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七月,距離祁山關外一戰,過去十多天,這一日,沈玉嘉從秦嶺急急忙忙的趕到祁山軍營。


    “先生,將軍等候多時了!”


    張雁領著沈玉嘉,進入主營,到了裏麵,沈玉嘉發現聚集了不少人,眾人發現他的到來,也紛紛抱拳恭敬稱唿一聲“先生!”


    自從上一戰打敗大理軍,沈玉嘉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顏芷綺特意給他一個參謀的頭銜,方便在軍中活動。


    “急急忙忙叫我迴來幹什麽?難道大理怎麽快就打迴來了?”沈玉嘉感覺有些意外,這重組軍隊,掃清低落的士氣豈是那般簡單的?而且還用敗兵打勝兵,那就更不可能了!


    “的確打來了!不過不是大理,而是梁州軍,二公子你看。”


    許高才說著,指著地圖上道:“梁州軍分別從武街、孔城、甘鬆分兵北上,攻打祁山、隴西、荻城!”


    雍州二十八郡,地域廣闊,道路四通八達,多處可通梁州,正要打起來,屯兵一處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效用,可分散了,更加的兇險。


    反觀敵軍不一樣了,雍州每年固定征兵,而梁州軍年年擴充。好在現在梁州主力攻打豫州,無暇分身,這一次來的應該不超過三萬人馬,加上大理剩餘兵力,可多達五萬,他們挑這個時機北攻,而且還兵分三路,這明顯是要以多欺少啊。


    “都是誰領軍?他們性質如何?”沈玉嘉皺眉道。


    “大理相國高泰祥這一戰肯定是要來的,他要想短時間恢複士氣,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勝!現在他屯兵武街,時刻都能攻打過來,而從孔城率兵北攻的是賀寶延,此人聽說是一名不過十八的少年,梁州既然如此器重他,想來定不簡單,可惜,我們掌握不到他多少情報,至於從甘鬆出兵的,也是一名中年將領,名為駱江,攻伐之術尚且不知,但守城術極為厲害,吐番幾次攻梁,都被他拒當關外。”許高才一一介紹道。


    沈玉嘉眉頭不禁一皺,這那是什麽情報啊,不過他也知道,古人打探情報十分困難,況且對方要是不出名,那就更那掌握了。


    敵軍五萬兵馬,隻需留兵三萬,牽製祁山,讓其餘兩萬兵馬攻取隴西與荻城,那麽雍州腹地也就危險了。


    看出了敵人的意圖,可要破解之法可就難了,難怪這幫人籌措許久,也想不到什麽好主意。


    沈玉嘉看向顏芷綺,道:“你就沒辦法?”


    “有!”


    顏芷綺說的極為幹脆,可是她接著又道:“不過,這要看沈參謀能否拒敵軍於祁山之外了!”


    一聽老婆大人這樣一說,沈玉嘉頓時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幫家夥早已經想好注意,就是等著他送上門來了。


    “給我多少人?”沈玉嘉皺眉道。


    “五千!”


    “五……得!”


    沈玉嘉搖頭一歎,道:“五千堅守祁山關不是不行,可是,你們要我守幾天?”


    “最少十天!”


    “十天!喂我說老婆大……”


    沈玉嘉還沒說完,就被顏芷綺狠狠一瞪眼,他立即轉口道:“顏!將!軍!十天!你當敵軍都是傻帽啊,這一兩天絕對沒提問,三四天也可以用一些迷惑敵軍的法子,讓他們知道祁山人多勢眾,不敢冒然進攻,可是七八天後呢?他們隻要試探性的攻擊幾次,我們的虛實能不被他們洞察嗎!”


    顏芷綺突然莞爾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道:“沈參謀過來一下。”


    “我不過去。”沈玉嘉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他能不知道老婆大人要幹什麽嗎,這可是給自己開小灶啊,過去了,他還能不答應嗎!


    “你給我過來。”


    顏芷綺冷哼一聲,抓著沈玉嘉的衣領,就把他給提了起來,在營帳中諸人哭笑不得的目光下,一路揪著走出營帳,來到後麵無人的地方,這才放下沈玉嘉。


    “幹什麽呢?”沈玉嘉撫平皺巴巴的領口道。


    “相公,據探子迴報,甘鬆、孔城兩軍已經出兵,兩日後就能繞過祁山,之後一路大搖大擺的進軍雍州腹地,所以你必須要幫妾身守住祁山,否則後果你比妾身清楚!”


    為了讓沈玉嘉答應,顏芷綺語氣中都有些哀求的意味了,連隻有在床上才自稱的妾身也用上了,沈玉嘉能不答應嗎?他不僅怕硬,而且更怕軟啊!


    “得,你非要我守,我能不守嗎!”沈玉嘉苦著臉道。


    “嗯!”


    顏芷綺莞爾一笑,突然“吧唧”一下,來了一記紅唇突襲,把沈玉嘉吻得一呆。


    “倘若相公能守好祁山,妾身圓你美夢!”


    “真的?”


