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嘴輕咬,輕齧慢啃,吻著摩挲著,瞬間纏綿到不想放了。


    阮招喜瞠圓水眸,瞬間醉意全都消失不見。


    她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什麽事,隻覺得她唇上泛起淡淡酥麻,一路麻進她的心坎裏,暈了她的腦袋。


    他到底還要咬多久?


    最後一個疑問冒出的瞬間,她發現他的舌竟鑽入她的口中,她想逃,後腦勺卻被他按得死緊。


    等等,這不是傳說中的親嘴嗎?她不知所措地對上他深沉遠邃的眸,隻覺得他的眼像是帶著魔性,誘惑著她,教她忘了掙紮,任由他纏上她的唇舌,時而濃烈時而輕淺,交換著彼此的氣息,直到她快要不能唿吸。


    半晌,他止了吻,她卻沒有勇氣看他,心跳急得快要從胸口破出,慌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第一次,在這時分,梨壺殿內沒有他們交談的聲音,沒有他們閑聊後的笑聲,隻有靜謐而壓抑的唿吸。


    「記住了,下次你敢再咬我,我就加倍奉還。」青羽粗嘎低喃。


    「……這才不是咬。」她小聲咕噥。


    騙她是傻子嗎?她會連這是親嘴都不知道嗎?她在宰相府也看過不少丫鬟長工訴衷曲的場麵,不會笨得連點男女之事都不懂,隻是不懂他為什麽要親她?


    她現在是太監耶!


    不是她自誇,她十五歲開始女扮男裝,在宰相府當差多年,從沒人看穿她的女兒身,眼前的小雙子自然也看不穿,所以他一定是——


    「不然是什麽?」他哼笑。


    「就是、就是……」


    「嗯?」他揚起濃眉,好整以暇地等著。


    她的唇如他想像中一樣軟嫩,嚐過之後,非但沒能壓製他的渴望,反倒是激起了更大的欲望。


    他想要的,絕非一個吻而已。


    阮招喜想了下,緩緩起身,走出涼亭——


    「小雙子,你有龍陽癖!」話落之後,她便一溜煙地跑了。


    亭內隻餘怔愣的青羽,遠處還聽得見冠玉壓抑的笑聲。


    「閉嘴!」迴過神後,青羽微惱低咆,遠處的笑聲隨即打住。


    倚在石柱上,他伸出長指撫過還沾染著她氣息的唇,又她好氣又好笑,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想要她,因為她,就連例行的行房日都覺得乏味了。


    隻因他想要的,不是一個隻供他傳宗接代的女人,而是能夠坐在他身邊,陪他東南西北亂聊,和他一起開懷大笑的女人。


    如今他又要怎麽做,才能順理成章地將她變成他的?


    【第五章】


    才幾天的時間,阮招喜又從一帆風順、眾人巴結的敬事房總管,搖身一變,成了心神渙散、眾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更糟的是,她一不留神,就被拖進了牡丹殿。


    「阮總管,你倒是好好跟本宮說說,你究竟是怎麽安排皇上行房日的?」


    德妃冷凜著美顏,一雙淩厲美目像把利刀,將跪在殿上的阮招喜橫切豎殺了千百迴。


    「娘娘,皇上日理萬機,近來又傳南方水患,所以暫時無心房事。」阮招喜渾渾噩噩,就連辯解也沒平常那麽伶牙俐齒了。


    都怪小雙子!害得她現在一睜眼,滿腦袋想的都是他的臉,他的唇,還有他可惡的笑、邪魅又教她心跳加快的眉眼……可惡!她現在都已經禍在目前,竟還能分心神想他,真是沒救了!


