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抬手示意,請金夫人坐下。|經|典|小|說|更|新|最|快|戈黔就在一旁偷偷的打量,一臉的好奇。


    這就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金夫人?也,也太打擊人了。這麽年輕,長的又那麽漂亮,怎會如此厲害。


    該不會,傳言有假吧?


    “戈黔神醫,你是否覺著我與傳言不符?”金夫人笑著迴頭衝著戈黔眨眨眼。


    自己的偷瞧被發現了,戈黔尷尬的不知道該將眼睛往哪裏放,嘴裏喃喃道:“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也難怪的。”金夫人微微的歎息了一聲。“自古以來女人就沒有什麽地位,在我們那地方倒也還算……隻是你們這裏?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我並不會生氣。至於傳言是否有假,見仁見智,我並不在乎別人怎麽看。隻要我自己過的開心,足夠了。”


    “金夫人,果真睿智。”戈黔詫異的讚歎著,“你這份心性就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有的,難怪你會有如今這樣的成就。


    說到這裏,戈黔不禁有些汗顏。自己雖是神醫,但名頭並非傳遍了天下。可金夫人,一介女子不說,還不是本國人。她能夠有如今這樣的成就,真不容易。


    “過獎了。”金夫人展顏一笑。


    “金夫人,你還未迴答我的話。”夏侯奕凝眉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視線若有若無的瞪了戈黔一眼。


    不知事情輕緩急重嗎?小妖精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喜歡金夫人,等小妖精迴來,隨他怎麽想辦法去討金夫人的歡心。


    眼下,他最好老實點兒,不要壞了他的事兒。


    戈黔尷尬的垂了頭,又不是有意的,又必要瞪的那麽兇嘛。其實,其實他也隻是突然見到了傳說中的人,一時興奮嘛。


    “是也不是。”金夫人模棱兩可的道。


    “什麽意思?”夏侯奕沉臉,這是故意拿他開涮嗎?


    “九殿下,不要那麽著急,我知道,你想早些將慕容側妃救迴來。但我想,你也應該從某些蛛絲馬跡中查到,那夥人可不簡單。想要救出慕容側妃,並不容易。”金夫人收斂笑容,沉聲說道。


    夏侯奕的臉再度沉了沉,還用她來提醒?難道他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不是看在她可能幫倒忙的份上,他早就將這個說話總是沒有重點的女人給打出去了。


    不知是否看出了夏侯奕眼神不太對勁,金夫人尷尬的扯了扯唇角,道:“我今兒個來是帶一個人來見你們,我隻能說,是否可以救出慕容側妃,這個人很重要。但是,他是否願意幫到你們,又能幫到你們幾分,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帶進來。”夏侯奕冷聲道。


    “好吧,真是個急性子。”金夫人莫可奈何的歎口氣,當即就衝著後麵揮揮手。


    馬上,她的人就將一個打扮古怪的人給帶了進來。


    隻見那人披著黑色長袍,頭上戴著個帽子,四邊有圍簾垂下,遮住了他的臉,使人無法得知他的真麵目。


    他站在那兒,你並未靠近便會覺著有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你有一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


    “你是南疆的人。”戈黔驚叫一聲,快速起身,站到了夏侯奕身後,戒備的瞪著那個整個人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戈黔神醫不愧是神醫,我就知道瞞不了你。”金夫人讚歎一聲,“他叫目哩,是我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是人對蠱毒的認識,莫不以為它可怕,是邪惡的東西。卻不知,蠱毒在他們那地方是用來治病的手段,並非是用來害人的。隻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地方,總是有壞人。因為種種原因而做下壞事,也造成了大家對蠱毒的偏見。”


    “夠了。”夏侯奕再度重重打斷了金夫人的話。“蠱毒的資料,我很清楚,你無需再多說一遍。”


    語畢,也不去管金夫人的反應,他直接看向目哩,“我知道你們向來不輕易出山,此行,你也應該是有自己的目的。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隻要你能幫我將人救出來,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個條件。”


    “我要紫風。”目哩終於開口,聲音幹澀,像是用石頭在樹幹上刮出來的聲音,難聽的厲害。


    “紫風是誰?”夏侯奕沉聲問道。


    “抓了慕容側妃的人。”目哩再道。


    “我怎知你能幫到忙?”夏侯奕問。


    他一問出口,金夫人大驚,不是吧,她出麵了,他居然還敢懷疑?


