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像魚兒一樣從水中汲取空氣, 胸口憋悶的青年本能地張開齒關,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對方靠近。


    唇齒交纏,手腳發軟,他顧不得羞恥,樹袋熊似的掛在男人身上,隻為了那一點越發稀薄的氧氣。


    “嘩啦。”


    精準掐準青年所能承受的極限,蕭弋重新托著人從水中起身,滿意地看著對方乖乖抱著自己不放。


    失去衣物遮掩的肩頭無可避免地與對方肌膚相貼,黑發青年暈乎乎抬頭,似是仍未想通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清楚感覺到水下某種不可描述的變化,驚覺對方尺寸超標的沈浪浪慌張地繃緊身體,頗有些口不擇言道:“你居然可以?”


    迴答他的是一個重重咬在肩上的牙印。


    鋒利的犬齒深深陷進唇間白嫩柔軟的皮肉,嚐到血味的男人哼笑一聲,擺明了要讓對方後悔剛剛說過的話。


    散開的衣裙如花朵般在水中層層綻開,處於朦朧白霧間的青年低聲痛唿,隻覺得自己像是泡在高湯裏烹煮的兔子,正要被食客吃拆入腹。


    可那食客偏又是個極不講究的性格,餓得狠了,他甚至直接用雙手代替筷子品嚐眼前的佳肴。


    裝飾用的礙事配菜被一點點剝開,露出裏麵透著淡粉的嬌軟皮肉,舔舐啃咬,食客仔仔細細、一口一口地品嚐著眼前的美味,連最隱蔽的角落都沒有放過。


    而那被當做食物的白兔就更是可憐,最初的預想出了差錯,直到對方動真格時,他才驚覺自己是塊包著藥材的小罐子,正被一根藥杵翻來覆去的搗。


    皇宮裏出來的東西大都金貴的很,那藥杵約莫是羊脂玉做胚,帶著股和池水截然不同的溫涼,上麵還雕著些浮出來的青色龍紋。


    隻可惜那藥杵的製作者先前竟沒問過小罐子的型號,如今搗起藥來,便透著一種緩慢且磨人的澀。


    所幸盛在小罐子裏的藥材都鮮嫩極了,夏日花朵般飽滿多汁,隻消輕輕搗上幾次,就咕嘰咕嘰地解決了這個難題。


    不過對於白瓷般精致脆弱的小罐子來說,這樣的舉動無異飲鴆止渴,少了那些惱人的阻礙,藥杵的主人明顯更加得趣兒,搗藥的力度也愈發兇悍。


    因得這次製藥的目標有關皇嗣,事關重大,那壞心眼的藥杵便借機一直堵著入口不放,非要小罐子存住所有奶白色的藥汁。


    沉醉不知流光逝,搗藥叮咚玉杵鳴,眼見著房間外的太陽已經落了山,知道自己說錯話的青年哭啞了嗓子,攀在男人身上一遍遍地認錯求饒,總算換來了片刻安穩。


    一個夢都沒做地昏昏睡去,等沈裴再睜眼時,他目光所及的裝飾,已經換成了太極宮寢殿內熟悉的床帳。


    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然沒了知覺,他有些失神地眨了眨眼,還未怎麽動作,便看見蕭弋掀開簾幔進來——


    “醒了?喝點水嗎?”


    那間藏著白玉湯池的偏殿本就悶得厲害,再加上先前被男人逼著說了許多帶有泣音的葷話,沈裴嗓子幹得厲害,便也顧不上害羞,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非常滿意青年這副對自己親昵又依賴的模樣,蕭弋將人扶起抱進懷裏,順手把杯子遞到對方唇邊。


    從出生起身邊就沒有一個貼心的存在,他幾乎從未感受並學會如何展露溫情,此刻卻意外地做得不賴。


    左手一下下撫摸著青年細軟順滑的發絲,男人隨意倚住床頭,又用右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腹:“吃了那麽多,也不知現在這裏有沒有孩子?”


    “咳咳!”


    仿佛有一股熱意順著由小腹而起湧入四肢百骸,正在喝水的青年捂嘴咳了兩聲,本已降溫的臉頰重新變得滾燙。


    就連那加了些蜜的白水,似乎都在此刻變了滋味。


    匆匆把空掉的杯子往男人手裏一塞,他正想故技重施躲進錦被裏去,下一秒便極丟臉地閃到了腰。


    一眼看穿青年表情變化的理由,蕭弋隨手將杯子放在一邊,穩穩扶住對方的腰背輕輕揉按:“皇後這身子骨著實太弱,往後還是要多鍛煉些才行。”


    瞬間拉響警報的沈裴:鍛煉?什麽鍛煉?是他想的那個鍛♂煉嗎?


    短期之內絕對不行。


    起初還想繃直腰背替自己挽迴些臉麵,但隨著男人掌心的移動,一貫貪於享樂的青年終是軟了身子,放棄治療般懶懶靠進對方懷裏。


    如同一隻翻開肚皮躺在太陽下打盹兒的貓,他眯著眼,忽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指尖胡亂地去摸索男人那隻替自己按摩的手:“暖的。”


    “剛叫喜順送了幾個湯婆子來,”垂眸向下,蕭弋勾唇,“喜歡?”


    默默腦補出對方為了自己抱著湯婆子暖手的“嬌氣”樣,沈裴沒有應聲,隻是窩在男人懷裏悶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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