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慕容卿在知道這夥人可能跟紫風有關係之後便一直在思量。


    這些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他們這樣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


    如果是為了殺了他們,這些人沒有必要專門找一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顯然,他們這樣做有一定的目的。慕容卿聯想到上一次目哩與紫風大戰的時候,紫風好似受了傷,或許,他們抓走人隻是想要讓紫風養傷。


    雖然有諸多的猜測,但慕容卿並不能肯定,所以,在這之前,她並未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別人。


    正是因為目哩來了,慕容卿才出口詢問,希望能夠將那些被抓的人給救迴來。


    “紫風抓了很多人?”目哩略顯詫異的問。


    慕容卿點頭,將這小鎮周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目哩。


    後者了然點頭,“應是為了聖蟲,難怪它們進化的如此快。”


    “你有辦法找到他們嗎?”


    “可以。”


    “太好了。”慕容卿很是高興,如果能夠將那些人找迴來,小鎮上的人估計會非常的高興。


    當即,夏侯奕派人去給目哩騰出一個房間,而他則是抓著慕容卿就迴到了她的房間。


    普一進門,夏侯奕就直接撈起了小妖精的身子,大步走到床邊坐下,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揚起大掌重重的落在她小屁股上。


    “哎呦。”小妖精大喊。


    “哼!”夏侯奕這次沒有理會她,猶自使勁的拍打。


    “哎呦!”小妖精再度喊,“疼!”她可憐兮兮的喊著,還不停的扭著小腰,一副惹人疼的模樣。


    “叫也沒用。”男人倒似鐵了心要狠狠的收拾慕容卿,死命的在她屁股上招唿著。


    後者連連大叫,可憐到不行。


    可是,這一次,小妖精的絕招沒了用處,男人一下下的打,是真的打,他是怒極了。


    “混賬東西。”男人忍不住的罵。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出來,她偏要跟他作對。今天如果不是目哩及時趕到,她豈非會有危險。


    “殿下!”小妖精軟軟膩膩的叫著,“你聽我說一句,如果你還生氣,你再打可好?”


    夏侯奕的大掌高高的懸在半空,最終是沒能夠放下來。“說。”一句冷冷的話,不帶有往日的溫情。


    慕容卿也覺著心裏酸酸的,她何嚐不知道會有危險,隻是,難道她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己去冒險而不管嗎?


    不,她做不到。那是她最愛的男人,她如何能夠放任不管。


    “殿下。”小妖精努力的扭著小腰,好容易才坐起來。她抱著夏侯奕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鄭重道:“這輩子,就算是死,我也要與你死在一起。”


    上輩子,她直到臨死之時才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才知道這個男人早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注意自己。


    前世已經過去,她沒辦法去補償,今生,他們能夠在一起,這是上天賜給的福氣。


    她珍惜這份福氣,也同時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一世,她絕對不要比他先死,她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樣。


    如果有可能,她會與他一同死去,共赴黃泉,也好有個伴兒。


    “殿下,我們說好了同生共死,難道你又要食言而肥?”小妖精紅著眼睛去瞪他,“難道你忍心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混賬東西。”夏侯奕罵了一句,將小妖精擁入懷中,死死的摩挲著她的頭。


    他真的很想將她揉碎了放到自己的體內,蠢女人,他是個男人,本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先自己而去。


    他不願意她陪著自己死,他要她快樂的活著,將自己沒能繼續的生命延續下去。


    但是,他卻不能說,因為他知道慕容卿一定不會答應。


    他們兩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愛對方,隻可惜,對方好似都不太領情。


    感受著小妖精的情意,夏侯奕哪裏還能忍心去打她。


    他擁著她躺下,揉著她的小屁股,道:“還疼嗎?”


    “疼!”小妖精傲嬌的點頭。“你手那麽大,揚起那麽高,力氣那麽重,疼,疼死了。”


    夏侯奕有些心疼,他也是氣急了,萬一當時真的出事,他該怎麽辦?