    糟了,那目哩?


    金夫人忙轉身就想去拉目哩,“目哩,別衝動,他不了解你的能力,別生氣。而且,他可是……”


    “他質疑我的能力。”目哩的聲音幹澀的越發厲害了,聽在人的耳朵裏,格外的難受。


    目哩的身子開始變得虛幻,隱隱有水紋在前麵蕩漾著。


    夏侯奕一直都在戒備著,瞧見他的動作,直接用勁力在身前形成了一麵外人瞧不見的氣盾。


    氣盾上突然發出了金石相碰撞的聲音,聲音很是密集,仿佛在同一時間有很多東西撞上那氣盾一樣。


    戈黔在一旁瞧著,隻看得頭皮發麻。他知道,之所以會有金石相碰撞的聲音,那是因為目哩在動用蠱蟲去攻擊夏侯奕的氣盾。


    真是沒想到,蠱蟲居然這樣的厲害。目哩所擁有的蠱蟲數量數不勝數,可夏侯奕的內勁卻是一定的。


    長時間僵持下去,最後敗落的一定會是夏侯奕。


    “你不是我的對手。”夏侯奕卻與戈黔所猜想的完全相反,直接跺了跺腳,一股氣勁直接衝著目哩而去。


    地麵震動,一瞬間,許多石板碎裂。


    目哩腳下的石板也隨之碎裂,發出砰然巨響。


    目哩的身子也隨之顫了顫,跟他心身相接的蠱蟲也都亂了起來。


    就是此時,夏侯奕的身子像是一陣煙似的飄到了目哩身前,一手扼著他的脖子,手下略略用力,“可以收手了嗎?”


    “你很厲害。”目哩許久之後才幹幹澀的吐出了這句話。


    夏侯奕縮迴手,走迴去在椅子上坐下,“你可以幫忙了?”


    目哩注視了他許久,“尋常如你這般年紀,不該有這麽深厚的內力。我隻能說,你福源澤厚。她眼光不錯,你,合格了。”


    夏侯奕臉色黑沉下來,而戈黔也是一副被嚇傻了的表情。


    不是吧,如來佛祖啊,你快來告訴我,這都是真的嗎?


    慕容卿那個臭女人,她,她不隻是認識金夫人,還認識這個南疆的怪男人?


    好吧,認識也就認識了,怎麽還一副關係極好的樣子?


    還有,目哩說話的語氣,怎麽,難道如果今天夏侯奕敗了,他就沒資格得到慕容卿?


    這家夥,還真是敢說,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戈黔縮了縮脖子,往一個角落裏站了去。(.)看著目哩,眸子中泛出了同情之色。


    兄弟,真不知該說你有大無畏的精神還是應該說因為無知而無畏。


    “我是否有資格,你沒資格說!”夏侯奕冷冷的道。


    “哼!”目哩倒是也來了脾氣,直接就冷哼了一句。


    見狀,金夫人忙上前打圓場,“你們兩人就別在這兒對著幹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卿兒,至於其他的,等人救出來,你們愛如何就如何。”


    目哩冷冷的看了夏侯奕一眼,道:“我會出手,但隻能給你們爭取一炷香的時間。紫風很厲害,我暫時都不是他的對手。一炷香的時間之內,你們是否能將人救出來,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足夠。”夏侯奕更厲害,直接丟了兩個字過去。


    “但願你不是在說笑。”目哩往前走了幾步,將一個小袋子丟在桌子上。“這裏的藥,你們動手的人每人含一顆在嘴裏。到時候會有味道散發出來,蠱蟲會將你們視為自己人。記得不能吞下去,否則必死無疑。”


    “嗯。”


    “我需要一個房間做準備。”


    “阮寧,替他準備一個房間。”夏侯奕淡淡的吩咐。


    “是,殿下。”阮寧在外麵答應,而後走進來,對目哩道:“先生請。”


    目哩沒再多說什麽,直接就跟著阮寧一道走了出去。


    “他與愛妃是何關係?”等目哩一走,夏侯奕便冷冷的看著金夫人,問道。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她是你的愛妃,我覺著你還是問她本人比較好。如今為也算功成身退了,九殿下,不用送了。”


