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允中早一步收緊雙臂阻止她的棄逃,「為什麽排斥跟我親近?」他感受到她的抗拒。


    「不能這樣……」她不安的胡謅理由。


    「為什麽不行?」他附耳詢問,「不喜歡我那樣愛你?」


    「不是,我們還沒結婚,萬一懷孕……」


    奉子成婚這辭匯她不喜歡;有點諷刺,平白讓人有了戲謔的話題。


    「可那天你還是給我了。」他大膽的含住她的耳垂,「你這女戰士什麽時候也知道害怕了,嗯?」


    「可是,學長……」她輕喃著,想求饒。恩愛次數愈多,「中獎率」就愈高啊!


    為什麽身體總不自覺的跟著他的挑逗陣陣輕顫,漸漸失去理智、沉淪……


    「嗯?」埋首在她頸窩的劍眉一揚,「你叫錯了,我要懲罰你。」


    辜允中扳過她的身體迅速在她微啟的紅唇印上一記深吻,懲罰的借口讓這吻變得順理成章。


    假日午後,沈傲君慵懶的斜倚在三樓陽台上的搖椅,她雙腿曲起,美眸微合。


    一襲白色的長洋裝,長長的裙擺隨風搖曳生姿,昨日的縱情讓她一整天都呈現疲累狀態。


    想昨天晚餐時,辜母還盛情邀她今天早上一同去賞花,結果延續昨天的激情,她和允中賴在床上爬「枕頭山」,真是糗斃了!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一隻大掌拂著她發絲,「還累?」話中帶笑意。


    纖眉微攏,睜開惺忪的眼睛,她沒好氣的睨了辜允中一眼,臉蛋又酡紅了,輕叱,「始作俑者還嘴碎。」


    「進來,我找到一些錄影帶,你來看看。」他撫著她臉頰,寵溺得緊。


    「什麽錄彩帶?不要讓我看驚悚片,我會做噩夢。」她先出言警告。


    「如果你覺得那像驚悚片,我也真服了你。」他伸手在她鼻尖一擰,率先轉身進屋。


    「等我——」她光著腳丫起身,踩著輕盈的腳步,尾隨著他級著拖鞋的腳步。


    看見他如此居家的模樣,沈傲君覺得新鮮,性情冷淡的她向來笑不露齒,但是現在豐潤的唇卻漾著如一朵盛開花朵般的笑。


    聽見她清鈴的笑聲,辜允中迴過臉凝望著她,「笑什麽?」他未抹發油的頭發自然的垂落額前,更添俊逸、瀟灑。


    沈傲君笑而不答,頑皮的用腳尖踩住他拖鞋的後緣。


    在她因重心不穡、而後傾的同時,辜允中手臂穩健韻攬住她的纖腰,「怎麽不穿著拖鞋?」


    「我喜歡踩著原木地板,很舒服。」她掙臘他的手,原地轉了一圈。


    「頑皮——」他將她的發絲勾在耳後。


    看著她像瑪格麗特般綻放屬於自己單純的美;從前冷淡的表情增添許多生動的樣貌,更讓他眷戀的不忍調離視線。


    毋庸置疑,他是深深著迷了。


    「看什麽?」她抬手遮去他過於露骨的目光。


    「走吧!」辜允中不迴答,徑自牽起她的手往屋內走去。


    三樓獨立的客廳裏,玻璃桌麵上有幾支錄影帶擱置著。


    辜允中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按著電源開關。


    尾隨著的沈傲君像隻慵懶、順從的貓咪,屈膝偎在他腳邊,枕著他的膝蓋。


    「坐上來。」


    「不要,天熱,我喜歡坐在地板上。」她執拗得很。


    「好,由著你。」


    她將頭偎在他膝上,他則把手擱在她頭上,把玩著她細柔的長發。


    電視熒幕上的畫麵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他們停止談話。


    這是跆拳道社出去比賽時所錄下的畫麵,代表女子組的沈傲君蓄勢待發的眸光是那麽的專注。


    「你打哪兒弄來的?」看著畫麵裏青澀的自己,沈傲君覺得好笑。


    「以前的社長會把每次比賽的錄影帶拿來跟我討論,」他傾身以食指指著電視裏眸光泛冷的沈傲君,「我當時還說,這女孩子一雙眼睛像冰凍三尺般的冷,根本不用比賽就先把對手冷死了。」話裏夾帶著大量調侃的含意。


