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堅持這次會議在這個鬼地方開的理由。”莫兒一消失在門邊,於懷理便忍不住開口問。


    夢幻古堡,當真是個鬼地方,連他故意改變婚紗的款式讓新娘服和第一幅畫裏的白紗不同,可是那在到婚禮後拆開的第二幅畫卻徹底粉碎他的得意,畫中的海寧穿的的確是她婚禮上穿的那套中國式新娘禮服,這麽料事如神,沒住鬼,那就是住神了。


    “剛結婚的男人火氣那麽大,不好吧?”範晰溫溫一笑,一坐下,麵對他的是那杯還冒著泡泡的可口可樂,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特殊嗜好,他伸手拿起杯子一口飲盡,當真過癮至極,齒頰留香。


    於懷理不語,跟著坐下,“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愛上海寧了吧?”


    範晰眸子一黯,“別跟我提這檔子事,你這個縮頭烏龜。”


    明明喜歡人家,還介紹給他認識,到了最後關頭又把人搶迴去,這是什麽見鬼的兄弟道義?就算他沒有真的愛上樓海寧,但樓海寧麵對他卻沒有被他迷得團團轉,光是這一點就讓他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他範晰哪一點輸於懷理這悶家夥了?


    “你……”


    喬恩斯沒等於懷理握拳揮出,矯健的身影已趁機卡入兩人之間,褐色的漂亮鬈發讓他這個混血兒看起來更加的美麗炫目。


    “範哥哥,於哥哥年紀輕不懂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吧!”喬恩斯漂亮的睫毛生動的眨啊眨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無辜、天真又可愛的模樣,讓人很難生他的氣。


    “他比我大兩歲。”範晰不屑的冷哼。


    “調查顯示,人的成熟度跟年齡是不成正比的。”


    這迴,瞪他的人換成了於懷理,隻不過於懷理修養好、耐性佳,就算氣得想海扁他一頓,也不會真拿他怎麽樣,就是吃定了於懷理這一點,喬恩斯繼續嘻皮笑臉的損他。


    “更有調查顯示,年紀越大的人膽子越小,於哥哥麵對心愛的人會怯場,他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不過沒關係,滅火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可不想千裏迢迢跑跑到布拉格來聽他們兩個為一個女人吵嘴,那真的太浪費他的時間與青春了,他還年輕呢,大好光陰用來玩不好嗎?拿來吵架太虧本了。


    亞瑟安微笑著搖搖頭,“我到會議室等你們,不急,你們慢慢聊。”


    高大優雅的身影隱沒在門的另一邊,突然間,室內顯得有些靜寂。


    “他把我們幾個當成搶糖吃的孩子,根本不屑理我們。”喬恩斯嘟起小嘴,有些不悅的咕噥一聲,聲音卻不大不小,剛好讓身邊的其他兩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範晰和於懷理微微一愣,皆沉了臉。


    “他就是這個樣子,三歲像十三歲,十三歲的時候像二十三歲,二十三歲時像三十三歲,三十三歲時又像四十三歲,所以……”喬恩斯笑咪咪的瞧著那兩個變了臉的男人一眼,繼續快樂不已的道:“兩位俊哥哥別生氣啊,生氣是會長皺紋的,何況為了一個老頭子長皺紋也不太值得,要是你們兩個比他老得快,那他不就更俊逸的得天獨厚又沒天理了?”


    在喬恩斯眼中,亞瑟安是天神降世,穩重、優雅、內斂、沉著、冷靜,卻又溫柔、厚道、仁慈、博愛、寬大,他整個人坦然無諱的敞開來給人瞧,卻沒人瞧得清,所以,他們再怎麽不得了都隻是凡人,而亞瑟安是天神。


    “得天獨厚又沒天理的人是你吧?”於懷理伸手揉了揉他的鬈發,起身,往隔壁的會議室走去。


    要說漂亮,他們之中沒有人比喬恩斯漂亮,要說年輕,喬恩斯也是最年輕的一個,再要說聰明,沒人可以比得上喬恩斯的鬼靈精怪,比家世,喬恩斯出身於銀行世家,曆代皆富,他家族的耆老和範晰的長輩可是都還曾經穿過破衣服、破褲子,至於政治世家出身的亞瑟安,政治地位的起落更是難以控製,沒有平常心,還真難過日子。


    所以說,他說喬恩斯是得天獨厚一點不為過,上天格外寵愛他,寵愛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我哪裏得天獨厚啦?我的氣質沒亞瑟安沉穩內斂,舉止沒範哥哥優雅動人,心思又沒於哥哥縝密……”


    範晰一掌從喬恩斯頭上拍去,“別把我形容得像個娘們似的!走吧,開會了,要玩開完會再玩。”


