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童早認識他了,一見他便叫了掌櫃的出來。


    掌櫃見了他,哎呦一聲,打趣道:“笑這麽開心,看來收獲不錯。”


    蔣滿穀連忙把藥材整理出來,他雖然記得掌櫃沒稱綠色那部分,但怕自己笨手笨腳擅自切割毀了白術,就還是原模原樣連根帶株給掌櫃送過來了。


    掌櫃見了直鬆一口氣,笑著道:“上次我忘記提醒你了,這白術頂端的種子也是能賣錢的,一斤種子可賣八貫錢呢。”


    “八、八貫?”蔣滿穀頓時驚了,十分慶幸自己沒擅自把這種子處理掉。


    蔣滿穀就愣愣的繼續將白術遞給掌櫃,見掌櫃一個一個用小刀耐心切開。水芹見爹真就一聲不吭,連忙問掌櫃:“這位叔,為什麽白術的種子也能賣錢,這也是藥嗎?”


    掌櫃笑了笑,難得有耐心講解:“這倒不是藥,是我們老爺在收,打算讓莊裏的農戶自己種。”


    水芹又問:“是已經種過成功了,還是沒種過或者沒成功?”


    掌櫃尷尬的笑笑,見四周沒有人,又想著他們是固定賣藥人,就透露了一些消息:“種過,但收成不好。這一畝地撒了十幾斤白術種子,也就是百多兩銀子,可是一年下來,最終隻收了沒幾斤白術,連本錢都沒收迴來。”


    水芹驚訝的啊了一聲:“這麽難啊,我還以為會像種田一樣簡單呢。”


    掌櫃歎了一句:“怎麽可能呢,種藥哪有那麽簡單,那可比種田難多了。要說我們這裏的地可是特別適合種白術的,結果不還是沒能種出來嘛,這種藥,可是一門大學問。”


    水芹又問:“那除了白術,就沒有其他容易種的藥嗎?”


    掌櫃嗬了一聲:“你這小姑娘問題怎麽那麽多,這可都是大人的事。”


    蔣滿穀一直在旁邊聽著,也開了幾分竅,見掌櫃有意迴避,連忙搭腔:“掌櫃的,我姑娘問的問題就是我想問的。我們鄉下什麽都不多,就是旱田多,種了粟豆拿到城裏也賣不了多少錢。您看,這田裏,能不能種藥材呢?”


    掌櫃猶豫了一下:“說實話,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們老爺倒是在這事上琢磨了好幾年。我倒是聽說,最好本地能找到什麽藥材,就在地裏種什麽藥材,說不定就能瞎貓碰上死耗子,收個幾百斤。”


    “但這種藥材畢竟是大事,首先這種子難找,不是學這個的壓根不知道這藥在什麽時候結果,導致種子價高。再是難種,我們老爺種了幾十種,最終有點成果的就兩三種吧,其中好像就有……好像就有商陸?”


    掌櫃眼睛忽而一亮:“對,就是商陸,我當時確實聽了一嘴,什麽商陸得了百來斤……”


    “百來斤?”蔣滿穀起了興趣,他想起林子裏二三十斤的商陸,給他帶來了兩貫多的收入,覺得種這個或許有些希望:“那商陸種子一斤多少錢?”


    掌櫃猶豫:“我們這沒明說能賣種子。”


    蔣滿穀失望的啊了一聲,水芹趕緊插話:“掌櫃叔叔,您的意思是店裏有種子嘍?”


    “你這女兒倒是有幾分機靈。”掌櫃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無辜眨眼,失笑。


    蔣滿穀憨憨笑著:“哪裏哪裏,她也就是個孩子,還小呢。”


    “你這個人確實老實。”掌櫃的沉吟片刻後道:“老爺一直讓收種子,但我們這鎮子偏,這兩年收的種子都沒人來拿,也不知是不是忘了這地方。要是他們再沒人來拿,明年這種子就得壞了,我也在愁這事呢。”


    蔣滿穀立馬道:“掌櫃,那你就賣給我們吧,要不然壞了多可惜啊。”


    掌櫃有些躊躇:“我見你是個實誠人不願意騙你,首先,這種子能不能種出東西還不能確定,其次,我隻能賣你陳種子,今年新收的不能賣。最後,就算這種子有了年份,但這價格還不能低,一斤一百文,一共十一斤,就是一貫一百文。”


    這價格超出了蔣滿穀的想象,他一聽有些遲疑,開始糾結起來,畢竟這商陸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種出個幾十斤。


    水芹當然覺得要買,於是瘋狂明示他:“爹,林子裏的商陸都被我們挖的差不多了,要是我們不種的話,明天就沒有藥材能采了。”


    她前世雖然沒有自己種過藥材,但也有了解過,依稀記得大概的流程,大部分藥材的種植都是相似的,育苗或撒播,開溝,播種,蓋土,澆水,施肥。其中比較重要的是種植密度、田地濕度和肥料。有了些底子,她也就對種植藥材有了幾分自信。


    水芹這麽一提醒,蔣滿穀這才想到,商陸和白術都是根部成藥,不像枸杞一樣是結果成藥,要是不種的話,這些藥材的紅利隻能享受一年。已經經曆過月入兩三貫的日子,蔣滿穀還能忍受隻種糧食,賺取那微薄的辛苦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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