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你做夢去吧。”司徒婉晴冷哼一聲,但立即想到前來的目的,不由暗自埋怨自己一聲,否則這小心眼的家夥,肯定和自己急了。


    果然,在司徒婉晴這話出口後,對麵的沈玉嘉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既然不是找我的,你來我府裏幹什麽,小楊啊,送客。”沈玉嘉甩袖便欲轉身離去。


    “唉別……”


    司徒婉晴立即叫住了他,心裏不斷提醒自己要沉住氣,可別在讓這家夥給氣走了。


    “這妮子,也太容易讓人看穿了吧!既然她有求於我,我可定要撈撈好處了!”


    沈玉嘉想罷,便轉身冷淡道:“還有何事?”


    “我想見文大人。”


    “見他幹什麽?文大人事務繁忙,正在思考難民大事,可沒時間和你談風月啊。”


    “誰談風月了。”司徒婉晴立即就怒了,似乎把剛才提醒自己沉住氣的心思全拋之腦後。


    “男女之間不談風月,難道談感情啊!”沈玉嘉笑道。


    “你胡說什麽。”司徒婉晴雖然年方三八,但至今未嫁,還是一個老黃花呢,豈能受到了沈玉嘉這等調侃。


    “那司徒小姐有什麽事盡管和我說,我轉告給文大人。”沈玉嘉淡淡道。


    “不行,我和文大人商量的事請,絕不能讓你知道!”司徒婉晴當即便迴絕了。


    “靠,還不能讓我知道!老子都從你臉上看出來了。”


    沈玉嘉心裏暗罵一聲,表麵上不動聲色道:“那好,我還是那句老話,文大人事務繁忙,不……”


    “好啦,你就讓我見見他又怎麽了?說的好似文大人是你妻子似的。”司徒婉晴不難煩了,平日裏她對誰都十分冷靜,可偏偏這個打小吵到大的家夥,她是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特別是每當她想到自己站在大街上,渾身糞便,臭氣熏天,受人嘲笑的時候,便有一種想死的心,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眼前此人!


    不過這說來也奇怪,本來沈玉嘉被她製的服服帖帖的,是見她就跑,但不知咋了,這家夥成婚後便變得膽大了,而且似乎還聰明了!竟反客為主,處處壓自己一頭。


    “難道顏芷綺有什麽教夫之法?以後還需要好好討教一二!”


    司徒婉晴想罷,便又道:“我可是爺爺讓過來的,難道你連司徒相爺的麵子也不給了!”


    “哦,原來是司徒相爺的意思,如此說來,我也真好有事要當麵謝謝相爺,你有什麽傳達給文大人的盡管說,說完了以後,我也有話讓你傳給相爺。”


    “你還有完沒完啊。”司徒婉晴沒想到,就算搬出了爺爺的身份,這家夥還是那句老話。


    沈玉嘉笑了笑,也不在找這丫頭開涮了,直接道:“聽說司徒府每年都出產一種金蠶絲,可有此事?”


    “你問這個幹什麽?”司徒婉晴眉頭一挑,突然明白了什麽,旋即一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打我們司徒府的金蠶絲注意吧!”


    “金蠶的培育之法神秘至極,絲線比金線都貴重十倍,所以我很好奇,這絲線究竟是什麽玩意,要弄一下來看看!”


    “你做夢。”


    司徒婉晴得意洋洋的仰頭道。


    “小楊啊,送客。”沈玉嘉看都不看司徒婉晴那得意的神情一眼,轉身便喝了一句,楊茂頓時走過來,司徒婉晴登時便急了。


    “慢著。”


    “司徒小姐還有事?”沈玉嘉轉身似笑非笑道。


    “金蠶的養育之法絕不能外傳,不過金蠶絲可以出售,隻要你有錢,大可以在我這裏購買。”


    “打幾折啊?”


    “什麽?”


    “折扣啊,能便宜多少?以我兩的關係,至少也三兩折吧。”


    “沈玉嘉,你不要癡心妄想好不好,這點錢還不夠喂金蠶的呢。”司徒婉晴沒好氣道。


    “小楊啊,送……”


    沈玉嘉再次搬出這句話,正是屢試不爽,果然,司徒婉晴又急了。


    “半價,不能再少了。”


    “成交。”


    “你別得意,我們要的是現銀!”司徒婉晴冷哼道。


    “當然,我要的也是烏金蠶絲。”


    “什麽!你不是要金蠶絲嗎。”


    “我有說過我要金蠶絲嗎?”


    “……”


    司徒婉晴是無語了很久,最終還是妥協道:“沒問題,但是我有一事需你幫忙,你若無法完成,別說烏金蠶絲,就算是金蠶絲你也別想碰!”


