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想起適才那瘋狂的一幕幕,江楚寒簡直就連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奸(淫民女……難道不是麽?我江楚寒居然犯下了奸*淫民女的大罪!


    半晌以後,江楚寒歎了口氣,微微地望著一臉冷冰冰、眼神空洞的林賽賽,喉頭動了動,好半晌,這才努力地堆起一臉難看的笑容,低低地道:“對不起……林小姐……我是因為中了妖人的法術才失去理智的。”


    林賽賽沒有反應,那空洞的眼神裏沒有半點神采,呆呆地抱著自己的身*軀,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見林賽賽沒有半點反應,江楚寒的表情忽明忽暗,心裏就像是千八把刀子似得割在心裏一般無比難受,想了一想以後,江楚寒低低地道:“都是我江楚寒的錯。”江楚寒忽然咬了咬牙,猛地狠聲道:“我江楚寒,一定會用八抬大轎接林小姐進我江家的門!我江楚寒此生此世,絕不負林小姐!我江楚寒在此立誓,否則便叫我江楚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楚寒字字鏗鏘,那如雷聲般響的誓言響徹在這郎朗乾坤之上,殊不知的是,此刻江楚寒的心裏就像是有千百隻螞蟻一般爬在江楚寒的心裏,難受的江楚寒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幾個巴掌。


    半晌以後,林賽賽那空洞的眼神忽然像是有了一絲絲生氣一般,嘴唇微微地動了動,隻是冷冷地從嘴唇裏蹦出了三個字:“我恨你。”


    那聲音落在江楚寒的耳裏,竟然是毫無生氣,渾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就連人類最單純的感情,也不在剩下了。


    湖風靜靜地吹著,邵伯湖那湍急的水流依然湍急地流淌著,千百年不曾改變。然而,不過短短轉眼的功夫時間,這一男一&女,竟然已成為了死敵!


    江楚寒心裏並不好受,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個滋味,江楚寒可以想象,在江楚寒的心靈陷入迷癡且瘋狂的時候,林賽賽的精神上究竟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饒是再悔恨也沒有用,江楚寒走了過去,看著林賽賽嘴角泛起的那一絲淡淡的笑容,江楚寒心裏猛地一沉,低聲痛苦地說道:“我會娶你的,我江楚寒一定會娶你過門的!賽賽!”


    林賽賽隻是冷笑著,並未答話,猶如毒蛇盯著青蛙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江楚寒,嘴角還泛著一絲冷冷的笑容,空洞的眼神裏毫無生氣,就像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一般。


    江楚寒心裏又是一陣劇痛,然而,就在這時,遠方的那波天穹,忽然又響了一陣聲音:“哈哈,這次你們沒辦法逃出我的迷心術了吧?兩個人反目成仇,很好,很好!也讓我天玄子足足看了場精彩的好戲啊。”


    江楚寒忽然勃然大怒,指著蒼穹不住地罵道:“你個妖道!害了我們兩個!我江楚寒若是不能殺了你,就算是到了地府,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想殺我?就來試試!好吧,我天玄子也膩了。這就解決你們兩個,哈哈哈!”遠方那陣妖異的聲音忽然大笑起來,然後緊接著,一陣大風,忽然就刮了起來!


    這陣風來的突然,且來勢猛烈,妖冶的風忽地迎麵撲來,卷起一陣滔天般的黃沙巨浪,吹的江楚寒臉色鐵青,林賽賽一陣冰冷的冷笑。


    然後,風逝之後,隻見在適才的黃沙中心之處,赫然出現了一隻黃頭黃身的人型怪物!


    江楚寒可以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想到過,這輩子可以碰見真正的怪物!江楚寒本以為,眼前的這一切一定都隻是玄幻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內容,然而,就在此刻,那個黃頭黃身的人型怪物,他正在動!


    “那究竟是什麽?”江楚寒兩眼瞳孔瞬間急劇放大,驚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怪物。


    “這是憨奴。”那聲音無比輕蔑地道:“不過,說了你也不會知道。這就下地府吧,時間已經浪費的夠多的了。”


    “憨奴!這是憨奴!”江楚寒心中一陣大駭,這不就是出現在小說《唐磚》裏的被藥物控製著訓練的死士麽?據說力大無窮,功夫了得。


    這個世上……真的有憨奴?真的有道術這種東西?江楚寒驚恐地不住地想著,卻竟然完全沒有主意到,林賽賽那小小的身軀已然向著那憨奴衝了上去!


    “不好!”江楚寒心裏猛地一跳。


    在江楚寒的意識裏,第一反應是,這個傳說中才存在的憨奴,一定會將林賽賽打飛出去的!