    金夫人笑眯眯的起身,不顧夏侯奕那黑沉的仿佛馬上能下雨的臉,行禮後,施施然離開了。


    戈黔感覺到室內的氣氛越來越古怪,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心中暗自罵道,慕容卿,你真是個惹事精,人不在還能將他惹毛了,我真是佩服你死你了。


    “我也去準備準備。”戈黔哪裏還敢在室內多待,直接丟下這句話,幾下就躥出了屋子。


    到了門外,他拍拍胸口,有些後怕的歎息,這家夥是真氣了,那笨女人迴來會不會被收拾的很慘?


    心裏有些憋悶,又有些心疼,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戈黔也僅僅隻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不該他管的還是別管比較好。


    歎息著,他漸行漸遠,迴自己院子了。


    書房中,夏侯奕靜靜的坐著,許久後,右手摸上了胸口處。那兒替身帶著一個小錦袋,裏麵裝的是他們兩人的頭發。


    在慕容卿嫁過來的當晚,他半夜起身,用兩人的頭發各自便知了一個繩結,據說會讓兩人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其中一個錦袋,他隨身帶著,而另外一個錦袋就給了慕容卿。


    夏侯奕摘下錦袋,放在鼻端,輕輕的嗅著。依稀仿佛還能夠聞到小妖精身上獨有的香味,他一時失了神。


    小妖精,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混賬東西!夏侯奕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他是允許她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九皇子府後院,她需要有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但他卻沒說過她可以跟其他男人來往甚密。


    縱然,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那也不成。


    想到之前目哩說話的語氣,那隱含的親昵,夏侯奕心裏的怒意就又翻了一個浪花。


    混賬東西,你還真是敢,等迴來,哼哼!夏侯奕冷冷的哼著,仿佛已經預見自己很很收拾小妖精的畫麵了。


    而此時,遠在地牢中的慕容卿卻是猛得打了一個噴嚏。混蛋,是誰在罵我,讓我知道了,要你好看。


    慕容卿哼哼唧唧著握了握拳頭,將那個不知身份的人給罵了一通。


    “側妃,你沒事吧,這裏陰暗潮濕,很容易生病。”紅葉有些憂慮的問,想了下,便從隨身袋子裏掏出了一些藥丸來遞給大家,“你們都吃一些,應該可以抵禦這裏的寒氣。”


    “都吃吧。”慕容卿也不矯情,她本就比不過竺亭他們的身子,真要生病了倒也麻煩。


    吃了藥丸,慕容卿才發現玉樹依然傻呆呆的握著手中的藥丸,一副發呆的樣子。


    “怎麽了,玉樹,為什麽不吃?”慕容卿將他抱到懷裏,笑眯眯的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臉。


    “漂亮姐姐,我,我不喜歡吃藥。”玉樹可愛的皺了皺鼻子,往慕容卿的懷裏貼了貼,“味道太難聞了。”


    “會嗎?”慕容卿抓著藥丸放到鼻端聞了聞,“不會,你紅葉姐姐做的藥丸不會難吃的。你這樣說,紅葉姐姐會難過的。”


    “對不起,紅葉姐姐,我不是說你做的藥丸不好。我,我不是故意不吃的。”玉樹委屈的咬著唇,好似有什麽天大的一樣。


    慕容卿看在眼中,突然就覺著不太對勁。這表情,並非全然是因為不喜歡吃藥。


    如果僅僅隻是因為不喜歡吃藥,那會表現出一種排拒,抵抗,而不是眼下那種有點畏懼的感覺。


    “玉樹,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姐姐?”慕容卿擔心的問。不知為何,她總覺著這孩子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他過的也並不好。那燦爛的笑容背後,仿佛隱藏著一些痛苦的秘密。


    “我,我不能說。”玉樹紅了眼眶,撲到慕容卿的懷中,小身子瑟瑟發抖,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乖,不要害怕,有姐姐在,誰也不敢傷害你。難道,你不相信姐姐的話?”


