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快零點時被兩位女士催著迴房休息, 沈裴才看到陪在他身邊的男人揚眉:“我以為你並不健談?”


    畢竟在大部分粉絲和同行眼中, 沈裴這人總是習慣單獨呆著, 看上去就有種高冷自閉的感覺。


    除了拍戲, 就連已經和沈裴同居的江奕,都沒見過對方一晚上說這麽多話。


    “很奇怪嗎?”似是沒想到男人會突然問這麽一個問題, 黑發青年正要踏上二樓的腳步一頓。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又有些懊惱,神色幾經變換,青年抿唇:“他們是你的家人, 我想努力被他們喜歡。”


    沒成想自己在長輩麵前刻意調動的積極情緒會被一眼看穿,他有些沮喪地抬眼:“我搞砸了,是嗎?”


    江奕的心頓時軟得像團棉花。


    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心尖輕輕地撓,他低頭親了親青年的眼睛:“沈裴,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非常可愛。”


    幾位長輩都住在相對方便的一樓,明知二樓隻有他們兩個,黑發青年卻還是伸手去捂對方的嘴巴。


    “怕什麽?”完全不怕肉麻的情話被人聽到,江奕偏頭一躲,“真的,做你自己就好,他們都會喜歡你的。”


    想起某位在飯桌上相對沉默的長輩,他又道:“至於我爸,他就是塊臭石頭,也隻有對我媽才能笑笑。”


    乍然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比喻,黑發青年再繃不住冷臉,額頭抵在男人肩膀上笑開。


    他的膚色很白,小巧的耳尖卻鮮紅欲滴,像是被誇得很不好意思。


    感覺到男人的大手正在自己背上安撫般地輕拍,黑發青年小聲道:“其實我還挺喜歡你家裏人的。”


    ——這話倒不是沈裴在飆戲撩撥,每一世都注定會因為炮灰的身份親緣淡薄,他是真的很羨慕江家的氛圍。


    “也是你家裏人,”半扶半抱地推著青年向上走,江奕用手碰了碰對方鼓鼓的衣兜,“不打開看看?”


    那裏麵裝著一個顏色特別喜慶的大紅包,沈裴原本還以為會是銀行卡,卻沒想到江媽媽這麽實在。


    見男人正一臉期待地看向自己,差點就把這份禮物忘了的沈裴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拆開紅包。


    正如沈裴先前猜測的那樣,紅包裏裝著一小遝嶄新整齊的粉紅鈔票,隱隱還能聞到點油墨的味道。


    江奕挑眉:“數數?”


    輕輕倚住身後房間的門,沈裴心裏有了猜測。


    因為平日裏很少使用紙幣,他數得很慢,卻夠認真。


    兩分鍾後,一張隻有1元麵值的紙幣掉了出來,又被黑發青年眼疾手快地接住:“……萬裏挑一?”


    “可不是麽,”為哄寶貝開心,江奕毫不猶豫地出賣自家老爸,“老頭子原本想給的是銀行卡和車鑰匙,但在親眼見到你以後,他又偷偷摸摸去書房掉了包。”


    萬萬沒想到江父先前在飯桌上離席是為了這事,沈裴隻是稍稍腦補,眼睛裏就溢出幾縷笑來。


    “知道嗎?”認認真真把折迴原樣的紅包塞進青年口袋,江奕狀似無意道,“我媽當年收的就是這個。”


    換句話說,隻有被江家真正認可的結婚對象,才有資格拿到這份遠比銀行卡車鑰匙“寒酸”的禮物。


    單手撐在青年臉側,他垂眸去親對方的唇:“媳婦兒。”


    前有惡狼後有房門,耳根酥麻的黑發青年被圈在中間,受到蠱惑般地仰頭配合對方的吻。


    偏生他心裏又擔心會有傭人聽到響動上來查看,就算被親的舒服了,也死活不肯泄露出一絲喘息。


    江奕愛極了對方這副隱忍又克製的模樣,明知青年在擔心什麽,卻還是一疊聲地叫著媳婦兒。


    眼見自己毛衣的下擺已經被掀開,沈裴兇巴巴道:“我要去客……唔。”


    “新年第一天就分房睡?寶貝你好狠的心,”懲罰似的用犬齒咬了青年一口,正式確定關係後的江影帝簡直是甜言蜜語張口就來,“隨便一靠就是我的房間,你說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黑發青年錯愕抬眼:“你的房間?”


    0049一臉冷漠:……裝,你再裝。


    明明早就讓它掃描過江家別墅的結構,這會兒還裝什麽清純白兔。


    緊鎖的房門被男人不動聲色地用指紋解鎖,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整個靠在門上的青年頓時一歪。


    好在一直抱著自家媳婦不放的江奕早就圈住了青年的腰,迎著冬夜難得皎潔的月光,他故意沒有開燈,隻是用腳輕輕帶上身後的門——


    “別睡客房了,睡我吧。”


    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影親密纏綿地齊齊倒在床上,就在這一刻,絢麗燦爛的煙花騰空而起,照亮了整個夜色。


    早有準備地拿出一個被青年藏在家裏的小圓盒,江奕遊刃有餘地引得溪水泛濫,而後歎息般地吻上那微張的唇:“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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