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蔣滿穀會生氣,會發怒,卻沒想到他隻是嘲諷似的一笑,點點頭:“好的,我懂了。”


    “爹,這次該你選了,要麽視而不見,我的地由我做主。要麽斷親書拿來,我把地全給你,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你!”蔣高沒想到他依舊態度堅決,眉頭緊鎖。


    大錢氏壓根不想與蔣滿穀扯上關係,在一旁慫恿:“他爹,滿穀如此絕情,你何不成全他,反正啊,我們現在與他的關係也就這般,他上我們這還沒有去大哥那兒來得多呢。”


    蔣高至少還有些腦子,瞪了她一眼,警告:“你別亂說話,給我迴屋去!”


    大錢氏自然不肯,死皮賴臉的留下了,蔣高也沒再理她,轉過頭軟化了態度:“滿穀啊,我知道你是覺得爹偏心,不高興了,但我們都是一家人,都姓蔣,你好好想想,要是百年後依舊沒兒子,還不是安廣給你扶棺?”


    “所以爹是打算讓我迴去了?”蔣滿穀不想跟他多廢話,轉身要走。


    蔣高自然是攔住了他:“滿穀啊,爹也難,最近爹這腰痛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你又不肯來幫忙。隻要你把田還迴來,我日後也就不麻煩你,田裏種什麽都由你自己,我也管不著,對不對?”


    “所以你是選擇斷親書?”


    局麵就此僵住了,蔣高不肯讓他走,也不肯放棄那幾畝田,竭盡所能勸他。


    真有一瞬間,蔣滿穀都累了,想把田契甩他們臉上,心冷地無以複加。


    就在這時周氏帶著蔣滿福推開了蔣家的門,見蔣滿穀好好站著,頓時鬆了一口氣,過去拉他:“你真是的,怎麽來老屋也不跟我交代一聲,害我一直尋你,還以為你遇到什麽危險了呢。”


    蔣高眉頭一豎:“老大家的,沒瞧見我們這些長輩嗎?”


    周氏對蔣高還有一些生理性的懼怕,訥訥喊了聲爹,又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娘,然後看向自己男人,等待指令。


    蔣滿福見幾人之間有暗潮湧動,頓時笑著叫了聲二叔二嬸,問:“怎麽了,急著把滿穀哥叫來,他才剛從鎮上迴來,還沒吃飯呢。”


    對於自己這個侄子,蔣高還是有些忌憚的,他知道這個侄子總是站在自己大兒子那邊,隻道一聲:“沒什麽,就是找滿穀聊一聊。”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道:“滿福啊,正好,滿田有事要跟你商量商量,滿田,帶你哥去外麵走走吧。”


    蔣滿田被叫的猝不及防,哎了一聲,轉頭對滿福笑的十分僵硬,飛快思考有什麽事可以和他商量。


    “等等。”蔣滿福躲過他的推搡,臉色嚴肅起來,對著蔣高道:“二叔,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麽好避開的,有什麽事您就直說吧,我就代表我爹在這聽聽。”


    蔣高含糊埋怨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你滿穀哥,在田裏種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教訓教訓他。”


    一直不吭聲的蔣滿穀直擊重點:“爹讓我把分到的田地還迴去,他覺著我是在糟蹋田地。”


    聽了這話,蔣滿福那是直接呆滯,沒想到二叔能做出如此騷操作。這分家才半年多,竟然就想收迴田,那分家有什麽意義?


    似是沒想到大兒子會直接拆穿他,蔣高老臉一紅,憋著一口氣,沒有反駁,反倒還振振有詞:“他可不就是在糟蹋田地嘛,我實在看不過去了,讓他拔掉也不肯,隻能讓他把田地還迴來,沒想到他還冥頑不靈,拿著斷親書威脅我!”


    “斷親書?”周氏和蔣滿福同時看向麵無表情的男人。


    見到妻子和堂弟詫異的視線,他點頭:“沒錯,我跟爹說,如果他執意要將田收迴去,就得拿斷親書來換,日後我們家與老屋沒有一絲關聯。”


    蔣滿福自然是不希望事情走到如此糟糕的地步,他先勸蔣高:“二叔,這田都是滿穀哥的了,您就不必操心他田裏的事了吧,再怎麽著也少不了給您的孝敬呀。”


    蔣高冷哼一聲,莫名覺得自己有理:“我是他爹,就算分了家我也是他爹,這地既然是我給的,那我當然有資格拿迴來啦。再者是他做錯在先,蔣家本就沒有如此先例,我把田要迴來不過分吧?”


    蔣滿福眉頭一蹙,被蔣高這番言論給無語到了,他本就不喜歡這偏心的二叔,於是破罐子破摔:“那行,那你就把斷親書交出來吧。滿穀哥,用斷親書換田你同意嗎?”


    “同意!”蔣滿穀語氣擲地有聲。


    “等等!”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蔣高連忙想阻止:“我可沒說要用斷親書來換田啊。”


    蔣滿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那您說,要用什麽換?總不可能用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直接收迴分出去的田,就算是我爹也不會同意您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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