    “不,我,我相信。可,可我怕姐姐你受傷。他們,他們好壞,好厲害的。”玉樹緊張的揪著慕容卿的衣服,小身子就像一片落葉,不停的抖啊抖,看的眾人不禁心驚。


    在場人中,要說震驚,那最震驚的莫過於竺亭了。瞧著玉樹那個表現,他不解道:“玉樹少爺,難道有人敢傷害你?”


    “竺亭大哥?”玉樹這才反應到竺亭也在,當即,他便死死的捂住嘴,大聲道:“我不說,我真的不會說的,求求你們了,別傷害大哥,我保證乖乖的聽話。”


    “玉樹少爺,你怎麽了,你說什麽呢?”竺亭整個人都驚呆了。“不,不應該啊。”


    “他是不是十五皇子?”慕容卿瞪著竺亭,大有一副你不老實告訴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勢。


    竺亭尷尬的笑了下,垂著頭,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你不說,我也早已猜到。能讓你叫一聲少爺的可不多,更何況,他與你很是親近,顯然,你們很熟識。竺亭,還需要我再繼續說下去嗎?”


    “不,不用了。”竺亭急忙擺手,“側妃,屬下並非是有意要瞞著你,實在是此事關聯甚大。十五皇子年幼,待在殿下身邊會非常的危險。”


    慕容卿冷笑,“這是殿下說的嗎?”


    “殿下的考慮也有道理,更何況,殿下經常不在京城,也沒辦法將他帶在身邊。”


    “是否與皇上有關?”慕容卿冷冷道。


    竺亭一怔,看著慕容卿,滿臉不可置信,她,她怎麽什麽都知道?


    “行了,別瞪了,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慕容卿搖搖頭,“不要以為你們將事情做的很隱秘,我想要猜到,沒那麽困難。”


    事實上,早在第一次見到玉樹的時候,她心裏就已經有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這孩子的臉,似曾相識,總有一種熟悉感,瞧著他的臉,依稀仿佛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某個人的樣子。


    當時,她心裏便有些疑惑。隻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她這才沒有繼續追查。


    等到嫁給了夏侯奕,得知他還有一個弟弟之後,她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這之後,她派人查了查,誰知卻查到十五皇子並未在京城,而是被夏侯奕送到了外麵去學藝。


    之後,慕容卿便沒有再繼續去追查這事。


    直到這一次見到她,那種感覺才再度襲上心頭。等到竺亭喊了一聲玉樹少爺,她心中的猜測已經被確定了。


    “側妃,你是不曉得其中的關鍵。就隻有這個弟弟,殿下豈會不疼。當年,他也是將十五皇子放在身邊養著,隻不過,幾次刺殺,殿下自己差點出事不說,還差點沒能保住十五皇子。之後,皇上說,將十五皇子交給他來養,他可以看保證十五皇子的安全。殿下思量了許久,這才忍痛將十五皇子留在了宮裏。不管如何,如今對殿下來說,十五皇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兒,竺亭也是一陣唏噓,當年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夏侯奕如何一步步挺過來,各中艱辛,沒人比他還要清楚。


    正因為清楚,他才更加佩服夏侯奕,那種苦痛,真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住的。


    “側妃,還請你以後不要怪殿下,很多事情,他也是沒得辦法。”


    “行了,我知道。”慕容卿打斷竺亭的話,夏侯奕的處境,她豈會不知。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根本不會怪他。


    他能走到今天,經曆了多少磨難,她難道還不知?


    從前世到今生,她知道的太多太多。


    慕容卿拍拍玉樹的頭,笑道:“以後不會如此了,玉樹還是留在他哥哥身邊比較好。”


    “側妃你說的是,有側妃你照顧玉樹少爺,殿下絕對的放心。”


    “側妃?”玉樹狐疑的昂起了小下巴,不解的望著竺亭,“竺亭大哥,你叫誰側妃呢?”


    竺亭愕然,“玉樹少爺,該不會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側妃的身份吧?”


    玉樹傻呆呆的迴頭去看慕容卿,不解道:“真正身份?漂亮姐姐的身份就是側妃嗎?那,那怎麽辦?不行,我不要她做別人的側妃,她還要做我的嫂子呢。大哥那麽厲害,一定會對漂亮姐姐很好的。竺亭大哥,你快幫幫我,我要讓漂亮姐姐成為我的嫂子。”


    竺亭啼笑皆非的拍拍自己的頭,“我說玉樹少爺,你可真是比不上殿下,這聰明勁兒啊,你估計都放到吃上麵去了。側妃就是殿下,也就是你大哥的妻子,她本就是你的嫂子,何須我來幫忙?”


