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板快步到了賀術的麵前,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一震,賀術的手就被震開。劉啟文趕忙揉著手腕閃在了一邊,生怕賀術再動手。


    賀術則是呆呆的楞在那裏,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梁老板的動作。隻感覺手腕巨疼就下意識的鬆開了。自己已經進入了玉虛境中期,沒想到這小小的麵館竟也藏龍臥虎,如果沒有太虛境的實力,梁老板不可能這麽輕鬆就化解他的招式。


    “客官,來到小店的都是我的客人。劉公子欺負這位小姐,我不答應,同樣你對劉公子動手我也不答應。”梁老板一招震開二人,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梁老板,那麽我和這位小姐可以走了嗎?”賀術滿心疑問,太虛境高手在沙隧並不多見。有此功力怎麽也能謀個一官半職,此人怎麽會甘心在此地開個小小的麵館。


    “請。”梁老板側身讓出條路,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劉啟文張了張嘴,最後像泄了氣的皮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賀術一招就製服了他,這中年漢子輕鬆的震住了賀術。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他再說什麽也沒有用。


    主子不發話,那些家奴也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年輕女子走到賀術和梁老板的麵前道了個萬福,然後帶著侍女就下樓了。


    賀術則狠狠的瞪了劉啟文一眼,嚇的剛有點小心思的劉啟文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手腕。這小煞星,年紀不大,手段挺狠。


    賀術怕劉啟文出門再糾纏年輕女子,就跟隨著女子下樓了。


    三人一前一後走到麵館門前,年輕女子迴頭問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大恩日後必將報答。”


    “在下賀術,敢問姑娘芳名。”望著眼前的可人兒,賀術有些呆了。整日在家裏練武,除了賀府女眷,他未曾結識過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


    “本。。。。。額,小女子趙離雨感謝賀公子救命之恩,就此別過,希望他日相逢。”年輕女子本來想說什麽,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急忙改口。她給賀術道了個萬福,就帶著侍女匆匆離去了。


    趙離雨走後,賀術深深的吸了口氣,閉著眼睛細細的迴味,空氣中仿佛還彌漫著趙離雨的香氣,是一種賀術從未聞到過的香味。


    “tmd一個賀氏偏門也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了。”梁老板和賀術走後,劉啟文還在樓上,望著樓下的賀術和趙離雨他氣唿唿的說道。


    “少爺,賀無極他們算什麽賀氏,除了和皇族一個姓氏,幾乎就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了,迴頭收拾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幾個家奴圍在劉啟文的身邊點頭哈腰的伺候著。


    “給我查下這小娘們的底細,老子一定要弄了她。”劉啟文看著離開的趙離雨惡狠狠的說道。


    忽然一個發現使他驚呆了,剛才在樓上的時候他沒有注意,現在居高臨下看的清楚,隨著趙離雨的走動,她頭上的發釵在輕輕的搖動,流蘇吊墜上的南海明珠也愈發的亮眼。那哪是什麽發釵,那分明是一隻步搖,一隻鑲嵌南海明珠的步搖。


    劉啟文嚇的揉了揉眼睛仔細辨認,發釵作為雙股,步搖則是在發簪的基礎上演化而來,是而作為單股。


    現在趙離雨背對著他離去,劉啟文看的真真切切,單股、流蘇、南海明珠,這絕非發釵,是步搖無異。


    雖然發簪、發釵、步搖都是女子裝飾頭發所用的物品,但是以沙隧製,步搖乃皇族女眷專用。換句話說剛剛離去的年輕女子是皇族,不管她是公主還是郡主都不是劉啟文可以惹的。想到這裏,他嚇的臉都白了。


    雖然劉啟文父輩都在朝中為官,但是調戲皇族可是死罪。如果此事被有心人抓到把柄,搞不好會禍及滿門。


    想到這裏,劉啟文眼睛無神的望著趙離雨離去的方向,臉色蒼白,汗珠順著額頭一顆顆的滾落了下來。


    就在此時,賀無極帶著賀天商也到了。


    聽到賀術惹了劉啟文,賀天商暗暗埋怨賀術怎麽去招惹這個紈絝。他向上司告了個假,帶著賀無極從京城守備司急忙向麵館趕來。生怕晚一會賀術就被劉啟文帶走,那時候再想救賀術就難比登天了。


