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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依著門框,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俯視著卓思暖,她輕啟朱唇,緩緩的喊道:“卓思暖――”


    卓思暖聞言的瞬間,離去的腳步便僵硬住了,明明若雪瀾的叫喚聲是如此悅耳,如此動聽,但在她聽來,卻冰冷得滲人,驕傲得讓她厭惡。


    她似掉入了萬丈深淵那般,心生恐懼之情,又似冬日墜入了冰河那般,渾身冰冷,連著血液似都凝固了。她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反應都做不了。


    她不語,任由沉默在空氣之中蔓延開來。


    若雪瀾見卓思暖嬌軀似僵硬住,身形不動的模樣,忍不住發出輕輕的咯咯嬌笑聲,她輕依著門框,昂首挺胸,姿態十分高傲。她以一種勝利者傲慢的語調緩緩的說道:“思暖,我們朋友一場,你又何必走得如此著急,不進屋來坐一下嗎?”


    卓思暖身形依舊不動,事實上,她在深唿吸著,不然,她怕她控製不住自己待會兒的行為,一個衝動,一個不小心,便衝上前,胖揍若雪瀾一頓。


    但是,這個想法隻在她腦海一閃而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她時下渾身無力,最多隻能強行裝作堅強,裝作沒事人的用言語反駁若雪瀾。


    她連著唿吸都覺得生疼,都覺得勉強,她如今隻想好好把自己拋入錦被之中。讓被子溫暖一下自己已漸漸冰冷的一顆心。她好累,真的好累,終日算計他人。沒想到,最終倒是把自己死死的算計入其中。


    她敗了,敗得可憐,敗得一無所有。


    “不了,夜深了。”卓思暖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她在極力的忍住顫抖,忍住語調的變音。忍住嬌軀的瑟瑟發抖。虧得夜裏別墅的燈光較為昏暗,這才使得她輕微的顫抖不是如此的明顯。不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但即使如此,聰明如若雪瀾,她怎麽會見不到她曾經的“故人”,卓思暖的可憐樣。她心中雖打著鼓。一頭霧水,不知道屋子裏頭那個穿著整齊的男人叫喚她出來見一下卓思暖是何種意思,可她並不介意借此來打擊一下卓思暖,反正她又沒有什麽虧損之處,不是嗎。


    “思暖知道我屋子裏頭除了我還有誰嗎?”若雪瀾嬌笑著問道,她芊芊素手緩緩的撫過自己前胸,那緩而慢的動作,極為誘人。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裸露在外的晶瑩肌膚上,打在她春意固然。媚態深深的小臉上,明眼人一瞧,便知道之前發生了何事。


    卓思暖發出兩聲譏諷的冷笑。“我怎麽會知道,莫非是什麽從外頭隨便帶迴來的男人。”她雖心神不定,嬌軀微顫,但這點言語上的反駁,似是本能的反應。


    她是不可能讓若雪瀾太過於驕傲,不過就是睡了一次夏景灝。雖說她自己一次都沒有,但這又有何關係。一個男人罷了,一個讓她傷了大半心神,一個讓她泥足深陷的男人罷了。


    卓思暖所迴若雪瀾的那話,卻是在嘲諷著若雪瀾水性楊花,嘲笑她饑渴,於大半夜不知廉恥的帶著外頭不知名的野男人迴來一度春宵。


    若雪瀾如今作為一個勝利者,她聞言,不怒反笑,她笑著說道:“喲,原來我們的夏大總裁在思暖眼中就是一個“隨便”的男人啊。”她重重的咬了咬“隨便”一詞,清脆動聽的笑聲在走廊處不停的迴蕩著。


    卓思暖重重的闔了闔眼皮,她心口的疼痛似越來越重了,都擴散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她怕她再停留下去,連著站都站不穩了,會白白的在若雪瀾眼前丟臉。


    她是不會允許這事兒的發生,她是極為驕傲的一個人,連著在若雪瀾眼前低聲下氣都不行,又怎麽會允許自己丟臉呢。


    她隻有咬牙強撐著,明明心口痛得連唿吸都難受,卻不得不強忍著。她撫平了自己語調之中的顫抖之意,緩緩的轉迴身,蒼白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但她不知道,那笑,比哭還難看幾分,還不如不笑。她斂下眉目,語調平靜的問道:“夏景灝在裏麵?”


    她竟連著說句完整的話語都不願,在她心中,她是不承認夏景灝滾到了若雪瀾的床上,她固執的這般問,沒有將若雪瀾放在眼中。


    若雪瀾媚態盈盈的小臉上的媚笑僵了僵,但隨即,她又揚起一抹更為燦爛的笑容,她是一個勝利者,勝利者又為何要與失敗者計較呢。


    她換了一個姿態,改為抱臂依在門前,姿勢換動間,她輕薄的睡衣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體態,間或可瞧見幾枚似蚊蟲叮咬的紅色印記。


    “思暖你不是見著了嗎?”若雪瀾不答反問,她一臉笑意。


    “我見著什麽?”卓思暖一臉蒼白,唇無血色,看她那虛弱模樣,說不定下一秒便會倒了下去,她語調輕柔,睫毛輕顫的緩緩說道:“我再問你一次,夏景灝在裏麵?”