    他的手掌貼上小妖精的屁股,輕輕的按揉,“不聽話的小東西,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


    小妖精點著他的額頭,道:“你隻要多聽聽我的意見,多了解了解我的想法,多多疼我就好了。”


    “還敢提意見?”夏侯奕瞪眼。


    “不敢了。”小妖精迴答的倒是幹脆,直接撲到夏侯奕的懷裏,拱啊拱,找了一個舒適的點就閉上了眼睛。


    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怕什麽。


    夏侯奕拿她沒轍,隻能死死的瞪著她,混賬東西,膽子越發的肥了,以後可該怎麽辦才好。


    這一夜,夏侯奕失眠了。他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已經無法完全的掌控這個小東西了。


    她要是折騰起來,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養這麽個小東西,以後隻怕有的他頭疼的時候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眾人早早起身。柳園園等人早就被暗衛送到了別的地方,所以,昨天這裏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人知道。


    眾人吃了早飯,目哩便問夏侯奕,“你們一路而來,可曾遇到過什麽奇怪的地方?”


    夏侯奕沉思片刻,微微搖頭,一路上所過之處都很正常,並無什麽特別之處。


    “如此,想要尋找有些麻煩。”目哩搖頭,“藏身之處沒有蠱蟲,我想尋找,不太容易。”


    “殿下。”慕容卿在一旁突然喊道。


    夏侯奕淡淡的迴頭,道:“何事?”


    “奴婢有事稟報。”慕容卿一本正色道。


    “住口。”假慕容卿道。“你一個婢女,此時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眾人一時有些詫異,以往慕容卿可不是那種沒輕重的人,更不會當眾對一個小丫頭放出如此重的話。


    “慕容側妃說的是,小青,我看你快要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不過是一個被買迴來的丫頭,主子們說話的時候,哪裏有你說話的份?”柳園園也跟著諷刺的笑。


    “你們不要欺負小青,她是我的丫頭。”夏侯玉樹護犢子一般的站到慕容卿身前,伸出雙臂護著她,仿佛會有人來打她一樣。(.無彈窗廣告)


    柳園園忙道:“十五皇子,你誤會了,我們可不是要欺負她,隻是要教教她做丫頭的禮節。哪裏有丫頭在主子說話的時候出聲的,這不合禮節。十五皇子,想來你也不想讓人以為我們九皇子府沒有規矩吧。”


    夏侯玉樹卡殼,但他還是死死的瞪著柳園園,一副將她看成是仇人的模樣。“小青一定是有什麽事要說,並非是故意插言。小青,對嗎,你想說什麽?”他迴頭問道。


    “多謝十五皇子體恤,奴婢是真的有事要說。”


    “那你說。”夏侯玉樹忙道。


    如此一來,柳園園她們都不好再說什麽,隻不過,兩人都時不時的瞪慕容卿幾眼,擺明了就是不太喜歡她。


    她們都覺著小青這個丫頭很是古怪,不像是個好玩意,甚至覺著她就是個狐媚子。


    因為她是夏侯玉樹的丫頭,接近夏侯奕的機會非常多,她們不能不防。


    “說。”夏侯奕此時也開了口。


    柳園園兩女臉色大變,對於心中的猜測更是信了幾分,要說他們兩人沒關係,誰信啊,何曾見到夏侯奕對哪個丫頭如此和顏悅色了?


    “殿下,是這樣,奴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還記得幾日之前在鎮子外麵的那個小山外紮營的時候,十五皇子曾經說聽見到哭聲,有孩子的哭聲,也有大人的。奴婢曾聽人說過,孩子年紀小的時候,能夠聽到或看到常人聽不到,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奴婢猜想,那些人是否會被關在那個小山附近?”


