但雁門關內糧草本就不豐,高將軍也自為難,還需我等自足為上。”


    衛濤很快就是將張遼和王賀找來言道。


    “而且馬邑縣衙殘破,更是急需修複,重現我大漢威嚴。我如今雖然帶著些許錢帛,但恐怕入不敷出,更何況以今日之觀,縱然是有錢帛也未必是能夠得我所需,如今該當是若何?”


    聽到衛濤的話,無論是張遼還是王賀都是眉頭緊皺。


    張遼是名將之資,王賀也是見多識廣,但兩人卻是無有無中生有之法,雖然思量了半天,可是始終是拿不出什麽辦法。


    這個時候衛濤也是感覺到有些無奈,自己身邊還是缺少了一個出謀劃策的人。


    可惜,東漢末年,三國時代,的確是有不少出色之極的謀士,不過衛濤可是明白,那些謀士不說如今還未出仕,就是出仕,也不是自己所能夠延請的。


    不說如那郭嘉、賈詡等輩,就算是一個三流謀士,都不一定能夠看上自己。


    年歲太小,又無有聲望,若不是張遼被丁原放棄,衛濤相信他絕不會是願意如此跟隨自己。


    單單隻看他言必稱大人,一應事務多以公事公辦,就是可知,雖然人服,但心還未服。


    “你們幹什麽……想怎樣……”


    就在這個時候,營帳之外頓時卻是傳來一陣陣喧嘩之聲,聽得三人齊齊一皺眉。


    “大人,小人且去一觀。”


    張遼當即準備是起身,不過衛濤這一次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我與你同去,我們初到當日就是有人敢是前來鬧事,這事情必定不小。”


    領著張遼和王賀出到帳外,衛濤忍不住就是一皺眉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有數百身著不少破舊補丁的衣服的百姓聚集在此,當先幾個更是連連衝撞阻攔的兵士。


    因為沒有衛濤的命令,這些兵士自然不好率先動手,所以雖然身上是有兵器,但反而是步步後退。


    “滾出馬邑!漢官滾出馬邑!”


    更令衛濤沒有想到的是,一見衛濤出來,頓時就是聽到當下幾人大聲唿喊道。


    “昔日我馬邑被匈奴、馬匪縱橫,從來不見半個漢官前來,如今才是得到一絲安穩,汗官就是前來,還讓不讓我們馬邑百姓安穩過日子了!”


    “就是!就是!漢官趕緊離開!”


    “離開!離開!”


    聽到那領頭之人如此唿喊,後麵的一眾百姓也忍不住一個個跟著唿喊起來,甚至有不少人不再畏懼衛濤所帶兵士,大步跨上前來,揮舞的拳頭大聲唿喊。


    那些阻攔在前的兵士,一個不小心,頓時就是挨了拳頭,隻是一個心中怒火,卻是不敢在沒有衛濤的命令下主動動手。


    衛濤先是點了點頭,雖然多數人是衛家和張家的私兵組成,但經過之前的一些叮囑,這紀律勉強還是有著幾分。


    配上他們本身的勇力,也算是一隊精兵。


    這對於初來乍到的自己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衛濤目光四下一掃,能夠是從這些百姓的目光當中看出敵意,毫不掩飾的敵意。


    這些百姓不希望是有大漢官員至此!


    向著張遼微微示意,張遼當即就是上前一步,一聲炸喝!


    “住口!有聒噪者,殺無赦!”


    在突襲匈奴之時,張遼所立的功勳的確是不顯,但也是上過陣殺過人,配上他本身的勇力,豈是尋常士卒可比?


    這一聲暴喝,頓時就是讓所有百姓心驚膽寒,噤若寒蟬一時無聲。


    “哼!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難道此處就不是大漢疆域了不成?膽敢造反,罪誅九族,馬邑百姓皆欲如此乎!”


    終究隻是升鬥百姓,那麽這些百姓再是刁橫,但聽到衛濤這話之後一個個皆是麵麵相覷不敢言語。


    虎老雄風在,黃巾之亂前,大漢雖然衰弱但實力猶存,哪怕是如同匈奴等等異族不時進犯大漢,但他們俱是不敢真正侵入大漢內地。


    正如這一次丁原使呂布縱橫草原,襲殺匈奴,但匈奴根本不敢是強硬反擊,甚至將各個部落徐徐撤出並州之地,不敢當其鋒。


    又是一如當下,馬邑城中如今匈奴也是有數百,可是衛濤當街斬殺匈奴之人,也不見其敢是直麵翻臉,這皆是大漢之威。


    窮山惡水出刁民,但這些刁民再是如何刁橫,如何敢是應下這造反之語?


    “爾等聚集而來所謂何事?需知往日我大漢顧及不到馬邑,未設官員隻此,如今本官到此一行,爾等盡皆前來,難道真以為本官之刀不快否?”


    說法之間,衛濤猛然拔刀一揮,鋒寒的刀鋒穩穩停在當頭一人之頂,頓時就是將之嚇退數步,滿麵驚恐。


    其他人見到衛濤如此,也是想起不久之前衛濤曾經是當街將匈奴斬殺之事,一時之間懼意大起,連連後退,再也不複之前的囂張強勢。


    “你們今日聚集於此,到底所為如何?本官奉的大漢之命,難道你們敢是違逆?”


    衛濤再是冷冷一言,讓得各個百姓俱是心驚,衛濤一雙亮眸更是緊緊盯住為首之人。


    “還是說你們真敢造反謀逆不成?”


    “不……不……”


    被衛濤緊緊盯住的那一人下意識就是連連搖手,口中喃喃。


    “那麽你們意欲何為?”


    衛濤再是緩緩邁前一步,聲音更是冰寒。


    噗通!


    一聲過後,卻是見到那人已經不由自主雙膝跪地,連連磕頭頓首。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見到為首之人都是已經下跪認服,其他諸多百姓自然更不敢相抗,紛紛跪下磕頭頓首,哭喊成一片。


    “哼!你們衝撞本官,依律當重責五十大板,不過念在爾等乃是地處邊陲,不知大漢律法,所以這一次就是從輕而判!”


    衛濤顏色微微一肅,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掃,目光到處,所有人身上都是感覺一寒。


    “不過重罪可恕,伏罪難饒,如今縣衙破敗,便是罰體罰爾等重建縣衙,爾等可是心服!”


    聽到衛濤的話,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刷!”


    一聲輕響,頓時就是一片刀鋒架出,鋒寒直指。


    “小人心服!小人心服……”


    形勢不由人,畢竟隻是尋常百姓,哪裏敢是與衛濤軍士如此正麵而對,受到刀鋒一逼,就是紛紛磕頭折服。


    衛濤點了點頭,才是令各個軍士收刀。


    而後就是將衛家子弟交由王賀統領,監督著施工,有著軍士在後,自然無有人敢是偷懶。


    而王賀在衛家也是管家之位,做起這事來也是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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