    玉樹徹底傻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傻呆呆的問道:“漂亮姐姐,竺亭大哥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你是大哥的妻子?”


    “傻瓜,你現在才發現嗎?”慕容卿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我姐姐,或者嫂子,隨你喜歡。”


    “真的?”玉樹驚喜不已。“漂亮姐姐,那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姐姐嗎?”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叫姐姐,總覺著叫姐姐更顯親切。


    “當然可以,隻要玉樹你喜歡,叫什麽都成。”


    “姐姐,你真好。”玉樹興奮的在慕容卿的懷中撲棱著,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鳥,那興奮的勁頭兒,瞬間感染到了眾人。


    紅葉綠心兩人倒是訝然不已,如何也沒想到玉樹居然是這樣的身份。


    他居然是十五皇子,是夏侯奕的弟弟,難怪瞧著就不像是普通的孩子。


    此時,她們也暗中慶幸玉樹性子不錯,她們之前對待他可沒那麽好,他不記在心上,真是不錯。


    陪著玉樹耍了一會兒,慕容卿才將他抱在腿上,問道:“玉樹,你乖乖告訴姐姐,為什麽你那麽畏懼吃藥?不要害怕,姐姐會保護你,那些人不敢傷害你。”


    提到這事,玉樹就有點情緒低落,小身板也垮了下來。“姐姐,我,我不能說,我不能給大哥添麻煩。”


    在他幼小的心靈裏,大哥就是他的全部。如果因為自己而給夏侯奕帶來傷害,他會非常的難過。


    母親一直重病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就是夏侯奕。他絕對不能讓夏侯奕出事,否則,自己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為了夏侯奕,他甘願做任何事,吃點苦頭什麽。


    “玉樹,看著我。”慕容卿道。


    “姐姐?”玉樹詫異的抬頭望著她,“姐姐,我,我不能說。”


    “你告訴我,你相信你大哥的能力嗎?”


    “我……”玉樹語塞。夏侯奕在他心中那就是個無敵的存在,從小到大,他最欽佩的就是夏侯奕了。


    “你大哥是個很強很厲害的人,他絕對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你,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你要相信你大哥的能力,他不是輕易就會被人打到的。玉樹,難道,你相信那些人能夠傷害得了你大哥,你大哥不是他們的對手?”


    玉樹徹底傻了,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隻是一門心思的不想因為自己而危害到夏侯奕,但卻從來沒想過,他心中那無敵的大哥到底需要不需要他的保護。


    “傻小子。”慕容卿笑著捏了捏玉樹的臉,“你現在還小,如今你才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而你大哥,他有能力自保,有能力去保護你。等到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再去保護你大哥,懂嗎?”


    “嗯。”玉樹重重點頭,“姐姐,我知道了,我,我是個笨蛋,我根本就沒能力保護大哥。”


    “傻小子,你怎麽會是笨蛋,如果是笨蛋怎麽會想著去保護自己的大哥?你真是太可愛了,你大哥如果知道這事也會非常的開心。”


    慕容卿這話到是說真的,帝王之家,別說是兄弟,就算是父子之間也缺少愛。


    如夏侯玉樹跟夏侯奕兩人之間的感情,實屬少見。


    這樣的感情,值得去傾心維護。


    “玉樹,其實,你大哥小的時候也需要人去保護,大家都一樣,經曆過弱小的時候。但我們都會慢慢長大,慢慢的變強。”


    “嗯。”玉樹重重點頭,“姐姐,我,我好像是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才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實難準確的明白慕容卿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他卻知道,如今,他可以依靠夏侯奕,因為他大哥是個厲害的人,絕對可以保護到自己。


    “那現在告訴我,你為何害怕吃藥?”


    玉樹猶豫了下,才道:“宮裏伺候我的人說,如果我不乖乖的吃哪種藥丸,他們就殺了大哥。一次殺不了就殺十次,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殺了他。我,我不想大哥出事,所以我每次都會逼著自己吃下那種藥丸。那個藥丸非常的難吃,又苦又臭。姐姐,他們為什麽要讓我吃那種藥丸?”


