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聞素衣衝著聞老夫人笑的明媚。“祖母,你速度點,明天一天見完吧!上午兩個,下午三個!見完我好走,我真的有急事!”


    聞老夫人:“····好。”


    說完便轟走了母女二人,拉住來知春歸四人一頓吩咐後,就見這四人趁著夜色出了聞府。


    哄睡了阿嬌,聞素衣喚來白鴿,將寫好的信係在白鴿腳下,摸了摸白鴿後便將白鴿放開。


    隻見白鴿消逝在夜空中。


    聞素衣趴在窗台上看著滿是星星的星空,思緒慢慢飄遠。


    自從胎穿到這個世界後,聞素衣記憶中兩歲前的處境十分艱難。後來被祖母發現後就一直養在長壽堂。


    那會祖父因為腿部的癥瘕痞塊已不能行走,整個人狀態也是極差。聞家無人能夠醫治,便求來了明山醫門的門主,也隻是苟延殘喘了兩年···


    剛開始還好,可隨著聞家用祖母的嫁妝置辦的田地鋪子以及藥房發展的越來越好時,這些人便開始對身為繼母的祖母毫無尊敬而言。


    慢慢的祖母的境遇越來越差,不得已,自己隻得展露上輩子所學的知識獲得聞家的重視換得一些安穩日子。


    直到因緣際遇之下,在十二歲時偶然醫治了太後娘娘的頭風頭痛,用二十一世紀所學的知識來看,就是現代醫療所說的偏頭痛。


    後來一醫成名,得了太後娘娘看重,便經常出入皇宮,上為皇上皇後太後看診,下為宮女內侍看診。


    隻要是太醫院解決不了的疑難病症,都會去看上一看試上一試。


    有些問題用現代思維思考理解,就能找出原因,對症治療。


    慢慢的名聲越來越大,老頭子也找來了。


    吹噓著明山的名頭,自己便也就拜了明山成了老頭子最小也是最後一個徒弟。


    自那之後,如魚得水!


    可好日子偏生在三年前的夏初到了盡頭!


    那日照常去皇宮為一位娘娘看診。


    路過禦花園時,那一個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的自己心肝一顫一顫的!


    上下兩輩子第一次知道了懷裏揣著隻小鹿的滋味。


    自那驚鴻一瞥後,迴去之後日思夜想久久不能忘懷。


    閉上眼睛就是那驚才絕豔的男子。


    幾番打聽,隻是寥寥幾個宮女看過這人從觀星樓出來。


    這觀星樓,不屬於皇宮管束。


    屬於密幽穀,為了大倉國內外百姓輔助曆任國主。


    占卜觀星推演,神秘莫測,很得大倉國主信任。


    又傳這觀星樓歸國師管。


    這國師是密幽穀穀主,也就是上任國師從小教導栽培。


    待到上任國師卸任迴到密幽穀時接任新任國師之位,輔助皇室,安大倉天下。


    身在國師之位時選出一名弟子從小教導栽培以便日後卸任迴到密幽穀時好接任新一任國師之位,以此循環。


    這觀星樓除了國師,還有一眾密幽穀弟子。


    自己那會覺得定是觀星樓的一個弟子。


    還在心中想著,果然是密幽穀那神秘地兒出來的人,那仙氣兒飄飄,就像那天上的謫仙般。


    又傳那普通弟子未滿三十不得婚配,據說犯了這條會被抹除所學逐出師門。


    想想密幽穀紀律森嚴不敢下手,偏生又惦記的緊。


    後來,色膽包天想著,嫁不過去便嚐上一嚐!


    於是,一頓謀劃。在月黑風高的一天,終於下了手…


    聞素衣想起那晚,收迴腦中的思緒,用力拍拍自己紅通的臉“還敢想!睡一次就特麽躲了三年!還饞呢!你怕是想死!睡了睡了”


    說完便上了床,滾到阿嬌身旁,摟住香軟肉乎的小人,吧唧吧唧嘴,紅著臉閉上了眼睛。


    已到午時,萬籟俱靜…


    隻一男子站在皇宮內最高的殿內抬頭望著滿天的繁星。


    阮元清實在想不通若不是這聞家八小姐,還能有誰!