    “倒是有些可能。”夏侯奕思量片刻後才點頭道。那些人為了方便抓人,方便藏匿,不可能會離小鎮太遠,而那個小山包最為合適。


    除此之外,方圓幾十裏之外,確實沒有其他更適合藏身的地方了。


    “阮寧,你帶人去找一下。”


    “我也去。”目哩起身,“蠱蟲對人的氣息很敏感,如果在山裏,或許能夠感受到。”


    “有勞。”夏侯奕道。


    目哩沒說什麽,隻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慕容卿,而後轉身就走。


    柳園園兩女本就注意著慕容卿,此時見到目哩居然看了她一眼,不禁心生詫異。


    誰都知道目哩跟慕容卿是舊識,關係不錯,如今他不去瞧假慕容卿,怎麽反倒去看一個小丫頭。


    柳園園跟假慕容卿兩人都開始心裏犯嘀咕,難道說,目哩因為蠱毒之術的關係,能夠感受到現在的慕容卿是假的?


    這個認知讓柳園園兩人被驚住,在目哩離開之後,趕緊找借口各自迴到樓上。


    很快,柳園園就到了假慕容卿的房間。一進門,她便道:“你與目哩沒有打招唿嗎?”


    “有。”假慕容卿忙道。“怎麽可能會不打招唿,不是說他們是舊識,萬一被發現了豈不糟糕。”


    “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柳園園又問。


    假慕容卿思量片刻,搖搖頭,“你們都說目哩是一個怪人,臉上幾乎就沒什麽表情,我哪裏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什麽。”


    “難道真的發現了?”柳園園暗覺不妙。


    “應該不會。”假慕容卿搖頭。“我與他說話,他還能多說兩句,不像與其他人說話,簡短的像是不願意理人一樣。我覺著,他隻是為了避嫌,畢竟,如今我是九皇子側妃,他是個外男,自然不能有太多的牽連。”


    柳園園在室內來迴的走動,半響後才在椅子上坐下,“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目哩跟慕容卿關係不錯,誰知道他會不會從一些細節發現你是假的。也幸好最近三天兩頭的發生事情,否則,殿下要是與你同房,估計就會發現你是假的了。”


    “誰說不是呢。”假慕容卿裝模作樣的附和,“幸好是出門在外,三天兩頭的要在露天宿營,否則,真是個大麻煩。”


    “我也不需要你裝的太久,再等等吧,我這邊安排妥當了,你就能夠功成身退了。到時候,你拿著錢遠走高飛,想過什麽樣的日子就過什麽樣的日子。”柳園園看向假慕容卿,話中有話。


    假慕容卿嘿嘿的笑,“柳側妃,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搶了殿下,正如你所說,一旦同房,我就會被拆穿。我可不想死,所以,我會盡力掩飾下去,不讓殿下發現的。不過,你也最好別拖的太久,殿下不可能一直不來找慕容卿的。”


    柳園園冷著臉起身,“我的事情無須你來提醒,你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柳園園這才帶著木魚離開。


    假慕容卿望著她的背影,在心裏暗哼。德行,什麽玩意兒,不過就是個陰險的女人,有什麽值得你高傲的,什麽狗屁側妃,盡做那些下三濫的事兒,丟人。


    不說她們兩人在這邊如何狗咬狗,目哩他們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才迴來,與他們一同迴來的還有差不多一百多人。


    當然,也有幾個人死了,但大多數都還活著,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些人果然是被藏在了小山包中,原來,黑臉大漢等人早就在山裏挖了個洞,那些人都被藏在了山洞中。


    他們被用鐵鏈綁著,無法逃離。平時三餐好吃好喝的喂著,時不時的就抽取精血。


    隻是,精血對於人太重要了,就算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也還是會有人支撐不住。


    掌櫃的兒子跟孫子都還活著一家人團聚,皆大歡喜。


    經此一事,夏侯奕的聲名陡然上了一個台階。因為他不隻是將這邊的人給解救了,他還派暗衛去周圍所有發生過類似事情的小鎮,將那些被擄走的人給救了迴來。


    這些人稱夏侯奕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甚至很多人給他設立了長生牌位,每日香火供應。


