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嘉讓陸紀元仔細的說一遍,直到最後他才了解事請的來龍去脈。[]


    原來,本來沈傅是不需要給這些青樓做靠山的,但是青樓的利潤太大,而現在又是兵荒馬亂的時代,為了保證當初西齊的稅收,另一方麵也給英家減少一點壓力,故此就做了許多人的靠山,而這其中便有百花樓。


    當然,這不可能是沈傅親自出馬,而是讓一下屬下去執行,但最終的靠山還是他,而朝廷就算借此弄出事端,也有背黑鍋的人出麵,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西齊已經亡了,鄢國當立,沈傅的地麵已經不僅僅是丞相這般簡單了,無需顧忌這些隱晦的事請,所以百花樓仗著這層關係,不斷給陸紀元施壓。


    雖說陸紀元與沈玉嘉是熟人,但人家的靠山是沈玉嘉他老爹,陸紀元那裏比得過啊,給他一個還錢的期限,否則小心火燭吧。


    “這幫窯姐有這麽狠嗎?”沈玉嘉不可置信道。


    “婊子無情啊,枉我當年還在他們那裏花了不少。”陸紀元搖頭道。


    “好了,此事就交給我吧,不過我這裏有件事,你可必須幫我辦妥了。”


    “何事?”


    陸紀元一開口,便感覺不對勁,立即加了一句道:“陸某可真是沒錢了。”


    “放心,不用你的錢,你幫我跑跑腿就可以,到時候不會虧待你的。”


    陸紀元是見識過沈玉嘉的本事,此人賺錢的本領他敢說第二,那世上絕沒有人敢說第一了!


    聞言陸紀元毫不拖延的連連點頭道:“隻要大人有何吩咐,陸某定當全力相助。”


    “那先拿個萬八千兩的出來花花。”


    “啊這……”


    “你看你,唉……”


    沈玉嘉一臉無奈的走出書房,陸紀元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兩人到了前廳,發現酒菜已經備齊,沈玉嘉便大手一揮,宛如是這府上的主人一般喝道:“開吃!”


    當夜,沈玉嘉便入住在陸府,到了第二天,陸紀元便按照他的吩咐出去辦事了,而沈玉嘉先是迴了一趟天水,找了姑姑把那十萬兩的事請敲定,雖說姑姑答應了他,但也不會一下子把十萬兩全交給他,隻是先給了他三萬兩。


    “三萬兩的啟動資金,似乎也夠了。”


    沈玉嘉想了一會便答應下來,不過他臨走前,不忘讓姑姑借用幾個得意的掌櫃子。


    此舉讓英夫人莫名其妙,但轉念一想,便猜到他應該是要做什麽正當生意,否則要她的人過去開荒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一連五天,沈玉嘉都在各處奔走著,見了許多人,也找了許多人,又被拒絕的,也有答應的,待一切準備就緒,他才跟著陸紀元到了天水城外的一處莊園門口。


    “這裏曾經是養馬的,因為這幾年的戰事,戰馬供不應求,這裏的馬匹全部賣空了,便一直荒廢了兩年,此地東家有意賣出,不過價格有些貴。”


    “貴多少?”沈玉嘉若是以前,肯定說貴一點無所謂,隻要地方何時便可,但這一次,他必須要恢複到他上輩子的狀態!


    “五千兩!”


    “怎麽多,能不能壓低一點?”沈玉嘉皺眉道。


    “我已經試過了,可是他不答應我也沒辦法,而這方圓百裏內,也隻有此地最合適了。”


    “此地的東家是誰?”


    “司徒家!”


    “啥?”


    “司徒家,就是前段時間剛剛告老還鄉的司徒仲博家裏的產業。”


    “靠,我說司徒家咋怎麽有錢呢,也不見他們和富商聯姻,原來是自己搞啊!”


    沈玉嘉搖頭一笑,便道:“看來這一趟我務必要跑一跑了,希望司徒能給我沈家一點薄麵。”


    “皇父出馬,頂他全家,麵對沒問題的。”陸紀元笑道。


    “你這馬屁拍的,讓我真想把你先頂了。”沈玉嘉冷笑道。


    陸紀元一陣惶恐,下意識提了提臀,這個舉動可沒有瞞過沈玉嘉的眼睛,他頓時跟著渾身一顫,暗想這家夥難道被人給爆過?


    司徒家,右丞相司徒仲博在西齊破滅了,便辭官了,倒不是被逼的,而是他自願的,照他的話說,便是自己老了,還三天兩頭的上早朝,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司徒仲博隻有一個兒子,但很多年前的死了,他唯一的繼承人也隻有司徒樂一人了,為了讓孫子爬上高位,他是費了不少心思,而且選擇的道路十分正確,現在司徒樂已經在鄢國官居三品,隻可惜,為了司徒樂,司徒仲博卻很少管孫女司徒婉晴,導致今日此女還沒嫁出去呢,這可把司徒婉晴的生母司徒夫人急壞了,好幾次都要求老爺子想想辦法,但老爺子隻來了這麽一句:“無論是誰,她看中就行,我老頭子可不想參合。”


    於是乎,時至今日,司徒婉晴也沒有嫁出去。


    到了司徒府,沈玉嘉下了馬車,讓楊茂送去拜帖,便在門口等候。


    不多時,一個頭發雪白的老者走了出來,沈玉嘉掃了一眼便知他不是司徒仲博,而是司徒仲博身邊的老仆。


    “參見皇父。”老者深施一禮道。


    沈玉嘉連忙攙扶老者,笑道:“無需多禮,司徒老爺子可在?”