    “喔。”喬恩斯笑眯了眼,跟他屁股後頭走著。


    他終於達到目的啦!這兩個人終於暫時放下私仇,以國家大事為重,可以開會嘍。


    今日的天氣陰雨綿綿,濕得她都快要發黴了。


    卡蒂雅兩手托腮,支著她那張小小的臉,嬌小的身軀卷在一塊,膝蓋頂著胸,整個人像隻小貓咪似的蜷縮在聖維特大教堂可以躲雨的一角,望著烏漆抹黑的天空興歎。


    她的麵前擺個碗,喔,不,是缽,出家人化緣用的那種東西,雖然她的缽的確是個大破碗,但為了提高一點身價還是稱它為缽好了,既然出家人可以上街要東西吃,那她上街跟人要點東西也不算太丟臉啦,不是嗎?


    可,天那麽黑,雨又下不停,她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要到一口飯吃?


    這座教堂,聽說統治著布拉格的天空,漠然的望著黃金巷的困窘與皇宮的奢華,是接近上帝最近的位置,而且住這附近的人也很有錢,她選擇在這裏當乞丐應該不會錯才是,明天再換個位置,聽說聖尼古拉教堂那邊的地點也不錯,可以試看看。


    遠遠地,卡蒂雅看到黃金巷有幾個高大的人影走出,這是她今天出門行乞第一次看見人,欣喜之餘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他們幾人揮揮手,賣力的像是在異國與舊相好重逢般喜悅。


    奇異的事發生了……


    對方竟然也有人朝她賣力的揮手,而且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


    “你跟誰揮手?”範晰納悶的看了身邊突然間有些興奮莫名,又頻頻跳起的喬恩斯一眼。


    “不知道,距離太遠了,看不太清楚。”邊說,喬恩斯邊熱情的揮著手,臉上掛著陽光般迷人又親切的笑。


    “不知道?”範晰很想出手扁他,“那你揮個什麽勁?”


    “好玩嘛,出來玩何必那麽正經八百,何況人家隻是跟我們示好而已。”


    “是嗎?”範晰眯眼,瞧著跟他身旁瘋子似的喬恩斯一樣瘋的那個人,隨著他們越住那個方向移動,那個人的身影便越明白清楚。


    是個女孩,而且是個小乞丐,她之所以如此熱情揮舞無非是想跟他們要點錢,好買點吃的、用的,這樣的人在布拉格不算多,但也不是唯一的一個,隻不過,為什麽她的身影與麵容有點眼熟?


    “別揮了,是個乞丐。”於懷理皺起眉,伸手一把將喬恩斯在空中亂舞的手給拉下。


    “乞丐啊。”喬恩斯的聲音是有點欷籲的,“是個女乞丐呢,好可憐,等會我得多給她一點錢。”


    他就知道!於懷理忍不住翻翻白眼。


    “你說對不?亞瑟安?”喬恩斯轉頭尋求支持。


    亞瑟安微微一笑,“一個女孩子流落街頭行乞的確很值得人同情。”


    喬恩斯高興的笑了,忙不迭跳開於懷理和範晰的身邊,黏到亞瑟安那頭去,還一把挽住他的手,“那我去請她過來跟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嗯?”


    “好。”他沒意見。


    “什麽?”範晰一聽,氣悶的一個跨步上前,跳過亞瑟安,他直接提起喬恩斯的衣領,“你少給我打這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你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她可能是個間諜,或者是個小偷強盜什麽的!”


    “就算是,你打不過她啊?”她不過小小一個,誰怕呢?這個範晰就是這麽大驚小怪的,受不了!


    “你不要混淆問題的焦點。”


    於懷理突然輕咳了兩聲,“她走過來了。”


    “一起吃個飯,沒什麽的,範晰。”亞瑟安開口了,笑著走上前,不必動手,範晰一看見他帶笑的眼神,便自動自發的放下喬恩斯的衣領,走到一旁。


    “要是出了什麽事……”


    “我負責!”喬恩斯挺起胸膛拍了拍,笑得一臉得意。


    亞瑟安可是範晰的克星嗬,要製範晰,找亞瑟安就萬無一失了,最好黏在他身上更保險。


    四個衣著光鮮又高大俊美的男子同時出現已經很引人注目了,更別提他們的身邊竟然坐了一個小乞丐,人才一進餐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餐廳老板都親自跑出來關心,兩隻死魚眼一直瞪著那個小乞丐,仿佛想這麽瞪就把人給瞪飛了似的。


    “她是我們的朋友。”


    亞瑟安一句話,像是仙女棒一樣的神奇,餐廳老板換上笑臉,死魚眼一下子亮了起來,半彎著腰請他們到最私密的貴賓席入座。


    “謝謝你。”卡蒂雅掛著一張甜甜的笑臉,開開心心的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完全沒注意到其他四人微愕的臉龐。