    這些倒不是夏侯奕所能預料的,他初開始隻是想要救人,並未想其他。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雖非他所料,但對於他來說卻隻有好處。


    朝廷那邊接到消息,各路人馬都坐不住了。本來夏侯奕西行要是有了點成績就讓人不安了,他在路上還能做出這種事來,這讓別人還有活路嗎。


    一時,各路人馬紛紛出動,各種陰謀詭計也開始暗中施行。


    夏侯奕他們自然無法預料到這件事居然引起如此大的震動,在處理完紫風這件事之後,他們再度上路。


    有目哩在,他們倒也不擔心紫風會再度出手。如今他非但斷了一臂,聖蟲也死了,短時間之內隻怕是不會出現了。


    三天之後,小瘋子現身,說是來幫忙的,夏侯奕雖然明知道他為什麽來,但也沒有趕走他。


    小瘋子之前曾西行過,對於這段路比尋常人熟悉的多,有他在,或許會幫倒忙。


    如此一來,小瘋子便留下來了,讓眾人意外的是,他居然跟目哩相處的不錯,後來甚至整天叫嚷著要拜師,要學習蠱毒之術。


    當然,這些也都是旅途之中的一點小插曲,純屬給大家找樂子罷了。


    之後的旅途一切都非常的順利,那些暗中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一擊即中的能力,所以,一時之間倒是給夏侯奕他們一個安穩的前進時間。


    一晃眼,一個半月過去了,他們早已經離開了天昊國的版圖,真正踏上了西行的路。


    越往西走,路越難走,戈壁灘,沙漠,他們都曾遇到過。


    好在帶來的人都不是尋常的家丁,再加上有小瘋子這個向導,一路上倒也還算順利。


    這一路上,他們將從天昊國帶來的東西賣掉一些,又買了一些別國特有的東西,以促進兩國貿易交通。


    天昊國的絲綢與鐵器都是暢銷貨,短短的時間內就積聚了大筆的銀錢,因為太多,無法全部攜帶,夏侯奕便派暗衛,先一步將大部分錢送迴了京城。


    這件事再度引起了朝廷震蕩,所有人都知道西行會有可能開通商路,但是都沒想到會如此成功。


    一時間,夏侯奕的聲望達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


    如此又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到了一個叫做皎月的小國。


    說是小國,但也有天昊國三分之一的大小,而且,此國非常繁盛,勢力強大,周邊的小國很多都是它的附屬國。


    夏侯奕一行人打算在這裏休整一段時間,近一個多月來,大家都在趕路,早就累壞了。


    他們來到的是皎月國的都城月城,據說他們這個地方的人崇拜月神,所以才給都城起名叫月城。


    還未靠近,遠遠的,慕容卿等人便瞧見了月城內最高的一個建築,頂端赫然就是一個大大的彎月。


    不知為何,月城城門處居然有士兵在盤查來往之人。


    小瘋子與找來的向導先一步過去打聽,好一會兒後才迴來。


    小瘋子驅馬到夏侯奕身邊,道:“殿下,據說月城出來了點事,所以目前來往之人盤查的厲害。”


    “是否可以入城?”夏侯奕問道。


    “可以,我們是皇上派來,要見他們的國主,自然是可以進城的。我之前已經與他們說過了,想來不用多久就會有人來請我們進城。”


    夏侯奕輕輕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果然,沒等多會兒,一隊士兵漫步走來。當先是一個將士模樣的男人,個子很高,很壯,遠遠看去,像是一座小山。


    他走上前來,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向導解釋道:“諸位,大人請你們進城,說國主想見見你們。”


    夏侯奕點頭,道,“請。”


    有向導與小瘋子從旁解釋,雙方倒是能夠聊得很愉快。


    顯然,對於他們的來臨,皎月城很是歡迎。


    在那個將士的引領之下,眾人來到了都城的皇宮。


    月城的風格與天昊國的不同,圓頂,尖頂,各種不同,充滿了異域風情。


    慕容卿一路行來,也是饒有趣味。她早就從金夫人口中得知異域風情有多麽吸引人,隻是一直未能得以見到,沒想到,如今真的見到了。


    果然沒讓她失望,確實充滿了一種夢幻的感覺。


    除卻夏侯奕跟小瘋子之外,所有人都用一種略帶驚豔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切,這種美景可不多見。


    進了內宮,馬上有內侍前來引領。


    很快,他們便進了國主的議政廳。


    “歡迎你們,遠方的朋友。”國主笑著道。


    夏侯奕微微詫異,道:“國主居然懂得我們的話?”