    「是嗎?可本宮不就是要替皇上分憂解勞?你這奴才竟連這等事都不安排,留你還能有什麽做為?」德妃美眸一凜,低喝一聲,威儀頓生。


    阮招喜趕忙收斂心神,擺出更加誠心誠意的笑,「我的娘娘呀,不是奴才不肯,而是皇上這會兒正惱著,要是將皇上帶來娘娘這兒,教娘娘無端端地吃了皇上的悶氣,那不是奴才的錯嗎?」


    「……是嗎?」德妃聞言,氣消了大半。


    「娘娘天香國色,沉魚落雁,為何要吃皇上的悶氣?為何不等皇上心頭舒開了些,再領皇上進牡丹殿,讓娘娘酥軟嫩語哄得皇上酥筋軟骨?到時還怕皇上幾迴下來不會栽進娘娘的美人窩裏?」阮招喜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在字裏行間纏著讚美,哄得德妃心花怒放。


    「照你這麽說,屆時你可會好好安排?」


    「那是當然。」


    「那就下去吧。」德妃總算滿意了,終於放行。


    隻是阮招喜才剛鬆口氣,踏出牡丹殿時,隨即又被人逮進對麵的紅梅殿。


    朝元殿。


    案前左側有新任左都禦史和京城知京府,右側則有數位太醫列席。


    「還是沒有太子下落?」案邊的青羽沉聲問。


    「臣該死,搜遍皇城還是不見太子下落。」左都禦史和京城知京府雙雙跪下,甚至有點發顫,麵無血色。


    皇上給的期限到昨天,如今他倆上殿,不過是來領死罷了。


    青羽沉不見底的烏瞳淡淡掃過兩人,懶聲又問:「許太醫,可有頭緒?」


    「皇上,臣以為這是樁天衣無縫的陰謀,兇手必定是皇親國戚。」許太醫點到為止。


    「朕知道,所以朕要的是證據,可以將之拿下定罪的證據。」他心裏有譜,隻不過想要逼得對方啞口無言罷了。


    眼前難為在線索斷了線,再加上太子還是沒有下落,說到底,這事依舊是件無從辦起的懸案。


    眾人的心跳隨著青羽的眼波流轉而七上八下,直到他說——


    「城外七星岩東麓、支脈河川全都搜索,朕……生不見人,死要見屍。」


    「皇上?」兩人麵麵相覦,沒料到死罪竟沒落下。


    「都下去。」他手一擺。


    幾位大臣以為今日進殿,就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想不到竟還能全身而退,莫不沉聲謝恩退下。


    看著他們離殿時暗鬆口氣,繼而決定更加努力追查案情的神情,青羽不禁勾笑。


    也許招喜說得對,人要的是種誠信,要是他願意相信百官,百官也會同樣信任他,給予他更多,而不再隻是以威嚇權勢逼人,逼得百官麵無人色,對案情進度毫無幫助。


    如果招喜的眼認得出誰可以信任,誰不能信任,那麽他也做得到。


    想起她,他不自覺地笑眯冷峻烏瞳,直到暼見冠玉形色匆匆進殿。


    「皇上。」


    「皇宮嬪妃對招喜動用私刑了?」今兒個,他特地要冠玉守在她身邊,確定她的安危。


    他身為皇子,早已看慣皇宮醜陋的爭鬥,更清楚身為敬事房的總管,必定是首當其衝。


    「阮總管被帶進紅梅殿了。」


    「是嗎……」


    打麗妃死後,他就再也沒見過皇後,也許眼前正是時候。


    紅梅殿


    皇後氣度軒昂地坐在錦榻上,狐媚瞳眸眨也不眨地直瞅著徐步被押近的阮招喜。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二話不說,她再跪。


    可惡啊,她是不是犯煞了?怎麽才剛逃過了一關,隨即又踏進另一個關卡?


    「阮招喜,你好大的膽子。」皇後手裏握著鎏金手球暖手,凜目狠瞪。


    阮招喜心一抖,表麵上還是揚著和氣生財的笑。「娘娘,奴才怎麽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她用力笑,企圖以笑消彌皇後的怒火。


    「你還敢問?」皇後低斥。「德妃她那大嗓門,聲響大得連本宮都聽見了,說,本宮會不知道你在敬事房裏動了什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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