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散大夫,兼江南侍禦史江楚寒。”江楚寒毫無顧忌一般,淡淡地一笑,報出了自己的名諱。


    隻是江楚寒的名字一出口,卻立即引得周圍圍觀的百姓湧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江楚寒?這個年輕人就是江楚寒?”


    “江青天,原來他就是江青天啊!”


    頓時之間,所有圍在楊府門外的百姓頓時眼光齊齊地落在了正一臉淡淡微笑的江楚寒的身上,當初在江南之時,在駱養性楊嗣昌一黨等人的大力推助之下,江楚寒的大名早已傳遍了整個江南,甚至是遠在北方的京師順天也是聲名鵲起,在百姓的心中埋下了一尊青天的形象。


    眼下,這群圍觀的百姓一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江楚寒,就是那個江*青天,頓時之間,場麵的氣氛立時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chao!


    百姓需要青天,需要主持正義的人,江楚寒這樣的青天形象能夠在百姓群中引起如此大的振奮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隻是那漢子卻不這樣想,他臉色猛地沉了下來,緊緊地盯著一臉微笑中的江楚寒,緊緊地咬著牙關,顯然,這個漢子很清楚江楚寒,冷冷地道:“你是江楚寒?”


    “如假包換!”江楚寒微微一笑。


    “你的文書在哪?”那漢子仿佛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半晌以後,這才定了定神,心中扔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冷聲問道。


    那漢子指的文書,並不是信件一類的東西,而是在大明朝時期,相當於身份證的一種東西,證明其官員身份的文書,那漢子固然才有此一問。


    江楚寒微微一笑,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封信件一樣的東西,隻見那張蓋有吏部官印的文書之上,赫然出現了鬥大的兩個字:江楚寒!


    “江楚寒!他真的是江楚寒,他真的是江*青天啊!”周圍的百姓頓時議論紛紛起來,若是適才還存有一絲的疑慮,那麽,眼下就連這最後的一點疑慮也被打散,剩下的,隻有狂熱的擁戴之情了!


    那漢子的臉色此時此刻顯得極度難看,江楚寒在江南做下的那一番事,整個朝堂又有幾人不知,更何況,自己又身為楊閣老身邊的心腹之人,江楚寒在江南做下的那一番功績,那漢子很清楚,此時此刻,江楚寒已成為了楊嗣昌心裏舉足輕重一般的人物了。


    那漢子還清楚,不光是楊嗣昌心裏對江楚寒的眼光已是提升,更大的賞賜,還在後麵呢!


    那就是來自當今聖上的賞賜!


    江楚寒此番進京,官職定然是有升無降,那麽大的一份功勞放在那裏,現在放眼整個京城,就算是誰想動一動江楚寒,也都得考慮清楚了才行了!


    不能得罪江楚寒,絕對不能得罪他。那漢子在心裏不住地盤算地想著。


    看到那漢子的那一副猶豫的表情,那八個被打了的守衛士兵禁不住滿腔的惱恨,忍不住伸長了脖子高聲叫道:“將軍,不能放過他啊!他擅闖楊府還打人,這要傳出去,楊府的威名何在!”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閉嘴!”那漢子猛地怒道,想到這裏,那漢子心裏一緊,狠狠地咬了咬牙,大吼一聲:“把那八個鬧事的士兵給我抓起來,杖責二十大板!!”


    “是!”那漢子身邊的幾名士兵一聲大喝,衝上去便要抓人,那八個守衛的士兵顯然被驚的怔住了,直到自己已被人按在地上的時候,這才猛然間驚醒過來,大叫道:“將軍,放過我們,我們無罪啊!是他先打人的!”


    “閉嘴!打!!”那漢子緊咬著牙關,大怒起來。


    那八名士兵伸長了脖子還想辯駁,便被那雨點兒一般的板子落在了屁股上,頓時變成了一片咿咿呀呀的慘叫聲,那漢子冷冷地看著那一頓板子雨點兒一般的打下去,就連眉頭也沒有皺上一皺!


    江楚寒把頭偏著,仿佛渾沒有看見一般,就連耳邊那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也充耳不聞,仿佛對此毫不關心一般似得。


    二十大板已畢,那八名守門的士兵早已奄奄一息得趴在了地上,撅著屁股動也不能動一下,就連適才那殺豬一般的嚎叫也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這時那漢子連忙換上了一副表情,笑容可掬地衝著江楚寒抱了抱拳,笑道:“在下曹變蛟,乃是楊閣老手下的參將,不知是江大人到來,這幾位士兵冒犯了江兄弟,還請江兄弟不要介意,啊哈哈,哈哈哈……”


    隻見曹變蛟一個人笑的無比開心,江楚寒卻還是一副冷臉,曹變蛟的臉上漸漸的有些掛不住,低聲道:“江兄弟與在下也都是一門的,手足之間,何必計較這些,江兄弟就不要在介意這些了吧?”