    那件事兒後,三撥人查探那晚誰出了門且進了皇宮,又入了他房···


    那晚遞牌子進來的女子隻有聞家八小姐進來給太後娘娘探平安脈。


    借助陛下的暗衛調查一番,宮女說那聞八探完平安脈後被太後娘娘留下用膳,期間喝多了些就睡在壽康宮偏殿一間屋內了,期間也沒有出去過,天亮後給太後娘娘請安後便出宮了,沒有任何異樣。


    除了聞八便是威武將軍家進宮看望胞姐的九小姐了。


    可那威武將軍家的小姐才剛滿十歲,怎麽可能是那女子!


    那女子···貼在自己身上時···


    那···就不是年紀很小的樣子。


    那晚隻有一個內侍見過一個宮女裝扮的女子鬼鬼祟祟在觀星樓附近晃悠,再想看時,那宮女便不見了。


    那定然不是宮女。


    且不說晚間除了值夜伺候主子的宮女,其他全在內務府不允許四處亂跑。


    查看值日檔時,顯示當日當值宮女全部在崗。


    就算真有宮女有本事出了內務府進了自己房,那離奇的迷情香定不是尋常人所有。


    自己這般內力絲毫抵抗不了。那女子那般謹慎,帶著麵紗看不見臉,隻在月光下看見那小臂上紅的刺眼的曼陀羅花兒。


    事後帶走了香灰,剪掉了床單上的殷紅與···那些歡好的痕跡。


    就那樣憑空出現,一夜荒唐之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奇恥大辱,誰能咽下?


    偏偏還荒唐的緊,不能為外人所知,滿腹怨埋還有那絲絲無措與委屈···


    阮元清想到這些,握緊背後交錯的手。


    不管是誰,千萬別叫我找到你!


    聞素衣一覺香甜極了,晨起揉揉自己睡亂的發絲。


    迴味著昨晚夢見的那纏綿繾綣的的夢,隻覺得意猶未盡。


    阿嬌昨晚睡得早,今兒個就起了個大早。


    正好與年紀大了起的早的聞老夫人湊了個巧吃了早餐,散了會步,問了問阿嬌的過往。


    一個早晨相處下來,聞老夫人對著這個命運坎坷多桀的小人更為憐惜。


    待到聞素衣醒來後出去尋阿嬌,就見聞老夫人對著阿嬌‘寶兒,嬌嬌,乖囡囡’親熱的不行。


    阿嬌一見到聞素衣,立馬從椅凳上跳下,小跑到聞素衣懷中。


    “阿娘你醒啦!你昨晚夢見什麽了,笑的我醒了好幾次!”阿嬌抬著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懵懂好奇的問道。


    “···”


    “那個,我夢到了讓人開心的事兒嘿嘿嘿”聞素衣摸摸後腦勺迴味了下夢境,真不錯…


    “什麽啊!?”阿嬌依舊問道。昨晚睡的正香時,阿娘纏過來將自己抱的緊緊的,還咧著嘴嘿嘿嘿的笑。自己輕輕推開後剛入睡手又纏了過來重複剛剛的動作。


    “小孩子問那麽多幹什麽!你都落了多少天的字呢?記了多少藥了?方劑背的怎樣?穴位識的怎麽樣了!”聞素衣佯裝嚴肅的樣子問道。


    “除了每日該識的字,其他我都記著呢!”阿嬌認真迴道。


    “這個我作證!我考察了的,確實都有記的!”聞老夫人笑著上前摸摸阿嬌的頭。


    聞老夫人一臉難看的看著聞素衣早起隨便穿的衣裳嫌棄的說道“倒是你!穿的這是什麽樣子?春歸,帶小姐下去換一身!就換那身乳雲紗對襟衣衫,外頭配那件百蝶戲花罩衫,鮮豔的緊!”