    瞧,她坐在那裏理所當然的模樣,仿佛她天生便該坐那張椅子……


    “她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個公主。”喬恩斯童心甚重,見她乞丐不像乞丐,反倒更加歡喜,自動自發的將屁股挪到她身邊坐下,跟她一倍看菜單。


    “想吃什麽盡管點,別餓著了。”


    “真的?”小臉兒一亮,煞是歡喜。


    “當然是真的,我喬恩斯從不打誑語。”他拍拍胸脯打包票,逗得卡蒂雅咯咯直笑。


    “你好可愛,喬恩斯。”


    “是嗎?我也這麽覺得耶。”


    “那我就不客氣嘍。”卡蒂雅眼明嘴快,一下子點了好多菜,菜單上的英文字,她念得比正統的英國人還要標準。


    布拉格美食較接近奧地利菜風格,最具代表性的是:豬肉配切成片狀的麵團再淋上肉汁、火烤或水煮的香腸、處理得有些幹澀的牛排,啤酒則是當地的特產。


    除了當地美食,貪嘴的她還點了一些法國菜,既然這一家標榜多國美食,她不品嚐一番就太對不起人家老板了,何況她真的很餓,隻是沒想到她才放下菜單,就對上四雙打量的眼。


    他們早該懷疑這個女人的來曆不普通,畢竟,她是一個會說中文,卻流落在布拉格當乞丐的女人,她對他們說中文,對路上的行人說捷克語,現在點菜又用了一口流利的英文,沒一點知識水平的人根本下可能同時會那麽多語言,而且用得這麽好。


    “你是誰?”


    “打哪兒來的?”


    “來幹什麽?”


    沒朝她問話的隻有亞瑟安,他隻看了她一眼便拿過菜單點菜。


    “我叫卡蒂……”最後一個雅字自動省略,沒人規定她一定要把全名給報上吧?何況是對四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怎麽會變成乞丐的?”


    卡蒂雅被他們這一問,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紅,伸出髒髒的手去揉眼睛,邊抹去硬擠出來的淚,邊可憐兮兮道:“我是被人肉販子賣到中國,然後再偷渡到這裏來的,因為身無分文,所以隻能在路邊乞討。”


    “好可憐的小東西。”喬恩斯同情的將她嬌小的肩頭摟進懷中,“別哭了,你從哪裏來的?我們可以把你平安送迴去。”


    送迴去?千萬不要啊……


    卡蒂雅一愣,忙不迭抹去臉上那少之又少的淚,脫離了喬恩斯的懷抱,“那個……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天啊,你真的太可憐了。”喬恩斯忍不住又將她摟進懷中,“你別傷心,我們可以……”


    “喬恩斯,你給我住嘴!”範晰利眼一掃,定定的落在她髒汙的麵容上,“你在哪裏出生?父母親是做什麽的?”


    “我……”


    “別說謊,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一點謊話,我不會饒過你的。”


    感覺到懷中的嬌小人兒明顯瑟縮了一下,喬恩斯將她擁得更緊,一雙漂亮的眼瞪向範晰,“範哥哥,你太兇了,對一個淑女說話要輕聲細語,這一點你不是比我更明白?”


    “她不是淑女。”跟她說話已經是抬舉她了。


    “可是她是個女的。”


    “不同就是不同,我的紳士風度是對淑女,不是對乞丐。”


    “範哥哥,你……”


    “沒關係,我不在乎。”卡蒂雅微笑著拍拍喬恩斯的手,無畏的正視一臉嚴厲的範晰,“我來自阿拉伯……”


    聽到阿拉伯三個字,範晰一怔,微微變臉。


    “你來自阿拉伯?”於懷理的唇角噙著一抹笑,似有若無的掃了範晰一眼,頗有車災樂禍的味道。


    “真是太美妙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們關於阿拉伯的種種,有一個人以後可能很需要它。”喬恩斯也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一個阿拉伯而已,這幾個男人會不會有點笑過了頭?


    卡蒂雅挑了挑眉,一臉莫名其妙的問:“誰?”


    “就是……”


    “你們別插嘴,繼續說下去。”


    被範晰一瞪,卡蒂雅有點頑皮的吐吐舌頭,“我的父母在一問小工廠當工人,就是那種領時薪的小工人,卻因為一次意外雙雙喪生,叔叔以監護人的名義奪去我僅剩的一個小房子,然後變賣給別人,還把我賣給了人口販子,人口販子把我賣到中國,之後,我便想盡辦法從香港偷渡到這裏。我的故事說完了,你還有問題嗎?”


    “你叔叔的名字?”


    卡蒂雅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眸光一閃,隨即一個名字從她的口中緩緩逸出。


    “他的名字叫阿卜杜。”


    “一個小小工廠裏的工人,怎麽查?況且在阿拉伯,叫阿卜杜的人沒一千也有兩百,連沙特阿拉伯國王最倚重的軍機大臣也叫阿卜杜!”