    沈玉嘉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看到相公驚喜而興奮的模樣,顏芷綺小臉一紅,可僅僅片刻,她就恢複冷豔,冷哼一聲不顧沈玉嘉的迴到營帳中。


    兵貴神速,眾人當天商量好,便由顏芷綺親率兩萬精兵,西去截殺梁州軍,隻留五千精兵鎮守祁山,至於剩下的五千,除了死掉的一小部分,還有傷病外,其餘的都是散布四處的崗哨與斥候。


    斥候間的戰爭,也是十分慘烈的,而且,這一次顏芷綺為了能奇襲敵軍,讓楊茂帶著一隊人馬,掃清四周窺視的敵軍斥候,如此一來,往往就會傷及無辜,畢竟,很多斥候都是喬裝打扮,或農夫,或樵夫,更有一些是婦孺與小孩,楊茂能抓的通通抓了,眼看逃跑的,無論對方是不是敵軍,全部射殺。


    對於這一點,沈玉嘉是極不讚同的,可是,就他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根本毫無效果。


    婦人之仁,往往禍害家人,想通了這一點,沈玉嘉也隻能暗暗吐口氣,祈禱某些冤魂,能早登西方極樂。


    這話說迴來,沈玉嘉也顧不上同情別人了,現在他要麵對的,可是高泰祥重整後的兩萬大軍!


    這一次進軍祁山的,除了高泰祥,在他右翼,還有五千梁州軍,他們推著攻城器械,停留在曾經高泰祥安營紮寨的地方,如今,那裏已是一片焦土。


    “丫的,這才過去兩天,這幫家夥就來了,這是祁山,不是金山銀山,你們跑來幹哈子哦。”


    沈玉嘉放下望遠鏡,轉身下令道:“高掛免戰牌!”


    “是!”


    傳令兵立即叫人把免戰牌掛起。


    大理軍中,一名將領眯著眼睛,看著祁山關城樓的免戰牌,立即縱馬迴身,來到高泰祥身前拱手道:“相國大人,敵軍高掛免戰牌,看來消息的確屬實,我們強攻吧!”


    “不急,倘若真是實屬,又何須急於一時,吩咐下去,安營紮寨。”


    “是!”


    大理軍效率極快,不到半天,一個大營寨就建好了,這一次的營寨,沒有上次講究,而且用料不多,木欄極少,看來,他們是不打算玩持久戰了!


    高泰祥知道祁山的屯兵出征了,可是,這一次敵軍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好,他們隻知道有大批人馬西行而去,然而這批人究竟有多少,卻完全無法掌握,倘若是兩萬倒還好,他當即就攻城了,可若隻是一萬,甚至隻有區區五千,用來誘他強攻,那麽可就不妙了。


    雖然上次吃了一次敗仗,可是人的性格,怎能想改就改的,高泰祥不僅還要謹慎下去,同時也多了一個心眼。


    雍州軍現在的遠程武器,他已經調查出來了,是一種名為火槍的玩意,可惜,知道歸知道,他想要弄一把迴來研究一下都不行,對方的嚴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就像一隻蜷縮的刺蝟,不僅無從下口,還會紮傷人啊。


    轉眼,一天過去了,第二天,高泰祥習慣性的派出五千精兵去叫陣,可是,祁山關依舊高掛免戰牌,任憑大理軍如何謾罵,就是龜縮不出,你能把它怎麽樣?


    “相國大人,打吧!”一個將領提議道。


    高泰祥觀察了一下祁山關兩邊的險峻山勢,發現上麵有些不對勁,因為,這一片的青山綠葉,靜的太可怕了,別說鳥鳴,就是半聲知了叫也聽不到。


    這種異常的情況,高泰祥十分清楚,隻有藏人了,才會驚走鳥蟲啊,如此一想,高泰祥更加的疑慮了。


    “撤兵!”


    高泰祥一聲令下,五千精兵無功而返。


    沈玉嘉從城樓山,露出半個腦袋,看著退去的大理軍,舒了一口氣。


    他命人驅趕附近山林中的鳥蟲,也隻是冒險一試,就算不行,對方還是要強攻,他也有其他辦法,不過,倘若方法用多了,這後麵幾天可更難渡過了。


    顏芷綺出兵的第五天,也就是高泰祥屯兵祁山外的第三天,大理軍明顯有些坐不住了,他們費盡口舌的又罵了半天,可是祁山關愣是半身不吭,毫無動靜。


    大理軍統帥營帳中,一名將領急匆匆來到高泰祥身前,抱拳道:“搜索完了,左右兩邊山林中,的確有敵軍埋伏,可是,數目不多,與我軍接觸片刻,就全部逃遁了!末將恐窮追陷入埋伏,便抽身迴來稟報。”


    “哦!”


    高泰祥眼睛微微一眯,很快就下令道:“如此,多加派一千人駐守兩邊山林,若有分吹草動,隻需迴報,不準撤離,除非遇到真正大批敵軍,待兩邊山林防備做好,明日清晨無需多言,直接強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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