    “因為老爺腿腳不便,故此隻能在廳中等候,還望皇父不要怪罪。”


    “咳,是我冒昧了。”


    “請!”


    沈玉嘉跟著老者進入司徒府,待來到大廳,首先見到的便是坐在上堂位的司徒仲博,看樣子,司徒仲博還沒有他的老仆來的年邁,頭發還有少許的黑色,但是知道的人都清楚,這頭發花白的老仆比司徒仲博還小十歲呢。


    “沈玉嘉拜見相爺。”


    司徒仲博雖然不是丞相了,但沒人敢隨口稱唿他,便都尊稱他相爺。


    司徒仲博半眯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沈玉嘉笑道:“皇父是要我這個老頭子少活幾年嗎。”


    “豈敢。”沈玉嘉淡笑道。


    “好了,請坐吧。”司徒仲博伸手一禮,沈玉嘉識趣坐下。


    司徒仲博眯了眯眼睛,砸吧砸吧嘴問道:“皇父這番前來,是為何事?”


    “是這樣的,我看中相爺的馬場,有意要賣下,但因為價格過於昂貴,故此前來,希望相爺可否在便宜一些。”


    “就為這事?”司徒仲博聽後,更加的無精打采了。


    “嗯,隻為此事。”沈玉嘉點頭道。


    “這樣吧,馬場就送給你了。”司徒仲博隨意一句話,著實把沈玉嘉嚇了一跳。


    “怎麽,不想要了?”司徒仲博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


    “要,當然要了,隻是不知相爺為何要送給我啊?”沈玉嘉好奇道。


    “戰馬都給朝廷了,留著一個空蕩蕩的地方也沒用,而且老夫也無心打理了,樂兒因為在長安為官,我更不想讓他操心朝廷之外的事請,故此才會賣馬場,但沒想到是皇父來買!”


    司徒仲博說到這,突然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沈玉嘉半響,咧嘴一笑道:“這也算是向皇父賠禮了!”


    “嗯?”


    沈玉嘉愣了愣,旋即又聽司徒仲博道:“當日我司徒家出現叛徒,半路劫持了皇母,老夫收到消息裏是怒不可及,立即調查此人,得知他乃是龜兒子的人,除了他之外,竟然還有兩個也是龜兒子的人,都被我一並捉拿,本想交給左相的,可是他們半路就自刎了,而這黑鍋還是我們司徒家來背,除了把馬場送給皇父,老夫真不知道用什麽表達歉意了。”


    “嚴重了!”


    沈玉嘉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在思索其中的真偽。


    “怎麽,皇父還是懷疑!”司徒仲博何等老練,一看沈玉嘉這表情便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了。


    “嗯,畢竟此事關係我妻女的安全。”沈玉嘉沒有否認的點頭道。


    “日久見人心,何須急於一時。”司徒仲博淡笑道。


    沈玉嘉拿起茶杯,掩飾尷尬,心裏卻不忘暗道一句:“等日久見你的人心萬一是黑的呢,你讓我咋辦?”


    司徒仲博老眼一眯,靠在椅子上緩緩道:“要不,皇父若看我家孫女不錯,就一並帶走吧。”


    “啊噗……”


    沈玉嘉剛剛入口的茶水直接給噴了出來,這幾天他可沒少事態,似乎也習慣了,擦了擦嘴,鎮定自若道:“相爺說笑了,婉晴小姐其實我這等庸人能配得上的。”


    “皇父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司徒仲博再次睜開眼睛,有些不悅道:“皇父家中兩房妻子,一位乃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另一位則是當今皇母,老夫孫女豈能比肩,皇父看不上也就直說便是,何必要說這些風涼話呢。”


    “倒是我無禮了。”


    沈玉嘉歉意一笑,道:“馬場之事,與貴府暗衛之事可不是一碼事!”


    “嗯!”


    司徒仲博點點頭,感覺這沈玉嘉倒是不錯,公私分明,但他還沒來得及在心裏讚許一句,便聽沈玉嘉又道:“但吃的和用的也不是一碼事,卻都跟錢有關係,所以這一次真要多謝相爺的慷慨了。”


    “啊……你收下了?”


    司徒仲博愣了愣,忽而問道。


    “嗯,收下了。”沈玉嘉點頭道,他現在可是能省則省,既然你送來了,不要白不要。


    司徒仲博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便擺擺手道:“老圖,此事叫交由你去辦了,務必將馬場快些轉交給皇父。”


    “是。”白發老者恭敬應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沈玉嘉起身正欲告辭,突然司徒仲博壓壓手道:“坐下坐下,這時日不早了,在我府中用餐吧。”


    沈玉嘉一開始還沒感覺什麽,便隨口答應下來,可是等到坐到餐桌旁時,在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冷汗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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