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


    “《傷寒雜病論》自然是教人如何治病的,你說的正經書若是指科舉一流,那自然不是了,但這書也是大家所著,有名氣著呢。”


    “教人治病的?”蔣滿穀瞪大了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女兒寫錯了,她買這種書做什麽?


    小廝見他如此表情,立馬就知道這書不是他本人要的,再一猜測,同情道:“這位大哥,科舉之路並不適合每一位讀書人,您孩子要是更喜歡當大夫,那倒不如就順著他意,畢竟學醫也是一條好路子,還沒聽說過哪位大夫賺不到錢嘞!”


    “……”


    蔣滿穀木了,要是兒子就好了,可要書的是女兒啊!這世道,有女孩子當大夫的嗎?


    見他遲遲不動,小廝小心翼翼問道:“這位大哥,那,這書你還要嗎?”


    “要……”蔣滿穀虛弱道。


    迴家路上,蔣滿穀糾結萬分,想著會不會是書肆的小廝看錯了,說不定呢。


    到了家,他咽了咽口水,開門進去。


    今日家裏人都在,水芹正在院子裏打理果樹,因為上一年買的是大苗子,所以今年長得就半大不小,估摸著明年就可以有果子吃了。


    “水芹,”蔣滿穀站在門口,難得嚴肅了些,對她板著臉道,“你過來。”


    水芹放下農具,滿頭霧水地跟著爹走出院子,暗想難不成是白術沒能賣出去?


    “這是你要的書嗎?”蔣滿穀將《傷寒雜病論》拿了出來,仔細觀察著女兒的表情,希望看到失望,然而並沒有。


    水芹一見眼睛就亮了,毫不遲疑接過翻了翻,興奮地點了點頭,“是的是的,鎮上竟然真的有啊!”


    “這本書叫什麽名字?”蔣滿穀暗藏一絲希望,試探著問。


    水芹立馬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乖乖站直,斟酌著反問:“《明理大義論》?”


    “放!……”屁!


    蔣滿穀將粗話憋進嘴巴裏,氣道:“你再給我說一遍,這本書叫什麽名字?”


    觀察著爹的表情,水芹估摸著爹可能是知道了,於是對他討好笑道:“我剛剛說錯了,這本書叫《傷寒雜病論》,對不對?”


    蔣滿穀瞪她:“還敢問我?字是我學的還是你學的?你給我講講,這裏麵到底是教啥的,你買這書想幹什麽?”


    水芹最後掙紮了一句:“我說我是單純好奇所以想買,爹你信嗎?”


    “你覺得呢?”


    見真的躲不過,水芹索性放開了道:“沒錯,爹,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想學醫,日後當個大夫!”


    蔣滿穀被氣得在門口溜達了幾圈,又迴來,語重心長道:“水芹,你還小,不懂什麽叫大夫,那是男孩子才能當的,女孩子隻能學刺繡,織布,你學什麽醫書呀,沒人會願意讓女大夫看病的。”


    “為什麽女孩子不能學醫,就因為沒有人會願意讓女大夫看病嗎?”水芹對這邏輯很是不服,“我才不信,肯定有女孩子願意讓女大夫看病,我又不比男孩子差,指不定能成為一代名醫呢!”


    一代名醫……蔣滿穀額頭似乎爬上三道黑線:“水芹啊,一代名醫可不是這麽容易,日後你還要嫁人呢,人家名醫可都是在外邊跑的,這才有名聲傳出來。”


    “那我就不嫁人了唄。”水芹順著他的邏輯說,還自覺很有道理的點點頭。


    蔣滿穀一口迴絕:“什麽不嫁人,不許亂說,女孩子怎麽可以不嫁人呢,那日後誰來養你,爹都三十多了,等你三十多的時候,爹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就算想養你也有心無力。”


    “為什麽我要別人來養我?”水芹表示費解,“等我學了醫,怎麽著都能賺錢養活自己啊。”


    蔣滿穀搖頭歎氣:“你就是還小呢,這養家糊口哪那麽容易,家裏要是沒個男人,那可太危險了。”


    “要不,我再學個武功?”水芹對武功還真有點心動,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武俠功夫,什麽葵花點穴手,水上漂輕功之類的。


    這越說越離譜了,蔣滿穀橫了她一眼:“瞎說什麽呢,就你這小身板,能去哪學功夫,壓根沒人願意教你。”


    “爹~”見越說越歪樓,水芹連忙把話題扯迴來,“一代名醫我也是說說而已,學醫其實也不等於當大夫啊,日後還可以給你們看病嘛,對不對?”


    這話倒還有幾分道理,蔣滿穀猶豫了。


    見他態度有鬆動,水芹趁熱打鐵:“再說了,要是女大夫沒人找,那我就女扮男裝嘛,當個男大夫,這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還有,我跟您講,看了這些醫書,我對毒果子、毒蛇、毒藥知道的一清二楚,萬一碰上什麽麻煩,我用隨身帶著的毒針刺一下,人家不就倒了嘛,爹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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