    “略懂一二。”國主哈哈的笑。他是一個胖乎乎的老人,模樣看著很是討喜。


    原來,此地是個中轉站,經常都會有不少人來這邊做生意,所以,時間長了,國主便會挑選一些自己喜歡的語言去學習,他覺著,總有一天能夠用得到。


    果然,如今不是就用得到了。


    “天昊國的朋友,歡迎你們來到我們皎月國。天昊國可是個大國,我憧憬已久,隻是不知這輩子是否能夠去看一看。”


    “我們天昊國歡迎國主前往,到時,本殿下自然會親自帶領國主到處走走,看看。”


    “哈哈哈,將來我一定會找到機會去一次的。來啊,給諸位看座。”國主吩咐著。


    夏侯奕道謝後,帶著柳園園等人坐下,而慕容卿就站在了夏侯玉樹的背後。


    有內侍送上來了茶點,國主親自端起茶杯道:“九殿下,這是我們皎月國獨有花茶,你嚐嚐看。”


    “多謝國主。”夏侯奕道謝後,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嗯,清香撲鼻,迴味無窮,好茶。”


    “哈哈哈,九殿下真是過獎了。要說地大物博,我們皎月國可是比不得你們天昊國。我們土地稀少,礦產也不是很多,所以很多東西都需要花錢去買。說起來,我真是太羨慕天昊國了。”


    夏侯奕不置一詞,這種話他也不好接口說什麽。


    而這時,皎月國國主突然道:“九殿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能夠幫忙?”


    夏侯奕正色道:“國主請說。”他並未直接答應,畢竟,他與皎月國國主才剛見麵,雖然第一印象不錯,但他也不可能隨意答應什麽,給自己增添麻煩。


    “九殿下,實不相瞞,如今我們皎月國正需要大量的鐵器,聽聞九殿下你這次出行帶來了不少鐵器,不知你是否能夠將這批鐵器賣給我們?你放心,價錢一定好說。”


    夏侯奕臉上看不出分毫特別之色,但是,他內心卻是暗自警惕起來。


    他們出行,一路上路過許多小國,但他卻並未將所有的東西都賣出去,而是有選擇性的賣掉一些東西。


    他這次出行,不隻是要開拓西行商路,他還要賺錢。很多小國根本就拿不出太多的錢買好東西,他自然不會將好東西都拿出來。


    皎月國本來確實是他的一大目標,但是,如今情形又有些不同了。


    皎月國的國主是如何知道他手裏有大批的鐵器呢?


    此前,他根本就沒有泄露過這點,按說皎月國的國主並不該知道。


    各種思緒一股腦的湧上來,不過卻隻是短短的一眨眼時間罷了。


    夏侯奕道:“國主,這件事我需要想一想。”


    “九殿下,可是擔心錢財方麵?”皎月國國主迫不及待的問。


    夏侯奕搖頭,“國主有所不知,這一次我們還要再往西去,如果將所有東西都賣掉,之後到了那邊我們就無東西可賣,也就起不到通商的作用。所以,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番。”


    皎月國國主哈哈的笑,絲毫沒有因為夏侯奕的拒絕而不高興。“你說的很對,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你放心,我不是一個喜歡逼迫人的人,買賣這種事需要雙方麵的認可。好,既如此,那九殿下不妨就在月城多待一些日子,好好想想這件事,可好?”