    第二反應卻讓江楚寒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好,林賽賽這是要尋死!”


    “賽賽!”著急之下,江楚寒大吼了一聲,用左手掏出手槍猛地一個箭步竄了上去。那尊黃巾力士仿佛注意到了正不住地向著自己竄來的林賽賽,眼裏忽然映出了一道金光,然後緊接著,手中提著的那把金瓜錘兒,猛地就向林賽賽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憨奴手中的那把金瓜錘兒聲勢駭人,力道也是無比的雄厚,隻怕這一錘子砸下去,能把林賽賽的那一隻小腦袋兒活生生地砸出個大窟窿!


    林賽賽的眼睛,緩緩地閉了起來,就待尋死。


    “砰!”的一聲槍響,隻見憨奴的眉心往外湧著鮮血,然後撲倒在地,而憨奴那石破天驚的一錘砸偏了,砸在林賽賽左側一尺處,把林賽賽猛地震飛了出去,喉嚨裏一甜,一口鮮血,猛地迎風飄灑!


    另一個手持著一柄鬥大的金瓜錘兒的憨奴靜靜地走向江楚寒,麵部沒有半點的表情。


    林賽賽毫無生氣地看著右手下垂,口裏還不住地吐著鮮血的江楚寒,用顫抖著的左手持小火銃指著另一個,隻見江楚寒那慘白的笑容裏,忽然露出了幾許笑容,慘著臉色低低地又林賽賽道:“我說過,我江楚寒一定會娶你過門的,在此之前,你不許死,你是我的女人。”


    江楚寒隻覺的渾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硬生生地堆起一絲笑臉看著林賽賽,林賽賽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裏,即便身上的衣服已然有了些許汙痕,卻依然無法掩飾這一股清新脫俗的美。


    那種決死之人身體中所湧現出的別樣美,又豈是一般女子所能擁有的?


    宛如一朵清荷,素雅且不失莊重。宛如夜晚之明月,即便烏雲遮月,也依然引起無限遐思。


    在這時決死再無生念的林賽賽身上,江楚寒看著林賽賽的目光中,忽然心中一痛。那是隻有死人才會發出的淡淡氣息,光芒黯淡,異常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的臉龐,顯然,已是絕然赴死的將死之人了!


    緩緩以後,她開口了:“我恨你。”她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那笑容雖然有些難看,有些緊張,有些不甘:“我原以為,天下的官兒都是一個樣,直到遇上江大人以後才覺得,不是這樣……”


    林賽賽聲聲鏗鏘,字字誅心,江楚寒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白了又白,林賽賽頓了頓,緩緩地道:“可是,現在看來,天下的官兒,都是一樣的。江大人,你對不起我林賽賽,江大人,我林賽賽恨你一生一世……因為……是你江大人毀了我林賽賽這一生一世一輩子。”


    “賽賽。”江楚寒隻覺得千把刀正在不住地捅著自己的那本就疼痛難當的胸口。


    “無論是什麽原因,皆因我犯下大錯,賽賽……”江楚寒有些傷感,話音未落,憨奴手中的金瓜錘兒,已然舉起,就要砸在江楚寒的頭頂了!江楚寒抬手連發兩槍,憨奴眉心和心口各中一槍,仰後倒去。


    又有一個憨奴從左側快速衝去,揮一把金瓜錘向江楚寒猛力砸來。


    “若是因我一死,能緩解賽賽你心中的仇恨,我江楚寒死又何妨,哈哈哈!”江楚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垂下握槍的左手,閉目待死。


    “怎麽迴事?”江楚寒無力地扭過頭看著那憨奴,隻見憨奴胸口冒出一支從背後射來的羽箭,正扭過頭,看著身後的遠方,表情上似乎還隱隱帶著些許的憤怒!遠方的一處樹下,一位少年,正張弓搭箭,冷冷地看著那憨奴!


    “陽光!”江楚寒忽然驚喜地叫了起來,眼眶裏似乎也有些濕潤。


    陽光淡淡地衝著江楚寒笑了笑,然後下一刻,陽光的嘴巴裏,隻是淡淡地說出了兩個字:“快走!”


    “走?”江楚寒呆了一呆,走?還能往哪裏走?恐怕下了水以後,沒過多久,就又要被憨奴們追上,然後大卸八塊了吧?


    就在江楚寒思維的這一瞬間的功夫,那個中箭的憨奴已然猛地飛了起來,狠狠地衝著陽光打了過去。


    那一對金瓜錘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從憨奴的手中一飛,衝著陽光的麵前打了過去。


    “嗖嗖”兩聲箭響,陽光兩箭已發,狠狠地打在了那一對金瓜錘上麵,紛紛爆裂出一團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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