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天氣總是惡劣的。-..-天氣寒冷。就算是一向被人們傳唱‘春’江‘花’月夜的江南。也不外如是。


    遠遠的。大地已經被‘蒙’上了一層銀妝素裹。這個天氣事實上很不利於戰事。尤其是明軍。


    天冷了。官兵過冬的棉衣棉被雖然已經開始源源不斷地運上了前線。可是饒是如此。過冬的衣服也總是遠遠不足。這也無疑讓江楚寒費勁了腦袋。連著上書了三封。也絲毫不見朝廷的動作。看到此番情景。江楚寒也隻有徒唿奈何了。


    在除夕即將到來的前幾天裏。襄陽城裏忽然迎來了一位傳旨的太監。那太監的來勢極其匆忙。江楚寒震驚之餘。還以為是王承恩王公公。驚喜之下連忙出城相迎。就算自己是鎮國公。對待天使也是必須要以臣子之禮去接待的。就算是開府儀同三司。王爺也是必須得向傳旨的太監下跪行禮。這一點上江楚寒毫不含糊。該跪的就得跪。不該跪的。就堅決不能跪。


    率領著百官來到城‘門’口以後。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天使急匆匆的來了。沒有宣鼓齊鳴的禮樂。沒有氣勢恢宏的依仗。有的隻是三騎高大馬匹。兩個護衛。和一個傳旨的太監。江楚寒的目光微微一閃。將眼前的這個與以往的不同之處盡收眼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連忙客氣地走上去。道:“敢問可是天使。”


    天使。也就是替皇帝傳達聖旨的太監。在急匆匆的下馬了以後。看了眾位襄陽文武一眼以後。仔細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江楚寒。低聲道:“敢問可是鎮國公。”


    “正是本國公。”江楚寒客氣地答了一句。雖然江楚寒不知道聖旨宣的是個什麽內容。想來也應當是與江南戰線的事情有關。自己可是連上了三道折子請求過冬的軍大衣等物的。掰開指頭算上一算。押送李自成的隊伍現在也應該已經到了京城了。看起來不久以後。就應該要問斬了吧。


    那太監的臉‘色’卻是一臉的緊‘色’。低聲道:“鎮國公。不知可否借一處隱秘之處說話。”


    “嗯。”江楚寒頓時微微一怔。複又點了點頭。隨手一揚。請那自京裏而來的太監先行入內。自己與他二人並駕齊驅。一起浩浩‘蕩’‘蕩’地向著襄陽城裏走了進去。


    待進了城。尋了一處幽密的所在。那太監忽然臉‘色’頓時一陣大變。顫著聲音對江楚寒低聲道:“國公爺……不好了。您快點迴京吧。皇上……皇上他老人家病危了。”


    一行驃騎飛快地行駛在寬大的官路上。遠遠看去。大約有三十人的規模。其中也包括了前番來傳旨的太監等三人。


    這是江楚寒的四十多人護衛隊的一部分。因留了十人給京城的眉兒使喚。給了陽光十人去張獻忠的軍中。此刻。他們正是要趕迴京城的路上。


    崇禎皇帝病危。這對於滿朝上下甚至於整個大明來說也絕不是一件好消息。聽前來傳旨的太監說。崇禎皇帝已經水米不沾。


    江楚寒的心思心‘亂’如麻。在江楚寒的心裏。崇禎皇帝對自己著實不錯兒。不管怎麽說。自己的這一路官路青雲。.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也都是出自於崇禎皇帝的賞賜。可是眼下。崇禎皇帝竟然病危了。這讓江楚寒的心情怎麽能好的起來。


    如果說。滿朝文武裏現在心情最差的。恐怕就隻有江楚寒了。可江楚寒印象中清楚地記得。崇禎皇帝不是病死的。而是在七年後被李自成‘逼’得在煤山上自己上吊死的。這次傳旨自己火速進京。是不是有什麽貓膩。何況現在中原和江南的戰局正在全麵展開。雖然李自成被抓。但賊黨尚有三四十萬大軍分布在各地。臨陣調離主將也於理不合呀。這跟宋朝嶽飛被十二道金牌從陣前調迴京城何其相似。江楚寒似乎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三十來人的驃騎急急地前進在官道上。天。也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了。


    今天的天黑得格外地早。江楚寒坐在馬上。看了看天‘色’。長籲了一口氣。身旁的邱楓不由得凝了凝眉頭。道:“國公爺。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休息吧。天‘色’將黑。在趕下去恐怕會錯過驛站。”


    “不。”江楚寒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繼續趕路。”