    “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夏侯奕道。


    “來人,準備宴席,今天晚上我要替遠方的來客接風洗塵。”皎月國國主大聲的說。


    “多謝國主。”夏侯奕道。


    皎月國國主哈哈的笑,顯得很是高興。


    接下來的時間裏麵,賓主相談甚歡,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皎月國國主是一個很豁達,思維很開放的人。他認為治理國家不能盲目的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放眼天下,多吸收外麵的一切,壯大自己,否則,總是將自己困守在一個角落裏,早晚會被人給吞吃掉。


    他的這些想法與夏侯奕的不謀而合,要知道,西域之行,如果不是夏侯奕的堅持,根本就不可能付諸行動。


    兩者相談甚歡,直到天色黑沉,晚宴準備好之後,兩者才算結束話題。


    晚宴是在內宮的一個廣場上舉辦的,四周點燃了巨大的篝火,眾人圍坐在一起,沒有君臣之分,氣氛很是和睦。


    慕容卿將周圍的一切看在眼中,也是頗為新奇。


    這地方的君臣之禮並沒有天昊國的那麽嚴謹,但卻並不代表沒有階級之分,隻是沒有那麽嚴謹罷了。


    一場盛宴足足到月上中天才落幕,皎月國國主親自護送他們到驛館,顯得極為看重夏侯奕一行人。


    當終於能夠迴到房間休息,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慕容卿躺在床上,還未閉眼,床邊便開始下陷,自己也被納入到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小妖精轉過身子,投入到夏侯奕的懷抱,“殿下,這裏很漂亮,我很喜歡。”


    “明天帶你去轉轉。”


    “可我隻是個奴婢。”小妖精不高興的撅著嘴。要是夏侯奕帶著她出行,指不定柳園園他們會被氣成什麽樣子。


    “到時候了。”夏侯奕擰眉道。“我不想再等下去。”


    小妖精知道夏侯奕說的是什麽,她點點頭,“如今我們要在這裏停留,或許我可以做點事,先弄弄清楚柳園園的目的。”


    “最後兩天。”夏侯奕道。


    小妖精嘟嘴,就兩天的時間哪裏夠。不過,看夏侯奕的臉色,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答應。


    不知是否因為小妖精答應了,夏侯奕的心情好了許多,居然沒有折騰她,美名其曰要給她保存體力好盡快完成她對自己的約定。


    一夜無話,第二日,國主果然親自帶領夏侯奕一行人到處轉了轉。


    月城的風景果然與天昊國的不同,處處盡顯西域風情,每一處都是那麽別有韻味。


    有美景看,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好,可唯有一人心情不怎麽樣,那就是柳園園。


    當眾人都在前方花叢中賞花的時候,她卻帶著木魚躲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木魚,我剛剛好似見到慕容卿那個女人了。”


    “不可能。”木魚道。“那個女人進入了鬼林子,不可能出來。”


    柳園園何嚐不知道慕容卿進入了鬼林子,不可能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何,從今天出來之後,她時不時的就能在人群中見到慕容卿的臉。


    初開始,她也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幾次之後她便明白,一次是眼花,兩次是巧合,三次難道還能是假的嗎?


    “木魚,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覺著事情不對勁,那個女人或許真的沒死。我一直都知道那女人不好對付,這一次,她怎麽會如此輕易就死了?”


    “她死了。”木魚依然這樣說。“消息不會錯,她一定死了。”


    “但是我看到她了。”柳園園咬牙,有些不滿。“那種感覺,不會有錯。我最討厭那女人擺出一副慵懶的神情望著你,好似事事不關心,但其實什麽事情都想要掌控。木魚,你不要小看那女人,有些時候,她甚至比殿下還要難對付。”


    “但她死了。”木魚執拗的道。她接到的消息不會有錯,所以慕容卿一定是死了,既然人死了,還談何厲害不厲害,再厲害也是個死人。


    “不!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如果她沒死呢?”柳園園也執拗的問。


    木魚擰眉,好一會兒才道:“那就加快計劃。”