    “隻不過是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有必要費心去查她嗎?”於懷理歎了一口氣,“要查她,還不如花點時間查查你的沙特公主。”


    範晰臉色一變,沒好氣的瞪著他,“你找死?”


    “怎麽?能娶沙特公主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氣什麽?”


    “再說一句,你的俊臉便會吃上拳頭。”近來,他對阿拉伯和公主這兩個字眼都十分感冒,識相的人根本不會在他麵前提。


    於懷理輕哼一聲,“不知是誰,常常把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掛在嘴邊?沒想到發生到自己身上,連這一點小事都不能配合。”


    “小事?娶妻事關我一輩子的幸福,你竟然敢說是小事?”


    “據說沙特的大公主卡恩絲是個十分有品德的女子,舉止談吐絕對都配得上你,也許,你會對她一見鍾情。”於懷理不怕死,明明知道對方長得黑抹抹的,又圓滾滾的,卻硬要把她說得嫻淑有德。


    氣死範晰,嘔死範晰,算是替他老婆報點仇……


    “找死!”範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拳揮出。


    於懷理一退一進,一閃一躲,兩個人還是打起來了。


    “也不是非娶沙特公主不可。”亞瑟安淡淡開了口,輕而易舉的阻止範晰即將要揮在於懷理下巴的那一拳。


    範晰一愕,拳頭停在半空中,“你有更好的方法?”


    “以聯姻來達到兩國友好的目標,及表達我方的善意當然是最好的方法,但人選可以另定,不是非你不可。”


    “恐怕很難,人家指定要他,誰叫他爸爸是航空業巨擘呢,而且範爸爸跟沙特駐美大使班達爾王子感情甚篤,這門親事要推掉,除非範晰已婚,才可能辦到。”


    “對耶!身為沙特的公主,為了麵子,卡恩絲是不可能死不放手的。”喬恩斯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所以,隻要範晰已婚,這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亞瑟安點點頭,“沒錯。”


    範晰看著他們,悶著臉好一會沒說話。


    他雖不想娶沙特的公主,但也不想這麽早結婚把自己綁死啊!何況,叫他臨時去找誰結婚?隨便去路上撿一個嗎?


    “怎麽樣?範哥哥?我們都救你出鬼門關了,你怎麽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還不想結婚。”


    “範哥哥是笨蛋嗎?婚可以結假的啊,等那個沙特公主嫁了人,你再辦離婚便成!”


    假結婚?


    是啊,他怎麽沒想到……


    “這件事情辦得越快越好,你還必須讓範伯父相信你真的結了婚,否則光他那一關你就搞不定了。”


    是啊,要騙遠在天邊的公主容易,但要騙老爸就有點困難了,他可能直接殺過來看自己有沒有替他“增產報國”,他的兒媳婦是不是真的是他兒子會看得上且喜歡的。


    “我再想想看吧。”老爸可不是省油的燈,要騙他並且取得他的信任,付出的代價可能會很高。


    “還想?趁我們這幾個人在就把婚禮辦一辦吧,範伯父不會相信你結婚卻不請我們幾個的。”


    “是啊,再想下去人家公主就飛奔而來了。”於懷理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管範晰是被迫娶那個沙特阿拉伯的大公主,還是隨便找一個女人假結婚,都有一場好戲看,他能不開心嗎?


    “我的事你不必太熱心。”


    於懷理攤攤兩手,一笑,轉身迴房。


    “你慢慢想,我先迴房了。”亞瑟安第二個告退,留下還一臉賊頭賊腦的喬恩斯。


    “你還不滾?”


    “我在想那個小乞丐……”


    “你想她,可以把她帶到身邊,帶迴美國當老婆!”簡直氣死他了,這個時候喬恩斯還想那個小乞丐?


    “範哥哥,你聽我說,那個小乞丐自稱她來自阿拉伯,所以,她一定懂得阿拉伯語言嘍?”


    “廢話!”範晰不想理他,閉上眼沉思。


    “那就對啦,範哥哥,你不是有一堆阿拉伯文件等著找人翻譯,卻怎麽找也找不到適當又安全的人嗎?”喬恩斯興匆匆地問,隻差沒整個人巴到他身上去。


    “那又怎麽樣?”範晰還是懶得理他。


    “現下不就有個最好的人選了?嗯?”


    眸子緩緩睜開,範晰一臉恍然的看著他,“她?”


    “就是她啊,反正她沒得吃沒得住,也不知道我們這幾個人的身分來曆,你把她留在身邊,不但可以幫你翻譯文件,還可以充當女傭,而她也可以賺點錢,有得吃有得住,這不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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