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滿穀被好幾家人拜托過,許晏清在縣裏頭可真是搶手,畢竟是最年輕的秀才,還是縣學前三的廩生,今年更是成了同進士,就算許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也無傷大雅。


    聞言他無奈嘟囔:“下次鄉試可得三年後,那時候你都十九了,那也太晚了些,許弟你說說看,我們倆家的孩子怎麽都一個賽一個不想成婚呢。”


    許文實夫婦倆心裏早就有了成算,樂嗬嗬道:“晏清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心撲在科舉上呢,讀書人,不急不急。”


    王氏笑眯眯道:“這事我們還真做不了主,都得聽他的,之前縣學裏有位尤夫子看重他,想把與我們家結親,可是晏清拗得很,說不成就不成。”


    “那可是縣學裏的夫子啊!”蔣滿穀驚了,那對他來說就和知縣一般,是遙不可及的人物,什麽富商秀才之女,怎麽能比得上,可這許晏清都能拒絕,他頓時收斂了拉紅線的舉動,訕訕笑了笑,連忙舉杯蓋過此事。


    小宴結束後,送走了許家人,一家人又聊了幾句,便各迴各房間了。


    王小珠看著淩亂的桌子,朝著小雨道:“我去趟茅廁,等會就來。”便追著水芹去了。


    小雨不爽地摔了摔濕麻布,衝小草抱怨:“她指定又是去偷懶了。”


    她這倒是誤會王小珠了,王小珠整日都想著跟水芹去縣裏,勤勞還來不及呢,一偷懶這兩個月的活不就都白幹了嘛。


    她是想邀功,早些將這事給定下來。


    “既然你想跟著,那便跟著吧。”水芹無可無不可,雖然不知道這王小珠為什麽執著於跟在她身旁,但一想,將她放在自己身邊確實要比放在老實的爹娘身邊來的放心。


    王小珠可不知道水芹在想著什麽,見她答應了,內心狂喜,第一步總算是邁出去了,如今還有三年,來得及!


    於是小長假結束後,水芹除了帶著秋葵小草,還帶上了王小珠一起去縣裏。


    秋葵還在糾結該怎麽見楊科,誰知過了幾日才知道,還是如上次一般,穿著男裝去參加詩會,順便見一見而已。


    鬆了一口氣之餘,竟還有幾分失落。


    水芹見了打趣道:“我們秀才公可有禮數呢,想著要為你名聲著想,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私會。”


    “什麽私會?”秋葵瞪了她一眼,“怎麽說得如此難聽。”


    水芹哼了一聲:“沒有長輩在的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可不就叫做私會嘛。”


    這話讓秋葵的臉白了白,她這才意識到,當時她與佟生之間是多麽荒唐,那佟生何止慫恿她私會,甚至還想對她動手動腳,當時還不覺得,現在一想,才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


    萬幸已經脫離了那個泥潭。


    已經參加過一次詩會,一迴生二迴熟,秋葵不似第一次那般戰戰兢兢,恐有出錯,穿上男裝,打扮妥帖,便定下心跟著許晏清與水芹出發。


    可等到了詩會的地點,秋葵才發現心定的太早。


    舉辦地點雖在一棟看似普通的茶樓,但人群熙熙攘攘,進門一看,大堂都坐滿了,水芹看了一圈,這裏少說也有上百人。


    許晏清解釋:“這是今年最後一場詩會,由縣學與知縣共同舉辦,我們素稱冬臨會,幾乎所有秀才及童生都會前來參加,是每年最隆重的一場詩會。我定了間雅座,先行上去歇息吧,等詩會開始,你們在雅座便能看到所有人。”


    打起退堂鼓的秋葵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跟著他來到了雅座。


    這茶樓的設計很是新穎,二樓的雅座隻圍了牆一圈,一邊接連圓形走廊,一邊就是帶紗簾的窗,往下望去便能將一樓的景象盡收眼底。


    “楊兄來了。”正當秋葵驚歎的時候,許晏清突然開口,惹得水芹與秋葵都往大門看去,隻是人太多,距離還遠,兩人都沒能找到誰是楊科。


    姐妹倆還在仔細找,卻聽到雅座門被敲響,一個與許晏清差不多高的微黑魁梧男子進了門,遠遠地對著她們做了個揖,介紹了一番自己。


    秋葵隻看了一眼便低下頭,水芹倒是肆無忌憚看了許久,在姐姐耳邊笑道:“雖然黑了些,但細看相貌還是不錯的,濃眉毛大眼睛高鼻子。”


    “水芹~”秋葵用手臂撞了她一下,雖說還有些距離,萬一被那楊生聽到了可怎麽辦?


    見秋葵始終低著頭,楊科失望了一下,便打起精神對許晏清道:“詩會快開始了,我們下去吧。”


    他可是為這場詩會準備了許久,從前他其實不太喜歡作詩,但自從知道秋葵喜歡作詩做得好的人後,可花了不少功夫在作詩上,這次勢必要露一手。


    這兩人一個靦腆,一個憨,許晏清在心底搖了搖頭,拉著他閑聊了兩句後,便一同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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