    “繼續趕路。”邱楓看了看江楚寒。情知無法說服。便猛地一勒馬韁。衝著其他人大吼了一聲。


    “國公爺。”那太監想了想。.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不由地殷勤地道:“連續快馬奔跑這麽多天了。前方就是濟南府長河驛館。不如就且先在那裏休息一夜。咱們人受的了。可是這馬兒也受不了啊。國公爺意下如何。”


    今天已經連續奔趕一天的路程了。胯下的駿馬的速度也開始有些慢了下來。想到這裏。江楚寒不由長歎了一口。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皇帝病危這種事已經發生在十幾天前的時間了。此刻就算是再緊趕慢趕。也迴天無力了。想到這裏江楚寒不由的更加的顯得有些悲痛。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


    曆史早已是注定好了的。.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就算崇禎皇帝沒有病死在龍椅上。幾年後也會死在歪勃子樹上。一切皆是曆史的定數。江楚寒想及此處。心裏也不由顯得更加沉重起來。難道此次調自己進京不是‘陰’謀。而是因為自己這個後人的介入使曆史全部改變了。


    又經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奔騰。長河驛館已經就在眼前了。


    長河驛館坐落在濟南府的外城。之所以沒有設在城內。是為了方便往來的官差趕路。從而即便是天黑。也不用在進城才可以住宿休息。。事實上。等到天黑時分。城‘門’也早已是大‘門’四閉。宵禁了。倘若要是錯過了進城的時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可如何是好。


    江楚寒等人走進了長河驛館。一個看起來有些矮胖的驛長已經湊了上來。一身衣服倒是很幹淨。一雙豆大的眼珠裏。滿是‘精’明。邱楓讓他派人喂馬。然後又清理出了幾個幹淨的房間來。那驛長也是忙不至地點頭答應。


    江楚寒看著這個驛館裏的幾個來往的驛卒。居然都是身強力壯。不由得心裏一動。微微皺眉。看了邱楓一眼。讓他把那個矮胖的驛長喊了過來.


    “你在這裏。幹了多少年了。”江楚寒淡淡地問道。


    “迴國公爺的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個月有餘了。”之前江楚寒已經亮明了身份。所以此刻。那驛長笑的也是越發的諂媚。


    江楚寒看了他一眼:“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此時已經進入濟南府的地界了。隻要快馬再趕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達順天。故而濟南府和順天人士的口音並沒有什麽太大區別。而此刻這個驛長的口音裏卻帶著一絲濃濃的河北音。所以江楚寒故而由此一問。


    那矮胖的驛長頓時笑了:“國公爺。我也是濟南府人士。隻不過從前去了河北當兵。一個月前才迴來的。”


    江楚寒點了點頭。隻是看著那些驛卒的模樣。不由地皺眉道:“這小小的長河驛館。居然養了這麽多人。這些人一個個身強力壯。好像都是從伍過的吧。”


    “是啊。國公爺說的不錯。”那驛長歎了口氣。無奈地道:“我們這些人曾經都是士兵。隻不過在戰場上受了傷。沒法再繼續從伍了。領了安家費以後。兵部就把我們統統調到了這裏。我們這些個人原本都是河北大營的。被派去與韃子作戰。都是和我遭遇一樣。受了傷。身體殘了。被清退了。雖然安家費不少。可是總有吃空的一天。我們將軍仁慈。請兵部把我們幾個調到了這裏。每個月按例也有點月錢。所以大家總不會餓死。”


    江楚寒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看著這個驛長走路地時候。果然略微有些瘸。好像是‘腿’腳不靈便了。


    而其餘的那幾個驛卒。雖然都是身強力壯。孔武有力。但是仔細看去。果然有的是右手缺了拇指和食指。再也無法握刀劍了。有的更是一隻手掌齊腕斷掉了。還有的手臂很長。想來原本是弓箭手,但是卻缺了一隻眼睛。空有手臂。卻是眼力不行。這才被軍隊清退出來地。


    江楚寒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邱楓多賞了點銀子。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吃完以後。每個人的身上都越發的感覺到了疲憊。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絕禁不起這一整天的全力趕路。想到這裏。江楚寒微微一笑。吩咐了邱楓一聲。今夜不要人值守了。大家安心睡覺。好有力氣明天繼續趕路。


    夜晚。江楚寒躺在‘床’上。卻不知道怎麽迴事。今晚心中有些心神不寧。卻總是睡不著。他思索了半天。卻不知道為什麽。幹脆就躺在‘床’上。雙眼大睜。看著天‘花’板。心中想著自己地事情。


    周圍一片寂靜。漆黑地房間裏。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唿吸聲。


    就這麽一直睜著眼睛到了後半夜。江楚寒才漸漸地生出了一絲淡淡地倦意。翻了個身子。正要睡去。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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