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喈何必如此?莫不是有何隱情?你我也自交情不淺,可是一言否?”


    衛弘也是明白人,一見如此不由得就是微微皺眉而道。


    “嗬嗬……倒也不是不可言,老夫曾與河東衛家有婚約之誓,可今日一會,卻是難言。唉……”


    “河東衛家?哼!”


    聽到蔡邕所言,衛弘當即就是一聲冷哼,言語之間卻是有幾分看不起河東衛氏的意思。


    衛濤平日間倒是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什麽河東衛家。


    不過一想念衛濤就是想了起來,蔡琰的丈夫不正是河東衛家的衛仲道?


    按著曆史而言,蔡琰嫁與衛仲道之後不到一年衛仲道就是死了,而後衛家的人就是將蔡琰趕迴了娘家。


    如此勢利之人,在見到如今蔡邕被貶流放自然不願意再是結親。


    衛濤更是知道,蔡邕如今起碼要是到董卓當政之時才是能夠真正重新複起。


    “老師高才,天下盡知,卻是不得如此禮遇,實在是讓人歎息。”


    這個時候曹操也是言說道。


    “我也隻能夠是護送老師迴鄉一趟,不日就是讓啟程。”


    這個時候衛濤也是想了起來,蔡邕也是陳留人,難怪自己的父親會是與蔡邕如此熟識。


    “伯喈何必如此?那河東衛家人目光短淺也就罷了,若是伯喈不嫌我家小兒粗鄙,我陳留衛氏,願與伯喈聯為姻盟。”


    衛濤怎麽也是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衛弘卻是突然一指衛濤而道。


    “我這小兒雖然是有頑劣不堪造就,但也自有一番誌向,若是伯喈不棄,願結秦晉之好!”


    衛濤怎麽也是想不到衛弘竟然就是為自己指著一門親事,而且對象還是名流千古的蔡文姬。


    聽到這話,蔡邕很是猶豫,一時竟然還未是迴話。


    若是蔡邕真就不允,自然是立時推卻,如此猶豫自然是為著心動。


    “老師,我也且是一言,衛兄弟也甚有才華,衛世叔更是明理之人,若此盟訂自當是為佳。”


    就在這個時候,曹操也是笑著搭腔而道。


    “老夫已經是有言,委實難違。”


    蔡邕卻是歎息一聲,見到蔡邕如此,衛弘自然不會再言。


    “老師此言謬矣,雖然老師有意,但衛家卻是未應,未曾是有盟誓,算不得背言。”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曹操又是笑言而道。


    “老師可不就是不放心蔡小姐,如此不就是可以讓其留在衛家?如此再是周遊各地豈不正是大好?”


    “哦?”


    就在這時衛弘卻是聽出了一些不同。


    “不瞞衛兄,其實前些時候天下大赦,陛下已經赦免我罪。隻可惜我無意之中得罪閹宦,如今卻是不敢在家中久留。河東衛家也才是因此而猶豫不決。”


    蔡邕歎息了一聲,才是說道。


    “那十常侍心狠手黑,若是我滯留於此恐怕卻是非福,倒是不若舉家而走以避禍。”


    聽到這話,衛濤這才是明白,為何蔡邕是陳留人,倒反而是留在自己家中。


    衛弘就更是明白,河東衛家與陳留衛家皆是同宗同源,衛弘自然是知道對方的實力,才是明白對方顧忌的是什麽。


    “衛兄好意我自是明白,不過此等之事且莫再言,以免殃及衛兄。”


    蔡邕此言也本是好意,但這麽一說,衛弘心中頓時就是有了攀比之心。


    “權閹又是如何?我衛氏一門是為世家望族,難道還懼那權閹不成?此物權且是收下,以為訂!”


    一把手,將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取下直接遞給了蔡琰。


    蔡琰畢竟隻是二三歲孩童,一把手就是抓過來把玩。


    事已至此,蔡邕自然不好拒絕,隻是在心中感歎衛弘大意。


    既然已經定下親事,那麽蔡邕自然也就是願意將蔡琰托付給衛家,更是在衛家多留了數日才是啟程離開。


    而在蔡邕離開的時候,衛濤也是準備與曹操一同離開,前往譙縣。


    “孟德,此子頑劣,還請是多加管束。”


    衛弘說話之間又是命人捧上一盤金銀。


    “此為濤兒修學之資,還望孟德莫要推辭。”


    衛家豪富,這些金銀自然不在話下,曹家雖然也是地方豪族,但這財富上卻是比不得衛家,所以曹操倒也未是推辭,直接收下。


    陳留與譙縣其實相距不遠,加之有著馬匹往來,倒是不費多少時日,隻是之前衛濤年幼,雖然習得一身槍術,但卻是未曾練過騎術。


    所幸這一路行程不急,加之衛弘早就是為衛濤準備了一匹溫馴的小馬駒,倒是讓衛濤可以邊行邊是鍛煉騎術。


    到了這個時候,衛濤才是發現東漢末年的確還是單邊馬鐙,於馬上卻是不好借力,而且也沒有所謂馬掌。


    不過衛濤卻是沒有立即言說,畢竟如今曹操還不是一方豪雄,這兩物雖有助力,但其實不大。


    與其是現在所言,不如留著以後是為近身之資。


    過得數日到得譙縣,衛濤的騎術也有幾分似模似樣,雖然還不能騎馬快跑,但騎行之間已是無恙。


    “來!來!衛兄弟,這兩位乃是我的兄弟,曹仁,曹子孝,曹洪,子廉。”


