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場二十歲以下的秀才不過一隻手,其餘看著都像是有了家世。


    正巧身邊一落單姑娘很是無聊,一時沒忍住偷偷道:“那個秀才別看他臉嫩,其實他都二十五了呢,早就有孩子了。”


    “還有那個看著三十的,其實才二十嘞。”


    這、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水芹秋葵一時震驚,衝著那姑娘親和一笑,以示感謝。


    “我哥是那個藍色棉袍的張秀才,我叫張雲繡,你們呢?”那姑娘得了迴應,熱情地介紹自己。


    水芹道:“我們是跟著許晏清許秀才來的,我們是他鄰家妹妹,我叫水芹,這是我姐姐秋葵,來見識見識。”


    “許秀才!”張雲繡眼睛一亮,頗有些犯花癡道,“許秀才長得可真好,他有婚約嗎?”


    秋葵見她一張圓臉喜慶得很,她哥又是秀才,便主動道:“還沒呢,他家人也在著急。”


    張雲繡聽了這話臉上更喜了,泛起了紅暈:“那可真巧,秋葵姐姐,你要是喜歡誰就與我說,我哥也還未婚配呢,我給你們介紹呀。”


    這丫頭可真是天真嬌憨,秋葵笑著與她聊了起來,而水芹卻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這才恍然意識到,那個總是對她很是耐心地晏清哥哥已經十六歲了,竟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


    她還從未想過許晏清會娶妻,如今這麽突然提起來,有些怔愣。她在腦袋想象了一番,可是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相貌俊秀,一舉一動如此溫柔耐心的男人會屬於另一個女人,便覺得有些悶悶。


    她為什麽會悶呢?不應該是祝福嗎?


    水芹心頭猛然一跳,她對感情之事十分遲鈍,但也十分利落,沒意識到還好,一意識到她可能是對許晏清起了男女之前,便轉頭細細觀察起他。


    隻見許晏清一張俊臉毫無表情,但眼睛卻熠熠生輝,十分賞心悅目,他有力的手腕在紙上揮舞,頗有幾分瀟灑的意味。


    真好看。


    看著看著,水芹感覺內心升起一股子隱秘的甜味,毫無遮掩,在體內往四處蔓延。


    原來,她喜歡許晏清啊。


    水芹驀然恍然大悟,接著又糾結了起來,那許晏清對她會是什麽情感呢?


    大抵是妹妹吧。


    她又悵然歎了口氣,一旁的秋葵見她如此,疑惑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水芹擠出一個微笑,餘光卻不由自主跟隨放下筆的許晏清,心不在焉道,“舒服著呢。”


    放下筆的許晏清對此毫不知情,他細細檢查了一番手中的詩,滿意地點了點頭。此詩一氣嗬成,以景傳情,以物動景,在他寫的詩中能排前三。


    果然,大家將詩一一念出時,許晏清的詩獲得了好些人的掌聲,最終排名第二。


    一旁的秋葵一時之間聽到場上如此多佳作,頗有些如癡如醉。她是識字的,許晏清偶爾也會送一些書給她們姐妹倆拜讀,所以她對詩詞也有一些鑒賞能力,此時隻覺得仿佛身在天上。


    這般一對比,那佟生寫的詩確實無病呻吟了些。


    隨著時間推移,詩題難度越增越大,直逼考題,也有越來越多秀才開始擱置筆墨。


    寫的不好不如不寫,徒增笑話,這是大家的共鳴,但許晏清卻一次都沒有放下筆,連寫了三首詩,並且每一首都在前五,讓大家對他更是熱情。


    水芹在一旁見了,嘴角的笑愈來愈明顯,見許晏清看過來,給了個眉眼彎彎的甜笑。


    中場休息,許晏清快速與他人交流幾句,便疾步走向水芹。


    兩人笑意隨著距離縮小愈加增大,到了水芹麵前,他頗有幾分意氣風發,將三首詩遞給她:“如果有喜歡的便拿去吧。”


    “噗——”水芹被他逗笑,接過三卷紙,“看來今日寫的確實不錯,從前我跟你要筆墨,從來都不肯給,我又不會嫌棄你。”


    許晏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時,一旁張雲繡紅著臉上前了:“許秀才你好,我是張文和的妹妹張雲繡,久仰大名。”


    許晏清一開始還溫言迴了兩句,後來見這小姑娘越說語氣越急促,臉色越加紅潤,便察覺到不對勁了,看了一眼正在低頭看詩句的水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打算試一試練了許久的“冷漠臉”。


    於是張雲繡便發現,這許秀才不再說話了,隻冷冷看著她,眼中似乎有著不耐煩。


    張雲繡猛然瞧見,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誰知細看,許秀才麵色一變都不變,依舊是那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樣子,頓時就委屈了起來,結結巴巴說了兩句後便麵帶沮喪走開了。


    “唿……”許晏清在她身後默默說了聲抱歉,但不可否認的是,張雲繡的離開確實讓他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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