    “什麽時候?”柳園園追問,有些迫不及待。計劃早就已經定好,隻是他們一直都沒能夠尋到適合的時機罷了。


    “最近。”木魚並未確定。


    柳園園有些不高興,“最近是什麽時候,你要知道,如果慕容卿沒死,一旦她迴來,事情會變得很麻煩。她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與我有關,但是,總歸會給我帶來麻煩。不如這樣吧,最近殿下要在月城休整,我們不如就在這兩日展開計劃。隻要我們計劃順利,以後的事情想要進展就容易多了。”


    木魚還是有些猶豫,計劃雖然早已定好,但是,很多細節的東西他們還沒能夠安排好。在這個時候提前計劃,對他們沒有好處。


    “木魚,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是,最緊要的東西我們有了,至於其他的,都不是要緊的。”柳園園勸道。


    見木魚沒什麽反應,柳園園又道:“木魚,你想,隻要最終的計劃能夠實施,或許中途有些曲折,但沒關係,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就行了。”


    “好,我來安排,今天晚上動手。”木魚道。


    柳園園倒是詫異起來,“今天晚上?”她雖然說要動手,但也沒想到這麽快。“今天晚上能來得及安排嗎?”


    “能。”


    柳園園臉上舒展開了燦爛的笑容,今晚,隻要過了今晚,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他們兩人在那邊嘀嘀咕咕的,這一切都被慕容卿看在了眼中。


    小妖精的唇邊露出了一抹猶如小狐狸般的笑容。真好,大魚就要上鉤了。


    隻是不知,這次會釣上來怎樣的大魚呢?


    皎月國國主帶著他們逛了一上午,下午時分,眾人便沒出去,而留在驛館裏休息。


    慕容卿陪著夏侯玉樹午睡醒來,卻見綠心候在一旁,滿臉焦急的神色。


    她起身,詫異道:“綠心,怎麽了?”


    “側妃,殿下說頭疼,也不讓紅葉給瞧瞧,隻是說昨天酒喝多了,休息會兒就好。可奴婢瞧著,他好似頭疼的有些厲害。側妃,不如你去看看殿下吧。”


    “頭疼?”慕容卿略顯詫異。要說昨天喝酒也確實喝了不少,但是,應該還未到頭疼的地步。


    夏侯奕的酒量,她還是清楚的,雖然不能說千杯不醉,但也不是皎月國的國主所能比擬的。


    更何況,昨天晚上他迴來休息的時候,並未見到他像是酒醉的模樣。這個時候,他怎麽頭疼起來了。


    “好,那你伺候玉樹,我先過去瞧瞧。”慕容卿起身,簡單的洗漱了下,便去了廚房,端了些清淡的糕點往夏侯奕的房間去。


    “小青。”她走到半途,突然被人喊住。


    慕容卿迴頭,見是柳園園,有些詫異道:“柳側妃,有什麽事兒嗎?”


    柳園園冷笑著上前,抬手就要去打她。


    見狀,慕容卿忙退後一步,冷冷的看著她。“柳側妃,打狗還要看主人,你確定之後可以跟十五皇子交代?”


    “混賬!”柳園園怒哼,“居然當著我的麵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嗎?就算是打你,那也是教訓你,十五皇子也不會有異議。”


    “是嗎?可我卻是記得十五皇子曾經說過,我是他的丫頭,除卻他之外,其他人沒有一個可以對我動手。”


    柳園園憤然,沒錯,這句話夏侯玉樹果真是說過的。她就不明白了,不過就是一個從街邊買迴來的丫頭,為何夏侯玉樹要如此高看她。


    她仔細的去打量慕容卿,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麽不同。


    突然,柳園園對上了慕容卿的眼睛。心神一震,她猛地後退了兩步,古怪的望著慕容卿。


    那眼神,怎麽,怎麽會呢,不會的,不會是她。


    但是,為何那種眼神如此相像。


    同樣的桀驁不馴,同樣的淡然,同樣的不將一切放在眼中。


    “你到底是什麽人?”柳園園怒道。


    慕容卿笑了,她知道,柳園園估計是覺著自己的眼神很像某人了。


    “柳側妃,十五皇子買迴我的時候,你就在身邊,怎麽,難道你不記得了?”