    一到譙縣之後,曹操就是為衛濤介紹起來。


    “這兩位皆是我族中兄弟,為人武勇有力,智謀過人。子孝,子廉,這是衛家兄弟,名濤,亦是我認的小兄弟,如今與我一同習武修文。你們二人當是讓要好好照顧。”


    衛濤自然知道這兩人乃是日後曹操的親近心腹,當即就是上前拜見。


    “見過兩位兄長,日後還請兩位兄長好好指教。”


    “哈哈……濤小哥客氣了,要學什麽全都包在了我們身上!我們必定傾囊相授!”


    曹仁、曹洪一向都是敬服曹操,如今聽聞得曹操如此推崇衛濤自然不敢怠慢。


    “可惜元讓、妙才不在,不然有他們二人在,更是可以多加指點。”


    就在這個時候,曹操又是歎息一聲,而後又是為衛濤說了起來。


    原來這個時候,夏侯惇因為有人辱罵其師,怒而殺之,所以逃亡外方,其時,夏侯淵也是從之,所以皆是不在譙縣。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皆是曹操起兵之臂膀,聽得曹操隨意言之,衛濤隻能夠是在心下暗自感歎。


    果然不愧是天之縱才。


    如此,衛濤就是隨著曹操在譙縣住下,每日間與眾人習武論兵。


    這一次有著曹操等人的指點,更重要的是日常之間有著他們的陪練,衛濤的武藝提升就是要快上了許多。


    若是單單隻是武藝的提升也就是罷了。


    更讓衛濤重視的是曹操對於兵法的講演,每一次都是讓衛濤大有收獲。


    轉眼之間又是一年過去,這一年來衛濤與曹氏諸人已經的親密如兄弟,閑時誦讀兵書戰策,又或者騎馬遊獵。


    這一日卻是由一隊人馬悄然來到譙縣。


    當此之時,正是逢著諸人遊獵歸來,這一次衛濤收獲卻是不錯,雖然馬力未必得上其他諸,但卻是連射五兔,正是今日收獲最多。


    “衛小弟,真是好運氣!”


    曹仁搖搖頭,今日幾人當中就屬他沒有什麽收獲了。


    “哈哈,待會我自分一份。”


    曹洪卻是哈哈大笑,曹仁、曹洪兩兄弟之間時時互相比試,今日卻是曹洪勝了一籌,自然是大喜。


    “這又豈是運氣,再過些年,你們可都未必是他對手了,可還要努力才是。”


    曹操也自是一笑。


    正當這時,卻是有人飛報而來,原來今日前來之人,乃是朝廷吏使,這才是飛報,讓曹操等人趕緊歸來。


    “奉陛下旨意,今招曹操字孟德為議郎,進侍隨駕!”


    一見歸來,當即就是香案迎接,卻是想不到竟然是征召曹操的旨意。


    “臣接旨。”


    曹操並沒有多做猶豫就是應下。


    衛濤這一年來也是知曉,其實曹操之前放棄官職迴家,更多的卻是因為宦官之故而被閑置。


    雖然曹操的確是有報國之心,但卻受不得這番閑置,才是隱世。


    可惜,曹操從來不是那種隱士,他是有著拳拳的報國之誌,如今朝廷再是有征召之意,曹操自然是準備再是前往洛陽。


    “兄長若是要前往洛陽盡是可去,我們可是受不得那等鳥氣。”


    曹仁和曹洪本事都是不差,但他們卻是不願意這個時候相隨。


    “那朝廷之上盡是宦臣,我等兄弟卻是不願被人隨意嗬斥!”


    都是自家兄弟,所以他們都是直接應答,曹操也不好勉強。


    “大哥,前些時候跟你學的兵書戰策我還未曾吃得通透,雖然我本事不濟,但幫襯一些事務想來還是沒有問題。大哥若是不嫌棄,便是讓我隨侍在身旁如何?”


    衛濤卻是不同,不說這一年來曹操待之的確視如親兄弟,單單知道曆史走向的衛濤,也就不是那種能夠安然而居之人。


    “我也不奢求什麽,便是讓我給大哥當一長隨即可。”


    “好!”


    能夠有著衛濤相隨,曹操也甚是高興,當即就是應下。


    “你我兄弟齊心,定要在我大漢做下一番事業!”


    此言一出,可見曹操心誌,一年的閑居,的確是讓曹操是得難受,難道明知道這個時候朝中政局多被宦官把持,但曹操也是毅然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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