    若雪瀾聞言,眉心一跳,她嬌笑道:“我之前與景灝擁吻的時候,你不是躲在角落把這一切都見了嘛。”說罷,她眉目之間展現一抹不快,她癟癟嘴,哼了一聲。


    若雪瀾她竟是連著夏景灝或者夏大總裁都不叫喚了,直直接接的親昵的叫喚其為“景灝”,卓思暖聞言的當下,便露出了一抹蒼白帶有自嘲意味的淺笑,她低頭不語,斂下的睫毛撲閃撲閃,臉色蒼白得緊。


    她縮在寬大衣袖之中的素手,在若雪瀾視線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握了握,使得指甲陷入掌心,劇痛都手心處緩緩蔓延,這才穩住了心神,不至於讓自己因她這話一激,便不管不顧的做出了衝動的事兒。


    若雪瀾見她沉默,以為她傷心過頭,不想言語,又見她低眉斂目,臉色蒼白,自個兒的興致便越來越盛,因不久之前,她處處被卓思暖壓製,處處不快,但此時,她反敗為勝,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勝利者,儼然已換做了她。


    沒有了夏景灝的卓思暖,什麽也不是,如今她奪得了夏景灝的信任,而卓思暖又與夏景灝之間的情分破碎了。她隻需再敲打一番卓家,取了她母親外家,謝家的產業,她還懼怕些什麽,卓思暖隻不過是她往上爬的墊腳石罷了。


    而林澗,若雪瀾想到昔日自己所愛之人,水眸忍不住眯了眯,她需要扳倒的不止是林家,還有著秦家,她如今雖借助和林涵的地位,在林家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林家老爺子還是百般看不上勢弱低微的她。


    既然林老爺子看不上她,林涵對她又沒有太大的感情,她對林涵更是無感情之說,現在她又攀上了夏景灝這一高枝,摒棄林涵,不過是遲早的事兒罷了。


    “思暖不知道,景灝的kiss技術,還不是一般的好。”若雪瀾她說到一半,頓了頓,秀美的麵龐上露出了一抹羞澀的淺笑,如少女嬌羞那般的羞澀笑容。


    卓思暖恰恰抬了剪剪水眸,一見她這羞澀的笑,心中便是一疼。她自然知道若雪瀾露出這一抹嬌羞笑容的意味,莫不是在述說著她與夏景灝之間是如何如何“恩愛”。


    這可是讓人厭惡地緊,她卻偏生的要展現給她瞧,讓她難過,這便如揭開她的傷疤,往著上頭撒鹽,見到了淋漓鮮血的傷疤還不夠,偏生還要繼續使得她的傷口惡化。


    ――若雪瀾,此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莫怪誰比誰心狠。卓思暖在心中暗自說道,這一刻,她便狠下了心腸,下了決定,之前布置的“陷阱”,如今已可開始緩緩收網了。


    之前,卓思暖便多番布置,但她一直心軟著,不肯置之若雪瀾於死地,她心中尚且存著一點兒僥幸,她在賭著若雪瀾的心腸是否如此“狠毒”,莫曾想到,如今把她自己也算計了進去,卻還得不償失。


    “是嗎?”她露出一抹蒼白的淺笑,水眸中一片平靜,她笑著繼續說道:“竟不知道,雪瀾竟然這麽喜歡撿人家用過,而且還是人家不想要的東西。”


    卓思暖這話語,不可謂不是狠厲之語。


    若雪瀾聞言,臉色瞬間變了,嫵媚之態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厲的眼神,她狠狠的剜了卓思暖一眼,但片刻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又露出一抹巧笑嫣然的笑容。


    她嘴角掛上一抹玩味的淺笑,她笑著說:“有一言,說是慧眼識金,有一說,是伯樂相馬,也許本是命中注定的事兒,思暖,你說是嗎?”


    若雪瀾這話,卻是在抬高夏景灝,但又順便抬高了自己,同時貶低了一番卓思暖的眼拙。


    “命中注定這玩意兒……”卓思暖喃喃自語的重複道,剪剪水眸凝視著若雪瀾,卻似透過了若雪瀾,瞧到了遠方那般,她的眼神空洞洞,似無神那般。


    卓思暖有一絲頓悟,但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她一向信有誌者事竟成、事在人為,即使她無論做了多少工夫,還是扭轉不了局麵,讓小說依舊沿著原劇情發展,但她還是要繼續照做。


    按照原劇情的發展,她如今已是患上了不能根治的疾病,之後,便向著林澗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通過患絕症來挽留林澗,讓林澗憐惜她,直至,與她完婚。


    雖這一切都被若雪瀾的“女主功效”阻止了,但如今,局麵已是另外一番變化,難道她依舊逃脫不了患上不能根治的疾病的局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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