    “賀術?”賀天商沒想到剛趕到麵館的門前,就看到賀術一個人站在那裏發呆。


    “劉啟文呢,怎麽你一個人在這裏啊?”賀無極上前搖著賀術的胳膊問道。


    “迴去再說。”賀天商對著二人低聲說道,剛才他抬頭看到了樓上同樣六神無主的劉啟文,既然劉啟文沒有為難賀術,肯定事出有因。但是不管是什麽原因,這裏都不是說話的地方。


    賀天商帶著賀無極和微微發愣的賀術迴到了賀府,賀府在城南。雖然賀天商一脈沒落,但是比普通老百姓還是富裕很多,賀府由兩處三進三出的院子組合在一起。賀天商兄弟三人,賀術父親結婚時隻是在賀天商主宅廂房,但是由於其父早亡所以賀術一支並未加蓋房屋。兩處主宅由賀天商和賀天通兩房居住,但兩處主宅互相連通,又都有獨立的大門,不過賀府匾額懸掛與長房賀天商主宅處。


    賀天商坐在大廳內聽賀術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陷入了沉思。劉啟文的父親劉振鴻官居兵部尚書,是賀天通的絕對上級。如果劉家想報複賀家,簡直易如反掌。現在賀術得罪了劉啟文,不說劉家的勢力,光陵寧八虎這些狐朋狗友就不是賀天商可以對付的了的。


    迴想起劉啟文失魂落魄的樣子,賀天商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先通知弟弟賀天通,讓他找一下孟令海。


    賀天商嚴令賀無極和賀術二人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出門,以防劉啟文一方報複。就連他自己也時刻小心翼翼,見到和劉家有舊的人員一律小心伺候,生怕劉家借題發揮。


    不過賀天商這次想的有點多了,如果劉啟文看不到那隻步搖,那麽賀天商一脈肯定會受到瘋狂的報複。現在就是借給劉啟文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報複賀家,他隻祈求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劉啟文還特意囑咐了當時在場的家奴,麵館一事如果有誰敢泄露出去一個字,就殺他滿門。並且還特意叮囑不要去招惹賀家,現在他隻希望公主不找他麻煩就好了,他還怎麽敢去報複公主的救命恩人。


    就在賀術和賀無極在家裏閉門不出的時候,劉啟文也同樣不敢邁出府門一步。每天做夢都夢到公主帶著親兵衛隊來抓他,依舊是貌美如花的麵容,但是在夢裏劉啟文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有的隻是跪地求饒。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賀天商和劉啟文都在提心吊膽的過著,但是大家卻都相安無事。


    “趙離雨,趙離雨。”賀術在房間裏呆呆的坐著,迴想起在麵館和趙離雨分別的情景,人生中第一次對異性有了特別的感覺。但是打死賀術也想不到趙離雨是皇族,雖然她告訴了賀術自己的名字,但是皇族是賀氏,隻聽這個名字誰也想不到她的皇族身份。


    就在賀術胡思亂想的時候,下手來通報讓他去前廳恭迎聖旨。


    聖旨?聽到這兩個字,賀術的眼睛都亮了。已經過了好多天了,現在來了一道聖旨。不是親兵衛隊的考核結果出來了,就是劉家報複的手段來了。賀術最擔心的就是這兩件事,聖旨無論說的是哪一件事都能了卻他的一段心願。


    賀術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廳,此時賀天商、賀無極和在場的眾人都已經跪倒在地。


    一名身穿金邊刺繡的太監舉著聖旨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欽點考題,賀無極按時交付,著其翌日及趕赴親兵衛隊訓練營。欽此。”


    聽到這裏,賀無極猛的抬起了頭,高興的差點蹦起來。但是往下麵聽,卻沒有賀術的名字。賀天商也很奇怪,賀術交付了兩張雪狼皮,其中還斬殺了一頭雪狼王,怎麽現在沒有賀術的消息。究竟是孟總兵上報火集村的消息後朝廷的意思,還是劉家為了報複賀術的動作呢?不應該啊,如果是為了對付賀術,那麽捎帶著就把賀無極辦了,但是現在賀無極卻也進了訓練營。


    “賀將軍,賀將軍,還不快快謝恩。”賀天商跪在那裏胡思亂想,宣讀完聖旨的太監見一直沒人接旨不由的有點急了。


    “臣謝主隆恩。”聽到太監的叫聲,賀天商連忙俯身謝恩。


    接過聖旨,賀天商悄悄拿過一錠銀子塞進太監的手中。賀天商雖然不知道此次來宣讀聖旨的是皇帝的貼身太監,但是畢竟是上達天聽的人,銀子還是要孝敬的。


    “公公,這賀術怎麽會?”賀天商銀子都已經花了,賀天商故意的欲言又止,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賀將軍,你遣散眾人,我這裏還有一道密旨,這道密旨隻能你一個人接。”太監接過銀子在手裏掂了掂,所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小聲對賀天商說道。


    “密旨?”聽到這兩個字,賀天商的心忽然沉了下去。現在這個關頭,有密旨。他真不知道是喜是憂。


    不管怎麽樣,密旨總要接。賀天商遣散眾人,隻把傳旨太監一人帶到客廳,隨後關上門,背北麵南跪倒恭迎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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