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緣厭惡的瞥了他一眼,無論是八百年前作惡多端的六王爺,或是現在這連自己女兒都想侵犯的李鵬,他都非常沒有好感。


    “把他交給警方,然後在裏頭隨便找個人把他清掉吧,這種人渣不用留在世上。”


    “那他的手下呢?”


    “一並解決了。”


    “好啊,那我去打個電話。”孟悅然點點頭,走了出去。


    李容芸眨眨眼,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對話。


    “清掉?解決?”她記得孟悅然是個普通的研究所學生不是嗎?


    “放心,那事交給小悅辦就對了。”薑緣一臉稀鬆平常的模樣。


    十五分鍾後,兩個彪形大漢踏入孟悅然的小窩,然後把依舊昏迷中的李鵬拎了出去。


    李容芸看得目瞪口呆。


    那可是在黑白兩道都小有勢力的李鵬啦!可從盂悅然到那兩個彪形大漢,競誰都沒將他放在眼底。


    又再過了十五分鍾,她還沒從震驚中恢複,孟悅然家的門鈴再度響起。


    “容芸!”進門的是那原本應該還在大陸的胡於宸,他一臉焦急的奔向女友,“你有沒有怎樣?”


    當他看到她臉上的紅腫時,更是心疼萬分,“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裏受傷了,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你……你怎麽這麽快迴來?”李容芸愣愣問道。


    台灣到大陸的距離,隻要半個多小時就能到嗎?


    胡於宸歎氣,‘傻瓜,我聽說李鵬的事,下午就丟下一切趕迴來了,打電話給你時人已經在桃園機場,沒告訴你原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她竟然先飽受驚嚇,”你還可以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見到男友,她確實心安了許多,“不、不用啦,我沒什麽要緊的,多虧了薑大哥,他及時救了我……”


    “薑大哥,真的非常感謝你。”胡於宸迴頭望向前世的義兄,真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驚恐和感激。


    其實薑緣如今二十八,比已過而立之年的他還年輕,但是稱唿習慣了,也就繼續這麽叫下去。


    “兄弟間說什麽客套話?”薑緣擺擺手,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李鵬的事,小悅會處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胡於宸靜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頭望向盂悅然,“可否請教一下,盂老爺子是你的……”


    “胡老板果然敏銳。”孟悅然一笑,眨了眨眼,“是我爺爺。”


    “原來如此,那就謝謝盂小姐了。”胡於宸沉著的道,知道這事自己不用再擔心,“容芸,走吧,以後就待在我那裏,別迴來住了。”


    其實他不說,李容芸同樣不敢再單獨迴來,因此她沒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嗯。”


    向孟悅然與薑緣道別後,兩人便攜手離開。


    “我不行了。”李容芸在奮鬥了一整晚後,終於忍不住推開婚紗型錄,倒在光潔的客廳地板上哀哀叫“不過是結個婚,怎麽那麽累人?”


    “這已經算好了,至少我們上頭沒有父母插手管東管西。”胡於宸像在摸小動物似的揉著她的發。


    其實很多事可以交給旁人去處理,但這可是他與容芸的婚禮,即便是小細節,他也不願假手他人。


    “算了我不管了,你決定就好,要選什麽我通通沒意見……”她呻吟道,伸手按了按僵硬的頸子。


    “我幫你。”注意到她的不適,大掌覆上她的頸子,不輕不重的揉按,“你這幾天都沒睡好吧,頸子挺僵硬的呢!”


    “還不都是你,婚期訂得那麽倉促,什麽事又都堅持自己來……”她的抱怨其實帶著撒嬌的成分居多。


    他寵溺的輕笑道:“原諒我,畢竟我可是盼了好幾世能將你娶進門的。”


    聞言,李容芸的身體突地微僵。


    她從來都沒忘記李鵬對她說的那些話。


    難道芙娘真如他所講,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雖然根據小悅的說法,李鵬此刻八成已從地球上消失了,他與芙娘之間的事,從此再無人知曉,然而事實並不會隨著他的消失而改變。


    “在想什麽?”胡於宸突然整個人湊了過來,他們的姿勢變得很暖昧。


    “沒、沒有啦!”她頓時漲紅了臉,七手八腳想推開他。


    “容芸……”他輕喚著,緩緩俯身,便要吻她。


    “叮咚!”門鈴聲此刻卻殺風景的響起,引來胡於宸一陣低咒。


    為此李容芸倒是笑了出來,還邊笑邊推了推他,“乖乖去開門吧!”


    “不管來的是誰,他都該死了!”他恨恨的道,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去應門。


    也是因為他心情太不美妙以致忘了先確認對方身份,當大門一打開,看清訪客模樣,他立刻沉下臉。


    “你來做什麽?”胡於宸的語氣非常冷。


    “我聽說……你要結婚了?”郭曉葉顫聲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吧?”他皺眉,“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和容芸準備在下下星期結婚,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更別說些讓我很困擾的話。”


    “不,等等!”她在他關門前,急急揪住他的衣袖,“雖然你肯定不記得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是你過去某一世的情人,甚至曾和你論及婚嫁!”