    曹變蛟搬出了錦衣衛駱養性,意思是要江楚寒不再追究這件事,隱隱的也頗有些威脅的意思,江楚寒卻依然是一副充耳不聞的形象,淡淡地向著曹變蛟抱了抱拳,淡淡地說道:“敢問曹將軍,按我大明律法,草民公然侮辱士大夫,究竟會犯何罪?”


    曹變蛟咬了咬牙,沉聲道:“廢去雙腿雙手。”


    江楚寒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點點頭,然後又一次淡淡地望向曹變蛟問道:“那麽本官還想在請問曹將軍,若是對士大夫出手傷害,又該犯有何罪?”


    曹變蛟心中一沉,緊咬著牙關,胸膛裏像是鼓足了一口氣似得,冷冷地道:“打入賤籍,流放邊疆。。”


    “好!曹將軍快人快語!”江楚寒點了點頭,指著那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八名士兵道:“可是曹將軍你可知道,他們不僅僅對本官亮出兵刃意欲行刺本官,並且還向本官吐口水侮辱本官,按我大明律,應當廢去雙手雙腳,然後打入賤籍,流放邊疆!!哼,像這樣的人渣敗類,豈不是墮了楊閣老那英明神武的名頭?這要是傳出去,讓楊閣老還怎麽樹立威信!”


    江楚寒的這一席話說的曹變蛟啞口無言,鼓足了胸口的中的那一股怒氣強行壓抑了下來,曹變蛟猛然間勃然大怒道:“打!往死打!廢去他們的雙手雙腳,然後打入賤籍!!”


    “是!”一幹士兵頓時一聲大吼。


    那八名躺在地上的士兵一聽曹變蛟下了命令,頓時渾身不由的猛地打了一個機靈,帶著一絲濃烈的恐懼高聲求饒道:“將軍饒命!將軍繞過我們啊!”


    看到那些執行行刑的士兵有些猶豫,紛紛看著曹變蛟,曹變蛟強行壓著一股怒氣,大吼大叫了起來:“打!往死裏打!誰敢徇私,看老子不廢了他!”


    “將軍英明。”江楚寒哈哈笑了起來,曹變蛟臉上的神色卻是異常難看,那些執行行刑的士兵不再猶豫,板子狠狠地打在了那八名士兵的雙手雙腳之上,那八名士兵頓時齊齊的一聲慘唿,頓時疼暈了過去。


    曹變蛟臉色鐵青,冷冷地道:“不知道江大人來楊府究竟所為何事?如果沒有什麽特別要緊的事,江大人就請先迴吧,楊閣老現在可不在府上。”


    江楚寒點了點頭,深深地彎下腰來,淡淡地道:“我是來找柳月的。”


    “柳月?”曹變蛟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臉色就如同快要滴出血來了似得,冷聲喝到:“你找柳月做什麽?”


    “舊日相識。”江楚寒淡淡地一笑說道。


    “柳月沒空,也不會見你。”曹變蛟揮了揮手,沉聲喝道:“你想打他的主意,我敬告你,江大人,就此作罷吧!”


    曹變蛟此話一出,江楚寒的心中立即一動,感情……感情這名叫曹變蛟的將軍,難道也是楊柳月眾位傾慕者中的一位麽?


    想到這裏,江楚寒微微一笑道:“隻需要告訴她,江楚寒來訪便可,曹將軍又非楊府之人,又有什麽權利要擋著我見她?”


    說完以後,江楚寒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冷冷地道:“柳月是楊閣老之女,你一個外人又憑什麽說這些話?”


    曹變蛟此時此刻肺都快要氣炸了,口口聲聲的叫柳月……這小子究竟是誰?和楊柳月有什麽關係?他又想要幹什麽?還叫的那麽親密!


    這一連串的問題浮上了曹變蛟的心頭,簡直就快要把曹變蛟給氣的肺都快要炸開來了似得,有心阻擋,卻實在不知道應該找什麽樣的理由反駁,隻要恨恨地哼出了一口粗氣,怒道:“就是不給見,楊閣老的千金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曹變蛟很明顯已經是到了頻臨爆發的邊緣了,強詞奪理耍起了無賴,眼見此景,江楚寒也隻好長歎了一聲,冷冷地一笑道:“既然曹將軍有心阻攔,我江楚寒也就不再強行要求了,他日有緣的話,曹將軍,我們再見吧!”


    ps:曹變蛟(?-1642),今山西大同人,明朝名將曹文詔之侄。少年即隨曹文詔在軍中效力。為維護社會的安定秩序,平定多次暴亂,很受天子器重。先後被任命為參將、副總兵、都督僉事、左都督、總兵官。時稱曹文詔和曹變蛟為大明朝的大小曹將軍。崇禎十五年於鬆錦大戰中壯烈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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