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楚寒點了點頭,見眼前那人的神情有些異常,也在也沒有發問,隻是沉聲道:“麻煩帶路。”


    那錦衣衛的密探隨即道了個請字,急忙走出去翻身上馬,便要往外奔去,江楚寒也連忙踏上馬車,淡淡地指著那人向著邱楓說道:“跟著他一起走。”


    “唉!好嘞!”邱楓很爽快地答應了一聲,馬車立時飛了起來,便不緊不慢地跟著那人的身後一路跟了上去。


    邱楓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得了,反正跟著自家大人出神入死這麽久,什麽奇怪的事兒也都見過了,索性也就見怪不怪了。更何況江楚寒官位越做越高,官場上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邱楓也是知道的越來越多,就比如江楚寒從江南帶迴來的那名姓林的女子,邱楓可是對天發誓,當林賽賽剛進江家的門的時候,顧少奶奶逼問邱楓時,邱楓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所以,現在的邱楓是學的無比的乖了,索性就把兩眼一蒙,裝著什麽都不知道,要是顧少奶奶再問起來江楚寒江大人在外有無什麽出格的舉動時,邱楓也一定會理直氣壯的揚起脖子,一問三不知,對於這些事情,邱楓的分寸把握的還是十分到位的。


    按照邱楓想來,自家大人此時此刻這麽神神秘秘的,一定又是去見什麽紅顏知己了,邱楓可沒有忘記,在京城,可還有著一位“楊少奶奶”在等著自家大人呢。


    當然,江楚寒並不知道邱楓腦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麽,否則一定會狠狠地敲上邱楓幾個爆栗子的。


    正思索間,馬車已經一路開向了順天城城南的一處所在了,在某一處停了下來以後,江楚寒緩緩地走下馬車,那員錦衣衛的密探走向了江楚寒,低聲道:“江大人,就是這裏了。”


    隨著那員錦衣衛的密探的手指指處,一座異常豪華的宅子頓時落入了江楚寒的眼前,江楚寒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忽然跳了幾跳,就連臉部肌肉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耳邊還不斷地傳來著錦衣衛那員密探的聲音:“就是這裏了,江大人您就請自己進去吧。”


    “嗯!好!多謝這位兄弟了。”江楚寒終於晃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急忙低聲說道。


    “既然到了這裏,小的也就該迴去了。”那人笑了笑,低聲說道:“江大人還是自己一個人進去吧,小的這就先走了。”


    與江楚寒抱了抱拳以後,那人複又騎上快馬,飛一般地向著遠方奔了過去,江楚寒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光複又望向這座宅子門前的那一塊大大的牌匾,隻見那牌匾之上赫然正書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駱府。”


    就在這時,隻聽邱楓的一聲嘖嘖的歎息傳來:“大人這就要去見指揮使了,大人果然是越來越牛x了。”


    “去去去。”江楚寒低聲一罵:“在這裏等我。”


    “唉唉,好嘞。”一見馬屁拍到了馬腳上,邱楓急忙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江楚寒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邁開步子向著駱府的門前走去,走到府門前以後,衝著兩名守衛的士兵沉聲道:“下官江楚寒,特來拜見指揮使。”


    “指揮使已經等你很久了。”那侍衛點了點頭,隨即閃進了門裏,江楚寒不敢有他,連忙一路跟了上去。


    一路上穿過亭台水榭,駱府裏所養的一些奇珍異獸也讓江楚寒歎為觀止,駱府果然不愧是駱府,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官員,就連府宅裏也果然不一般。


    穿過了花園以後,江楚寒又來到了一處偏堂,兩邊掛滿了各式的墨寶,其中有幾幅江楚寒也能認得出,竟然無一不是出自大家的手筆,在琳琅滿目的各色丹青墨寶麵前,就連江楚寒這麽個大明當世的大文盲,也不覺得忽然有些詩意了起來。(.好看的小說)


    同時江楚寒也為這位指揮使開始感到了由衷的好奇,這位指揮使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能有如此風尚,將江楚寒這麽一個大俗人也活脫脫的染成了一個文人。


    終於,走了很久以後,這才終於來到了一處院子裏,那護衛進去通報,江楚寒便屏住唿吸淡淡地守在門外。


    說實話,駱養性的大名如雷貫耳,可是江楚寒這也是頭一遭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錦衣衛指揮使,對於對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性格,江楚寒此時此刻也完全拿捏不準。雖然江楚寒還沒有對上一次在錦衣衛詔獄裏所受的那些苦難完全消氣,可是江楚寒現在也能隱隱約約的猜到了,能夠調動錦衣衛的人迫害自己的,除了吳孟明,還能有誰?


    還能有誰?


