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徐徐,化雪成珠,一滴接一滴的從屋簷落下,令冒出頭的一條階梯,穿出排孔,散發青潤。(.)


    這濕潤清新的晨風,一入房中,叫人肺腑舒暢,腦海清明。


    睜開朦朧的睡目,頓感口幹舌燥的沈玉嘉,這還未出聲,更未有心要去桌旁取水喝,便已經瞪大了眼珠子,眼角的目糕落入眼睛,紮的他淚水都蹦出來了,卻渾然未覺,依舊目不轉睛的望著。


    在沈玉嘉瞪圓的瞳孔倒映裏,一張紅潤的小臉,湊得極近,鳳目微垂,唿吸勻暢,嘴角還微微上翹,似乎在做一個很美的夢,但又令人感覺,似乎這人兒還在半睡半醒間。


    沈玉嘉突然察覺了什麽,伸手往下一掏,隻感覺軟弱無力,連晨勃都不起了,顯然是奮戰過頭,無力再戰啊!


    “老天,你別玩我好嗎?”


    沈玉嘉眼淚都出來了,也不知是因為眼屎給紮的,還是真哭了。


    聽到動靜,枕邊的人兒頓時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鳳目,待看清了旁邊俊美非凡的青年麵孔時,臉露驚喜的輕唿一聲:“哥,你醒啦。”


    多撩人的話,卻被這一副難聽之極的鴨公嗓給毀了。


    那人兒顯然是明白了什麽,臉蛋一紅,快速吞了吞口水,再次道:“哥,睡得可好?”


    聲音雖然美了許多,但沈玉嘉的心卻真的掉入無盡深淵啊。


    “你丫的來這裏幹什麽啊?”沈玉嘉欲哭無淚道。


    “哥,人家想你了嘛!”那人兒小臉一紅,羞澀道。


    “你可真厲害,想我都想到床上了!”


    “外麵冷嘛,人家就是想進來暖暖。”


    “那你也用不著光屁股吧。”沈玉嘉豈會察覺不到,這身邊的人兒,肉都貼上來了,能有遮的嗎!


    “嗯~人家心意哥又不是不明白,還特意挑明,你可真壞!”那兒人忍不住就伸出一指,點再了沈玉嘉額頭上。


    “老子給你跪了!”


    沈玉嘉一拍腦門,滿臉猙獰片刻,突然一腳踹出,隻聞那人兒“哎吆”一聲嬌唿,緊接著便是一具光溜溜的身體從被褥中直接飛出,一屁股先著地後滾了兩圈,這才停了下來。


    沈玉嘉感覺自己做的似乎有點過了,但看著那人兒胯下的棒槌,他捂頭一歎,隨手丟了一塊枕巾道:“快擋住你的醜東西。”


    那人兒一臉委屈,哭哭啼啼的拿起枕巾遮住羞部,剛剛爬起來,卻突然嚶嚀一聲,差點一個站不穩又要摔在地上,他趕緊一手扶住身旁桌子,另一手揉著屁股,看著沈玉嘉可憐兮兮道:“哥,你弄得人家屁股好疼啊。”


    “我……”


    沈玉嘉一口血就差點沒噴出來了,他指著那人兒,怒道:“滾,給老子滾出去!”


    看著光屁股跑出房間的少年,沈玉嘉一頭倒在床上。


    “唉,老子一身清白,算是全毀了,我已無臉麵對世人,就讓我長眠至此吧!”


    深深一歎,沈玉嘉痛苦的閉上眼睛。


    楊茂打著哈欠走進院中,本想幹習慣的給二公子請安,卻看到一個真不該看的東西。


    “你怎麽會在這裏?”楊茂雖然不想看,卻不得不看,但他也是特意隻看對方眼睛,以免髒了自己眼睛。


    不過這一看,那人兒麵容清秀,鳳目含淚,著實一副受欺淩後的嬌弱女子,若是能有三分英氣,到和大夫人有些神似了,隻可惜這下麵,唉吆……


    “昨夜我就差距不對勁了,此人像極了賈祿那廝說過的奇葩,現在果然如此啊……不好,二公子豈不是!”


    楊茂先是一陣感歎,但後來想到了什麽,頓時臉色大變。


    “哦,是楊公子啊!”


    那人兒竟然十分恭敬的朝著楊茂一欠身,做足了之禮女子態,要是配上一襲輕紗羅裙,倒是真能迷糊人,大有二公子娘裝後的三分姿容了,隻可惜,這光溜溜的男兒身,真要閃瞎人眼啊。


    楊茂偷偷把手藏入袖中,握緊拳頭,忍住衝動,冷聲道:“你還沒說,你來此地作甚?不是告訴你明天才能見皇父的嗎。”


    那人兒見楊茂滿臉冷色,心下一慌,麵色一急,竟然又有落淚了,而且他這一次竟然把那唯一的遮羞布用來抹眼淚,讓楊茂看到了熟悉無比,但不知為何,卻感到特別惡心的存在。


    “這天寒地凍的,你還不滾迴去穿好衣裳。”楊茂敢保證,自己絕對無法堅持到聽完眼前人解釋,才動手的衝動,所以立即一擺手,喝退了這家夥。


    那人兒也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在看到附近已經出現許多家仆男丁,心中更覺羞恥,頓時就帶著一串哭聲跑開了。


    楊茂下意識看了一眼這家夥,待發現那甩動鳥兒時,嚇得脖子一縮,瞬間迴過頭,在望著二公子的房門愣愣出神。


    “何人在?”楊茂突然冷喝一聲。


    頓時,兩個少年唰唰一下,就出現在楊茂左右兩邊,單膝下跪道:“楊哥何事?”


