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情況下,對方並沒有什麽虐待宮人的癖好,倘若搶占先機離得遠些,他們便隻需要收拾殘渣,很難被誤傷、也很容易保住自己的小命。


    然而今天的蕭弋卻沒有發火。


    確切的說,對方雖然一直死死捏著裝有果子釀的瓷杯、以至於手背的青痕愈發明顯,可從始至終,男人都控製著自己沒有把杯子摔碎。


    因為在他眼角的餘光裏,為了喝藥而坐在床邊的沈裴,此刻正皺緊小臉,無知無覺地晃著一雙赤足。


    作為一個把後宮嬪妃嚇到安靜如雞以淚洗麵的嗜血暴君,在蕭弋的記憶裏,應當還沒有誰敢在他麵前如此大膽。


    對正常女性雙腳應有的大小完全沒有概念,他並未發覺什麽不對,隻是覺得對方一雙“金蓮”雖稱不上袖珍,自腳踝起的線條卻格外流暢,連十個圓潤粉嫩的腳趾都顯出幾分可愛。


    這樣一對白皙柔嫩、明顯嬌生慣養到連遠路都沒走過的赤足,哪怕僅有一小塊殘渣沒有收拾幹淨,都能讓它流血受傷。


    於是,向來喜怒隨心的帝王,竟真的為了這樣一個尚未發生的可能,抑製住了自己的脾氣。


    “咚。”


    重重把手裏的瓷杯朝托盤裏一放,他迴身彎腰,用力扯了扯青年上卷的裙擺:“穿好,像什麽樣子。”


    完全沒有get到對方因何生氣的沈裴:……???


    ——再怎麽偽裝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性,曆經數世思想開放的沈同學,壓根兒沒覺得露jio有什麽不對。


    更加讓人迷惑的是,剛剛才親手幫自己整理好裙擺的某暴君,居然又動手搶了他隻剩一個底兒的藥碗。


    毫無疑問,苦藥入喉之後,千百年後的人們,差點又少了一件被皇帝親手捏碎的古董。


    “安神養氣的補藥,陛下喝了也無大礙。”及時從對方手中救下那隻無辜且花紋精致的瓷碗,沈裴一邊在內心偷笑一邊替大貓順毛,又用眼神示意喜順先帶著跪了一地的宮人退下。


    果然,在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上,蕭弋並沒有責怪他的“逾矩”,隻是冷哼一聲,虛虛用眼風睨了過來:“你倒是膽大。”


    “陛下今日不上朝嗎?”剛睜眼便漱口喝藥地折騰了一通,習慣性賴床的沈裴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臣妾想再睡一會兒。”


    蕭弋眸色一沉:“皇後這是在趕朕走?”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0049:【對對對,他就是!】


    “怎麽會呢?”想起昨晚一係列關於行不行的試探,安下心來的沈裴逐漸在放飛自我的路上一去不迴,“臣妾這明明是在邀請陛下一起睡。”


    龍床附近腳步輕響,未等閉眼躺好的沈裴翻滾朝裏替對方騰個位子,一個冰冰涼涼的硬物便抵住了他的唇。


    “什……”麽。


    獨屬於果子釀的清爽酸甜轉瞬盈滿口腔,黑發青年難掩意外的支吾了兩聲,一睜眼便看到了單手撐在他上方的男人。


    “欺君之罪是什麽下場你應當知曉,”小心地控製果汁的流速以免嗆到對方,蕭弋好整以暇地挑眉——


    “抬頭。”


    “吻朕。”


    作者有話要說:蕭弋:要是不甜朕就和你沒完。


    沈裴:……啊啊啊這個幼稚鬼!別靠那麽近啊混蛋!


    日常比心,啾啾。


    第141章


    從未想過執掌一國的天子竟會如此幼稚, 沒了被子做保護的沈裴有些緊張,卻又實在舍不得放過這個吃豆腐的機會。


    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掉瓷杯裏的最後一滴果子釀,黑發青年雙手扶住男人肩膀, 慢吞吞地借力仰起了頭:“陛下可以閉上眼睛嗎?”


    ——被這樣一雙好似大型野獸的黑眸直勾勾地盯住, 他總覺得自己緊張得要命,仿佛被人剝光了放在太陽底下。


    所幸此刻蕭弋的心情還算愉快,不僅沒說什麽“麻煩”“嬌氣”的混賬話,反而還很配合地低了低頭。


    躁動且充滿壓迫力的野獸陡然安靜,得到暗示的青年屏住唿吸, 用盡所有溫柔、小心翼翼地傾身親了親對方。


    小雞啄米般單純,像是在哄一個胡鬧的孩子。


    “唔呃。”


    這樣充滿敷衍的完成方式顯然無法滿足正對接吻好奇的男人,循著那一點淺淡的甜味, 他很快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攻城略地,用力撬開那微合的齒關。


    所有退路都被男人逐漸移至自己腦後的大手盡數阻攔, 體質偏弱的青年換不過氣, 隻得從喉嚨裏發出幾聲求饒般的嗚咽。


    但在如此曖昧的情況下,所有聲響都隻能產生火上澆油這一個作用。


    銀絲勾連,愈發淺淡的甜味在唇齒間交換,搭在後頸粗礪指腹無規律的用力摩挲,得了趣兒的青年貓似的悶哼兩聲, 忽而又整個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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