    「少消遣人。」粉拳捶了他一記。


    四隻眼睛盯著畫麵上的身影,腦海裏不約而同的浮現兩人對峙的場景,還有那一腿掃出的情誼。


    「你的腿抬起的角度過大,很容易重心不穩而受傷。」辜允中直言。


    「噗嗤——教練,比賽前的練習沒見你這麽用心,現在我動不了了,你才一頭熱的指導,男人真是奇怪!」


    「多話!」


    他鮮見的靦腆浮上溫文儒雅的臉龐。


    「你靦腆的樣子好可愛!」手指頭戳著他的臉,造成一記「人造酒窩」。


    辜允中但笑不語,由著她在他臉上肆虐。


    看著手裏驗孕棒的變化,沈傲君原本白皙的臉色驟然變成慘白,渾身泛著冷意,腦筋一片空白。


    「怎麽辦?」她擔憂的喃喃自語。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搬來同居的,他一逮到機會就將她困在床上終日纏綿,難保不會出亂子!所有的防護措施做得再嚴密,也有百密一疏的失誤。


    蹲在地上老半天,沈傲君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突然間脾氣就上來了。


    「不行,凡事都要解決的!」下一秒她結束不安的情緒,起身梳洗、更衣。


    十五分鍾後,她一身利落套裝、淡雅彩妝、整齊盤整的發髻,踩著高跟鞋宛如新時代女戰士殷出門上班。


    「早啊!」宋悅然雖忌憚沈傲君的腳勁,不得不時時提醒自己得保持距離,但生性不莊重的他還是習慣性的挑釁問候。


    「不早了。」她冷淡的瞥了眼。


    都近中午了,能早到哪裏去?她思忖著。


    「一會兒要進棚錄節目嗎?」宋悅然也不知道哪條筋不對,就愛跟她瞎扯淡,雖然得冒著生命危險,他還是樂此不疲。


    死性不改!他的確把這句話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然。」沈傲君盤算著節目結束後,她要找他談談。


    「姨——」言子靖偎過身子。


    沈傲君低頭問:「子靖,今天不上課嗎?」


    「不上課。因為有腸病毒,所以放假。」他舔著棒棒糖,親呢的靠著沈傲君,「媽咪下午要帶我去找老爸。」


    看著言子靖童稚的笑靨,活靈活現的眼珠子好生動,腦海裏不由自主的設想著肚子裏的胚胎日後的模樣是否也這樣可愛。


    「子靖喜歡小朋友嗎?」沈傲君沒預料到自己會這麽問。


    「喜歡啊!以後媽咪會生個妹妹跟我玩。」下一秒他又皺眉,「姨,為什麽嬰兒的臉都醜醜的?」


    」誰告訴你的?」醜醜的?那能生嗎?沈傲君有點擔心。


    「小胖啊!」是他幼稚園的同學。「他說他妹妹的臉好醜,皺巴巴的……」他很嚴肅、很惶恐的攢眉,一雙慧黠的眼睛黯然失色。


    「真的嗎?」沈傲君不由得擔心起肚子裏這個寶寶的模樣。


    「當然。」他認真的點頭,「姨,你幫我告訴媽咪,我不要醜醜的妹妹,我要像姨一樣漂亮的妹妹!」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照著童稚的希望。


    「喔——」


    聽完言於靖的童言童語,沈傲君心情更沉重了,她還沒準備好要當媽媽呢!憑什麽辜允中要讓她懷了孩子——


    未婚生子、奉子成婚、皺巴巴、醜醜的……這些名詞在她腦海裏盤旋著,引來她心情大亂、思緒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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