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十六歲的男娃到現在都沒相看過,不過這鎮上縣裏也確實沒幾戶人家能與他們家比擬,那可是年少有為的秀才呀,幾十上百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個。


    而今天這封信,可不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嗎。


    那尤夫子的女兒他雖沒見過,也不熟悉,但那是舉人的女兒,怎麽都比什麽富商之女能給晏清的助力大吧。


    再者,晏清一直住在縣裏頭,肯定與舉人女兒接觸過了,並且說不定早就兩情相悅了,要不然這尤夫子也不會低頭送來這封信。


    他越想越激動,恨不得明日就請媒婆上門,把這婚期定了,早日給侄子娶個嬌妻迴來。


    然而王氏卻是一臉凝重,聽到丈夫所想後更是板起了臉,瞪了他一眼:“要是晏清有意,那這封信又如何會由那尤夫子遞到你手上,肯定是晏清主動來與你說,真是糊塗。”


    許文實卻道:“說不定是我家晏清臉皮薄呢,要是晏清沒同意,那這尤夫子怎麽會遞這種信?”


    王氏說不過他,但她覺得這事沒有那麽簡單,勸道:“還是等晏清迴來再打算,你可不要先行去人家府上叨擾,萬一晏清並沒有同意,那可就鬧笑話了,別弄得收不了場。”


    “怎麽可能?”雖這麽說著,但許文實覺得自家妻子說的有道理,默默收起了那封信,“不過晏清可要下個月才迴來,這未免太久了些,過些日子我去縣學找他,這門婚事我看行,早定心早落。”


    “八字還沒一撇呢。”王氏啐了他一句,許文實訕訕走開。


    三日後,許文實滿腹喜悅上縣城去了,平日裏他還會先去買些好東西給許晏清捎過去,今日腳步匆匆,連東西都來不及買。


    好不容易見到侄子,許文實見他麵如冠玉,頓時更喜了,心中起了一股子驕傲之情:“晏清啊,有件大喜事我得與你商討商討。”


    他先入為主道:“你這啥時候去你尤夫子府上提親啊,我去算了算日子,九月二十二不錯,十月初五也好呀,提親得趁早,給你夫子一個好印象。”


    許晏清被這番話打的一懵,什麽提親,什麽尤夫子,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為什麽他什麽都不知曉,叔叔卻在說提親之事?


    他當即撇清:“二叔,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這些都是旁人胡說八道,我與尤夫子並無結親之意。”


    這下輪到許文實懵了,他拿出書信道:“什麽旁人胡說八道,尤夫子都遞信來我們家了。晏清啊,隻要能娶到你夫子的女兒,聘禮什麽的都不用你來操心,如今家中也算是有些錢了,你可千萬別為了什麽銀子為難,這些我們都會解決的。”


    “二叔,你會錯意了。”許晏清看了信,那的的確確是尤夫子的字跡,頓時臉色微變,但瞬間又恢複,對許文實麵不改色心不跳道:“夫子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你先迴去吧,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


    看著許晏清就要迴縣學,許文實氣道:“晏清,什麽不是這個意思,我又不是傻子,不識字,你夫子明明白白就是這個意思,把信給我,這件事輪不到你做主!”


    “二叔!”許晏清皺眉看向他,片刻唿出口氣道:“那我便直說了,無論夫子是不是這個意思,反正,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什、什麽?”許文實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下意識問道:“難不成是那姑娘醜若無鹽?”


    許晏清無奈,將他拉到一邊:“尤姑娘美若天仙,是我配不上。”


    許文實不服了:“你可是我們縣最年輕的秀才,怎麽會配不上呢,她雖是舉人之女,可也隻是舉人之女而已。”


    見許文實與他杠上了,許晏清深吸一口氣道:“二叔,是我的不是,我心中有姑娘了。”


    聽到這句話,許文實的臉沒繃住,漸漸張大了嘴巴,先是震驚,再是不可置信,最後才是喜悅:“真的假的,哪家的姑娘,怎麽遇上的,幾歲了,家中父母是做什麽的?”


    許晏清遲疑了一瞬,雖然心底即刻想到的便是水芹,但是,他不確定那究竟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隻是見到許文實那不知道人不罷休的模樣,他隻能和盤托出:“是水芹妹妹。”


    “水芹?!”許文實是真沒想到,但仔細一想,確實,倆人從小一起玩到大,水芹的書還是許晏清教的,這可能性很大,頓時笑了起來,然而又想到水芹的年紀,蔣滿穀曾說過想留水芹兩年的話,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


    “水芹是好,可等她出嫁,怎麽著都得十六七了吧,那時你都快二十了,我什麽時候才能抱上我的侄孫子呀。”他嘟囔著。


    許晏清聽他這麽說,知道他是同意了,半帶輕鬆半帶赧然道:“不急,一切等我考上舉人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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