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蔣高的意思,其實不太希望曹慶一起去,奈何大錢氏覺得自己兒子從小就跟著蔣家長大,如果這時候不讓自己他們一家跟著,未免太無情,而且還會遭人家閑言碎語。


    蔣高拗不過她,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到了三弟家,蔣高不動聲色的尋視了一圈,沒見到大兒子,於是假咳兩聲,對來迎自己的弟弟埋怨道:“這滿穀怎麽還沒到,這小子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前兩個月我好心給他送塊肉,結果他竟看不起,還任由水芹那丫頭嘴巴不幹不淨,我看他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二十六年前逃荒而來時,蔣壯不過十五歲,還未成家,受兩位哥哥頗多照顧,故而對蔣高懷有感激之情,知道自己不好落他麵子,便隨意敷衍了兩聲,然後將他熱情地請入席中。


    蔣高被他敷衍得十分舒爽,渾然不知弟弟早就從大兒子嘴中知道了事實,開心地帶著家人坐下了。


    他的寶貝孫子蔣安廣正是好動的時候,在自己娘的懷裏待不住,掙紮著下了地。


    他對曹全很是熟悉,拉著這個哥哥想一起玩。


    曹全笑著被拉走。


    自一年前被蛇咬了之後,他的身體就不是很好,常常生病。


    躺在床上難受不已的時候,他每天都在痛恨水芹,每天都在想報複迴去。但由於身體原因,他爹一直拘著他,所以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候。


    而今天,是他等待了許久的好時候。


    “哥哥,我想要吃這個!”蔣安廣對他手裏的棗糕眼饞不已,下意識就上手去奪。


    一個沒注意,曹全手裏的棗糕便被蔣安廣搶過去吃光了,他的怒意頓時燃燒了起來,但他不能生氣,因為爹說了,必須在大人麵前讓著蔣安廣。


    可他隻是個七歲的小孩子,能壓抑的最大的程度便是不動手打人,怒氣卻依舊越來越蓬勃。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要讓著他,明明他才應該是蔣家的大孫子!


    為什麽他要一直呆在床上,為什麽蔣安廣能健健康康,受人寵愛?為什麽他不去死!


    曹慶恨蔣高,恨蔣滿田,恨蔣滿穀,曹全自然也有樣學樣,早就對蔣家人積攢了滿滿的惡意。


    正巧陳氏從一旁經過,遞給兒子一個果子,然後瞥了他一眼。


    曹全的氣頓時僵硬破碎,低著頭不知所措。


    “照顧好弟弟啊,可別讓他摔了,要不然,你們家可賠不起。”曹家不喜歡蔣家,蔣家也不喜歡曹家,陳氏更是討厭小錢氏,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曹全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燦爛。


    “弟弟,我們出去玩吧!”他笑眯眯地把蔣安廣拉了出去,晃悠著到了一個小山坡。


    “你看,那裏有桑果!”曹全見到一串串紫紅的果子,眼睛一亮,還不等蔣安廣吵著要,便貼心地摘下了幾顆,放到他手中。


    曹全率先將一顆放入嘴中嚼了嚼,好像嚐到了甜美的汁水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好吃,弟弟你快吃,真的太好吃了!”


    紫紅色的果子在小手裏熠熠發光,蔣安廣來不及細看,便被吸引著嚐了兩顆:“嗯,真好吃!”


    他笑的很是開心,曹全見了也很開心,熱情地幫他摘果子:“好吃就多吃一點。”


    “我還想吃!”迴去的路上,蔣安廣盯著曹全手裏剩餘的果子,嘴饞不已。


    但曹全好聲好氣道:“好東西也要給別人吃啊,這樣吧,等會你把幾個果子給水芹姐姐吃,等她吃完,我就把剩下的果子全給你,怎麽樣。”


    在果子的吸引下,蔣安廣乖乖點頭:“好呀好呀,不過水芹姐姐是哪個?”


    院子裏,氣氛卻如同凝滯的水,窒息又沉悶。


    隻聽蔣高道:“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爹,是我把你養大的,沒有我你能好好長那麽大嗎,滿穀,我對你太失望了!”


    能看出來蔣滿穀在克製自己,他聲音很低:“爹,我十歲便跟著你下田了,那麽多年,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嗎,像一隻畜生一樣,不知疲憊地辛苦勞作,難不成這些你都看不到嗎?”


    蔣高瞪著眼道:“這是你應該做的,你姓蔣,我們才是一家人!”


    “你這像什麽樣子!”蔣長難得出來製止自己弟弟,“好好說話,大過年的,別鬧得那麽難看。”


    見有人撐腰,蔣高更是耿直了脖子,死不悔改道:“是他不知感恩,大哥,三弟,我們可是一家人,那商陸難道不應該我們一起種嗎!”


    “啪!”的一聲脆響,蔣高捂住自己臉,愣住了,嘴唇發抖,不敢置信地喃喃:“哥……”


    蔣長眼中冒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吵吵吵,就知道吵,你說是為了蔣家,真當大家都瞎了眼,滿穀不是蔣家,我不是蔣家,就你和你那大錢氏是蔣家?你要是真為了蔣家好,就趁早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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