    室內眾人全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夏侯玉樹的身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他身邊伺候的人居然如此威脅他,實難想象,他一個人在宮裏的日子是多麽的艱難。


    “紅葉,看看是個什麽情況。”慕容卿吩咐著。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拉住玉樹的手給她把脈。


    眾人全都緊張的看著紅葉,生怕她會說出什麽可怕的話來。


    好一會兒之後,紅葉道:“側妃,奴婢並未在十五皇子體內發現什麽不對勁之處。側妃,如果你不放心,不如等迴去之後,請戈黔神醫再給他把把脈。”


    “姐姐,你別擔心,我沒事,身體好著呢。”玉樹笑嘻嘻的說著。“那些藥丸雖然難吃,不過每次吃了之後我體內都會發熱,之後就會非常的舒服。他們會不會是想給我調養身子?”


    慕容卿冷笑,會那麽簡單才怪。她才不覺著那些人會給夏侯玉樹吃一些沒意義的補身子的藥。


    如果真是如此,他們何必要用對付夏侯奕做借口來威脅他。


    此事中間必定有什麽隱秘,雖然現在還沒查清楚,但她相信,這事必定不簡單。


    隻不過,如今也不是追查這事的時機,一切就隻能等迴去再說了。


    “姐姐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望著夏侯玉樹臉上的燦爛笑容,慕容卿喃喃道。


    她雖然有不少兄弟姐妹,但卻沒有一個是跟她真正的同一條心。是以,她雖有兄弟姐妹,但跟沒有也差不多。


    可在夏侯玉樹的身上,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兄弟情。夏侯玉樹對自己是發自真心的信任與喜歡,那種感覺,假不了。


    這樣一個弟弟,她也發自內心的喜歡。


    說穿了身份,所有人都非常的高興,一時倒是忘記了自己還是階下囚,彼此聊的極是熱絡。


    後來,聾啞老人送來了飯,一眾人吃了飯之後。慕容卿將玉樹哄睡著了之後,示意眾人往自己身邊靠近一些。


    “側妃,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竺亭問道。


    “有,但你現在還能動用內力嗎?”慕容卿問道。


    竺亭一怔,而後便臉紅起來,“我,我不能。”該死的,他就不明白了,也沒有被下藥的跡象,可,可怎麽就沒有內力呢?


    “綠心,你呢?”竺亭尷尬的轉頭去問綠心。


    綠心冷著一張臉,默默搖頭。“側妃,我們好似被人下了藥。”


    “不會。”紅葉與慕容卿異口同聲的道。


    綠心等人不解極了,尤其是竺亭,怎麽都想不明白。“側妃,既然不是被下藥,那為何我們的內力都消失了?”


    “是蠱蟲。”慕容卿沉聲道。“這一次,我們遇到了個強有力的對手。


    早在她清醒之後便在迴想事情的經過,那古怪的蟲子,一擁而上圍住他們,不會那麽簡單。


    這種事,碰巧她以前曾經遇到過。所以,第一時間,她便想到了蠱蟲。


    她不明白的卻是,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招惹這種人。


    懂蠱毒之術的人,一般不會在塵世行走。除非,那人背叛了寨子,又或者,他們有任務在身。


    依著慕容卿的猜想,那人多半是背叛了寨子。


    隻不過,如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何逃出這裏,才是她最為關心的事情。


    “對方懂蠱毒之術,你們的武功除非高過他們很多,否則不起任何作用。更何況,你們現在沒有絲毫的內力,完全跟普通人一樣。所以,我們的壓力很大。”慕容卿緩緩的將現狀說了出來。


    “側妃,那我們該怎麽辦?”竺亭急道。


    “別著急,他們目前隻是想要得到經書,在經書沒有到手之前,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麽樣。所以,在他們將經書拿到手之前,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


    “殿下一定會來救側妃你的。”竺亭道。


    慕容卿笑了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她如今所想的是該怎麽將危險降到最低。


    “因為對方懂蠱毒之術,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必死無疑。我已經放了消息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竺亭,綠心,現在我要給你們一個任務。”


    望著慕容卿那一臉沉凝的表情,竺亭跟綠心都緊張了起來。綠心道:“側妃,不知你有什麽吩咐?”