    無奈隨著春歸去換了衣裳,又是發髻又是妝容折騰了半天。


    聞素衣歎著氣坐在了桌前,摸著肚子“來知,早膳呢!”


    “哦,你起晚了我就叫撤下去了!早說你今兒個就別吃了,你看你那腰身粗壯了多少!”聞老夫人涼涼說道。


    聞素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腰身!


    天呐!這麽細的腰!!


    哦好吧!雖然比京城那些貴女盈盈一握的纖纖細腰稍稍豐滿一點,但也不至於早餐都沒有吧!!


    “太祖母,阿娘不吃早飯的話餓壞了怎麽辦!”阿嬌扯著聞老夫人的衣裳求情說道。


    聞素衣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眼巴巴的看著聞老夫人。


    “沒事,餓不壞!餓壞了也懶得到處跑不著家了!”老夫人摸摸阿嬌的小臉,端起一杯水吹吹啜飲一口,依舊是涼涼的語氣。


    “行!不吃就不吃吧!啥時候見第一個!”聞素衣撇撇嘴,心想著趕快完成任務後離開京城,到時候天高任我飛,何須可惜一頓小小的早飯。


    “有這個覺悟就行!第一個是威武將軍府的公子,我已經跟他們家通過氣了,在饕餮閣三樓天字號房見麵!”聞老夫人來了興趣,仔細介紹。


    “這陸頤相貌堂堂,體態威武,幾年二十有五正好與你般配的很!家裏邊家風嚴謹,隻有一個通房丫頭!平日在禦前當值,不在宮裏時就在驍騎營訓練。”


    “哦!”有通房,帕斯···


    “第二個呢!”聞素衣趴在桌上百無聊賴問道。


    聞老夫人白了一眼,接著說道“第二個是工部尚書家的嫡次子!”


    “祖母!那可是個病秧子!!”帕斯帕斯!!


    聞素衣一聽這禮部尚書家的嫡次子腦子裏便出現了那個麵容白皙,長年臥床的男子。


    雖然經過自己的醫治理療好了許多,但胎裏帶來的虛弱是再多醫藥都調理不過來。這要是嫁過去沒幾年就守寡了怎麽辦?


    誒!守寡???好,好像還不錯??


    “病秧子!那絕對不行的!”阿嬌一聽汗毛就豎起來了,那股被水淹沒的窒息感瞬間湧上心頭,尖聲反對。


    “阿嬌你聽太祖母說!這相裏安年紀二十有四,麵容俊俏,前些日子太祖母親自去看過的,自從吃了你阿娘配的藥方,好多了,麵色紅潤的不行,翩翩有禮的。


    聽說上次還跟著那些哥兒們出去春獵呢!你看能騎馬還能獵物,那身子不得大好啊!現如今好多有女兒家的都在觀望呢!他母親是想著能娶個聞家的女兒,懂醫藥能調理他兒子身子才沒立馬定下,我就去打聽了下,人家那邊一聽著是你阿娘,願意的不得了呢!”


    “是嗎?”阿嬌將信將疑


    “哎呦你這傻孩子!我最疼的就是你阿娘了,還能害了她不成!再說了,就隻是見一麵,你阿娘可以把脈探一下真假虛實!他若身子還是不行,太祖母立馬給推了”聞老夫人推心置腹的說道。


    聞素衣聽了擺擺手“好了好了!下一個是誰!”


    “還有左相家的庶子!跟你同歲,這個你且隨便看看!雖說是左相家,但終究隻是個庶子。且祖母聽聞這左相心思深沉的,聽說我在為你相看,就連忙推了據說最受寵的庶子出來。我總覺得不簡單,猜著是不是想攀上你身後的明山。本來想推遲的,但終歸不好得罪左相!”聞老夫人也是一言難盡。


    “祖母不用擔憂,我有分寸的!”聞素衣安撫著祖母。


    “你呀,早點嫁了,祖母就是立刻閉眼,都是笑著的!”聞老夫人食指在聞素衣額頭輕點,語氣親昵。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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