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沈裴,是沈躍的哥哥。”刻意隱去那段真假少爺的過往不提,謝易嗓音輕柔,說出的“真相”卻很沉重。


    指尖劃過最後一張隻有黑白雙色的照片,黑發青年顫抖著開口:“他……去世了?”


    “是白嘉佑害的,”如實說出調查結果,謝易毫不留情地給情敵補刀,“偽裝成意外的車禍,沈躍他也知情。”


    “所以陳晨,他隻是把你當做替身。”


    “一個酷似兄長的替身。”


    “懂嗎?”


    像是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人被如此詆毀,黑發青年一把將照片推到地上:“閉嘴!”


    “可這就是真相,”任由辛苦搜集來的資料雪花般散落在腳邊,謝易一字一頓地重複,“陳晨,沈躍喜歡的是沈裴。”


    “一直都是。”


    空蕩蕩的胃忽然泛酸,黑發青年猛地起身,剛剛小跑到洗手台前就開始幹嘔。


    ——倒不是沈裴戲癮上身非要賣力表演,隻是一想到自己曾經是沈躍的意|淫對象,他就控製不住地想吐。


    非常想在這種時候做點什麽快♂樂的事轉換心態,被惡心到的沈裴借著流動的水柱漱了漱口,順便掬起一捧水花撲在臉上。


    分分鍾營造出一副淚盈於睫的可憐模樣,沈裴透過鏡子瞄見走到門邊的謝易,當即狼狽又堅強地揉了揉眼。


    但饒是如此,也還是有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盈盈掛在他長而卷翹的睫毛上。


    下定決心似的吸了口氣,黑發青年破罐子破摔地轉身抬頭,動作生澀地去解睡袍上的腰帶:“謝易……”


    “我們做吧。”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後翻還有。


    第17章


    喜歡的人在自己麵前寬衣解帶,要說正值壯年的謝易毫無反應,那絕對是在撒謊。


    暗紅色的真絲睡袍還是他之前親手替青年換上,對方本就有著一身嫩得仿佛能掐出水的皮膚,這會兒更是被襯得如玉瑩潤。


    因為將人綁迴來的時候心裏還壓著火,謝易毫無邪念地將青年包裹得嚴實,隻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頸子。


    但直到對方毫無章法地去解那條係成活結的腰帶,他才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選的顏色有多誘人。


    紅白相襯,像是一個逐漸被拆封的情人節禮物、又像是枝頭那顆半熟未熟的櫻桃,頭一次做這種事的青年竭力想讓自己鎮定,卻還是被通紅的耳垂賣了個徹底。


    尤其是其上還墜著那顆用來彰顯主權的黑曜石耳釘。


    前門大開的睡衣鬆鬆垮垮地掛在青年身上,他鴕鳥似的垂著眼睛向前,沉默卻精準地將額頭抵在男人胸口。


    就是這小動物般顫巍巍地一碰,直碰得謝總老鹿亂撞,一顆心差點當場融化。


    眼見自家宿主徹底忘記和諧為何物浪到飛起,0049語調冷漠:【你最好別哭。】


    滿意地蹭了蹭謝總硬邦邦卻毫不誇張的胸肌,沈裴表示疼不疼的問題暫且放放,總得先讓他消氣爽了再說。


    ——大不了他等會兒就裝作怕疼哭唧唧喊停。


    然而謝易卻根本沒給他這個哭唧唧的機會,任由男人將赤著腳的自己打橫抱起,暗含期待的沈裴閉眼靠在對方肩頭……


    而後被一把塞進了被窩。


    “喝粥,吃藥,好好睡覺,”將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如數擺在青年床邊,謝易頭也不迴地轉身,“晚安。”


    真·褲子都脫了的沈裴:【???他什麽毛病!】


    明明都主動到了勾引的地步對方還沒反應,沈裴先是覺得自己魅力大減,接著又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理解錯了謝易綁票的用意。


    可惜這注定是一道無解的難題,因為此時此刻,就連身為“綁架犯”的謝易自己都說不清他這樣做的理由。


    原本他也以為自己是貪戀青年鮮活柔軟的肉|體、不想讓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垃圾搶去,可當對方真正哭著脫光站在自己麵前時,謝易卻意外地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


    陳晨眼裏心裏都是沈躍。


    就連這難得一次的衝動出格,都是因為被沈躍傷了心。


    過於理智的大腦不斷提醒他對方如此反常的緣由,擔心自己會因為憤怒做出什麽失控的事,謝易隻能故作平靜地離開。


    衝了幾次冷水也無法平複心頭翻滾的**,他蹙著眉猶豫幾秒,終是點開電腦上的監控畫麵。


    同一時刻,努力調整心態的沈裴正倚在窗邊小口喝粥。


    心頭默念無數遍天涯何處無芳草,他瞧了眼更遠處稍顯眼熟的常青花木,粗略估計這棟別墅是在b市知名的富人區。


    原因無他,沈裴上輩子死前也在這買過房子。


    隻不過比起這棟別墅開闊獨立視野極佳的絕妙位置,他自己購置的那間,最多也隻能算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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