    “一旦覺察到有人來救我們,你們必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帶玉樹離開。”


    “那側妃你呢?”綠心凝眉,“奴婢要保護側妃。”


    “夠了!”慕容卿重重的打斷綠心的話。“我的吩咐,你們必須要聽。我是個大人,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我想,我們的時間不會很長。”


    她想了想,有個人曾經說過,實力相當的兩個懂蠱毒之術的人,其中一人僅僅隻能用秘法拖延一炷香的時間。


    “我們就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所以,不能有絲毫耽擱。竺亭,到時候你抱著玉樹,綠心在旁策應,以防不測。不管如何,一定要護住玉樹,聽到了嗎?”


    綠心很是不願意,可是,長久以來的忠心卻又讓她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好一會兒之後,她這才莫可奈何的點點頭,答應了。


    竺亭也是無奈的點頭,但還是緊跟著道:“側妃,你也要小心。如果你有什麽事,殿下不會繞過我們的。”


    “你們放心,我到時候就跟在你們後麵。應該不會有事,我也隻是小心一些罷了。一旦殿下進來,他不會讓我出事。”


    竺亭幾人的眼神就有些古怪,心道,側妃你怎麽就那麽篤定殿下一定能找到這裏來?


    而且,剛剛她還說什麽放出去了消息,什麽意思,她一直都在這裏沒出去過,怎麽放出了消息?


    幾人都覺著慕容卿很是神秘,就算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綠心紅葉兩丫頭,也都有些茫然。


    事情,真的會這樣順利嗎?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又吃了一頓飯,約莫是到了晚上。


    本來躺著的竺亭突然就坐起了身子,其他人也都跟著驚醒,看向他。


    “好似有點動靜。”竺亭小聲的說著,抬手指了指上方。


    他雖然內力消失,但警惕性與其他各種能力都在。剛剛他依稀聽到上麵好似有點動靜,隻是聲音很輕微,如果不是他一直都在注意,估計都很難注意到。


    “大家做準備。”慕容卿沉聲道。隨後,她將玉樹拉到自己身前,鄭重的叮囑,“玉樹,待會兒可能會非常的危險,你記得,要一直乖乖的趴在竺亭哥哥的懷裏,不準亂動,不準出聲。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要去管,竺亭哥哥會帶你離開這裏,聽見了嗎?”


    玉樹忙點頭答應,“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非常聽話的。”


    “我知道玉樹你最乖了。”慕容卿放心的拍拍他的頭。其實,她知道玉樹不會讓自己擔心,之所以再叮囑一次,不過是自己不放心罷了。


    又過了一會兒,依稀有腳步聲傳來。


    轟轟!


    石門被人推開,一道人影風一般的衝過來。


    “誰!”竺亭了冷喝,下意識的就站到眾人之前。


    室內沒有燈,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曉來人是誰。


    可就在這時,竺亭卻覺著身後有人衝了過去,依稀好似有一股香氣傳來。


    他大驚,忙喊道:“側妃,別過去!”


    “殿下!”慕容卿撒丫子跑過去,直接抱住來人,整個人跳了上去,你終於來了。”


    “小妖精!”夏侯奕緊緊的摟住她,貪婪的唿吸她身上的氣息。有點酸臭,有點屋子裏難聞的味道,不過,其中還是有那一絲他喜歡的冷幽香氣。


    “是大哥!”玉樹興奮的撲過來抱住夏侯奕的腿,“大哥,你來救我們了?”


    “快走。”盡管非常舍不得放開,但夏侯奕還是快速放開慕容卿,衝著眾人喊道。“到上麵有人接應你們,記得,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所以,不要管其他的,一直往前衝,出了大門就沒事了。”


    眾人心中訝異,又是一炷香,與慕容卿之前說的一樣呢。


    慕容卿卻是得意的揚起了下巴,笑話,她最的安排,豈能錯的了?


