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沈玉嘉拱手笑道。


    “嗬嗬,你小子還跟我客氣上了。”


    裴世昭說著,側身笑道:“來來來,此處不是說話地方,隨我到屋中吧。”


    沈玉嘉自然不會拒絕,先讓陸良帶趙穆等人去休息,自己這才與裴世昭進入屋中。


    “沈大人這次是如何過來的?”方一坐下,裴世昭便讓人斟滿一壺茶,隨口說了一句。


    “翻山越嶺過來的。”沈玉嘉也隻是隨口一說,便問道:“這次我來,是想要了一下洛陽的情況,還有尹天左的情況。”


    “尹天左!”


    裴世昭聞言眉頭一皺,旋即便點頭道:“看來大人也懷疑尹天左沒死了。”


    “他要是簡簡單單就死了,也不會做出先前那等傻事了。”沈玉嘉淡笑道。


    “嗯,你猜的沒錯,尹天左的確沒事,而且現在,就距離我們這裏並不遠!”


    “哦,那他現在在何處?”


    “汝陽!”


    沈玉嘉聞聽此言,眉頭便是一皺,好奇問道:“他在汝陽幹什麽?不是應該前往梁州或者荊州嗎?”


    聽沈玉嘉這話,裴世昭便知道大駙馬已經知道一些大概,不過還有許多情況未知曉,於是裴世昭便開始解釋給沈玉嘉聽。


    末約一頓飯時間,沈玉嘉總算了解了尹天左的情況,讓他意外的同時,也感覺在情理之中,畢竟他與楚苓君討論了許久,都感覺尹天左不一定就會去攻打成都或者賀家。


    而事實證明,也的確有這可能,裴世昭的解釋是尹天左屯兵汝陽,明麵上是被梁軍阻擋在伊闕關外,實則裴世昭卻知道,尹天左是主動放棄伊闕關,否則當初他叛變時,伊闕守備不強,他隻用了一個時辰便攻下了伊闕關,之後不僅沒有占領伊闕,反而退出伊闕,一路來了到汝陽。


    當初楚苓君的猜測,是尹天左儲備不厚實,就算兵力勝過洛陽的兩萬禦林軍,可是真要打起來,洛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就算尹天左厲害到攻城時,也能一換一的拚命打法,可等他占據洛陽後,剩下的一萬兵力如何抵擋從函穀關殺迴來的梁軍?亦或者攻破函穀關的西齊!


    所以他不會直接攻取洛陽,但是他占據汝陽不走,又是什麽意思?


    裴世昭在豫州的人脈不多,而且許多故交也不敢接觸,就怕某些人把他給賣了,但是武飛虎的部下足有數百人,如今更是偷偷召迴了曾經的舊部,已經過千人了,隻是目前還遊移在豫州各地收集情報。


    要知道尹天左的情況,對於裴世昭等人不難,難得是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麽。


    連裴世昭也說不清楚,沈玉嘉就跟不可能知道了。


    “看來這尹天左必有所圖……對了,你這些來是為何事?”裴世昭知道沈玉嘉要麽不來,要來那絕對是有要事。


    “我也是想混到洛陽探探情況。”沈玉嘉沒有直接告訴裴世昭自己來的真正目的,他不是擔心裴世昭將此事告訴李毅德或者尹天左,而是純屬不想讓他瞎擔心罷了。


    “洛陽的情況到時不難知道,老夫的探子每隔半月便會將洛陽近況書信送來,你且等等,我這便去給你拿來。”


    裴世昭說完,起身告辭離去,而沈玉嘉在喝了兩口茶後,發現門外走進兩個人,這兩人無一人是裴世昭,而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和一個中年儒生。


    沈玉嘉看到這兩人後,臉色先是一僵,而後便起身笑道:“冷二你在這裏就好了,隻是沒想到,紫大人也在這裏隱居啊!”


    紫琛奉與冷二聽到沈玉嘉來的消息後,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紫琛奉隻是先還禮,而冷二則直接問道:“二公子你怎會來此?”


    沈玉嘉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讓兩人坐下,話題先轉到了如今西齊的局勢上,把顏芷綺當上西齊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事請告訴兩人,在說了一些如今函穀關外的情況。


    “看來探子匯報的情況屬實了,西齊果然要動兵攻打函穀關,隻是函穀關易守難攻,雙方拚的是誰能耗得起這場仗!”紫琛奉感歎道。(.無彈窗廣告)


    冷二對戰爭並不感冒,而是依然揪著那個話題,詢問沈玉嘉的來意。


    見躲不過這個敏感的家夥,沈玉嘉隻好說道:“我來這裏,是想找你幫我刺殺李毅德和尹天左!”


    冷二罕見的眉頭一皺,道:“這恐怕不行。”


    “為什麽?”沈玉嘉心驚道。


    要是連冷二都感覺無法刺殺的人,那他去了也是送死。


    “因為見不到人!”


    聽冷二這話,沈玉嘉先是莫名其妙,而後似乎明白了什麽,問道:“李毅德難見不假,可是尹天左應該不難吧,他又不是住在宮裏。”


    “恰好相反!”


