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隻是想嚇嚇這個千金小姐,最好把她嚇跑了,免得她死纏著霍曼,更何況待在這裏,遲早她會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傷及無辜就罷,要是不小心害了莫兒和霍曼……


    不,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如果洛雷夫不能處理,那就由她來吧,反正她結下的仇怨多不勝數,也不差這一個。


    「愛妮絲,有話好好說,把刀給我。」霍曼也朝她伸出手。


    「可以啊,我和她你選一個,我最受下了三心二意的男人了,隻要你說出口,我也不會拿她怎麽樣的。」


    「愛妮絲……」她這不是擺明著為難他嗎?


    「隻要你選她,我就走;你若選我,她就離開,沒第二條路。」話說絕了,今天才能有個結果。


    淩彩是非離開古堡不可,因為她不相信這個女人。


    當然,她會提出這個難題,是因為她知道霍曼一定會選自己,因為他不可能讓她在這樣的狀況下離開古堡,而非關愛情。


    脖子被架把刀的淩彩非但沒被嚇哭,還異常冷靜,其實剛剛那一瞬問她可以閃過,隻是……


    「你選吧。」淩彩閉上眼不看他,「就如她說的,兩個選一個,我們都會遵守遊戲規則,沒被選上的就自動離開。」


    離開也好,因為她根本沒把握再留下來可以查出什麽。


    而且就算查出了什麽,她也沒把握自己會忠於組織。


    與其這樣,還不如被逼著離開,這樣對她、對霍曼、對大家都好。


    根本沒有什麽好猶豫的,對不?


    隻是以後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她一定會很思念他,思念到不知道該怎麽笑,也不知道該怎麽哭。


    霍曼看看愛妮絲又看看淩彩,牙根緊皎著,氣悶得想揍人。


    女人是禍水果然沒錯,存心找碴嗎?一邊是他的舊愛,一邊是他的……他的什麽?新歡嗎?


    見鬼的!他跟小彩兒之間也隻有一個吻而已。


    答案應該很清楚,天秤兩邊的重量也應該很明白,但他為什麽覺得煩躁不堪?氣得想把這兩個可惡的女人打一頓?


    「我不選。」


    聞言,淩彩愕然睜眼,愛妮絲則迷惑的看著他。


    愛妮絲眯超了眼,「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選。」


    兩個他都不想失去,不行嗎?


    愛妮絲深吸口氣,「別忘了這把刀還架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你今天不選一個,那我就在她臉上劃一刀。」


    「你……」


    「別害我,霍曼,我可不想毀容!」這家夥在別扭個什麽勁?生死關頭耶!她還想好好的活下去。


    「別逼我,愛妮絲。」霍曼沉了眼,主意已定。


    「你真不選?」


    「不選。」


    愛妮絲眯起眼,輕動菜刀,「那就別怪我了。」


    話甫落,銳利的刀口正要轉向劃上淩彩的臉時,一隻大手毫不猶豫的出手握住了它。


    「霍曼!」莫兒驚叫一聲。


    愛妮絲怔怔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鮮血一滴一滴的從他的掌心裏滑落。


    她好想吐,嘔——


    丟下菜刀,她頭也不迴的奔出,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一奔到古堡大門便止不住的嘔。


    該死的霍曼!他存心整她嗎?


    明知道她見不得血,卻非得用手來擋刀。


    哼,愛妮絲冷笑。


    其實他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方才說不選,也隻是顧及她的顏麵而已吧?他的心早被另一個女人擄走,她早知道了,卻不想承認。


    這是什麽見鬼的道理?她愛他嗎?


    當然不,隻是虛榮,隻是失落,隻是輸不起。


    明知道這樣對他才是好,卻偏偏想要占住他心頭裏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好吧,她承認她很自私,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沒辦法,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怎麽辦?現在的她好想舒赫。


    外頭的野草永遠比不上家花吧?至少她可以肯定一點,她老公絕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這麽對待她。


    可是他為什麽要去偷腥呢?就因為她拒絕跟他行房?


    嘔——


    她再次吐得浙瀝嘩啦的,整個人虛弱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一雙大手陡地抱起她,穩穩的走進堡內,她抬起一雙淚眼,正巧對上洛雷夫一雙了然又關心的眸子。


    「想老公了?」


    「才不。」


    「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會來接你迴去的,你先忍忍,嗯?」


    「忙完什麽事?」她不解、迷惑,眼裏冒出一堆問號,「女人的事嗎?是不是?」


    「也是,也不是。」


    這個迴答等於沒迴答,不過她也沒再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洛雷夫不想說的事,她就算問到嘴巴破了他也不會說。


    愛妮絲虛弱得頭暈目眩,隻好重新偎進他懷裏,「算了,你隻要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變心,我隻想知道這個。」


    「沒有,他不敢,也不會。」


    她笑了,安心了。


    洛雷夫的話一向比神仙還靈驗,她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既然這樣,我想迴家看娃娃。」她好想她的女兒,好想好想,想到每次將頭埋進被子裏就會哭。


    「再過一陣子好嗎?我還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關於霍曼?」


    「嗯。」洛雷夫的唇邊輕勾起一抹笑,「你很聰明。」


    「過獎了。」現在她已經不那麽想吐了,偎在洛雷夫懷裏,她覺得很舒服,「不過我一定會報仇的,他竟然讓我看見血。」


    「好,我會幫你找機會的。」


    「謝謝。」


    難得洛雷夫這麽大方的應允她,讓他的兩個手下愛將這般「自相殘殺」嗬!她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才行。


    淩彩熟練的替霍曼處理掌心上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動作俐落而確實。


    看來,她對處理傷口十分十分的有經驗。


    「一個千金小姐竟然可以把傷口處理得這麽完美,我真的很懷疑你的來曆,小彩兒。」霍曼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然後目光往下,看見她頸項問一條細細的血痕。


    喉頭驀地一緊,為自己終究沒有掌握好時間出手而感到不悅。


    淩彩懶得理會他言中的揣測,轉身把急救箱放好,卻遲遲不敢再轉過身去麵對他。


    「幹什麽?你心虛啊?」


    出言挑釁也沒用,她還是拿她的美背對著他。


    「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瘋了嗎?拿手去喂刀,你是想要我愧疚一輩子?」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為他痛、為他氣,卻又莫名的心軟。


    什麽前仇舊怨都滾到天邊去,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救她而徒手去擋刀,她何德何能?是他前輩子欠她的債嗎?


    要不是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真要以為他愛自己多深多濃了。


    呋!對一個不愛的女人他都可以保護成這樣,如果是他深愛著的,那又會是如何?


    她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嗬,嫉妒愛妮絲的身影早她一步深深的種在他的心田裏,盤根錯節著。


    「你不必愧疚,我隻是不希望愛妮絲出手傷人。」


    「喔?」她迴眸瞅著他,心跳得有些不規律了,「既然如此,當時你大可選擇她,讓我離開,又何必別扭得像個娘們似的,任性的說你兩個都不選。」


    他迎視著她挑釁的眸,一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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