    “我記得,但我不相信。說,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接近我們,是不是要對我們不利?”


    “柳側妃,莫不是你打算改行做說書的了嗎?瞧你這一套套編的,可真是像。”


    “大膽!”柳園園怒吼。


    慕容卿點點頭,一副極為認同的模樣。“是啊,我是大膽。因為十五皇子還說了,我是他的丫頭,不能給他丟臉,不能被欺負了還要悶聲不吭的被收拾。該反抗的就反抗,該拒絕的就要拒絕。柳側妃,如果你覺著不對的話,不如待會兒你去找十五皇子聊聊,給他分析分析。怎麽說你也是九殿下的側妃,於情於理,十五皇子也是應該聽你的才對。”


    柳園園的臉已經徹底扭曲了起來,夏侯玉樹那小破孩會聽她的?天方夜譚吧,那小子一直以來都看她不順眼,怎麽可能會聽她的。


    “小青,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告訴你,不管你隱藏的有多深,我都會找出你的真麵目。”


    慕容卿急忙點頭,“柳側妃,你說的太對了,一個人如果做了壞事,不管她隱藏的有多深,總歸是會被人給發現的。所以,我是不敢壞事的,柳側妃,不知你是否做過壞事?”


    聽著那明顯話裏有話的幾句諷刺之語,柳園園差點沒被氣得仰倒。本是恰巧遇到,想找她的麻煩,誰知卻反過來被折騰了。


    “柳側妃,想來你是不敢做壞事的,既如此,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半夜時分,不會有鬼去找你的。哦,對了,也不對。有一個鬼會去找你的。”


    “你說什麽?”柳園園恨不能上前去封住她的嘴。


    “我說,聽說紫苓姐姐跟柳側妃你情同姐妹,如今她先一步去了,說不定會因為太想念柳側妃你而迴來找你的。”


    “小青,你給我住嘴。”柳園園忍不住的大吼。


    慕容卿乖乖聽話的點頭,“好,柳側妃要我住口,那我是一定會住口的。柳側妃,你慢慢的想紫苓姐姐吧,奴婢要去給殿下送點心,哦,對了,這是十五皇子吩咐的,你應該沒什麽意見吧。”


    柳園園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副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模樣,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隻怕這會兒慕容卿早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慕容卿心中暗笑,還別說,這嘴皮子占上風的感覺也還不錯嘛。


    她端著托盤走了,柳園園卻是氣得在原地跺腳很久都沒能消氣。


    木魚這會兒才道:“那個女人不簡單,你以後不要輕易對付她。”


    “什麽?”柳園園大驚,“不過就是個丫頭,有何了不起?”


    “丫頭能夠說的你沒有反駁之力?”


    柳園園語塞,這會兒迴想起來,還真的是。剛剛自己完全沒有占上風過,這丫頭的一張嘴還真是厲害。


    “她不簡單,且看著,查明一切再說。”


    柳園園靜靜點頭,道:“計劃準備的如何?”


    “一切順利。”


    柳園園得意的笑,真好,計劃順利,那麽,她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


    真希望那一天能夠快些來臨。


    而此時,慕容卿卻是端著托盤進入到了夏侯奕的臨時書房。


    一進門,她便見到夏侯奕正埋頭看著什麽信件。


    “殿下,頭疼也不休息會兒?”


    “沒事了。”夏侯奕放下手中的書信,衝著小妖精招手,“過來。”


    小妖精走過去,放下托盤,自動自發的坐在男人的腿上,抬手按上他的鬢角,“怎麽會頭疼?”


    “你跟柳園園鬥嘴了?”夏侯奕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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