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現在要是離開曹慶,就會徹底失去這個大兒子,所以權衡利弊,還是站在了曹慶這邊。


    大年初二結果鬧成了這般,門外的人哭喊著,最終悻悻離去,門內的人屏息凝神,輕手輕腳,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見氣氛尷尬,蔣滿福連忙出來暖場,笑道:“趕緊上菜吧,我們餓的都能吃下三斤糧了!”


    三嬸葛氏如夢初醒,連忙拉起還在神遊的女兒,笑著招唿大家,氣氛漸漸熱了起來。


    然而不包括蔣高一家。


    蔣高木愣愣地撿起自己拐杖,在小兒子的攙扶下坐上了最前麵的位置,可是看著眼前一道道豐盛的菜,卻沒有絲毫食欲。


    “爹。”


    驀的,蔣滿穀突然叫了他一聲,臉上什麽情緒都看不到,就像是從前一般自然,讓蔣高顫抖了嘴唇,忍不住帶著期盼看向他。


    隻聽他道:“這商陸的事,我就擺在桌子上跟你說了,你們就別妄想了,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商陸的。”


    蔣高還沒反應過來,蔣滿田麵上倒是先有了些不忿,但蔣滿穀沒當迴事,繼續道:“但是呢,你們要是真的想要,也不是沒有辦法。”


    說著,他示意蔣長和蔣壯:“大伯和三叔每人手裏都有五斤種子,到年底種子數量大概能翻倍,我也依舊會賣種子給他們,到時候你就找大伯三叔買吧,別來找我,我不想見您。”


    “滿穀……”蔣高頗為虛弱地喃喃,眼中滿是受傷,感情充沛道,“我是你爹啊,我們終究是父子,從前是我錯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別這樣對爹,爹可就剩下你和滿田兩個孩子了……”


    一旁聽著的蔣滿福笑眯眯給他倒了一杯酒:“二叔,您一直都隻有滿穀哥和滿田弟兩個孩子,可別真把姓曹的當成你兒子了。”


    “我怎麽會把這種卑鄙無恥的人當成兒子!”一聽見曹這字,蔣高立馬又憤怒了起來,狠狠放下筷子,“像他那樣的人,當我家的老鼠都嫌髒!”繼而又暗含希望地看向大兒子。


    “滿田,”蔣滿穀躲開他的視線,突然問起了蔣滿田話,“如果有一天,爹給你的田和銀錢都歸了我,你還願意認我當哥?”


    蔣滿田懵然啊了一聲,訕笑著將身體遠離他:“哥,你可別跟我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蔣滿穀“好心”科普,“雖說現在家產諸子均分,但我畢竟是長子,我才是那個要繼承家業的人,按照嫡長子繼承律法,這些家產都應該由我得。最近我帶你大嫂看了大夫,大夫說你大嫂身體康健,說不能哪日就能給你添個侄子了。”


    “爹……”蔣滿田見他言之鑿鑿,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畢竟小了蔣滿穀十歲,修煉還不夠,慌亂之下向蔣高尋求幫助。


    要說大兒子和小兒子誰更重要,那毋庸置疑,必然是小兒子,並且呈碾壓之勢。


    蔣高毫不猶豫選擇護住小兒子,對大兒子道:“你別嚇你弟弟,我們盛朝哪還講什麽嫡長子,你們都是爹的兒子,當然是……”他突然卡了殼,身體猛然一顫。


    “當然是諸子均分,”蔣滿穀笑著補充,“我叫您爹是給您麵子,這家產我一分沒拿,斷親書還在家放著,您覺得憑什麽我要給您商陸?”


    “可是、可是……”蔣高可是了半天,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要他均分家產,那是不可能的事,眼看著蔣滿穀的視線越來越鋒利,他不由心一顫——這大兒子,什麽時候竟完全變了副模樣?


    “既然說不出個一二三,那您心裏應該明明白白,我們倆到底是什麽關係。”對蔣高,蔣滿穀已是完全沒有感覺了,一年的分離,讓他隻覺得從前很遠很陌生,他徹底走了出來。


    “哦,對了,”看著父子倆都十分尷尬的麵色,蔣滿穀毫不客氣警告:“這商陸隻有我們蔣家和王家人知道,我勸你們不要到處亂說,要是壞了王家的大事,那我們蔣家可救不了你們。”


    我們蔣家?蔣滿田十分不爽,他才是真正的蔣家呢,這一個沒兒子的說什麽蔣家,早晚都得絕戶。


    錢沒了,娘沒了,兒子受傷了,最後還被教訓了一番,宴席還沒結束,蔣滿田就滿肚子鬱氣帶著蔣高先行迴去了。


    剛走出門,父子倆便聽到院裏傳來更加熱烈的歡聲笑語,頓時更鬱悶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迴家還得麵對一攤爛事。


    他們倆迴家自然是逼迫曹慶還地還錢,但大錢氏確實有本事,一哄這父子倆,他們家又輕易地原諒了她,並且寬限了曹慶幾日,但讓曹慶滾出滿山村這件事,絕對是不可更改的。


    他們自以為已經仁至義盡,誰成想,在曹慶的哭訴慫恿與蠱惑下,大錢氏竟膽大包天,偷了家中大半銀錢,給了曹慶那賊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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