    “何事,你們竟然把這家夥放進去,還好意思問我何事!”楊茂冷笑道。


    兩個少年聞言,都是一臉尷尬,其中一個吞了吞口水道:“這個……楊哥不要誤會,此女也是趕緊去不久。”


    “此女!”楊茂眉頭一挑。


    “啊不是,此男!”


    “他也算男人!”楊茂眉頭已經豎了起來。


    “呃……妖哥!”


    “這還差不多,你說他進去不久,此話當真?”


    “的確如此,不過是一炷香時間,他口稱見見皇父便出來,而且小的也問過賈哥了,他說這是最好讓皇父解決,我們每一個能製住他的,故此小的也隻好讓他進去了。”


    “這賈祿可真夠可以的啊,萬一這妖哥把二公子被辦了,別說你們掉腦袋,就是賈祿那廝也得陪葬!”


    一聽楊茂這話,兩個少年是嚇得渾身直顫,其中一人驚道:“不會吧,老爺帶我們不是挺好的嗎。”


    “我說過是老爺操的刀嗎!”


    兩個少年顯然是入府不久,還是在受訓中,故此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楊茂。


    楊茂沒好氣的歎了一聲,道:“沒出事就好,要出事了,等大夫人迴來,咱們可都要成二公子的陪葬品了!”


    兩個少年聞聽此言,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他們還沒見過大夫人張啥樣,但聽說以前可是雍州第一黑美人啊,不僅如此,這手底下的功夫,那心狠手辣的程度,嘖嘖,連老爺都差點被一頓家法給玩嗝屁了,剛才若被妖哥把事請給辦了,恐怕他們真要陪葬啊!


    楊茂可沒有心思在嚇唬這兩個新人,況且,他這話可真沒嚇唬的意思,而是事實論事!


    幾個箭步衝到房門口,楊茂哈著腰,臉貼門低聲道:“二公子,二公子……”


    許久沒有迴應,楊茂加高了嗓門,片刻,裏麵才傳來沈玉嘉氣若遊絲的聲音。


    “什麽事啊?”


    楊茂聽到聲音後,心下一喜道:“二公子沒事吧!”


    “沒事就好了!唉……”


    這話說到最後,竟隱隱傳來長籲短歎,楊茂一聽,心下驚叫一聲:“糟糕,看來二公子真被那小子給……”


    一炷香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了,足夠塞進去了,而這一進,菊花都開了,管你泄不泄,事請已成定局啊!就是不知,花開落誰家?


    “二公子,既然事請都過去了,我看還是算了吧,心寬最重要啊!莫要為了一事苦惱,而毀了日後生活啊。”


    “日都日了,那還有什麽生活可言啊,小楊啊,給我拿來紙筆,我要寫份遺囑。”


    “不可啊!”


    楊茂登時就急了,也不管裏麵什麽情況,直接推門而入,頓時便看到,昔日風光不可一世的二公子,如今已是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一張盡是憔悴,似乎一夜之間就蒼老了十幾歲。


    “咳,小的真不敢聽賈祿之言,讓這廝進來害了二公子啊!”楊茂大歎一聲。


    沈玉嘉這一聽,什麽,賈祿放進來的,他不是知道這家夥對自己早有非分之想了嗎,竟然還放他進來,這還不如方條虎來的痛快呢。


    “我勒你個娘的。”


    沈玉嘉突然掀開被褥,一蹦而起,抓起衣服就快速套在身上。


    楊茂見二公子突然精神抖擻,不由大喜過望道:“二公子想通了!”


    “想通個屁,老子雖然不想活了,但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二公子這是何意?”楊茂看著二公子這表情不似作假,心中擔憂道。


    “賈祿這廝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老子不給他點顏色,他是真不知道誰是他主了!”


    沈玉嘉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惱火,賈祿雖然幫他辦了許多事,可這家夥一直都不長記性,上次在堯山村寨,也不知這廝和寧滄珺說了什麽,竟讓此女吃了定心丸似的,而他還不知情況,深感內疚,差點就和寧滄珺把事請給辦了。


    對於寧滄珺,沈玉嘉是真的內疚帶歉疚,也想找日接她迴來,故此他已經安排人去堯山了,怕是用不了半個月,寧家那些人也應該到雍州了。


    這一碼事,沈玉嘉就當算了,但這一次,賈祿此舉害的他欲哭無淚,苦不言堪,甚至都有了想死的心,你說不給他長長記性,日後這家夥指不定還迴做出什麽驚人的事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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