    “說吧,何事?”沈玉嘉聳聳肩,一臉淡定道。


    開始接下來,司徒婉晴的臉上卻是一陣紅一陣白,時而端坐,時而起身來迴走,沈玉嘉看得是眉頭大皺啊。


    “丫的,你還迴害臊啊。”


    沈玉嘉心裏嘀咕一句,便輕描淡寫道:“今兒個見到司徒小姐,忽然讓我想起一事。”


    司徒婉晴沒有迴應,隻是沉眉思索,似乎連沈玉嘉的話都聽不進去。


    “文大人似乎說到了司徒小姐。”


    “你說什麽?”司徒婉晴登時便一臉驚喜的望著沈玉嘉。


    “他說你嘴很臭啊。”


    “……”


    司徒婉晴臉色瞬間又是青又是白的,但突然她發現沈玉嘉竟然渾身直顫,這才看到他竟然笑了。


    “你又在胡說八道,烏金蠶絲沒了。”司徒婉晴說吧,竟要奪門而去,沈玉嘉趕緊出聲道:“別啊,我開玩笑的,文大人的確說過你的事,不過那是在盛安觀!”


    這司徒婉晴聽到開玩笑時還鬆了口氣,可再一聽後麵的話,瞬間就蔫了。


    “沈玉嘉,你當年潑我糞,我後來百般屈辱你,如今也算是兩平了,若你還有什麽不滿的打可以說出了,用不著這樣笑話我吧。”


    看司徒婉晴一臉認真,沈玉嘉也收起笑臉,但說的話,似乎還是笑話,可聽在司徒婉晴耳中,卻宛如天籟。


    “文兄年紀不小了,至今未娶,上次去長安拜會文老先生時,他還叫我幫文兄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我雖然不想做什麽媒人,不過文兄與我交情匪淺,見他孤零零的,我心難安,故此,我便在天水觀察了許久,但都發現這邊的女子還不如朝廷裏那些官宦家中的女兒呢,但也唯有司徒小姐了,可惜,你似乎有點大啊!”


    這天籟的聲音到了最後,簡直就如當頭棒喝,晴天霹靂啊,司徒婉晴的表情瞬間苦惱了,道:“那怎麽辦啊?”


    “嘿,你擔心什麽,不知道女大三抱金磚嗎!我看能成!”


    “你……你知道什麽啊。”司徒婉晴似乎到這時候才迴過神來,眼前之人可是死對頭啊。


    沈玉嘉便再次一招手,便要叫一聲“小楊啊”急的司徒婉晴隻能點點頭,乖巧的欠身一禮,道:“那一切就仰仗皇父了!”


    “好說,別忘了烏金蠶絲,越多越好!”


    “烏金蠶的養育之法乃是自蠱術演化而來的一種,成蟲十分稀少,蠶絲的產量年不過二三兩,我們司徒家雖然有些存貨,但也不多,希望皇父還是不要想得太好啊。”


    “沒關係,你盡管拿來,我高價購買。”


    “都逼著要半價了,還高價,真是不要臉。”


    司徒婉晴說著便冷哼一聲,見她要走,沈玉嘉突然說了一句:“不見見文大人了?”


    “能見?”司徒婉晴迴頭一臉呆呆道。


    “廢話。”


    “……”


    兩個時辰後,沈玉嘉坐在廳裏,看著文天祥將司徒婉晴送到了府外,那司徒婉晴一臉的笑意,似乎收獲頗豐,而文天祥雖然表麵上沒什麽變化,不過言談舉止已經沒有了在官場這幾年沉澱的持重,反而變得初見他時,那自然而然流露的鬆懈。


    “壓力啊,以前還真沒注意,這人有沒有壓力,前後一對比便知曉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沈玉嘉突然想到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壓力,因為他上輩子就一直在逃避這些,導致他根本不清楚壓力為何物。


    若說讓人過著不舒坦便是壓力,那自己現在的生活算的是舒坦嗎?


    “人活在壓力下,壓力伴隨人成長,所以壓力隻能麵對,不能逃避啊!”


    “連沈兄這等灑脫之人,也有此等感慨,看來沈兄並不像表麵上這樣活的輕鬆了。”


    沈玉嘉看著走迴來的文天祥,放下茶杯淡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這個為家的男人,不承擔重任,一家老小還指望什麽活著啊。”


    文天祥明白,沈玉嘉口中的家,已經不是小家,而是大到一個國家了!身為皇父,不,應該說從他和顏芷綺成婚,亦或者他出身在沈家這個家族裏,便有很多事請是自己無法選擇的,壓力也是無法避免的,不受壓,便受死!


    “文兄這次會朝廷,記得和他們說說,準備一批火槍出售給吐蕃,換來明年安置難民的資金。”


    “嗯,不過前後已經出售給吐蕃三千支火槍了,這一次在出售,如果他們翻臉不認人,鄢國怕是頃刻間便要腹背受敵啊!”


    “這點文兄無須擔心,我自有妙計,保證一炮而紅!天下巨震!”


    “什麽意思?”文天祥看沈玉嘉陰沉的臉,不由有些不寒而栗,這在那些久經沙場的武官身上都無法見到的,可偏偏沈玉嘉便有這等氣質,這並非是天生的,而是他這些年經曆太多後養成的,在加上他一直風輕雲淡,突然陰沉下令,著實讓習慣他的人有些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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