    當下,竺亭就抱著玉樹衝在了最前麵,之後是綠心,再之後就是夏侯奕與慕容卿他們。


    到了上麵,果然有暗衛在接應。


    眾人鬆口氣,一炷香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料想離開這裏應該是足夠了。


    誰知,在暗衛的引領下,七拐八扭的,好半天他們才從地底鑽出來。


    而此時,一炷香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


    到了院子裏,望著那約莫還有五百米的大門,竺亭用出了全身的力氣,拚了命的往外跑。


    “你們跑的了嗎?”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猶如從地底冒出來的冷幽之聲在他們周身響起。


    “不要迴頭。”夏侯奕大聲道。隨後,他將慕容卿一把推到紅葉身邊,“快帶側妃離開。”


    “紅葉,你先出去。”慕容卿推了紅葉一把,見她又往迴走,不禁怒罵道:“這是我的命令,怎麽,你敢不答應?”


    紅葉難過的哭起來,“側妃,奴婢要跟你在一起,不管是死死活。”


    “閉嘴,快點給我出去,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要你這個丫頭了。你放心,有殿下在,我不會出事。”


    “奴婢……”


    ;“快滾!”慕容卿忍不住的怒罵道。


    紅葉沒的辦法,隻能快速跟在了綠心他們背後,眼看著他們跳出了院牆,慕容卿這才盯著那可怕的視線,一步步的走到男人身邊,乖乖站定,牽著他的衣角。


    “殿下,不要罵我,在嫁給你的那天晚上,我們說好了,生死與共。”


    “混賬東西。”夏侯奕怒罵著,難道就不能聽一次話嗎?


    被罵了,慕容卿卻是笑起來,“殿下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是嗎?”紫風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周身有那種黑色的小蟲子包裹,很是可怕。


    這時,又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站到了夏侯奕身邊。


    “目哩?”慕容卿驚喜的喊道。


    “你沒事就好。”目哩頭也沒迴的道。


    慕容卿笑了下,“你能來,我很開心。”事實上,她雖然做了安排,但目哩是否會來,她自己都無法確定。


    關於她成親的事情,目哩很是難過,甚至放出話來,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而如今,他還是來了。


    感受到慕容卿與目哩兩人之間流轉的那種熟稔氣氛,某個正領著暗衛用勁力化作盾牌,抵住那些黑蟲,替竺亭他們迎來寶貴的逃跑時間的男人,心裏不平衡了。


    混賬東西,他親自跑來救她,怎麽就沒見她露出一點笑臉來?


    好吧,做人不能太無恥,剛剛她是笑了,還撲上來啃了他幾口。但那又如何,這就能讓她去對其他男人笑,還一口一個目哩的叫的那麽歡心?


    混賬東西,膽子越來越肥了,反了天她,看他迴去怎麽收拾她。


    慕容卿沉浸於跟好友重逢的興奮中,完全沒注意到身側男人的氣息越來越冷。


    以至於迴去之後萬分的後悔,如果當時她就發現了,開始給男人順毛,估計他也不會氣成那個樣子。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注定是要被狠狠的收拾一通。


    “目哩,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幫外人。”


    “隻要能夠抓到你,我可以幫任何人?”目哩幹澀的說。


    紫風大笑,隻是,臉上的肌肉卻沒動彈一下,仿佛就是個僵屍,根本就不能動彈,讓人瞧著,萬分的詭異。


    “是嗎?為何我覺著,你對那個女人不一般?剛剛你的語氣,可真是古怪。你我幾十年的兄弟,難道我還不了解你?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上一個寨子外麵的人。怎麽,難道你也知道我一人在外,很孤寂,很無聊,想來陪陪我?”


    “叛徒,我不想與你廢話。”目哩冷聲喝道。


    “叛徒!”紫風不屑的笑,“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是想法不同,憑什麽就說我是叛徒?”


    “廢話少說,今天我一定要抓你迴去。”目哩語畢,直接揚起雙手,但見一道月白色的光芒閃過,兩隻巨大的蟲子悄悄的閃現而出。


    那兩隻蟲子極大,約莫有半人高,有兩隻大鉗子,乍一看倒像是螃蟹。


    紫風盯著那兩隻蟲子,臉上露出了慎重之色,“沒想到你居然連鎮族神蟲都帶了出來,看來,你果真是想要殺了我。”


    “去!”迴應他的卻隻是目哩的一個輕輕的字。


    ------題外話------


    不容易啊,終於將我們的卿卿給救出來了,手疼,不說了,閃去睡覺,明天繼續努力萬更</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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