    冷二搖搖頭,道:“一個月前,我去過一趟汝陽,等候了半個月都見不到尹天左一麵,此人深居簡出,手下有八個護衛十分厲害,曾經是綠林盜匪,人送外號‘西山八兇’,被尹天左收服後,便作為他的護衛,此八人所學不一,但是每一絕技都不能小視,特別是一個叫兇犬的家夥,耳鼻如犬,上次我差點就被此人給纏上,除了他,還有一個叫兇鷹的家夥,目力極其厲害,不僅可夜視數裏路,還能觀察出練家子與普通人的區別!若此二人不除,根本無法靠近尹天左!”


    沈玉嘉還是頭一次聽到冷二說這般多話,不過聽到這些消息,讓他感覺麻煩事果真不小啊。


    李毅德能坐上皇位,看來宮裏的豺狼虎豹肯定是歸順他了,除此之外,李毅德曾經隨便派出四人保護他,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實力不弱於華永,況且他居住深宮,就算能見得到,也未必能殺得了啊。


    李毅德殺不了,現在連尹天左也動不了,沈玉嘉這趟來算是白來了嗎?


    他可不能接受啊,自己吃蟲啃菇,翻山越嶺來到這裏,可不能打道迴府啊。


    “難道真沒有辦法了嗎?”沈玉嘉看著冷二慎重道。


    冷二沒有多想,直接搖搖頭道:“目前沒有。”


    “那什麽時候有?”


    “當他們打起來自然有。”


    “……”


    現在都不能確定尹天左會不會打洛陽,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裴世昭走了進來,看到屋裏的三人後,並不意外,他淡然一笑,將一本厚厚的書籍交給沈玉嘉道:“這便是半年來洛陽的況且,有什麽不懂得,你再來問我。”


    沈玉嘉稱謝收過,與三人說了一會兒後,這才在寧滄珺的提醒下,準備用餐了。


    裴世昭人老成精,掃了一眼寧滄珺後,淡然一笑,旋即便咳嗽一聲,道:“老夫先行一步,紫大人啊,二爺,我們走吧!”


    紫琛奉看到裴世昭的眼色,似乎明白了什麽,而冷二根本不用看,聽到裴世昭的話後,便起身走出了廳房。


    最後,隻留著沈玉嘉獨自一人坐在廳內,和門外一個俏佳人。


    “呃……那個,好久不見……”沈玉嘉尷尬的起身,撓撓後腦勺,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嗯!”


    寧滄珺的話更加少了,隻是點點頭應了一聲。


    “唉吆,你能別這樣嗎?我老是感覺心裏怪怪的。”沈玉嘉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大吐苦水道。


    “吃飯吧。”


    一聽這話,沈玉嘉當即便愣了愣,而後淡然一笑,道:“嗯,吃飯吧。”


    飯桌上,沈玉嘉感覺有些尷尬,他可見到了不少熟人,除了裴世昭、紫琛奉和冷二,還有寧家不少老少,連老爺子和老夫人都在場,隻是寧家的家主寧岩與大兒子寧寶明不在席間,聽說去縣城做生意了,不過剩下這些人,出來寧滄珺與一些不懂事的小輩外,其餘人可都是冷冷的盯著他呢。


    除了寧家人,還有當初那位看誰誰心癢,目神勾魂,嫣笑傾國的紫貴妃紫瑩,以及她那個妖孽弟弟紫瑜。


    發現這兩人都沒事,沈玉嘉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害紫家成這樣的人,可是楚苓君啊,而楚苓君跟他的關係不錯,況且事後還救了顏芷綺與她的軍隊一命,所以沈玉嘉感覺這個擔子,還是自己接下來吧。


    “呃……”


    沈玉嘉突然起身,端起酒杯目送眾人,慎重道:“諸位寧家的長輩、朋友,小弟小妹,或許你們都已經知道,因為我,連累了你們寧家,還得你們流離到此,而且聽說也有許多寧家人被我間接害死了……我知道你們恨我,無時無刻不想打死我,但是我又不想死,因為隻有我不死,差點一點點償還欠寧家的債,隻要我能辦到,無論你們什麽要求,我絕不二話……”


    “那先卸你一條胳膊怎麽樣?”這說話的是寧寶明的弟弟寧寶辰。


    寧寶辰此言一出,寧老爺子眉梢一皺,冷喝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寧寶辰臉色一僵,看到老爺子神色的確不好看,他最後瞪了一眼沈玉嘉,起身便離席而去。


    “孽子愚鈍,讓沈大人見笑了。”寧老爺子淡淡道。


    以前見寧老爺子時,還是挺和藹的,特別與他下棋時,時常看到這個老爺子像孩童悔棋的一麵,然而現在這種清冷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沈玉嘉,就是我們想弄死你,也沒這個本事,就算弄死了,我們寧家也要全部跟去陪葬,所以你還是別做作了。


    反正沈玉嘉敢來,就做好了裏外不是人的準備,他朝寧老先生說了一句“我自罰三杯。”


    待三杯一過,眾人認為沈玉嘉還要說賠償寧家的事請時,他竟話鋒一轉,朝著紫家三人道:“當初李曄之死,其實也算我做的,讓你們一家三口險些被害死,我罪過可大了……但還是那番話,我不想死,所以啊……”


    眾人一聽,那是集體愕然啊,李曄的死怎麽就會牽扯到大駙馬身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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