    沒過一會,那護衛走了出來,淡淡地道:“指揮使在裏麵,你可以進去了。”


    “多謝。”既然得到了提點,江楚寒便理了理衣衫,便向著裏麵走了進去,隻是剛一走進去以後,江楚寒便急忙拜倒在地,甚至連正坐在椅子上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指揮使長的什麽模樣也還沒有看清楚,倒頭便拜道:“下官江楚寒,叩見指揮使。”


    “起來吧,無須多禮。”隻聽一聲有些悅耳的男聲傳來,江楚寒心頭一鬆以後,急忙道了個謝,然後站了起來。


    江楚寒的眼光與端坐在椅子上的指揮使目光隻是剛一接觸,頓時讓江楚寒的心裏猛地一驚!


    眼前的這人……就是指揮使?


    江楚寒驚得簡直下巴殼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正端坐在椅子上的駱養性看著江楚寒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麽?本指揮使的臉長的很奇怪嗎?還是……與你心目中的本指揮使完全不一樣?”


    “不!沒有!臣隻是初時得見指揮使天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江楚寒急忙整理了一下心神,沉聲應對道。


    眼前的駱養性,著實讓江楚寒大吃了一驚,隻見眼前的這位傳說中的指揮使,長的實在是太……其貌不揚了!這簡直完全無法與江楚寒心目中的那位慣用刑具錘敲人犯牙齒的指揮使聯係到一起!


    隻見駱養性長的有些胖胖的,眼睛縫兒也有些小,身材也不是非常高,完全無法與江楚寒心中那個心狠手辣的駱指揮使聯係在一起,這讓江楚寒如何不能感到有些吃驚?


    駱養性似乎看出了江楚寒眼中流出的那一抹淡淡的失望,但也並不介意,微微一笑道:“坐!”


    “謝指揮使。”得到了駱養性的恩準以後,江楚寒連忙坐了下來。在指揮使沒有發話之前,自己是不能坐下的,這一點規矩江楚寒還是懂的。


    “案子怎麽樣了?”在一名漂亮的丫鬟為江楚寒奉上了一盞淡淡的香茗以後,駱養性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與江楚寒閑聊了起來。


    “迴指揮使話,案子目前還沒有什麽進展。”江楚寒小心應對著說道。


    “嗯。”駱養性點了點頭:“可有需要錦衣衛助力的地方?”


    “謝指揮使,目前還沒有。”江楚寒答道。


    就這樣,駱養性問一句,江楚寒小心翼翼地答一句,室內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和無味,事實上,這也是江楚寒的小心翼翼所致,誰知道,一句話答錯,會不會又被拖進錦衣衛的昭獄裏再來一次大刑伺候也說不定。


    更何況,江楚寒的心裏,隱隱的還對眼前這位指揮使心存怒氣,也就是這幾天,江楚寒這才隱隱的察覺到,若不是吳孟明,又有誰能調用錦衣衛對自己進行迫害?吳孟明又怎有那個膽子敢把江楚寒關進大獄裏險些致死?


    除了這位駱指揮使,又還能有誰?


    當然,江楚寒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已經決定了要將這個秘密保守住一輩子,江楚寒不是個蠢人,江楚寒很明白,當自己有能力的時候,自然可以對他人興師問罪。但是若是沒有那個能力,那麽,興師問罪的結果無異與玩火**,自取死路而已!


    所以,當自己沒有能力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地閉上嘴巴當孫子,事實上,江楚寒已經決定要將當孫子的演員事業進行到底了!


    不管是終生還是短時間內,最起碼眼下,在駱養性麵前,必須得是個不折不扣的孫子!


    江楚寒和駱養性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漸漸的頓覺有些尷尬,駱養性忽然微微一笑,淡淡地道:“看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見到本指揮使,有些吃驚?是不是與你心目中的那種兇神惡煞一般的形象大有出入?”


    這駱養性仿佛有看透人家心思的本領,江楚寒心神一震,下意識裏暗暗地告誡著自己,急忙道:“初見指揮使天威,有些不太適應。”


    “你初次見皇上時,好像也沒有這麽緊張吧。”駱養性淡淡地笑了笑,仿佛有些不以為意地道:“就連皇上都跟我說,你江楚寒簡直就是十足的江大膽呐。”


    “下官年輕,故而做事有些莽撞了。”江楚寒急忙應道,心裏暗暗心驚著,還好自己沒有在聖上麵前講過駱養性一黨的半個不字,否則自己恐怕現在就將死無葬身之地了。同時也暗暗心驚著,自己在皇宮內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暗暗監視著,看來以後在皇宮內的行走需要更加小心了些。


    警言慎行,江楚寒給自己暗暗地下了這麽一個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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