    胡於宸一愣,“你在胡說些什……”


    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那一世,你叫燕平,我叫芙娘!”


    郭曉葉的聲音很大,不隻胡於宸,連客廳中的李容芸都聽見了。


    她先是呆了呆,隨即快步走至門口,瞧向郭曉葉。


    她比上次看到時又更瘦了,衣服鬆垮垮的披在身上,一臉憔悴。


    難道心上人結婚的消息,竟給她帶來如此大的打擊?李容芸愣了。


    “你……是芙娘?”胡於宸過了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是啊,那一世,我們是對戀人,本來都要結婚了,但後來發生一些事……”


    她見胡於宸沒有阻止,忙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不可能!怎麽會有這種事?胡於宸聽著她說起那些兩人相處的細節,越聽越是驚駭。


    明明容芸才是芙娘,為什麽郭秘書竟會知道隻有他和芙娘才知道的秘密?


    不過容芸和郭秘書確實長得有些相像——心底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但還是不可能啊!就算她仃長得有幾分相似又如何?


    他與郭秘書相處四年多來,從未對她產生過任何感情,卻在第一眼見到李容芸時,便確信她是他尋覓三世的女人。


    為什麽,竟然她才是芙娘?


    “所以呢,你希望我怎麽做?”胡於宸聽見自已開口,聲音空洞而遙遠。


    見他居然沒有疾言厲色的趕走自己,還問她想怎麽做,郭曉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連忙道:“當然是嫁給你啊!上輩子我做不成你的妻子,這輩子總要完成心願。”


    “我不能答應你。”他搖頭,“我已經有容芸了。”


    他說這話時並沒作多想,無論郭秘書是誰,他都沒打算為她放棄容芸。


    隻是關於他與芙娘的那段該怎麽解決,他心中也混亂至極。


    然而不管怎麽說,他是不可能背棄容芸的。


    “平哥,”郭曉葉往前踏了一步,這迴幹脆緊捉著他的手。“若我說,這或許是我今生最後的心願了,你難道還是不肯答應嗎?”


    “最後心願?”不知道為什麽,當他聽到這個詞時,胸口驀地震動了下。


    “是啊。”她泫然欲泣的瞅著他,“我就快死了,你難道連我這最後的心願都不肯達成嗎?”


    胡於宸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


    等待未知的感覺總是令人難熬;雖是陪另個女人聽取檢查報告,但胡於宸卻始終緊緊握著李容芸的手不願放開。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害怕若一旦自己放開了手,她就會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而那是他無法承受的後果。


    郭曉葉的檢查報告出爐,卵巢癌第四期,癌細胞甚至已擴散至其他器官部位,怕是剩沒多少日子了。


    卵巢癌並不是容易早期發現的癌症,當腫瘤慢慢長大,引起的不適也常被誤以為是腸胃係統毛病,郭曉葉這陣子又因為心上人即將娶別的女人而情緒低落,直到前幾天腹部突然劇痛被送進醫院,才曉得自己得了癌症,而且還是末期。


    雖先前便已知自己得了癌症,然而在聽聞醫生詳細的說明時,她的臉色仍蒼白如紙。


    醫生幾乎是立刻辦住院手續,即使她已表明不想接受治療,然而依她目前的狀況隨時都可能出事,絕對不適合繼續待在外頭。


    “我想你們應該需要獨處。”將郭曉葉安頓好後,李容芸輕輕掙開男友的手,“好好談,我先去別的地方走走。”


    “不!”胡於宸用力將她的手抓迴來,她這陣子的表現太過平淡,令他內心有種莫名的恐慌。“你留下就好,我沒什麽打算瞞你的。”


    然而李容芸隻是笑了笑,看穿他的不安,她柔聲道:“別擔心,我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人就待在醫院附近,你若想找我,隨時打手機給我。”


    她的保證讓他稍稍心安了些,這才放手讓她離去。


    隻是當胡於宸迴過頭,麵對那真正的前世戀人時,心中卻增添了幾分沉重。


    她是芙娘,可他對她從來就毫無感覺,就算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亦然。


    他,沒辦法愛她。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直到郭曉葉主動開啟了話題——


    “我是大約在六年前,開始夢到前世的事。原本隻是零碎的夢境,但不知為何那個夢卻越來越清晰,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就將前世的事全部都想起來了。”


    胡於宸默默算了一下,“所以你在進公司之前便什麽都想起來了?”


    “其實我是為了你才進公司的。”她幽怨的望著他,“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燕平。”


    胡於宸覺得頭很痛,百般不解。


    為什麽她可以輕易認出他,而他與她相處了四年多仍一無所知,最後竟還將李容芸誤以為是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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